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朱顏祭白頭》, 本章共3517字, 更新于: 2024-12-04 17:13:49

我喜歡的小侍衛不喜歡我。


在他眼裡,我野蠻任性,不講道理。


他處處嫌棄我,卻又在我身處險境時奮不顧身地救我,當我以為自己在他心裡有了一席之地時,才發現他救我隻是為了利用我。


1


我的侍衛很討厭我,見面第一天,他看著我的臉就吐了。


我氣得大哭,「你給我滾。」


他被我父親罵了兩句,隨即便灰溜溜地來給我道歉。


他全程低著頭,不肯看我一眼。


這哪裡是來道歉的,分明是來給我添堵的。


我抓著姐姐的胳膊問:「我是不是很醜?」


姐姐一臉無奈地看著我,挑眉道:「你腦子被屎糊了吧?」


我又被姐姐罵哭了。


原來我長得不但醜,腦子也不合適,難怪溫御看見我便吐。


我跑去跟父親哭訴:「我不要溫御了,給我換個小姑娘當侍衛。」


父親一抬眼,對我道:「你沒事兒吧?」


偌大的將軍府,沒有一個人肯替我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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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既然溫御討厭我,那我就讓他更討厭,互相傷害誰不會。


我把他的劍給砸斷了,他咬牙切齒地看著我,然後擠出笑容,「沒事,小姐高興就好。」


我一臉無辜地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他點頭,「我知道。」


「你知道個屁,我是有意的,略略略。」


捉弄完他我便跑了。


我萬萬沒想到,他一個大男人,竟然跑去跟我爹告狀了。


更令我沒想到的是,我爹把我關在祠堂裡餓了一天,還讓我抄經書。


溫御得意揚揚地拿著一隻豬蹄進來,故意嘶溜地很大聲。


我一生氣,把砚臺砸他身上了,墨水潑了他一身,連帶著他手裡沒吃完的豬蹄一起髒了。


看著他生氣又拿我無可奈何的模樣,我瞬間開心了。


「哈哈哈,讓你得意,吃癟了吧。」


我嘴巴還沒合上,嘴裡就被塞了一個東西。我震驚地看著他手裡的半個豬蹄在我嘴裡,我快惡心吐了。


爹和兄長姐姐們趕來的時候,祠堂快被我們兩個拆了。


「成何體統,快把他們分開。」


爹氣得直跺腳,姐姐一邊笑一邊給我加油:「悅兒,加油,姐姐看好你哦。」


「你給我閉嘴。」爹呵斥了她一聲。


姐姐不以為意,繼續看笑話。


兩位哥哥把我們分開的時候,臉上也被抹了很多墨水。


我身上的裙子已經髒得不成樣子了,頭發也成了雞窩。


溫御也沒好到哪裡去,脖子上全是我的爪子印,臉上已經黑得看不見原本的模樣了。


姐姐看了看我們,大聲道:「這一局平局,下次繼續。」


爹氣得直瞪眼,對著姐姐吼:「封雪,你,給,我,滾。」


自從那天以後,我爹再也不讓我去祠堂了,我一犯錯,他就讓我在太陽下頂水盆。


我跟他哭訴:「我才是你的親女兒,溫御就是個侍衛,你為什麼隻罰我不罰他?」


爹摸著我的頭,「以後你就知道了。」


以後是啥時候,這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2


這種互相傷害的相處方式,我已經厭倦了,為了不再頂水盆,我主動提出講和。


誰知道溫御卻扔給我一個蘋果,「幫我削個蘋果,我就原諒你。」


「就這麼簡單?」


他點點頭,「就這麼簡單。」


終究是我太單純了。


他不讓我用刀,要我自己想辦法削。


想欺負我,他還嫩了點。


我裝作認真道:「我削了你會吃嗎,你不吃我就不削了?」


「吃吃吃,你趕緊削。」他看好戲似的笑著。


「你說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不許反悔。」


「好。」


不用刀,我用牙齒總行了吧,我從小就跟著兔子啃蘿卜,啃個蘋果皮還不是小菜一碟。


他目瞪口呆地看著我用嘴啃完了蘋果皮,吃驚地吞了吞口水。


我把滿是牙印的蘋果遞給他,「你說的,要吃完。」


他面色痛苦地拿著蘋果,剛要咬下去,結果吐了。


我再次受到了侮辱,生氣道:「溫御,我再也不理你了。」


他急忙道:「我不是……嘔……故意的……嘔……」


我又被他氣哭了。


惹不起我躲得起,避免和他發生衝突,我決定不出閨房。


溫御身為男子,自然不能進我的房間,隔著一道門,我就不信還能打起來。


姐姐搖頭,「那可不一定。」


果真,我們兩個隔著窗戶打起來了。


溫御吃飽了撐的,非要招惹我,我都躲起來了,他還追來給我添堵。


隔著一扇窗,他說我刁蠻,不講理,不像個姑娘,倒像街頭殺豬的趙寡婦。


我開了窗戶,端起茶壺,把茶水從他頭上倒了下去。


他起來一臉憤怒地看著我,然後把我院子裡曬的棗從窗戶上扔進來砸我。


打著打著,我跑出去跳到他背上,死死地勒著他脖子,讓他跟我道歉。


他一隻手託著我的腿,一隻手扒拉我的手,一個不慎,他跌倒了。


在我以為我要成為他人肉墊子的時候,他卻一隻手撐在了身後的地上,用腰腹拖著我的身體,然後手掌用力,帶著我翻了起來。


我驚嚇之餘,不得不感嘆:「真乃絕世好腰。」


「沒點本事怎麼給你當侍衛。」他得意地撩起額前的頭發。


「你教我武功唄。」我狗腿似的跑到他跟前,笑眯眯地看著他。


「不行,師門有令,武功傳男不傳女的。」


管他呢,我當即跪下,「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


大禮都到這了,他要是不收就多少有點不知好歹了。


「悅兒啊,公主派人送請柬來了……」


我還跪著呢,我爹直接就來了。


他剛踏進我的小院子,我立馬抱住溫御的腿,跪坐在地上,哭道:「我錯了,我再也不打你了。」


我爹不許我學武功,他說女孩子就應該有女孩子的樣子,打打殺殺成何體統。


我拜師學武這事,千萬不能讓他知道。


溫御無所適從地拔腿,奈何我抱得特別緊,他拔不出來,隻好和我一起跪下,「小姐,是我錯了,我不該多嘴說你。」


爹看我們兩個「和睦相處」,立馬喜笑顏開,「你們兩個都起來吧,我有點事給悅兒說。」


溫御力氣大,一把將我從地上提了起來,就跟拎小雞崽子一樣。


我爹拿出請柬,是成陽公主送的,要我和姐姐去她的別院參加詩會。


這種宴會,想必城中貴女和公子們都會去。


我一臉苦惱,「可以不去嗎?」


「不可以,公主的面子怎麼能駁,不想混了?」


「好吧。」


姐姐拉我去街上裁新衣服,什麼顏色亮麗她選什麼。


我一身大紫色,她一身大紅色,要多扎眼有多扎眼。


氣死公主和她的小跟班們。


出發前,爹叮囑我們兩個:「別玩得太過分。」


我們了然一笑,「爹爹放心,我們適可而止。」


我爹也看不順眼那個成陽很久了,每次我和姐姐欺負成陽的時候,爹都是先去宮裡給皇上哭訴,說自己幹不動了,要告老還鄉。


皇帝還要倚仗我爹給他守邊防呢,自然不會拿他怎麼樣,成陽去告狀,皇帝也隻是息事寧人。


他跟我爹說:「小孩子之間的事,就讓她們自己去解決。」


我爹告訴我們:「咱們封家絕不能讓人騎在頭上撒尿。」


這句話刻在了我和姐姐的骨子裡,就算被人打趴下了,也絕不求饒。


五年前我爹班師回朝,結束了長達二十年的戍守任務。


我和姐姐出生在邊關,從小就在泥土裡摸爬滾打,不懂什麼禮儀。


爹娘整天都在軍營裡,沒時間管我們。


回到皇城時,我十歲,姐姐十二歲,由於不懂禮數,衝撞了成陽,她就把我們兩個抓起來,給她的小太監當馬騎。


從那以後,這梁子就結下了。


成陽伙同世家大族的公子小姐擠對我們,我和姐姐長了個心眼,他們人多的時候我們便服軟,一旦成陽落單,我們兩個就可著勁地欺負她。


爹怕我們嫁不出去,就讓我們學習詩詞書畫,姐姐很聰明,有過目不忘的本領,我太笨,怎麼都學不會。


姐姐說有她扛著,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爹也把我放棄了,他說隻要我活著就行。


我整天闖禍,每次出門都一身傷回來,城裡的公子小姐們幾乎都和我有仇。


爹怕我哪天真的被人打死了,所以才給我找了個侍衛。


3


去公主別院的路上,我和溫御吵個不停,姐姐靠在一旁看熱鬧,她冷不丁地說:「你們兩個真是絕配。」


我一扭頭,「哼,我封悅就是從這馬車上跳下去,死了,我都不會看上他。」


駕車的溫御聽到這話,不屑地笑道:「小姐放心,屬下可看不上母夜叉,我喜歡的是聰明伶俐、知書達理的人。」


姐姐在一旁道:「話別說太滿,小心打臉。」


馬車停在別院門外,正巧遇到了同來的禮部侍郎家的二小姐,王貞兒。


溫御那個小白眼狼,看到人家小姐,眼睛都直了。


王貞兒是成陽的頭號小跟班,她當初可沒少幫著成陽欺負我和姐姐。


「兩位封家小姐也來了呀,我以為詩詞歌賦,兩位瞧不上眼呢,畢竟兩位小姐隻喜歡爬樹打架呢。」她輕輕一笑。


我剛要嘲諷她狗腿子,誰知道姐姐的巴掌卻甩出去了,不偏不倚地打在了王貞兒臉上,聲音特別響亮。


「哎呀,不好意思,你嘴上有蒼蠅,我幫你打一下。」


姐姐一臉真誠的模樣,把王貞兒氣得直咬牙。


姐姐威武,這句話我已經說累了。


溫御吃驚地看著姐姐,而後挪到我跟前,小聲問:「大小姐一直這麼猛嗎?」


我得意揚揚道:「對啊,我封家的女兒,絕不受氣。」


王貞兒舉起手要打回來,姐姐立馬哭起來,「王小姐,對不起,你要打便打吧,我好心辦了壞事,你打我也是應該的。」


我抬頭看見奕王的馬車停了下來,立馬知曉姐姐要做什麼了。


王貞兒一直愛慕奕王,見天地討好人家,結果奕王是個寡淡的性子,對她愛答不理,她還樂此不疲。


王貞兒一頭霧水,但是這也阻擋不了她打人的手。


奕王朝這邊看過來時,她的巴掌已經打下去了,和姐姐的力道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姐姐臉上赫然出現五個指印,我心疼地看著她,陪她演戲,委屈道:「姐姐,咱們何必幫她趕蒼蠅,感謝的話沒聽到,反而挨了一頓打,在王小姐眼裡,我們根本不配出現在這裡。」


王貞兒冷笑道:「你們知道就好,這裡可不是什麼鄉野村婦能來的地方,你們姐妹,隻配做本小姐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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