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偲有些擔心他。
傅時律透過內後視鏡看著她,“怕他受委屈?兩口子感情不錯,這就惦記上了。”
“哎呀,哥!”
趙家,餐廳內。
趙太太確實把氣撒在了趙薄琰身上,“她是什麼金枝玉葉,是公主殿下嗎?正豪又沒做什麼過分的事,還有剛才,你那些話是何意思?”
“大媽是覺得,我應該站在大哥這邊?讓傅時律看了更生氣,真廢他一隻手,是嗎?”
趙太太至少不認為這件事,是他兒子的錯。
“小題大做,你娶了這麼個女人回來,注定我們家以後是要不得安生的。”
啪——
趙先生一巴掌甩大兒子臉上了。
大太太嚇得立馬閉嘴。
一根手指戳到趙正豪的面前,“跟你媽一樣,蠢鈍如豬。”
這回老爺子都沒幫著他們,也沒心思吃晚飯了,“正豪,爺爺這把年紀了,不再指望你有多大出息,但我也不想看著你再進去。別去招惹偲偲,傅家呢,我們更惹不起。”
老爺子再看看趙薄琰。
他沒見過趙薄琰的生母,主要也是不想見,難登大雅之堂。
可他不得不承認,這個孫子教得要比趙正豪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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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念的睡眠特別差,溫在邑不得已,隻能給她吃了一顆安眠藥。
她睡了也就兩小時左右,就醒了。
陸念起身到外面,想去倒水喝,卻聽到隔壁房間傳來一陣曖昧的聲音。
許是以為她睡沉了,所以毫無顧忌。
溫在邑一直喜歡陸念,以為她死了,所以才瘋了一般地報復傅時律。
可情聖歸情聖,他也是男人,也有自己的需求。
陸念走到房門前,站了會,才聽到裡面停歇。
然後,傳來一陣說話聲。
“那個主播約我見面,說想加錢,不然就出面澄清,說是受人指使,陷害盛氏。”
溫在邑從床上起來,聲音懶懶的,“要錢,就直接給她,不過跟她說下不為例。別見面,萬一是圈套呢。”
“好,我都聽你的。”
陸念悄悄退回了房間內。
但她輾轉難眠,更加睡不著了。
第二天清晨,女人悄悄離開了。
陸念起來後就像沒事人一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溫在邑過來溫柔地抱抱她,“早上想吃什麼?”
“煮點小米粥吧。”
“行。”
溫在邑去煮,他的手機就放在邊上。
陸念心裡忿忿不平,就像一件衣服被人穿過了一樣,膈應人。
她可以一直掛著不穿,但是不能被別人穿!
陸念摸過溫在邑的手機,輕松地解開鎖。
微信裡面很容易找到女人的對話框,她昨晚問溫在邑:“我能來你家嗎?”
溫在邑回:“上來。”
陸念輕咬牙。
女人剛吃過早飯,手機就響了,看眼信息是溫在邑發來的。
“你還是去見一面吧,她想要什麼條件盡量答應她,穩住她,千萬不能讓她幫盛又夏澄清。”
女人舔了下嘴角處的牛奶,“我也有點擔心,就這麼見她,會不會有風險?”
“想辦法徹底捂住她的嘴,等她站出來,就來不及了。”
女人想了想,同意了。
女主播赴約之前,給盛又夏打了個電話,將地點告訴了她。
地方挑得很隱秘,彎彎繞繞的。
盛又夏提前到了那裡,在監控裡,一下看到有個戴禮帽的女人進來。
她沉住氣,一直到女人進了包廂。
女主播正在玩遊戲,聽見了腳步聲,也沒抬頭。
“錢不是早就給你了嗎?怎麼還找我?”
“我想找就找了唄。看看人家公司被你們整得多慘,損失了多少個三百萬啊,我再要你一筆錢不過分吧?”
女人拉開椅子坐下來。
但是下一刻,包廂的門卻被人推開了。
盛又夏走進來,盡管腿腳有些不便的痕跡,但那雙眼睛緊盯在女人臉。
她就算是跑都來不及了,女人幹脆不動聲色。
女主播沉迷於遊戲,盛又夏走到她身邊,“沒你的事了,走吧。”
“好。”
包廂門被砰地帶上。
盛又夏看眼女人的手機,“打個電話給溫在邑吧,把他約出來,我們一起喝喝茶。”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盛又夏倒了杯茶水,水還帶著挺燙的溫度。
“你害我不是一兩次了,有意思嗎?”
女人想要起身,但是盛又夏先一步站起來,她按住女人的手腕,拿過她的手機,握住她一根手指,用指紋解鎖掉屏幕。
盛又夏動作挺快,等她坐回去後,對方才反應過來。
她點開微信,找到了溫在邑的聯系方式,然後毫不猶豫撥打視頻電話過去。
“喂——”
那頭傳來男人的聲音。
“溫先生,把別人整得慘兮兮的,你晚上睡得著嗎?”
溫在邑明顯頓住了。
“夏夏?”
盛又夏冷嗤聲,“溫先生這稱呼有點過於親昵了,怎麼樣,出來見見吧?”
她用的是那人的手機,很顯然女人已經暴露了。
“你們在哪?”溫在邑沉聲輕問。
盛又夏把地址發給他了。
溫在邑趕來的路上,盛又夏給傅時律發了條信息,“魚是釣到了,不過是老面孔。”
她坐在椅子內,想著新產品一路走來的不容易。
熬了多少個夜晚,想了多少的宣傳方案,一步步如履薄冰,溫在邑都做了些什麼啊!
盛又夏不認識對面的女人,她還不是照樣害她。
等到溫在邑過來時,盛又夏已經越想越氣,男人來到桌前,“夏夏……”
盛又夏站起身,手裡的茶潑到女人臉上,丟開茶杯後,揚手就給了溫在邑一個響亮的巴掌。
第414章 我放不下你?臉真大!
女人臉上的水滴滴答答往下掛,胸前都湿掉了。
溫在邑被一巴掌打懵了。
他怔怔地盯著盛又夏。
盛又夏衝他輕揚下眉頭,他是在表示不服嗎?
她打完人就要走,溫在邑見狀扣緊她的手腕,“夏夏。”
盛又夏目光從被他握緊的手腕處收回來,“你讓我覺得,認識你就是一種晦氣,害我,為了誰?為陸念?”
溫在邑沒有否認,“她這幾年過得很不好,吃了很多苦頭。”
“你把她娶了不就好了嗎?你來害我幹什麼?”
溫在邑的臉色有些怪異。
盛又夏嘴角浮起抹笑意,也算是找到了男人的痛點,給他扎了下去。
“我知道了,不可能娶她是嗎?”
“陸念就是你的白月光了,喜歡了這麼多年,知道她的死訊後,你突然就有了人生的目標。你要給她報仇。”
盛又夏掰開男人的手指,將手掙脫出來。
“你一股腦地扎進去後,沒想到陸念沒死,可溫太太是多厲害的人物,怎麼允許你娶陸念呢?不光有這些外界的阻撓,說不定……你從很多事上面,還看出了她其實沒你想的那麼好。”
溫在邑的臉色,漸漸就變了。
有些無法掩飾的不堪,浮上了他的面龐。
盛又夏冷眼盯向兩人。“就算以前你對我真的有那麼一點點恩情,但我也都還清了,溫在邑,以後我們就是敵人了。”
指望別人對你仁慈心軟,是沒用的。
盛又夏快步離開了。
溫在邑面容鐵青,掃向了坐著的女人,“我不是讓你不要出面嗎?這是怎麼一回事?”
“是你讓我來的……”
女人說著,將聊天記錄給溫在邑看。
他看眼信息發送的時間,當時他還在家裡,身邊除了陸念以外,沒有別人。
盛又夏回到公司後,就讓女主播發了澄清的視頻,她直接點了溫在邑的名字,說是受他指使。
有人還曝出盛又夏跟溫在邑曾經談過,原來這就是一場愛而不得的報復。
不過即便盛又夏極力挽回了,但造成的損失已經是不可估量。
盛又夏聯系了公司的法務部,讓他們盡快收集證據,狀告溫在邑,訴訟賠償。
溫家最近攤上了大麻煩,傅時律接手盛家後,一點沒客氣的對溫在邑開始了打壓。
明目張膽,且肆無忌憚,這是不將人整死不罷休的節奏。
就算盛又夏車禍是意外。
但是……
她為什麼會去找李總,還不是因為姓溫的使絆子?
所以,盛又夏的腿和傅時律的手,皆是因他而起,不找他找誰呢?
*
溫家也在這個圈子裡,難免會碰到。
溫母好不容易看著溫家活過來,這才多久,又要死了嗎?
她一看到盛又夏,就知道問題出在她身上。
秦謹看不慣她很久了,就聽到她在跟別人說:“她想找我家在邑復和,我兒子不同意,她扭頭又去搭上她的前夫了……”
言下之意,兩人就一起聯手對付溫在邑了。
秦謹走過去扯住她的頭發,問她:“你哪隻耳朵聽到我兒媳婦要跟你家復和的?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有空查查你兒子吧,他跟陸念在一起呢,住一個屋裡了!”
眾人皆驚駭。
都是富家太太,平時舉手投足間全是用尺子畫好的,必須規規矩矩。
秦謹作為貴婦之首,是怎麼做到當眾扯人頭發的?
“傅太太息怒,有話好好說……”
“就是啊,千萬別動手。”
秦謹怒懟:“髒水沒潑你們身上,一個個在這充什麼好人呢。”
傅承興和傅時律過來時,正好看到這一幕。
傅時律停住腳步望過來,傅承興一眼也掃到了。
虧得秦謹出門還挑了身好衣裳,這是直接影響她發揮了。
“傅先生,您快過來勸勸您太太——”
有人眼尖,看到了他們。
這種丟盡臉面的事情,是個男人都不會允許的。
秦謹是抓著溫太太頭發將她腦袋往後拉的,所以溫太太隻能反弓著身體,隨時要跌倒的樣子。
傅承興摸了下鼻子,看看兒子。
“那是你媽嗎?”
傅時律眼眸輕眯了下,“出門沒戴眼鏡,眼神不是很好,不確定。”
“你眼神不好?那我老了,我是半瞎狀態,我也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