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被迫噘著小嘴,傻瓜腦子突然很跟不上面前這隻暴君思維頻道。
不過她知道,暴君本性如此。
陰晴不定,喜怒無常。
或許你隨便在路上走路,都會被他削了腦袋。
理由是你擋著他看太陽了。
哦,不,那隻暴君殺人根本就不需要理由。
“孤說過,不會再放你走。如若你要死,那孤陪你死,如若你要活,那孤陪你活。”
男人說這些話時候,眼底猩紅幾乎要滿溢出來。
這本來就是個瘋子。
蘇綿綿雖然傻,但在面對這隻熟悉暴君時,卻迸發出了自己隱藏在體內求生欲本能。
她哆哆嗦嗦道:“有,有沒有第三種選擇?”
在她心裡,她還是怕這隻暴君。
而為了跟這隻暴君相處,她用自己傻乎乎小腦瓜,暗自摸索出了一條路。
隻要好好順著他,他便會開心。
就不會殺人了。
“呵,”男人低笑,摸著小姑娘求生欲滿滿小腦袋,“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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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你把孤殺了。”
“你若來殺孤,孤絕不反抗。”
莫名其妙,蘇綿綿想到以前陸橫在她耳朵邊上說騷話:老子很耐操。
“蘇綿綿,你哭什麼,嗯?”男人指尖粗魯滑過她細嫩小臉蛋,留下一道血痕。
現在男人,就像是從一個小變態,變成了一個大變態。
因為身份暴露,所以沒了偽裝。
那股子囂張肆意變態氣息,幾乎要讓蘇綿綿窒息。
“太,太激動了……陛,陛下您什麼時候過來。”
蘇綿綿一下子還不能擺正自己位置。
她腿一軟,扒住了陸橫腰。
然後,努力擺正了自己位置。
奴才。
第56章
在這隻大變態表露身份後,蘇綿綿地位一落千丈。
她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過來。
她隻知道,現在自己就是喊喊嘴裡小魚幹,隻要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咬得“嘎吱脆”。
因為這隻暴君慣常陰晴不定,隨意殺人。
即使這是一個文明法制社會。也擋不住他突然發瘋。
“陛下。”
蘇綿綿狗腿捧著一杯茶過來。
她記得暴君嘴挑。
不管吃什麼茶,都要來上一遍正經茶藝。
蘇家為了能讓她更好伺候暴君,特地讓嬤嬤教導她茶藝。
按照蘇綿綿這麼笨腦袋,自然學不好。
但那隻暴君居然、好像、似乎還挺喜歡喝?
至此之後,那隻暴君一過來,蘇綿綿就會給他泡茶。
第一次燙了嘴, 第二次涼了嘴, 第三次又喂了袍子。
最後一次才算勉強入口。
現在,蘇綿綿感覺自己又有了一種回歸繡樓,努力為看到明天太陽而奮鬥精神了。
她曾站在繡樓窗戶口,清楚看到那隻暴君大搖大擺從正門出去,然後將那個撞到他女婢一劍結果了。
那個女婢伺候了蘇綿綿好幾年。
從蘇綿綿豆丁大時候就跟在她身邊。
被那隻暴君一劍結果後,蘇綿綿還覺得傷心。
不過後來嬤嬤偷偷告訴她。
是那隻女婢趁著暴君出繡樓時候,摸了那隻暴君小手指,才被那隻暴君一劍結果。
蘇綿綿下意識就把自己小手手藏了起來,還幾天不敢露出來,泡茶時候都要用羅袖包著。
進而顯得越發笨拙。
暴君不僅暴,而且還不喜歡別人碰他。
蘇綿綿除外,因為他最喜歡碰蘇綿綿了。
暴君曾經誇贊說她這個名字取好。
綿綿,綿綿,真真是軟綿綿一團小東西。
柔弱無骨,軟像團棉花。
婢女死後,蘇綿綿還偷偷害怕,做夢時候就夢到自己被那隻暴君一劍戳成了串子,前後都有兩個窟窿眼。
然後那隻暴君就走過來,摸著她小腦袋,說:沒關系,孤給你堵上就好了。
每當這個時候,蘇綿綿就會被嚇醒。
暴君=噩夢。
蘇綿綿覺得,自己以前那些思念暴君事,都因為“遠香近臭”和“死而復生”,所以煙消雲散了。
嗚嗚嗚,她真好害怕嚶嚶嚶。
陸橫家沒有泡茶工具,蘇綿綿隻能稍微意思一下給他過了三遍水,然後謹慎將那杯青翠碧綠茶端了出來。
陸橫坐在沙發上,垂眸看著面前那杯茶,慢條斯理伸手,端起來,拿在手裡,卻也不喝。
他是不喜歡吃茶。
就是喜歡看小姑娘為他忙前忙後做事。
反正總比她哆哆嗦嗦站在自己面前抖得跟篩子一樣好。
男人掀了掀眼皮,小姑娘乖乖巧巧站在那裡,又抖得跟篩子一樣了。
從前,陸橫殺人,肆無忌憚。
身邊跟著人,指不定就因為某句話,某件事被結果了。
但自從他瞧見小姑娘那張泛白小臉和瑟縮著往後退小身板時,終於知道。
他不能再露出如此囂張鋒利利爪了。
那些該死之人,不能原地死亡了,必須換個地方死。
可就在陸橫覺得自己做不錯時候,那一大波又一大波刺客紛紛湧來。
他本來脾氣就不好,隱忍許久,最後還是沒忍住,將這些刺客一一解決了。
殺盡興,完全忘記了身後那隻未經風雨雛鳥。
當他滿目猩紅回神時,那隻雛鳥已經嚇得連窩都找不到了。
看著可憐兮兮似乎下一刻就會暈過去。
這樣自己,怕是連地獄閻王都接受不了。
更別說是這隻連毛都沒長齊小東西了。
男人知道,這樣自己,她無法接受。
可是他放不下手。
他隻要一想到這隻鳥會飛到別人懷裡去,就恨不能屠戮全世界。
他知道自己有病。
暴虐無道,狂躁不能自己。
可她卻是他唯一藥。
……
蘇綿綿跪在茶幾旁邊墊子上,偷偷摸摸瞧他。
男人換了件袍子,就是那件藏青色袍子。
指骨分明手搭在沙發扶手上,身體微微斜著,慵懶肆意,像是搭著龍椅。
單單這樣坐在那裡,再一聯想到他身份,蘇綿綿立刻就覺得頭皮發麻。
原來不是像,根本就是。
蘇綿綿緊張捧起茶杯吃了一口茶,然後才想起來這是要給暴君吃,小臉立刻煞白。
“我我我不是,我我我沒有……”
自從暴君出現後,結巴就沒好過蘇綿綿顯得更加緊張無措。
她睜著那雙湿軟軟大眼睛,驚慌失措樣子像隻沒找到家小奶貓。
陸橫突然就笑了。
真他媽是他小寶貝。
男人頭發已經很久沒剪,有些長。
扎起來小揪揪也軟綿綿搭了下來。
可即便如此,男人整個人依舊散發出極其銳利鋒芒,那種睥睨天下眼神,整個周朝,隻有他才會有。
如此囂張,跋扈。
蘇綿綿想起來前幾天被周安安騙著一起看電視。
這隻暴君比安安看變態殺人魔還要可怕,嚶嚶嚶。
注意到蘇綿綿視線。
陸橫雙眸微眯。
小姑娘立刻眼觀鼻鼻觀心把自己縮成小團團。
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過來給孤剪個頭發。”
蘇綿綿被迫營業。
她站在暴君身後,拿著自己小剪子,不敢上手。
男人坐得筆直,就像是在上朝一樣。
雖然蘇綿綿沒見過他上朝樣子,但聽說過某個大臣因為沒忍住打了個噴嚏,所以暴君就把他給拉出去殺了。
聽說那戶大臣家還寫了血書,去殿前敲登聞鼓,然後被不耐煩暴君屠了滿門。
還聽說那戶大臣家被抄家時候抄出了半個國庫。
江南那邊水災因為有了那筆錢,所以大家立刻就吃上了糧食。
“蘇綿綿,怎麼還不剪?”
男人聲音又低又沉,蘇綿綿被唬了一跳,下意識下了剪刀。
然後就看到剪完後,男人頭頂上小揪揪像是開花了一樣迅速往四面擴散。
蘇綿綿立刻掐住它,然後再慢吞吞松開。
小揪揪繼續開花。
蘇綿綿又掐住,再松開……
小揪揪剪太短,已經變成炸天喇叭花了。
蘇綿綿不能想象當這隻暴君看到這樣造型自己時,會是什麼反應。
然後,暴君就抬頭了。
他面前就是一面大鏡子。
他看到了自己腦袋上炸天花。
小姑娘鹌鹑似得縮著,不敢說話。
大眼睛瞥一眼,然後再瞥一眼,又瞥一眼。
“看什麼?”
陸橫努力抑制住自己火氣。
“奴,奴就看看……”根本就不敢幹什麼蘇綿綿如是說。
甚至卑微到連自稱都改口了。
空氣一瞬靜默下來,在男人越來越冷目光下,蘇綿綿靈光一動,“陛陛陛陛下……天氣冷,我給您拿頂帽子。”
蘇綿綿從自己衣櫃裡搗鼓出一頂綠帽子,小心翼翼替陸橫戴上。
“您看。”
你他媽……
“陛下,好看嗎?”
男人咬牙切齒吐出兩個字,“好看。”
小姑娘直覺解決了危機。
搓了搓小嫩手,把地上頭發收拾了。
然後規規矩矩蹲在旁邊盯著男人瞧。
帽子是蘇綿綿自己做。
做不是很好。
相比起從外面買,她其實一直喜歡自己做,隻是手藝太差。
從前,蘇府裡有繡娘,蘇綿綿隻需要自己做些小東西就好了,比如鞋襪、荷包之類東西。
到了這邊,大家都用錢買。
可是蘇綿綿沒錢,她隻能自己開始嘗試著做。
在將陸橫家窗簾、床單都霍霍完以後,她總算有了一些還不錯成品。
包括這頂綠帽子。
第57章
似乎是被壓抑太久,男人徹底暴露本性。
圍脖上,坐著輪椅唐南笙復出了,她一段慷概激昂發言後,媒體稱:沉寂多年精靈,勵志女神唐南笙終於復出了。
“呵,”暴君冷笑一聲。
精靈,藍精靈吧。
“蘇綿綿,過來。”陸橫朝蘇綿綿招了招手。
正抱著喊喊蘇綿綿畏畏縮縮走過來,然後“吧唧”一下蹲在了陸橫腳邊,比喊喊還要乖巧。
暴君心頭一動。
“轉一圈。”
還沒滿月就出來幹活蘇綿綿想了想,抱著喊喊慢吞吞轉了一圈。
乖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