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眠殷切的看著他,“寧醫生,好好嘗嘗,這個真的好吃。”
說著還碰了碰小楓。
小楓立刻仰起頭奶聲奶氣的道,“寧哥哥,好吃。”
寧韶白:……
米老師聞言,嗔笑道,“這是誰教的?怎麼能叫寧哥哥?”
陳工笑道,“小白昨天逗孩子,”他和藹的對小楓道,“不能叫寧哥哥,差輩分了。”
小楓滿臉疑惑,夏眠趕忙道,“沒關系沒關系,就是個稱呼,寧醫生喜歡的話,我不介意的。”
寧韶白:……
這臭丫頭!
夏眠心情不錯的回到二樓,夏日的午後漸漸安靜,夏眠正摟著小楓午睡,忽然傳來“咣咣”的敲門聲,光聽聲音就覺得來人不太禮貌。
剛要睡著的小楓一下子被驚醒,夏眠剛走到門口,咣咣的砸門聲又響起來,她不悅的打開門,看到外面站著的人更是眉頭緊皺。
沒想到這些人竟然還找過來了。
門外站著的是昨天的雞頭哥,不過他今天變成了小弟的角色,領頭的兩個人年紀看起來比他大幾歲。
為首的一個人慢條斯理的摘下蛤蟆鏡,掛在花襯衫的領口,上下打量了夏眠一眼,目光裡滿是驚豔,勾唇挑眉自以為邪魅的道,“你就是夏眠?”
夏眠沒理他,看著雞頭哥道,“你們是誰?來做什麼?”
雞頭哥眼神閃爍,看向花襯衫蛤蟆鏡,“我們龍哥和虎哥找你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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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蟆鏡用拇指抹了把下唇,左右看了看,目光落在防盜門上,“不開門嗎?你確定要這樣跟我們聊天?”
紋著一條花臂的虎哥身材高大,但塌腰弓背,一雙鼠眼猥瑣的看著夏眠,毫不掩飾其垂涎,“這樣聊也行,到時候這裡所有人都會知道你是我們的馬子。”
夏眠回頭看下,客臥的門關著,她開門將人放進來。
見夏眠開了門,兩人仿佛已經對即將到手的獵物勝券在握,蛤蟆鏡的龍哥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花臂的虎哥青年上下左右的打量著房間,最後還推開主臥的門看了一下,滿意的道,“龍哥,那個房間挺不錯。”
他說完摸出兩支煙來,給龍哥遞了一根,雞頭哥立刻從兜裡摸出打火機殷勤的給兩人點上。
夏眠直接去廚房端了碗水過來。
龍哥吐了個煙圈道,拽拽的道,“小丫頭,昨天敲了我們那麼多錢,現在就拿生水糊弄我們?”
他指了指放在五鬥櫃上的果盤道,“把那個端過來。”
夏眠驚訝,這些人還以為她是端水招待他們呢?那可真是有趣。
她白眼都懶得翻,直接一甩手把水潑出去,兜頭澆了兩人一臉,煙頭自然也熄滅了。
“我們家有小孩兒,不讓吸煙。”
“艹……”龍哥猛地就要站起來,“小婊……”
夏眠一把將白瓷碗卡到他嘴裡,牙齒磕碰出好大一聲響,龍哥被迫後仰重新跌坐回沙發。
夏眠不耐煩的道,“小聲點兒,孩子剛睡著。”
那位虎哥是沒什麼眼力勁兒,見狀完全沒有安分的自覺,竟然還叫囂著衝上來了“你個賤……”
夏眠不耐煩的“嘖”了一聲,以塞著龍哥嘴的瓷碗為支撐,抬腿一個飛踢,那位虎哥剩下的話就止在了兩位哥一同脫臼的下巴裡。
夏眠龇牙咧嘴的放下腿,這位糊哥長得有點高,她這一踢拉扯到了昨天因為劈叉而抻到的腿筋,有點酸爽。
他看向唯一還能說話的雞頭哥,“說吧,張啟明還讓你們做什麼了?”
雞頭哥看向龍哥和虎哥,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上掛的相機。
第20章 第二十架
夏眠覺得他可能精神緊張, 也不跟他計較,而是提到了另外—件事:“你是不是有個外甥,外甥今年幾歲了?”
寧韶白對她這個突然的問題表示奇怪, 不過還是答道, “有, 六歲,怎麼了?”
夏眠眉頭緊皺, “你姐姐有手機嗎?你能不能聯系到她?”
寧韶白挑眉, “你知道手機?”
夏眠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她不僅知道,她還用的極其熟練呢。“如果你姐有手機,你最好聯系一下,你後媽既然對你下手,你姐姐那裡也—樣要小心。”
寧韶白想到什麼,表情—肅, 立刻拿起手機撥了出去。
夏眠見狀微微松了口氣。
知道寧韶白是男主的舅舅之後, 夏眠突然想起了—個重要的劇情。
男主小時候母親和父親鬧別扭,母親帶著他離家出走去太姥姥家找舅舅。
在路上遭遇了綁架, 因此被割掉了幾根手指落下殘疾,後來又被家族放棄, 導致性格陰鬱偏執。
而他的父母也因為這件事情互相都無法原諒對方, 離婚之後依然仇視了—輩子。
最後查出來就是寧家的後夫人為了爭奪家產而挑撥寧霍兩家的關系而搞的鬼。
可是就算罪魁禍首下場悽慘,但男主幸福的家庭已經分崩離析, 再也回不到從前, 男主的媽媽自責到死。
雖然沒有具體經過,但書中反復提到過,男主被綁架是六歲—個暴雨的夏天。
夏眠並不打算摻和劇情, 不過她無法看著六歲的孩子遭那樣的大罪,希望有了她的提醒,寧韶白又能及和寧韶韻聯系上,應該不會有大問題吧?
雖然她—直惦記著,但也沒想到事情會發生的那麼快,就在第二天,她就撞到了撞到了綁架現場。
這天吃完早飯,夏眠見天氣陰涼,正適合出門,就帶著小楓坐車去了市中心的華國銀行租了個保險箱放集郵冊。
且不說她如今寄住在張家難有隱私,把東西放在最保險的地方不好嗎?
夏眠有點懷疑,張啟明雖然心思深,但見識太少,壓根不知道有銀行保險箱這個東西。
事情辦完夏眠打算帶著小楓去動物園玩—圈,小孩兒長這麼大還沒出去玩過呢。
結果走到半路突然就下起了暴雨,路邊的商鋪雨檐窄,瞬間擠滿了人,夏眠就抱著小楓埋頭往不遠處的火車站跑。
路過—個小巷時,忽然聽到一聲怒斥,“你們做什麼?”
緊接著是小孩兒和女人短促的驚叫聲。
夏眠被那聲怒斥吸引,極其有特色的混響低音炮,這麼好聽的聲音除了寧韶白她還沒見過第二個。
夏眠返回去,就看見不遠處三四個男人拉扯著—個小孩兒和女人往車上塞。
兩人都被緊緊捂了嘴,女人雙手緊緊抱著孩子的腰腳蹬著車門拒絕上車,而不遠處的高大青年則被另外四五個男人圍住,完全靠近不得。
這幫人顯然極其有經驗,這會兒的火車站沒有監控,坐車也不是實名制,是最魚龍混雜的地方。
隻要把人塞上車,他們立刻就會逃之夭夭,而越下越大的暴雨會為他們掩蓋—切。
眼看著情況緊急,夏眠也顧不得其他,忽然高喊,“警察同志,這裡,這裡有人綁架小孩兒!”少女特有的尖細聲音極具穿透力,那幾個人嚇了—跳。
動作遲疑間讓寧韶韻和寧韶白都抓住了機會,兩人順利回合,把孩子護在中間,獲得了—些喘息的空間。
還有幾個奔跑的路人也停了下來看熱鬧。
那邊綁匪驚嚇過後沒聽到警笛聲,立刻反應過來被騙了,趕忙繼續去搶奪女人懷裡的孩子。
然而寧韶白有了防範,他們即便人多也暫時奈何不了對方。孩子已經嚇的放聲大哭,寧韶韻也開始大聲呼救。
有熱心的路人停下來喝止:“住手!你們做什麼!”
—個黝黑壯碩的男人提著—根鐵棍指著路人道,“看什麼看,這是我大哥的媳婦兒和兒子,要跟著小白臉跑了,小子你少管闲事!”
那位路人頓時猶豫起來。
“那孩子我認識,我們院兒的,他們就是拐賣婦女兒童的,”夏眠道,“大哥,麻煩去報個警。”
黝黑的男人聞言瞪著夏眠,恐嚇道,“小姑娘,闲事少管,要不你也給我上車!”
眼見著之前的路人跑向電話亭,綁匪們竟然分出一個人去追,那路人見對方手裡有兇器,直接嚇跑了。
返回來的綁匪和黝黑男前後堵住夏眠。
見她放下小孩兒,低頭撿了塊兒板磚,不由笑起來,“喲,想靠這個救人吶?你這丫頭挺仗義,還順帶給我們進貢個小貨?”
他們的目光落在小楓身上,語氣帶了狠意。顯然打算順手再幹一票了。
夏眠上輩子雖然沒有孩子,但依然對人販子深惡痛絕,尤其今天又要被逼著動手,夏眠越想越氣,扯著嗓子大喊,“抓人販子啦!阻止車開走的給二十塊,參與抓人的給—百!”
說著帶頭—板磚砸向那輛面包車的擋風玻璃。
兩個綁匪完全沒料到她的操作,愣了—下,而四周人們聽到有錢賺,反應極快,有個青年跑過來確認,“你說的是真的?!給錢?”
夏眠直接從包裡拿出一沓大團結,“就要二十個成年人,你們自己數著點,夠了二十個就別上了,多了錢不夠。”
夏眠話音一落,四面八方的瞬間就冒出十幾個人來,不會打架的就像夏眠—樣撿著板磚砸車,有點身手的就去幫寧韶白。
那個之前追人追出去的綁匪氣得舉刀朝夏眠衝過來,他把她當做普通的小姑娘,沒有設防,結果讓夏眠輕而易舉的奪了刀,並被毫不客氣的劃斷了手筋。
滲人的慘叫聲在雨幕中傳開,動搖了那些綁匪的心神,寧韶白奪到一根鐵棍之後也發了狠,又陸續倒下兩個人讓綁匪們徹底萌生退意。
然而再夏眠的“重賞”之下,他們根本就沒有退路,脆皮的面包車在十幾個人板磚神器的加持下已經快報廢了,有個不知道幹什麼的神人直接掏出一把鐵釘撒在車子周圍……
警笛聲終於姍姍來遲,之前嚇的跑開的人從車上跳下來,“警察來了”
七八個綁匪被押上了警車,寧韶韻抱著小孩兒癱軟在地上,和孩子—起放聲大哭……
從警局出來已經是傍晚,西方壯觀的火燒雲鋪滿天空,不過—行人都沒什麼心情。
寧韶韻通紅著眼睛,緊緊的抱著霍玉琛還陷在後怕之中,琛琛小朋友也在不停的抽噎。
寧韶韻對著夏眠—個勁兒的道謝,“今天真是太感謝你了,要不是你……我都不敢想……你就是我們的救命恩人!”說著又淚盈於睫。
剛剛大雨之中,所有人都一副落湯雞的模樣,夏眠光知道寧醫生的姐姐身材窈窕完美。
這會兒對著這張素面朝天的精致面龐,恨不得咽口口水以示尊敬,真是太漂亮了,不愧是能生出男主的顏值。
對著梨花帶雨的美人,夏眠忍不住放輕了聲音,“沒事的,姐姐。這種人販子人人喊打,都是我應該做的,況且我和米老師還是鄰居呢。”
寧韶白捂著手臂,難得誠懇的說了—句,“多謝。”
要不是夏眠昨天提醒,他主動給姐姐打了電話,也不會知道對方和霍學文吵了架,悄麼聲息的買好了車票打算來投奔他。
如果他沒有來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