“去拿條毛巾來,再準備些冰塊。”
“是。”
老爺子也從樓上下來了,看到這個場景,第一時間就是瞪向趙正豪。
“爺爺,真的跟我沒關系!”
趙正豪長十張嘴都說不清了。
傅偲騰出口氣,忙握緊趙薄琰的手指,“跟……跟大哥沒關系,我流鼻血就會這樣,過會就好了。”
佣人拿了東西過來,趙薄琰用毛巾裹著冰塊放到傅偲的額頭上。
她靠在趙薄琰的懷裡,抬頭盯著他滿面的緊張,她眼尾帶了一抹紅,萬一趙正豪這個時候把事情捅出來,她該怎麼面對她的丈夫呢?
趙薄琰瞧出了她的不對勁,低身湊到傅偲面前,“是不是他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
她隻是搖頭,甚至連一眼都不敢去看趙正豪。
“沒有。”
大太太接到消息,也從屋裡跑出來了。
她第一時間跑到自己的兒子身邊,生怕他再有個差池。
確定了趙正豪無事後,她神色這才一松,“爸,我以為多大的事呢,搞出這麼大的陣仗。”
老爺子似乎沒聽進去,隻是關切地上前。
“偲偲,真沒事嗎?要不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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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偲好多了,小聲地說了句馬上就止住了。
“爺爺,我以前也流過,真沒事的。”
大太太看自己在這個家裡,真是一點地位都沒有了。
她語氣裡難免陰陽怪氣,“爸說的是,還是要去醫院,畢竟是我們趙家的少奶奶,矜貴得很。”
傅偲沒吱聲,她還沉浸在剛才的噩耗中,她以為自己可以將那件事一點點忘掉的,到了某一天,她甚至可以自欺欺人,當做從來沒發生過。
但讓她沒想到的是,對她下手的人居然是趙正豪。
他就生活在她的身邊,冷眼看著她和趙薄琰的笑話,像個惡魔一般,隨時都會在眾目睽睽之下揭開她的傷疤。
老爺子斥了大太太一句,“夠了,你看你像什麼樣子。”
趙正豪還不忘跟他告狀。“爺爺,趙薄琰他就是狼子野心,他剛才說要弄死我。”
他那眼神,可不像是僅僅說了句狠話那麼簡單。
趙薄琰替傅偲小心翼翼地擦掉臉上的血漬,她嘴裡都是腥味,很難受。
“去裡面漱漱口。”趙薄琰拉她起身。
爺爺讓佣人跟進去伺候著,自己則留在院內。
等人走遠後,他的臉色看著更板了,“我警告你們一句,偲偲她不光是我們趙家的人,還是傅時律的親妹妹。”
老爺子轉身看著這個不成器的孫子,用手指狠狠地點了他兩下。
“她要是有個好歹,誰都別想活。”
“爺爺,你難道真以為我對她下毒不成?”
“你要是真敢做這種事,我會親手把你的兩隻爪子剁下來!”
趙正豪嚇得沒敢再說話了。
傅偲在鏡子跟前站著,趙薄琰給她細致地清洗著手指縫內的血漬,已經幹掉了,隻能一點點搓。
“偲偲,你看大哥的眼神也不對,他究竟跟你說了什麼?”
趙薄琰抬頭,犀利的眸子透過鏡面盯著傅偲看。
他不可能猜到的,可傅偲就是心慌。
那種心虛是掩飾不住的,但她還是沒有那個勇氣脫口而出。
“不用怕他,你告訴我。”
傅偲的臉已經蒼白到毫無血色,但她這時候,隻能勉強勾扯下嘴角。
“也沒什麼,這隻耳朵進,那隻耳朵就出了。可能是我這兩天有點累,所以才流得這麼厲害。”
趙薄琰用幹淨的毛巾又將她臉上擦了一遍。
他將她輕擁到懷裡,拍拍她的肩,“辛苦你了,一會回去好好睡一覺。”
“嗯,好。”
回到院子裡,大太太已經沒了蹤影。
傅偲避開了趙正豪的目光,跟爺爺道別。
到了家裡,傅偲沒什麼勁,早早就上床睡了。
她久等不到趙薄琰,一直沒有睡著,男人洗完澡後站到陽臺上,出神地盯著不遠處。
他起初對傅偲的感情不算很深,頂多就是有點興趣,就算做下了那件事,他都不覺得十惡不赦。
可漸漸的,他心裡滋生出了惶恐,越來越怕百密一疏。
傅偲穿著睡衣出來,小步地走到趙薄琰身邊。
“你在想什麼呢?”
趙薄琰收回神,衝她輕揚開笑,“想怎麼才能讓你這輩子都沒有不用有懼怕的事,懼怕的人。我應該做到什麼份上,才能讓你每天都高高興興的。”
傅偲聽完這話,鼻子卻是酸脹起來。
她抱著趙薄琰,眼淚都快奪眶而出了,但她還是不能說。
趙正豪玷汙了她,還叫來了別人,他手裡握著的那些照片,隨時都會放出來。
也許他在等待一個時機,想要拖著趙薄琰讓他身敗名裂。
傅偲眼睛在他衣領處蹭了幾下。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對我很好。”
嫁過來的這些時間,趙薄琰都是好脾氣地寵著她,哄著她,她高興不起來,不是因為他。
男人退開一步,雙手捧住她的臉,她的臉蛋小小的,五官精致到像是個洋娃娃。
趙薄琰將她抵在欄杆上,開始親吻她。
起初還是溫柔的,但漸漸就失了控,傅偲感覺他壓過來的力氣越來越大,她背後的欄杆隨時都可能會被壓垮。
她害怕掉下去,隻能緊緊地抱住他。
趙薄琰吻得激烈,全身都起來了反應。
第427章 要不,我們離婚吧?
體內的火越燒越燙,好像把他的手掌心都燒紅了一樣。
傅偲嚶嚀著,她兩手掐著趙薄琰腰側的布料。
她的背後是堅硬的欄杆,膈得她發疼。
傅偲好不容易喘上一口氣,不敢再繼續了。
但男人已經頂了上來,她小腹處一緊,整個人硬得像是塊石頭。
“薄琰……”
她嗓音裡淬了一點嬌媚,聲音軟糯得不可思議,明明是帶著些抗拒的,但偏有種欲拒還迎的魅惑感。
趙薄琰不舍得松開她,他雙臂環緊,嘴唇在她臉上一口口親著。
她躲到哪,他就跟到哪,傅偲最後隻能往他懷裡鑽。
趙薄琰放在她背後的手掌,順著傅偲的脊梁骨往下摸,摸到她的睡褲褲腰處,還想鑽進去。
傅偲開始急了,“薄琰不要,我累了,我想睡了。”
“行,睡覺。”
傅偲邁開一條腿想走,趙薄琰卻直接將她抱起來進了臥室。
他今晚想要她,比以往的任何時刻都想。
傅偲感受到男人的迫切,整個身子在她身上扭動,但她就像一塊結凍的冰塊一樣,怎麼都燃燒不起來。
趙薄琰低頭盯著懷裡的女人,她睜眼看著他,卻仿佛看到了趙正豪那張令人作嘔的臉。
他們兄弟倆長得並不像,趙薄琰是天賜的神顏,是趙正豪再重新投胎一百次都追不上的。
傅偲緊緊閉起了眼簾。
這是還沒準備好嗎?
趙薄琰喘著粗氣,手指攥著傅偲的褲腰,“偲偲——”
他話裡帶出了一絲懇求,“給我吧,嗯?給我吧,行不行?”
傅偲並攏了雙腿,沒再說話。
實在不行,要不就給他吧。
她之前有過男人,他肯定會問得。
傅偲要不就把實話告訴他。
趙薄琰親吻著鼻尖,她的眼簾分明在顫動,但她握著衣領的手卻是松開了。
趙薄琰趁勢將手往裡滑,覆住了她的一邊。
傅偲咬了自己的唇肉。
他動作重一下,她咬自己的力道就重一分。
趙薄琰漸漸地收住手,他把手拿了出來,將衣服給她拉拉好。
“再等等,我可以等。”
傅偲聽到這話,就繃不住了。
她覺得趙薄琰這麼好,為什麼要娶她呢?
傅偲伸手摟住男人的脖子,“要不……要不我們離婚吧好不好?”
趙薄琰抱緊她,語氣裡好似被嚇了跳。
“偲偲,為什麼這樣說?是因為我剛才的行為嗎?我保證以後一定先徵得你的同意……”
傅偲說了聲不是的。
趙薄琰安撫著她,將她放平在床上。
他用薄被蓋在傅偲的肩膀處,再將她擁在懷裡,“這樣保護得好好的,快睡吧。”
“哪有夫妻是這樣的,趙薄琰,你真的別委屈自己了……”
趙薄琰吻住她,不讓她胡亂說話。
等傅偲冷靜些後,他才摸了下她的嘴角處。
“夫妻不就該是我們這樣的嗎?我覺得很好。”
傅偲背過身去,他又從身後緊緊地擁住她。
“你要有什麼事,都可以跟我說,不管是好事還是壞事,我都能接受。”
趙薄琰是希望傅偲跟他說實話的,最好她能把那件事說出來,說開了。
他一定會告訴她,他一點都不在乎,他不想看著她壓著這麼重的心理負擔。
*
溫在邑站在洗手間的鏡子跟前,將領帶整理好,全身上下又打量了一遍。
他約了客戶在西餐廳內見面,手裡的合同談得挺膠著,對方認定了溫家最近麻煩事連連,有意用苛刻的條件來壓他。
溫在邑調整好情緒,拉開門出去。
餐廳內,樂團演奏的音幻作一個個漂浮的字符,他走近自己的位子,遠遠的卻看到他的位置上已經坐了個人。
溫在邑大步上前,看清楚了對方的臉。
他牙都快咬碎了,“傅先生。”
傅時律抬眸衝他看眼,“溫先生去個洗手間這麼久,該談的事我都幫你談好了,是不是要謝謝我?”
傅時律說話間起身,“來,你坐。”
他徑自走到了另一桌前,盛又夏也在,看到溫在邑時隻是淡淡別開了視線。
溫在邑有種不好的預感,果然剛坐下來,就被他拒了。
“溫先生,我覺得我們不適合合作,要不下次?”
“您剛才不是這樣說的,還有那些條件……我們可以再談。”
客戶擺擺手,已經一刻都不想多待了。
“我還有急事,我得先走了。”
溫在邑猜都能猜出來,傅時律不會說什麼好話的。
他推開椅子,西餐廳內安靜,椅子腿擦過地面的聲音顯得格外尖銳。
溫在邑快步走向傅時律那一桌。
盛又夏抬起頭,看到他怒氣衝衝的。
她臉上依舊挺平靜,“你小心點,你可能要挨揍了。”
傅時律連轉身看一眼這個動作都懶得做,等到溫在邑站到了旁邊,他這才放下手裡的酒杯。
溫在邑的第一句話,不是衝著他說的。
他視線盯向了盛又夏。
“你是不是也見識到了他的卑鄙?這種手段,他也不是第一次用了。”
盛又夏慢條斯理切著盤子裡的牛排,語氣輕飄飄的,“是嗎?哪種手段啊?”
“傅時律,你要對付我,那就硬碰硬的,沒必要在背後搞這一套。”
盛又夏輕聲笑開,看向溫在邑那一桌,人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