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謹上前步,甚至親昵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在場的季星堂他們都驚呆了,以前秦謹的眼裡根本容不下她這顆沙子,現在是怎麼回事?
梁念薇也有些受寵若驚,畢竟,秦謹從來沒喊過她一聲薇薇。
“有空跟時律來家裡玩玩,我們全家都歡迎你。”
“謝……謝謝伯母。”
“你們年輕人好好玩,我跟朋友約好了打球,我先過去了。”
傅時律怎麼從來不知道,她還會打球?
此時,站在秦謹身邊的女人將視線從梁念薇的臉上收回,定定地看向了他。
兩人一走,季星堂挺激動,“時律,你媽好像松口了啊,是不是看你身邊沒女人慌了,這麼說來薇薇有希望了……”
傅時律嘴角勾起抹嘲諷的弧度,季星堂是當秦謹身邊那個女人不存在嗎?
他雖然沒跟她正式見過面,但也猜到了,又是一個相親對象。
秦謹跟女人單獨相處後,就開始大吐苦水。
“看到剛才那個紅衣姑娘了嗎?時律就是對她一見鍾情,跟著了魔似的。”
“傅時律不會就是因為她,才離婚的吧?”
那女人好看嗎?還土,那件大紅外套可把她雷死了。
“沒辦法啊,他就是喜歡。你沒看出來嗎?她還是個瞎子。”秦謹說著,拉起女人的手輕拍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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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母喜歡你,你跟時律才是門當戶對,可有時候我也不得不低頭啊。時律連我前兒媳他都看不上……”
怪不得剛才傅時律都不正眼瞧她一眼,女人還沒受過這種氣呢。
晚上,卉卉把梁念薇送回去的時候,看到她臉上浮腫起好幾條巴掌印。
她也沒多問,裝作看不見最好。
……
離婚後,盛又夏沒有回過盛家,知道回去了也是挨罵。
但親戚家的喜宴,她總要參加。
溫在邑特意打扮得衣冠楚楚,盛又夏看了笑得不行。
“你不用這麼正式的。”
“那我總不能給你丟臉,再說,這次的身份不一樣了。”
崔文姍看到兩人,都不知道說什麼了,她很想戳戳盛又夏的腦袋問她,是不是也太糊塗了點。
溫在邑是不錯,但跟傅家那位太子爺比起來,毫無勝算!
“叔叔,阿姨,你們好。”
崔文姍這人最厲害的地方就在於,她把溫在邑看成盛又夏的備胎,如果有天盛又夏和傅時律沒法復婚,那麼退而求其次,這人也算條件不錯。
“你好啊,待會一起坐吧。”
“好……”
崔文姍眼皮子一掀,猜她看見了誰,居然是傅太太!
秦謹是和傅時律一起來的。
崔文姍眼睛亮了下,想過去打招呼,但她前面擋著個溫在邑。
盛又夏把他正式介紹給盛修明,“爸,這是溫在邑。”
“小溫,你等等……”
崔文姍突然伸手,將溫在邑拉到邊上去,掀開窗簾,外面是個露臺。一幫小孩子正在這裡玩。
“小溫,你陪天逸玩會。”
盛又夏跟了出來,語氣裡藏滿了不悅,“你把人突然拉走做什麼?”
溫在邑其實也猜到了,“沒事,我跟天逸在這玩玩。”
崔文姍一把將盛又夏拉回屋內,她將簾子給扯扯好。
“夏夏,你不是小孩子了,做點事是不是應該為整個盛家想想?”
“你想說我離婚的事?”
崔文姍扣緊她的手腕,“你知道你爸最近多難受嗎?好多家談成的生意都黃了,你跟時律離婚的事,壓都壓不住……”
“為什麼要壓,要放在以前,我還要登報報喜呢。”
崔文姍真是氣得不行。
她幹脆朝著不遠處招了招手,“親家。”
盛又夏一聽這稱呼,臉色頓時垮下去,“你想幹嘛?”
“你可別小瞧這一場喜宴,但是你爸的合作伙伴很多也在這呢,你聽話!”
秦謹看到兒媳婦,那自然高興得不得了。
兩人各自拉著一個人,玩出了一幅雙向奔赴的畫面。
崔文姍對秦謹向來是客客氣氣,帶著巴結的意思。
“親家,好久不見啊,身體怎麼樣?親家公還好吧?爺爺身體可還健朗?”
“勞你牽掛,都好都好。”
盛又夏不情願極了,傅時律看看她,她也看看他。
兩人互相別開了臉。
呵。
切。
第183章 我們,正在交往
因為盛又夏身世的關系,秦謹其實一直不喜歡崔文姍。
但她不得不承認,盛又夏的這個後媽在關鍵的時刻,也可以起到重要的作用。
“夏夏,媽最近沒見你,你又瘦了。”
秦謹張口閉口都是媽,也許是喊習慣了。
盛又夏想糾正,但是話到了嘴邊,再加上看到她眼眸淺笑的樣子,盛又夏總能想到她被秦謹當親女兒一般疼愛的時光。
她說不出口。
“那肯定瘦啊,心情不好,總會影響食欲的。”崔文姍在旁邊嘆息。
盛又夏聽得心裡不悅起來。
“我哪有心情不好。”
“親家,我家夏夏年紀還輕,她跟時律之前那麼好,現在因為一點誤會衝動做事,您千萬別放在心上。”
秦謹不住地點頭,她懂懂懂。
“夏夏永遠是我最好的媳婦,隻要她願意,我傅家的大門一天二十四小時給她敞開!”
崔文姍聽聞,就跟吃了顆定心丸似的。
那還要溫在邑幹嘛啊。
還是傅時律香。
這兩人說起話來,完全不顧別人死活。秦謹將盛又夏拉到邊上去,說了幾句悄悄話。
“夏夏,我最近給他安排相親了,不過沒有一個是好人。”
盛又夏就差頭頂掛滿問號了。
這親媽都不盼著自己兒子好的嗎?
“其實他都不用相了,不是有現成的嗎?”
盛又夏隻是這麼一說,秦謹立馬就知道了她指的是誰。
“夏夏放心,她就算再重新投胎都沒用……”
崔文姍見兩人聊著,她自然也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時律,你要有空的話來家裡坐坐,我跟你爸都挺想你的。”
傅時律輕收回了視線,“可她已經跟我離婚了。”
“離什麼離啊,夏夏就這小性子,你是不知道,我們得知這個消息後差點氣死……”
不遠處的窗簾動了下,盛天逸跟個小男孩推搡著出來。
“你搶我玩具幹嘛。”
“誰搶你的了,是我先看到的!”
盛天逸懷裡抱著一輛玩具車,對面的男孩見狀,伸手就要抓他的臉。
溫在邑跟在後面,一把擒住他的手腕。
“男子漢動動嘴就行了,再說,打人不打臉。”
傅時律聽到聲音望去,看清楚男人的臉後,面色微微往下垮。
看樣子,是盛又夏把他帶過來的,隻是不知道她是怎麼向別人介紹溫在邑的。
“哇——”
男孩見搶不到東西,張開嘴哭嚎。
哭聲很快把一個女人給引了過來。
“天哪,俊俊你怎麼哭了?誰欺負你了?”
“媽媽,他搶我玩具,還要打我。”
崔文姍的臉色變得不好看,隻是小孩間的爭執,她不好多說什麼,隻能擠出抹笑走過去。
“俊俊,你跟天逸也是好朋友呢,剛才阿姨看到明明是你要伸手抓人……”
“你這話什麼意思啊?我家孩子可從來不跟人動手的!”
名叫俊俊的男孩聽了這話,伸手就把盛天逸的車子給拍到了地上。
哐當一聲砸下去的聲音傳來,崔文姍氣得臉色都發青了。
盛天逸眼睛裡噙著委屈的淚水,“你幹嘛!”
“現在這車不在你手裡,誰先搶到就是誰的。”
俊俊已經彎下腰去,他媽媽站在邊上,還挺得意,男孩子不就要有點血性嗎?
他的手剛摸到小汽車。
可一隻腳卻伸過來,踩在了車子上。
緊接著,男人狠狠一腳將車踢過去,玩具車正好撞在旁邊的椅子腿上,塑料殼子都撞碎了。
“你——”
女人剛要動怒,可是一看,居然是傅時律啊。
傅時律站到盛天逸的後面,手掌摸著他的腦袋。
盛天逸分不清楚是誰,扭過頭去。
他癟著嘴,一直在強忍著,直到看見了傅時律的臉。
他哇的哭出聲來,張開兩手使勁抱住他的大腿,“姐夫。”
聲音帶著幾分奶聲奶氣的委屈,站在對面的俊俊見車子碎了,也開始大喊大鬧,“我的玩具,你賠,你賠!”
女人忙上前步,伸手捂住了兒子的嘴。
“俊俊乖,媽媽這就給你去買。”
俊俊還想抬腿踢盛天逸的,不過終究是覺得傅時律那眼神很可怕,像是要吃小孩。
他被女人給強行抱走了,盛天逸還在委屈著呢。
哭得一抽一抽的,“他……他搶我東西,嗚嗚嗚。”
崔文姍望了眼走過來的秦謹和盛又夏,她餘光睇過溫在邑所站的地兒。
“天逸還是跟時律親,遇到這種不講道理的,還是得時律出面。畢竟惡人都是欺軟怕硬的。”
旁邊桌上也有看熱鬧的,一看,這不盛家的女婿嗎?
不,前女婿。
傅時律輕揉著盛天逸的腦袋,“改天姐夫送你個一模一樣的,送十個。”
崔文姍真真是把拜高踩低這一套玩得溜,她來到盛天逸邊上,衝著自己兒子說道。
“天逸,你想要什麼和你姐夫說。”
她說著,還衝傅時律微笑開,“到底是自己家的女婿,關鍵時候還是幫著我們的。”
盛又夏不由看向溫在邑,他站在那裡,雖然什麼都沒表露,但心裡肯定會不舒服。
傅時律這廝,這會倒是知道閉嘴了。
他一個字不說,就好像崔文姍說什麼,他都默認一樣。
盛又夏眉頭慢慢擰起來。
溫在邑是她帶來的,可崔文姍從頭到尾就是瞧不上,她不想讓他被這麼晾著,讓他被尷尬和難堪淹沒。
盛又夏陡然衝著溫在邑伸出了手。
兩個男人皆是怔了下。
“夏夏,你做什麼!”崔文姍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怒意,得罪傅家對她來說,有什麼好處?
溫在邑抬起手輕握住了盛又夏,他朝她走近了兩步。
秦謹看在眼裡,真是痛心啊,這一幕簡直往她心裡扎了。
但她什麼都不能表露,更何況傅時律不是還沒表示嗎?
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