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到些什麼呢?
一些衣料窸窣的摩挲,一些纏綿的吻,一些同頻的心跳,一些不再克制的愛。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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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初雪夜
瀾城入冬, 駱悅人和梁空搬進檀樟公館。
兩人那陣子都挺忙的,駱悅人升了職,工作和行程都多了。
暖房趴一直沒辦, 本來約好了聖誕節邀請一些朋友過來玩, 朋友們倒是都帶著禮物過來了,可梁空卻在聖誕節前一天,忽然接到一個電話後, 說要去外地一趟。
駱悅人以為他是臨時出差,幫他準備了換洗的衣服。
臨走前梁空跟她說,盡量趕在聖誕節回來。
可惜當天,朋友們散場回家, 他也沒有回家。
臨睡前, 駱悅人想給他打電話問問他到底什麼時候回來, 想一想,他這會兒要是有什麼推不開的工作應酬, 她這樣說,倒跟催他趕快回來似的。
於是電話沒打。
她給梁空發了一條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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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網上訂的那個聖誕樹好大啊,我都沒有拼完, 本來想把他們帶來的禮物都掛在上面的,但它好像站不穩, 我睡覺啦,你也要注意好好吃飯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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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頁
消息發出去, 她就把手機擱在床頭,關燈閉眼。
今天檀樟公館來朋友,熱熱鬧鬧慶祝一通, 駱悅人作為唯一在家的主人, 招待得有點累, 所以很快睡著,並睡得很沉。
手機後輕震了一下,亮光,又平息下去。
讓她半夜起床的是口渴,樓上的會客廳就有水,她喝了半杯溫水,感覺嗓子舒服了一點。
正要回房間,餘光察覺樓下映上來的一點光。
她趴在欄杆上,往下看,視線有礙,但能聽到一些聲響,在夜裡格外明顯。
睡意昏昏的凌晨,她眼睛眨了眨,不自覺雀躍起來。
梁空回來了?
手裡還拿著一隻半杯水,她穿白色的薄絨長袖睡裙,復古的袖子和裙擺,腳上趿拉一雙拖鞋,噠噠往樓下去。
她看見梁空的時候,他也聽到下樓聲響,把目光朝這邊投來。
黑色大衣和同色行李袋並一處,隨手丟在沙發上,他穿著極正式的白襯衫,挽起袖口束著黑色的袖箍。
那樣清冷矜貴的模樣,卻曲著長腿,席地而坐,身邊圍著一堆拼聖誕樹剩下的松杉料,以及一些花花綠綠的包裝紙和絲帶。
這些都是買聖誕樹送的。
但是樹拼到一半就因站不穩而擱置,這些駱悅人也就還都沒用上。
他正在包裝那些禮物,手邊就剩下兩個寡淡盒子,因為她的出現,停了系蝴蝶結的動作。
“睡醒了?”
“嗯,口渴,剛剛去喝了一點水。”
“困嗎?”
“還好。”
梁空朝她招手:“不困就過來。”
梁空沒想到她對“過來”的理解這麼簡單粗暴,直接面對面坐到他腿上來,將他抱住。
她在他身上嗅到一點風塵僕僕的味道。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是不是回來就開始拼這個樹了,幹嘛這麼急。”
梁空任由她考拉一樣的抱著自己,兩手繞在她單薄的背後,繼續給禮物盒子系蝴蝶結。
“想著,你早上起來就可以拆禮物。”
駱悅人笑了一聲,她還沒有完全睡醒,聲音溫溫綿綿的:“你好不容易包好這些唉,我又三兩下拆了,你不是白忙活了嗎?”
“你拆禮物的時候,不是開心了嗎?”
所以,他隻要她開心就可以了。
凌晨聽這話,心間似淌過暖流一般,她在他頸窩裡蹭蹭,聞到他衣領間溢出的帶著男人溫熱體息又充滿荷爾蒙的清冽香氣,聽他包禮物的窸窣聲音。
發了一會兒呆,開始故意挑刺。
“可這都是別人送的禮物。”
梁空也蹭蹭她,說他也有禮物:“我混在裡頭了,待會兒掛樹上給你三次機會,看你能不能挑出來。”
駱悅人扭頭看地上那些禮物盒子,草草一掃十來個,隻有三次機會,也不是很容易選中。
禮物包好後,高高低低地掛在樹上,這樹配了一閃一閃的氣氛燈泡,梁空拖著電線頭找到旁邊的插頭。
開關一按,一圈圈柔黃似星的小燈亮起來。
駱悅人穿白裙站在兩米高的聖誕樹邊,長發及腰,昏昏燈影,她認真的臉上有種難以形容的美。
梁空剛剛坐地上折騰累了,將沙發上的大衣一推,尋塊空地坐下來,朝她抬抬下颌。
“選吧。”
他重新包裝了,每個盒子都差不多,駱悅人轉頭看他:“可不可以提示一下你的禮物是什麼呀?”
“不要企圖作弊,駱悅人。”
駱悅人鼓了鼓腮,怨眸看他靠坐沙發上,好嚴一個梁老師。
“那我選啦。”
她拆的第一個盒子輕輕的,打開裡頭空蕩,底下是一本薄薄的復印手稿,關於植物學,駱文謙叫人送來的。
第二個沉得要命,撕開包裝紙,駱悅人就開始猜,好像是酒。
果不其然,是一瓶貴腐,索卡送的。
第三盒子又是輕輕的,她開始想還有誰送了輕輕的禮物。
項曦的香水嗎?
駱悅人打開來,裡面放了一個不足巴掌大的木盒,她將盒子打開,粗糙古樸的素色布料上頭,擱著一塊玉。
通透溫潤,刻著龍紋。
她目光幾乎定住,不可思議後,又用力眨了眨眼,繼續盯著看。
跟她記憶裡梁空送她的那塊幾乎一模一樣。
但她不能確定。
視線投向梁空,她手裡拿著盒子和玉走過去,問他:“這個……是重新做的嗎?一模一樣。”
梁空說:“玉沒有一模一樣的。”
那就是原來的那塊了。
聖誕樹的燈依舊燦著溫馨的光,他們的家裡,安安靜靜。
她問玉是怎麼找回來的。
明明被她弄丟了,怎麼找也找不到。
梁空看著她說:“好東西不怕丟,總有人識貨,往高處亮處送,是我的,跑不掉。”
駱悅人一時分不清,他說的是玉,還是人。
好像,她如手心這枚護身玉一樣,本就是屬於他的,一路顛沛兜轉,最後宿命一樣回到他手上。
她握著玉,有點回不過來神。
真的,就失而復得了。
所以他這次著急出門根本不是工作,他是去找回這塊玉,給她當禮物。
駱悅人坐他腿上,摟著他脖子。
這個姿勢,梁空不是膩了,他隻是有點意見,偏聲音說得繾綣又輕佻:“怎麼老喜歡往這兒坐,真脫了衣服哄你上來,又死活不肯,駱悅人,你怎麼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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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頁
駱悅人簡直想打他。
“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這麼感動的時候,說這些話,好煩。”
梁空手心搭上她的背,撫一撫:“本來就是給你的,你弄丟了,我就找回來,再給你就是了,有什麼好感動的。”
他總用一些循循善誘的話,試圖把駱悅人變成跟他一樣沒心沒肺的人。
駱悅人抵死不從。
“我就要感動!”
梁空聽她聲音揚起來,也不和她爭:“那你感動,你哭一個給我看?”
駱悅人手撐在他肩上,眼睛瞪他,梁空以為她要反駁,沒想到下一秒,她猛一俯身,側著臉吻下來。
吻得很柔很深。
梁空被動了幾秒,之後完全陷進去,緊緊抱著她,配合著回應著,直到察覺臉上一點溫湿,他按著她的後頸,往她臉上看。
心髒不設防地縮痛一下。
“怎麼真哭了,開玩笑的,寶寶,我以後不開這樣的玩笑,別哭了。”
駱悅人自己快速擦了一下眼淚。
她也不是因為梁空那句玩笑話才哭的,隻是剛剛跟他接吻,想到他從少年時代就這樣舉重若輕地對她好,心裡有點難受,眼淚就冒出來了。
“梁空,我沒有喜歡過別人,你是我第一個喜歡的人,跟你比,我的喜歡可能比較晚,也比較少,我以後會對你更好的,我們會過上順遂的生活,成為幸福的人,我們一起。”
梁空手指還在繞她裙角,吊兒郎當一低頭點頭說:“行啊。”
他!為什麼!永遠都!這麼隨便!
駱悅人攥緊了手指,糾結著還是忍不住說,聲音低軟:“你就不能正式一點麼?”
聞聲,梁空斂了隨性模樣,傾身過去,吻在她眉心。
聲音也隨之落下,輕輕的,虔誠又鄭重。
“遵命。”
燈影昏朦,映照一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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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冬天,瀾城比往年要冷許多,天氣預報說會下雪,兩次降溫都隻降了一些雨夾雪的小粒子,落地就化,連點白都沒見著。
春節前,梅惠回了瀾城,為駱悅人即將訂婚的事。
很久沒有說過貼心話的母女之間,氣氛不似往日,梅惠不再強勢,也沒給什麼意見,像駱悅人通知她,她便抽空過來走個過場,盡自己最後一點為人母的責任。
雖然缺些溫情,但也沒有挑剔。
沒有過度的期待,駱悅人對此也算滿意了。
餐桌上話題聊完,大家便開始聊天氣,梅惠說北方年年有雪,叫駱悅人和梁空有時間可以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