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拿著手裡被小姑娘的掌心溫度捂熱的可樂,雙眸暗眯,“嚷嚷是誰?”
“噓~”
蘇綿綿伸出一根小手指,抵住自己的小嘴。
她搖搖晃晃的站在臺階上,小嘴兒噘起,吐出兩個含糊的字,“秘密。”
陸橫的臉色瞬時陰沉下來。
他看著她笑得滿臉桃花的模樣,突然就覺得那玩意一定是個男人,還是個野男人。
操!不要臉,連小白痴都騙!
“喂,蘇綿綿,他是誰?”陸橫單手圈住她的腕子,把人拉到自己身邊。
蘇綿綿吃醉了酒,神志不清的繞著陸橫轉圈圈。
“嚷嚷,我給你跳舞,好不好?你不是最喜歡看我跳舞了嘛……”
陸橫的眉頭皺得更緊。
操,居然還給那野男人跳過舞!
“嚷嚷,你別皺眉頭,不好看。”蘇綿綿伸出粉嫩指尖,小心翼翼的點在陸橫眉心。
少年身體僵硬的站在那裡,就跟被封印了一樣。
他垂眸,小姑娘踮起腳尖,靠在他身上,那張漂亮的小臉近在咫尺,隻要他微微低頭……
“噓,月亮要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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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綿綿說完,猛地一下推開陸橫,然後踩著臺階開始跳舞。
卻不想一腳踏空,又摔回陸橫懷裡。
少年沒站穩,變成肉墊,墊在了蘇綿綿身下。
小姑娘已經閉眼睡了過去。
陸橫單手摟著她的腰,抬頭時看到那輪皎潔明月。
他拿出手機,照了照自己的臉。
哪裡有那麼圓?
難不成那個嚷嚷是個大餅臉?
真是沒品位!
居然放著他這樣的不要,偏偏看中一張大餅臉!
陸橫伸手,狠狠掐住蘇綿綿那張軟綿綿的小臉,使勁擰了一把。
小姑娘難受的吭嘰一聲,然後“吧砸”了一下小嘴繼續睡。
陸橫捏著她的白瓷小臉,入手滑膩,就像是一塊浸了水的嫩豆腐。
“嚷嚷……別動我……”小姑娘顫著眼睫,眼尾泛桃色,突然吐出這麼一句話。
少年的眼神立刻兇狠。
別讓他知道是哪個玩意,不然他非弄死他!
……
蘇綿綿宿醉剛醒,就覺得自己頭疼欲裂。
小奶貓蹲在她身邊舔她的手。
“醒了?”陸橫穿著睡衣,站在蘇綿綿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蘇綿綿一臉呆滯的點頭。
有淺薄的光從窗戶裡透進來,小姑娘頂著那頭亂糟糟的頭發,面頰上還帶著一個清晰牙齒印。
陸橫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突然道:“蘇綿綿,你這貓取名字了沒有?”
名字?
“沒有呢。”
小姑娘嗓音細細的帶著一點啞,聽上去就像是下著朦朧細雨的江南煙霧。
陸橫微微俯身,細長的暗影籠罩下來,遮住蘇綿綿大半個身體。
“老子替你取一個,怎麼樣?”
“哦。”覺察出男人情緒不對,蘇綿綿小心翼翼地抱緊懷裡的小奶貓不敢吭聲。
“以後,就叫它嚷嚷吧。”
蘇綿綿瞪大一雙眼,哆哆嗦嗦道:“為,為什麼要叫嚷嚷?”
“呵。”少年冷笑,“因為老子樂意。”
說完,陸橫一手把那隻小奶貓提溜出來,“以後它跟我吃跟我睡。你不準碰它一根毛!”
說完,“砰”的一聲,房門被關上,陸橫低頭,對著小奶貓惡狠狠的瞪視,“野男人。”
還想登堂入室,做夢呢你!
第22章
嚷嚷是那隻暴君的小名。
是他在醉酒後,無意中吐露出來的。
蘇綿綿想,整個周朝應該隻有她知道暴君的這個小名了吧?
可是蘇綿綿從來不敢叫。
所以當她聽見陸橫要給小奶貓取名叫“嚷嚷”的時候,還是震驚了一下。
“真的要叫嚷嚷嗎?”
上學前,蘇綿綿再三確定。
“呵。”少年冷笑,“就叫嚷嚷。”
一個野男人,還配當人!就應該當畜生!
“喵嗚~”小奶貓在陸橫的口袋裡冒頭,被他給按了回去。
蘇綿綿神色疑狐的盯著陸橫看了半響,然後默默點頭。
兩人一起去上學。
“蘇綿綿,你這臉怎麼回事?”正在努力學習的周安安一眼看到趴在課桌上努力練字的蘇綿綿,一臉驚恐。
小姑娘原本白嫩嫩的小臉上清晰印出一個牙口印,圓圓整整的就像是個烙印。
“陸橫說,是我喝醉了,自己咬的。”蘇綿綿的腦袋還有點疼,這是宿醉的後遺症。
她握著手裡的黑筆,慢吞吞的一筆一劃寫字。
這裡的字跟周朝的字不太一樣。
比劃少很多。
蘇綿綿雖然可以靠蒙猜知道一些字,但跟普通識字的人比還是十分有差距。
還有那些所謂的阿拉伯數字和英文字母。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那麼奇怪的東西?
最關鍵是那些什麼物理、化學又是什麼東西?
蘇綿綿覺得這個世界活著真的好累哦。
她想回去繡花。
周安安看著蘇綿綿面頰上的牙印,視線中充滿了對智障的關心,“他那樣說,你就信了?”
“嗯。”蘇綿綿點頭。
周安安抬手捂住臉。
“蘇綿綿,你要不現在給我表演一個自己咬自己的臉試試?”
“嗯?”蘇綿綿抬頭,動了動自己的面頰,憋口氣,鼓起來,軟綿綿的像是個軟團子。
真可愛呀……如果沒有那個煞風景的牙印的話。
周安安一臉可惜的看著蘇綿綿這朵小白菟絲花被陸橫那盆牛糞端走,深覺遺憾。
她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這朵蘇棉花這麼可愛呢?
……
天氣漸漸冷了。
蘇綿綿換上了長衣長褲。
北中也發下來新的校服。
灰白色的運動套裝,寬寬大大的就算是在裡面套三個她都能裝得下。
蘇綿綿太瘦,那校服穿在她身上就跟個麻袋套子一樣。
但架不住她長得好看。
就算是這麼難看的校服也能穿出纖細優柔的美感。
蘇綿綿拿出針線,在校服領口給自己繡了一朵木棉花。
陸橫雙腳架在課桌上,看著她乖乖巧巧的小模樣,禁不住舔了舔唇。
“喵嗚……”小奶貓從他口袋裡冒出半個小腦袋,被陸橫重新按了回去。
少年站起來,去廁所門口抽煙。
李大鵬和張鑫也跟著一起出去。
“陸哥,你跟小棉花還沒成事啊?”李大鵬是個憋不住事的人,“上次明明都醉成那樣了……”
一邊說話,李大鵬一邊瘋狂暗示,“陸哥,你不會是……不行吧?”
“滾!”陸橫抽到一半的煙直接就往李大鵬的新校服袖口按了上去。
“哎呦哎呦……”李大鵬的校服被燙出一個洞。
張鑫趕緊順勢拍了李大鵬腦袋一巴掌。
三個人站在廁所門口吵吵鬧鬧,其他的男生看到陸橫,也都直覺的繞路去樓下的另外一個男廁所。
陸橫扔掉香煙,鼻息間都是濃鬱的煙味。
他抬眸看向天空。
是陰天。
“她好像有喜歡的人。”
“誰?小棉花?”李大鵬一臉驚訝,“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比得過陸哥你?”
在李大鵬心裡,這世上還有誰能比得過他陸哥!
“到底是誰啊,陸哥?”張鑫也非常感興趣的湊過來。
陸橫沉吟半刻,吐出兩個字,“嚷嚷。”
“嚷嚷?我沒嚷嚷啊!我嚷嚷了嗎?鑫兒?”李大鵬一臉懵逼的轉頭看向張鑫。
“老子說那個男人的名字叫嚷嚷!”陸橫沒忍住,一巴掌拍上了李大鵬的大腦袋。
李大鵬跳起來表示再敲他的腦子,他就要智障了!
“嚷嚷?這什麼怪名啊?”李大鵬嚷嚷道。
張鑫接著問,“陸哥,是哪個字呀?”
“不知道。”陸橫更加煩躁。
他腳踩著煙,用力碾壓。
“放心陸哥,我幫你把咱們學校有這個音的人都找出來!”李大鵬拍著胸脯保證,“一定給你抓出來。”
陸橫沒說話,像是默認了。
那邊張鑫接了個電話,面色不太好的湊到陸橫身邊,“陸哥,陸嘉淵被放出來了?”
陸橫眸色陰狠的瞪向張鑫,“誰幹的?”
張鑫面露遲疑,“是你媽。”
“呵。”陸橫冷笑一聲。
真是他的好媽媽呀,幫著別人來害自己的兒子。
“走。”
“陸哥去哪?”
“找我媽。”
……
陸橫到警察局的時候,他媽已經走了。陸嘉淵也不在。
陸橫又飆車去了陸宅。
他媽孫麗雅的車子正好從陸宅出來,要去公司。
陸橫一轉方向盤,他的超跑就攔停了孫麗雅的車子,堪堪蹭到車門。
少年一臉陰沉的下車,敲響了車窗。
孫麗雅戴著墨鏡的臉從裡面露出來。
年過四十,她依舊包養的很好。
“孫麗雅,你他媽幹的是人事嗎?”陸橫一把扯下她臉上的墨鏡扔在地上。
孫麗雅抬眸,露出那張跟陸橫有七分相似的臉。
“我做了什麼?”
“幫著別人來對付你自己的兒子,你還說你沒做什麼?”
孫麗雅微笑,一邊抬手關上車窗,一邊道:“你什麼時候回來,什麼時候才是我兒子。”
說完,她吩咐司機開車。
“夫人,少爺的車擋在前面……”
“撞開。”孫麗雅語氣淡淡。
司機一咬牙,連撞幾下,撞開了陸橫的車,然後揚長而去。
“操!”陸橫使勁踹了一腳車尾,手機突然響了。
他看也沒看就接了起來。
“陸橫,做事多動動腦子,當初是你要從陸家出去的,現在就別埋怨陸家欺負人。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的。”
“孫麗雅,我操你媽!”
“嗯,抽空去看看你外婆。”
孫麗雅把電話掛了,陸橫氣得又踹了一腳自己的車。
自從離開陸家,陸橫沒用過陸家一分錢,他也不願意跟陸家扯上關系。
但誰都知道他是陸家的人,誰都不願意放過他,就連他媽都在逼他。
陸橫伸手,要去撸頭發,抓到自己的小揪揪,狠狠揪了一把,然後才上車。
他單手抵著方向盤,修長指尖輕點,手機屏幕正亮著,上面是那個折腰跳舞的女子。
少年的心突然安靜下來。
陸橫的手機響了,他接起來,打電話來的人是李大鵬,“陸哥,蘇大志醒了。”
陸橫油門一踩,超跑立刻飛了出去。
李大鵬聒噪的聲音還在繼續,“我現在就去把他的氧氣管給拔了!”
當陸橫到醫院的時候,蘇大志的氧氣管還在。
雖然醒了,但因為腦子裡有積水,所以整個人還不算很清醒。
“陸哥,我在蘇大志的手機裡發現了些好東西。”
張鑫把蘇大志的手機遞給陸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