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接近我，你讓李展故意追毛毛，欺騙毛毛，傷害毛毛。”
“為了騙我回來，你又親手害死小五。”
“蘇淮，你怎麼會這麼可怕，你還是人嗎？”
蘇淮直直地看著他：
“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你不知道嗎？”
“程大小姐，我以為你早在十年前就應該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了，不是嗎？”
“現在，你是後悔了嗎？”
“後悔不管是十年前還是十年後你都對我心軟。”
程橙：“……”
她想起來了。
她說過的，絕對不會讓蘇淮再利用她。
現在……
“你後悔了。”見她不說話，蘇淮心髒一沉。
他猛地上前，一把抓住了程橙的肩膀：
“我不許你後悔。”
“是你先招惹我的，你就不能後退，更不能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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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下幾乎要把程橙的肩膀捏碎似的。
她使勁掙了一下，居然沒掙開：
“放開我！”
蘇淮還是死死盯著她的眼睛，不許她退縮：
“你別想甩開我。”
“程橙，從十年前你多管闲事開始，就注定你這輩子要與我糾纏不休了。”
程橙這才發現眼前的蘇淮有些不對。
“蘇淮，我當你是朋友，是你一直想要突破朋友的界限。”
“而且我現在發現我們三觀不合，連做朋友都不合適。”
“蘇淮，以後我們不要再聯系了。”
說不上後不後悔，程橙隻是非常生氣難過。
蘇淮還是那個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蘇淮。
不，是比十年前更壞的蘇淮。
程橙自知不是活菩薩，沒辦法普渡誰，那就隻有遠離。
不過不是她一個人離開。
“還有，我會帶走沒良心它們。”
話落，林閱已經去牽狗了。
“你敢！”蘇淮隻冷冷地看著她：“你敢跟我絕交，我就摔死它們。”
“你真是瘋了。”程橙失望至極。
她朝林閱使了個眼色，林閱又去牽狗了。
隻是小狗崽們已經大了，門一開就到處亂跑，尤其看到程橙就歡快的齊齊跑了過來。
蘇淮很輕松就一把抓住了一隻，程橙根本來不及阻止。
“蘇淮，你不要亂來。”
蘇淮高高舉著一隻小狗崽，是小二。
這些小狗崽們也都認識蘇淮，蘇淮去抓它們它們不但不跑，反而朝他掌心裡鑽。
“收回你剛才的話，否則我就把它丟井裡。”
蘇淮說著還故意朝井邊移動了兩步。
“你真是個瘋子。”想到慘死的小五，程橙完全相信蘇淮做的出來。
他就是個瘋子，完全沒有人性。
小二大概也察覺到不對，使勁踢騰著四隻小爪子，想要從蘇淮手裡掙脫。
“你就沒有一點人性嗎？”
蘇淮原本麻木的心髒輕輕抽了一下。
他從小被罵慣了，這話換做別人說他甚至會覺得是對他的贊美。
可那是程橙。
他還是難受了。
第1508章 三叔，小五死了
“人性？”
“你居然跟我談人性？”
“程大小姐，難道你不知道我是有媽生沒人教的野種嗎？你見過哪個野種有人性的？”
他指著剛才挨打的臉：
“就這裡，之前才被於景天扇過，今天又被你扇過，你知道挨耳光的滋味嗎？”
“耳朵裡嗡的一聲，人都傻了。”
“不，你不知道。”
“你程大小姐是季家的掌上明珠，從小被你爸媽捧在手心裡長大，別說耳光，這個世界上就沒人敢動你一根汗毛，你也不可能知道被人叫野種的滋味。”
程橙冷聲：“我知道。”
“曾經有段日子，我也是你口中那種沒有爸爸的小野種。”
蘇淮一愣：“……”
程橙盯著他：
“可這不是你算計別人、踐踏生命的借口。”
“放開小二，否則我這輩子絕對不會原諒你。”
“那你就記著我好了。”蘇淮滿不在乎：“隻要你記著我，無所謂原不原諒。”
程橙：“……”
蘇淮不是她能勸動的，這個人從小遭遇不公平待遇，整個人的心理和三觀嚴重扭曲，跟他講道理完全就是對牛彈琴。
林閱好不容易把其他幾隻小狗崽關起來，正伺機而動準備把小二搶回來。
蘇淮卻把小二越抓越緊。
大概是被抓痛了，小二的叫聲有點悽慘。
“其實你跟那些人沒有區別。”蘇淮神情有些激動：“盛晏清不過是姓盛而已，一個殘廢，你都能對他和顏悅色。我跟他一個身殘一個心殘，我不過是沒有顯赫的家世背景、沒有錢沒有權，你就寧願選他吧？”
程橙一頭霧水：“跟盛晏清有什麼關系？”
蘇淮：“……”
他能怎麼說？
他不可能告訴程橙他被盛晏清捏著把柄，所以他心虛，他聽說她跟盛晏清在一起就瘋了。
同樣是男人，他十分肯定盛晏清對程橙心思不一般。
他不允許。
小天使隻能拯救他，不能去看旁人。
所以他瘋了。
他緊緊抓著小二，隻能卑鄙地用狗的生命來威脅程橙。
“我不管你跟他有什麼關系。”
“程橙，你隻能看著我。”
“你隻能跟我在一起。”
“我不許你跟……”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聲譏諷：
“你不許，你算老幾？”
杜風推著盛晏清進來了，院子裡的幾人被這突然冒出來的兩人弄得一愣。
趁著這個空檔，林閱突然出手，從蘇淮手裡搶回了小二。
小二被嚇壞了，腳一落地趕緊鑽到媽媽懷裡去了。
“盛晏清！”蘇淮眉頭一緊，臉上稍縱即逝一抹忌憚。
跟盛晏清比起來，他的狠實在幼稚可笑，而且還讓對方看到了。
意識到這一點，蘇淮有些惱怒。
“你來幹什麼？”
盛晏清看了程橙一眼：
“有個丫頭慌慌張張的，擔心她出事，就跟過來看看。”
“那麼著急跑回來，就是跟人搶狗？”
想到小五，程橙心裡又是一陣陣難過。
她紅了眼睛：
“三叔，小五死了。”
盛晏清怔了怔。
程橙過去抱起裝了小五的箱子，聲音悶悶的：
“天氣炎熱，小五必須盡快入土，不能讓它像野狗一樣隨隨便便躺在垃圾堆裡。”
現在她終於看清了，蘇淮根本就不愛沒良心母子幾個。
所以她要帶它們走。
她捧著紙箱子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盛晏清仿佛看到了三四歲的小橙子。
不知道她曾經是不是也這樣送走過唯一的玩伴。
她的臉上，有一種與她身份嚴重違和、讓人心疼的孤單。
“跟我走吧。”盛晏清不著痕跡地嘆了口氣：“我知道一個可以埋小五的好地方。”
第1509章 你連喜歡她都不敢承認
“你不許跟他走！”
蘇淮眼神有些復雜地緊緊盯著程橙，想要強留，又忌憚盛晏清。
程橙這會兒全部心思都在小五身上，完全沒有注意到蘇淮看盛晏清的眼神完全是看情敵的眼神。
她沒有理會蘇淮，抱著小五先走了。
杜風嘖了一聲：“蘇少，看來你沒有把我們爺的警告當回事啊。”
見程橙已經上車了，杜風才又道：
“你以為我們是在跟你開玩笑嗎？”
蘇淮冷冷地迎上盛晏清的視線：“你以為我現在還會怕嗎？”
在他把小五丟出去的時候，他就已經豁出去了。
他從來就不是個有耐心的人，想要的東西必須馬上弄到手，想要報的仇也會立刻就反擊。
在程橙身上，他算是已經用了十二萬分的耐心。
但是直到現在，手段用盡的他在程橙心裡依然隻是個無足輕重的朋友。
“也就是說……”盛晏清看著蘇淮：“你不在乎程橙知道你做的所有事，比如這套宅子怎麼來的，是嗎？”
蘇淮眼神一凜：“你查我？”
盛晏清默認。
“你為什麼查我？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偏要跟我過不去？”蘇淮有些控制不住情緒，看著像要抓狂：“因為程橙？”
“你喜歡她。”
盛晏清眉頭緊了緊：“……”
“你不敢承認。”蘇淮嘲諷道：“你連喜歡她都不敢承認，那你為什麼要跟我過不去？”
盛晏清：“……”
見自家爺被問得啞口無言，杜風都著急了。
“我家爺跟程小姐的父親是忘年交，對程小姐的事上心那也是看在季總的面子上，這裡面的事不是你能明白的。”
杜風那嘴私底下什麼都敢說，但在外面還是比較嚴謹的。
盛晏清周圍的氣壓都下來了，側頭，杜風不需要他吩咐，推著輪椅走了。
從頭到尾，對是不是喜歡程橙這件事他都沒有回應。
在蘇淮看來，他不回應才正說明被他說準了。
蘇淮勾了勾唇，屋裡的汪姐肯定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很快，盛牧馳和他媽應該也會知道盛晏清對程橙目的不純。
如此一來，盛晏清這個勁敵就有人幫他對付了。
沒錯，自從盛晏清踏進這間院子，蘇淮就迅速想好了對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