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律可不能由著她胡思亂想,他扯開了話題。
“抱你的男人,你不認識?”
“嗯。”
“他抱之前,還摟了你一把。”
盛又夏搞不懂,他有什麼臉在這問?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今晚應該來赴我的約,可我打你電話不接,發你信息不回。”
盛又夏今天看得很清楚,梁念薇頂多算是小家碧玉,她往傅時律身邊一站,就被襯得更加普通了。
可這些都架不住,傅時律喜歡。
“她最近精神狀態很不好,消極治療。”
盛又夏轉過身去,她又不是自虐狂,喜歡聽她老公怎麼怎麼去討另一個女人的歡心。
傅時律躺到床上,還是對那張照片耿耿於懷。
“下次別讓你朋友亂摸你,還有,這照片發的所有人都能看,你就不怕別人認出是你?”
盛又夏心情糟糕透了,猶如剛在陰溝裡翻了船,“什麼照片?”
傅時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語氣沉下去不少。
“唐茴是不是喜歡女人?”
要不然,能那麼變態地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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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又夏頓時想到了唐茴朋友圈裡的那張配圖,“那是她網上找得圖,跟我沒關系。傅主任真要這麼闲,趕緊去看看醫生吧。”
第一次,還能解釋是累,那這次呢?就是有病。
傅時律沒想到,那居然是張網絡配圖。
翌日。
傍晚的時候,男科迎來了最後一位客人。
電腦上叫號已經結束了,按理說應該準備下班了。
黃醫生輕抬鼻梁上的眼鏡,滿臉疑惑望著進來的男人。
黑色的正肩大衣襯得人身姿筆挺,同樣是黑色的口罩幾乎將他的臉全部遮住,就露出了雙眼和額頭。
黃醫生不解,“你是來看病的?”
男人手上沒拿病歷卡,他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我下午來看過,隻不過檢查單還沒出來。”
他料準了醫生不會牢記每一個病人。
果然,黃醫生面露狐疑,“要不你再描述一遍你的問題?”
男人斟酌著要怎麼開口,“我有個朋友,身體一直沒問題,但最近兩次同房的時候……”
黃醫生見他話說一半,知道是有難言之隱。
“是過程中一直舉不起,還是突然就軟了?”
“……”男人雙手交叉握著,太陽穴處的青筋似乎繃緊起來。
黃醫生起身走到邊上,拿了一瓶礦泉水放到他的手邊。
男人抬起臉看他,雖覺氣氛有些怪異,但還是說道:“屬於第二種。”
黃醫生手撐在辦公桌上,身子微微弓彎著,“傅主任,要不你把口罩摘了吧,不悶嗎?”
傅時律眼裡是有吃驚的。
居然這樣都能被認出來?
黃醫生一副‘我懂你’的表情,“這種情況以前有過,還是就這兩次?”
傅時律要知道會被認出來,他是打死都不會踏進這扇門的。
他耷拉下了眼簾,“就這兩次。”
“你最近去過外面玩嗎?或者這樣說吧,有沒有喝過陌生人遞給你的酒?”
傅時律圈子挺固定的,除了季星堂他們幾個,亂七八糟的應酬他不會參加。
“黃醫生,我是幫我朋友來問的。”
噢。
黃醫生心知肚明,誰還沒個背黑鍋的朋友呢?
“這兩周,我還真接了不少跟你一樣情況的病人,沒什麼大問題,就是被人下藥了。”
傅時律口罩依舊沒摘,隨著呼吸,面上被一層灼燙的熱氣給罩著,他伸手拉了下,心煩氣躁。
“那是什麼藥?”
“跟春藥截然相反,而且藥性起得很快,一般二十來分鍾就能讓一個成年男人……”
痿掉。
“你也知道的,有些人就想逢場作戲搞點錢,她們又不敢明目張膽地得罪人,就幹脆下藥了。”
傅時律那兩次,身邊都隻有盛又夏。
他想到了那兩杯奶,傅時律徑自從椅子上站起身。
“傅主任,這隻是一種可能性,具體的還得做檢查。要不你把褲子脫了……”
“用不著。”傅時律堅信自己沒問題,就是被人陰了。
他快步走到門口,伸手將門拉開,“黃醫生,今天的事我希望你能保密。”
“一定一定,我們男科診室的準則就是守好每一位病人的隱私,你放心!”
傅時律回去的路上,撥通了盛又夏的電話。
“我看過醫生了。”
盛又夏語氣微緊,“怎麼說?”
第12章 身上有別的女人的香水味
他正在開車,盛又夏聽到電話裡傳來汽車喇叭的聲響。
唐茴雖然說了那藥在體內查不出什麼,讓她把心放到肚子裡,但她總歸是心虛的。
傅時律像是在吊著她的胃口,手指在方向盤上敲著。
“要是真有什麼問題,我會陪著你一起治的,不會丟下你不管。”
傅時律聽了這話,可感動不起來。
“醫生說我沒問題,正常得很。”
盛又夏呼出口氣,不錯,以後能放心大膽地用藥了。
“那應該就是太累了,我去買些補品給你燉燉。”
“不用,我這幾天不回來。”
那頭的聲音像是突然卡住的磁帶,盛又夏沒問他,是不是要陪著梁念薇。
總之傅時律的心不在她身上。
“好,不過周日是偲偲的生日,別忘了。”盛又夏答應了傅偲要幫她布置生日宴的。
傅時律很淡的應了聲,“到時候我來接你。”
醫院附近有他的住處,平時,他有一半的時間都住在那。
車子在地庫停好後,傅時律上了樓,一個人的晚飯可以隨便應付,他點了個餐,吃完就早早地上了床。
熄燈後,房間內墜入昏暗,傅時律轉身將手伸到旁邊,卻抱了個空。
他跟盛又夏一起睡的時候,喜歡抱著她的胸睡覺。
她今晚居然沒再聯系他。
以前的盛又夏不是這樣的,他要是夜不歸宿,她就恨不得打爆他的電話。
如今沒了這股煩人勁,他也沒覺得輕松到哪裡去。
周日這天,傅時律去西子灣接她,盛又夏將大包小包的東西提放到他後備箱。
他休息的時候,就自動切換回傅家少爺的身份,開的是一輛八位數的賓利車。
盛又夏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駛座,嗆人的香水味直竄入她鼻翼間。
她下意識皺了皺鼻頭。
傅時律的車剛開出去,她就落下了車窗。
“怎麼了?”男人明知故問。
盛又夏用手在面前揮了揮,“味道有點大。”
這一聞就是女香,還是特庸俗廉價的味道,她不信傅時律聞不到。
“有這麼難聞嗎?”
外面清新的空氣吹進來,車內也被淨化不少。“傅主任,奉勸您一句,別用這車去接梁念薇。”
“為什麼?”傅時律睨向旁邊的位置,想看看她吃醋的樣子。
盛又夏一張小臉被暖陽照得明媚,“梁念薇要聞到這味,肯定得跟你鬧,一準還得哭鼻子呢。”
傅時律冷嗤聲,“她不是你。”
盛又夏臉別向窗外,不想當著傅時律有一點情緒外露出來。
這點香水味算什麼?盛又夏之前從傅時律的車上翻到過口紅、絲襪,擺放的位置還都挺顯眼。
他知道她在乎、介意,可他絲毫不避諱。
他說過一句話挺好的:她明知這是火坑也要跳,她就得承受被火燎傷的後果。
“你放心好了,我再也不會那樣了。”
要不是因為眼角膜的事還沒落定,她這會已經在跟他打離婚官司了。
來到傅家,莊園別墅的門敞開著,車子一路開到正廳門口,剛停穩,就有一個身影撲了過來。
“哥,嫂嫂!”
盛又夏推了車門下去,“偲偲,生日快樂。”
“謝謝我的大美人,快讓我抱一個!”
傅偲天天垂涎自家嫂子的美色,恨不得拿了照片去醫院整成盛又夏這樣的。
“我給你準備了禮物,我去拿給你。”
“好。”
傅偲沒有跟過去,而是繞著車前來到駕駛座,傅時律剛下車,就被她抓住了手臂。
“哥,你剛從狐狸窩裡出來啊?”
“什麼意思?”
傅偲彎腰湊到車裡面,“一股騷味。”
傅時律沒想到她說話這麼不文明,當即有些不悅,“偲偲。”
“這哪是香水味啊,臭死了!反正這不是嫂嫂身上的味道,我要跟媽告狀去!”
傅時律將她扯開些,關上了車門,“車子昨晚借給季星堂了,早上才還我。”
他話音落定,朝車後望去。
盛又夏正在後頭拿東西,這麼點距離,很可能是聽見了。
傅偲快步來到她身邊,接了盛又夏送她的禮物。
香奈兒的CF黑金牛,近六萬。
“啊啊啊——”傅偲尖叫,雖然傅家不差錢,但憑她自己那點零花錢,可攢不起這麼貴的一個包。
“嫂子,我對你的愛猶如滔滔江水啊。”
盛又夏忍俊不禁,輕捏住她的臉,“還有不少東西,幫我一起拿。”
“好。”
傅時律也過來幫忙,盛又夏給每個人都帶了禮物,她得體大方,讓人挑不出一點錯。
兄妹倆走在後面,傅偲刻意放慢了腳步。
“哥,你能不能對嫂子好點啊?當心她哪天跑了。”
傅時律不以為意,她當初為了嫁給他,可耍了不少手段。“不可能。”
“你別太自信。”
傅時律輕笑,“就這麼自信。”
別人都有可能會跑,就她,不會。
傅承興和秦謹都在,盛又夏進了屋,打過招呼,“爸,媽,我們來了。”
“夏夏,你總算來了。”秦謹說話間已經迎了過去,“怎麼又帶這麼多東西?”
“我前兩天得了兩塊上好的茶餅,給爸留了一塊,還有上次給您的香料,應該用得差不多了吧?”
老兩口見到盛又夏高興,完全不正眼看傅時律。
男人坐到沙發上,看盛又夏總有幾分討巧賣乖之嫌,她背地裡可不是善茬,要不然能給他用藥?
傅家莊園內有兩棟大樓,主樓旁邊那一棟不住人,也隻有辦家宴的時候才會開門點火。
吃過飯,盛又夏就親自過去布置了。
她定了蛋糕和鮮花,還帶了幾個佣人在裡面打氣球。
傅時律在院子裡坐著,看她進進出出,高跟鞋的聲音敲在地面上,咯咯噔噔。
男人翻閱雜志的手微頓,視線跟過去,看到她腳後跟處已經紅了一片。
盛又夏好似不知道疼痛,要麼,就是在強忍。
布置甜品臺的人過來了,盛又夏帶著她們往裡走。
傅時律看了半天,雜志卻沒有翻過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