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是二奶了,人家已經成功害死原配上位了。”
“那她不就是殺人犯嗎?”
“何止是殺人犯,拿著人家的賠償款住大房子,頂著人家的工作,還虐待人家的孩子……”
“嘖嘖,知人知面不知心,這真是畜生都不如啊!\"
“誰能想到呢,看著那麼和善……嘖嘖……”
“隻是可憐的那孩子……造孽啊……”
之前緊跟在黃曉娟身邊的主任夫人立刻往旁邊邁了兩步,皺眉看著她道,“曉娟,她說的是真的?”
黃曉娟急火攻心,“當然不是,她胡說的!王姐,你別聽她亂說,她就是想替她姐姐出頭,見不得我們家老張和我日子安穩!”
說到這裡,想起了什麼,目光一亮,“五年前她才多大!十歲的小姑娘怎麼可能知道這麼多,她就是不待見我胡亂編的!”
看著眾人投過來的疑惑目光,夏眠也不怕,雖然她說不出消息來源,但事實擺在那裡:
“你說我是編的,那我問你:軒軒不是我姐夫的孩子?你沒有在我姐剛生下孩子的時候寄你大肚子的照片給我姐?照片我姐可是給我媽了,我留著呢,要不我給大家展示展示?”
“還是你們沒用我姐的賠償金買房子?我姐夫和你們家都一窮二白,你們哪兒來的錢?別跟我說你家條件好,你家就在郊區而已,稍微打聽一下就都能知道。”
“還有你現在華鋼初中圖書管理員的崗位不是張啟明給你找的?這事兒隻要問問校長就知道了,看他為什麼給張啟明一個工人的媳婦兒安排這麼好的一個崗位。”
初中圖書管理員工作清闲錢也不少賺,就是個福利崗位,一般人都搶不著。
“是啊,要說關系,李工的關系可硬多了,人家兒媳婦還是大專生呢,也沒撈著個好崗位。”
“之前還說是家裡給安排的,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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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確實好辦,我們家老李跟陳校長熟,問問就知道了。”
黃曉娟越聽越慌亂,她一時無法,隻能一味的咬死夏眠說的是假話:
“你胡說,買房的錢是我跟家裡借的,學校的工作是因為我爸的資源不在這邊,為了方便跟小楓換的,我們說好了小楓長大後,我爸會給他找一個電力廠的工作。”
夏眠知道她能言善辯,這種沒根據的話,吵上幾天都不會有結果。
但有一樣,她是如何都躲不掉的,“那麼,軒軒到底多大?是不是張啟明親生的?”
見黃曉娟的目光落到小楓身上,夏眠提醒道,“別想混淆小楓的年齡。我們家可是有小楓醫院的出生記錄的。”
黃曉霞深吸一口氣,憤怒的道,“我本來不想說的,是你逼我。”
“小楓才不是你姐夫的孩子,是你姐背著你姐夫偷人!”
臥槽!混淆是非之後,又想顛倒黑白?
要不是懷裡抱著孩子,夏眠絕對給她一巴掌,“黃曉娟,你可真是吃人不吐骨頭,踩著我姐的屍骨享受了,還要汙蔑他?!小楓是不是張啟明的孩子,咱們驗一下就知道了!”
黃曉娟脫口道,“滴血認親不科學,根本就不準!”
“原來你是認準這一點,所以敢隨便給我姐潑髒水,”夏眠冷笑,“現在認定父子關系用的可不是滴血認親。”
旁邊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解釋道,“現在是驗DNA,隻要有孩子和爸爸的頭發,百分之百準,我們家小白說的。”
立刻有人附和,“您家小白可是從國外回來的,他說的肯定沒錯。”
見黃曉娟還想再說什麼,夏眠冷冷道,“你最好想好了再說,你敢造我姐的謠,我就告你汙蔑罪。”
女警糾正她,“是誹謗罪。”
夏眠瞬間更有氣勢,“聽到沒有!我要告你誹謗罪,就等著牢底坐穿吧!”
有警察幫腔,又聽說要坐牢,黃曉娟不敢在信口開河,隻一雙眼珠在眼眶裡急得亂轉。
眾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說再多,虐待孩子這件事情她是跑不掉的,至於其他,不過是瓦解張家名聲的第一步而已,夏眠並不著急。
她帶著警察和看熱鬧的人去了衛生間 ,指著鋁盆裡看不出顏色的衣服,“這就是我們孩子所有的衣服,而且這些衣服一直是孩子自己在洗。”
黃曉娟追上來道,“怎麼可能沒有衣服,兄弟倆年紀差不多,他們都一起穿衣服的。”
夏眠瞥她一眼,“身上不疼了?腿腳挺利索。”
黃曉娟立刻露出一副堅強忍耐的可憐相來。
可惜有句話叫公道自在人心。
對門剛剛還在罵夏眠的鄰居老太太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了進來,站在衛生間門口道,“這孩子來了大半年,除了剛被他奶奶送來的時候看著是個幹淨的孩子,後來就沒見這孩子穿什麼好衣裳,反正入夏之後穿的就是盆裡這幾件。”
“我記得我還提過一嘴,說孩子的衣服該洗洗了,小黃說這孩子太鬧騰了,埋汰的厲害,好衣服都被他穿爛了,就先穿小張的衣服將就。”
黃曉娟沒想到老太太會插嘴,急道,“劉嬸兒,您才見過這孩子幾面……”
劉老太太不客氣的懟她,“對啊,整天被你關在家裡打,我能見幾面?虧我還信你是個好的,我要早知道你這麼歹毒,能讓你在這樓裡住下去?!”
黃曉娟頓時臉色大變。
要知道這棟樓裡住的都是領導,張啟明這兩年能漲工資也是因為跟這邊的人關系打點的好。
最近她各種討好那位主任夫人就是在為年底的優秀先進做準備,如果張啟明今年再次評委先進工作者,明年就能繼續再升職。
黃曉娟絞盡腦汁的想著甩鍋的理由,夏眠已經推開了北屋的門,對黃曉娟嘲諷的道,“所以讓孩子睡這裡也是他太髒太邋遢了?”
身後因為劉老太太帶頭而跟進來看熱鬧的人瞬間沉默。
沒有窗戶的暗屋,五六平米大小,堆滿了雜物,隻在門口的空地上扔著一條髒褥子,棉花已經結成一塊一塊的,隻中間黑乎乎的一團證明孩子已經在這裡睡了不短的時間。
“這你又怎麼解釋?”
劉老太太狠狠的杵了下拐杖,氣憤的嘆道,“作孽啊……”
小說裡,反派張予軒十八歲的時候突然異軍突起,傳出了天才畫家之名,等名聲鵲起畫的價格越買越高,才搬離了這裡,也就是說,小孩兒很可能在這暗無天日的小屋裡被關了十幾年……
想到這些,夏眠的眼淚忍不住漫上來,“這殺人犯好狠的心,要是不喜歡,哪怕把孩子送走也行,為什麼要這麼虐待他……”
見夏眠哭了,小楓有些害怕,他忍著懼意,小心的摸著夏眠的眼睛道,“小姨不哭。”聲音帶著小孩兒稚嫩的哭腔。
他太小了,甚至不懂自己遭遇了怎樣惡毒的傷害,清澈的眼睛裡這會兒隻有對夏眠的擔憂。
夏眠難受極了,她強忍著淚意,將小孩兒的腦袋壓在肩頭,哽咽道,“沒事,小姨沒事的,小楓不要怕。小姨一定會保護你的。”話落還是沒忍住淚流滿面。
不少人都跟著紅了眼眶。
“畜生!”人群中不知道誰罵了一句。
黃曉娟一臉的難堪,委屈的道,“根本就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小楓根本就不睡這裡!她才是誹謗!”還活學活用了,“我要告她誹謗罪!”
“是不是誹謗,去警察局再說吧。”中年警察道,“柳紅,拍全了嗎?”
叫做柳紅的女警收起相機,“全了。”
“這怎麼還去警局?我,我沒有犯罪!”黃曉娟瞬間慌亂,口不擇言的給自己推脫,“我沒有虐待孩子,是我們家啟明說這個孩子不是他的,不想見這孩子,才偶爾讓他待在裡面的,他自己髒兮兮邋裡邋遢的三天就能把被褥弄髒。”
夏眠冷笑,她一直沒明著攀扯張啟明是因為小說裡對方是個極其可怕的偽君子,外表憨厚熱心,行事卻極其謹慎周全,再加上能言善辯,誰都不相信他是個壞人。
隻沒想到黃曉娟先把人咬出來了,倒是正好。
“所以,是他默許你虐待孩子的?”夏眠恍然道,“也是,如果他不同意,你怎麼在他眼皮子底下這麼虐待孩子?”
“所以你的意思是張啟明懷疑我姐姐出軌,他出軌也是對的,你當二奶同樣是對的?”
夏眠指著那張破褥子,憤怒道,“孩子就因為你們的一個無端的懷疑,就應該遭受這些?要是最後查出來孩子是張啟明的,你們倆給我姐磕頭謝罪嗎?”
“可不是,”有人唾罵,“不管人夏春怎麼樣,張啟明和黃曉娟搞破鞋總是真的。”
“才不是……”黃曉娟垂淚,“我們……”
“你們是謀殺!”夏眠陡然厲喝。
“警察同志,我要告他們謀殺!張啟明懷疑我姐出軌,所以合謀黃曉娟一起謀殺我姐,否則我姐怎麼會剛生完孩子被他們叫出去,那麼巧就出了車禍?!他們虐待孩子是因為心虛,所以想斬草除根!”
黃曉娟蒙了,她隻是想禍水東引,結果對方給她栽了個更可怕的罪,聽著眾人嗡嗡的討論聲,黃曉娟忍不住尖叫,“你胡說!你有什麼證據?!”
夏眠冷聲道,“那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姐出軌?人家說捉奸成雙,至少有個出軌對象吧?還是張啟明親口跟你說的,誰知道他是不是為了自己心安理得的出軌找的借口!反正軒軒就是他出軌的鐵證!”
第5章 第五架
黃曉娟沒想到這小地方來的混混這麼伶牙俐齒,她辯解不了,氣得尖叫,“不是的,不是!”
“好了!”柳紅喝道,這位女警對黃曉娟是一點好臉色都沒有了,“都去派出所做筆錄!”
轉頭對夏眠道,“你也少說兩句,一會兒先拿了條子給孩子去驗傷。”雖然也是公事公辦的樣子,但語氣緩和許多。
黃曉娟沒經歷過這種陣仗,這年頭被抓進公安局,就算出來也沒臉見人了,這時候一聽驗傷,她立刻道,“警察同志我也要告她打人,是不是也要驗傷。”
劉老太太“呸”了一聲,“你還有臉報警?你驗什麼傷?他小姨打你打的都輕了!”
“不能這麼說,”有人道,“該去醫院驗驗,看那心肝是不是黑的。”
劉老太太對柳紅道,“警察同志,我家就住對門兒,你等一下,我給這孩子拿點兒衣裳和吃的,這大中午的,大人餓一餓沒什麼,孩子可不能再餓著了。”
“可不是。”一個年輕的女人被提醒,直接把手上的一袋雞蛋糕塞過來,“剛買的,孩子先吃點,可憐見的,小孩子家家肚子都是癟的。”
說著喉頭發酸,她的女兒跟這孩子差不多大,當媽的人,看到這個是真難受。
小楓對於大人是打心底裡懼怕,緊緊的挨著夏眠,小聲求救,“小姨。”
女人見著小楓的模樣難受極了,“不怕不怕啊,東西給小姨,好孩子一會兒吃。”然後把東西遞到夏眠手裡。
夏眠撫著小楓的背也沒拒絕,對女人道,“謝謝姐。”
“你叫我王姐就行。”年輕女人這會兒看夏眠挺順眼,“以後有事找我,我就住樓上。”
王姐之後,有個趙嫂子塞了一板AD鈣奶,還有一個年輕男人直接遞了個西瓜過來,弄得夏眠哭笑不得。
眾人也笑罵,“那個讓孩子怎麼吃?!”
男人摸摸頭道,“這不是想著孩子估計沒吃過嗎?”
眾人又是一陣嘆息。
劉老太太拿了一身衣服出來道,“這是我那小孫子的,先將就穿穿。”
“謝謝劉嬸兒。”夏眠道。
“去吧去吧,”劉老太太道,“早點去早點回,晚上來家裡吃飯!給孩子熬點雞湯好好補補。”
黃曉娟還想努力挽尊,“劉嬸兒,真的不用,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得到眾人一致的白眼。
男警喝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