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側隻是用鐵質的門栓簡單的插住了,上面還掛著一把看起來十分精致的金鎖。陶桃想了想,伸出了手沒費什麼力氣就將那把鎖給扯斷了扔到一邊,然後打開門栓輕輕的走了進去。
一進屋,就是撲鼻的茉莉花香氣,這個屋子雖然位於地下,終年見不到陽光,燈光也是有些昏黃,但是內裡的裝修十分的高檔,還有香薰用來淨化空氣。再怎麼說諸皓軒也是個人物,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委屈自己。
繞過一些讓人觸目驚心的道具,她一個閃身就到了隔板的後面,然後睜大了雙眼。
隻見此時正對著她的那面牆上懸掛著一個半赤裸的女人,耷拉著腦袋,雙手和雙腳都被鐵鏈給栓了住,瑩白如玉的肌膚上還有著隱約可見的赤紅色鞭痕。一頭烏黑濃密的秀發將臉給遮了個嚴實,隻能從那微不可查的呼吸聲中辨別出來,對方還活著。
“漂亮嗎?”突然,身後傳來了清冷的男聲,聲調沒有什麼特別的起伏,在這種環境下顯得尤為可怖。
陶桃頭也沒回,紅唇輕揚:“這麼多年過去了,怎麼諸總還是隻會這兩招?”
“呵……”男人輕笑:“有用就行。”
陶桃轉過身,看見諸皓軒那高國軍人的身影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門口處,手裡還端著一杯紅酒,俊臉隱藏在陰影中,表情看不清楚。
“想不到,你竟然還會關心竇以彤?想來她的身上有著你不想被別人知道的小秘密吧?”諸皓軒似笑非笑的說完這句話,喝了一口酒。
“諸總都說是秘密了,那麼就不知道您想要從竇小姐身上得到什麼?”陶桃回頭看了一眼牆上那個聽到聲音,發出微弱掙扎的女人,絲毫不見驚慌:“那諸總又得沒得到呢?”
“我想要的……”男人隨手將酒杯放在了一旁的櫃子上,緩緩走近:“很簡單,不過就是想知道,你當初是如何來的,又是如何消失的。還有就是……怎麼才能不讓你再次消失。”
“哦?”陶桃仰頭看著走到面前的人:“那您得到答案了嗎?”
用指尖輕輕挑起女人的下巴,看著昏黃燈光下對方顯得愈發紅豔的唇,諸皓軒黑眸微閃:“答案,好像已經不重要了。”
第92章 逆襲綠茶女主(18)
陶桃從鼻子裡輕哼了一聲,扭開頭拒絕對方的碰觸,然後看著牆上的人道:“我可是清楚的記得,當初諸總對於竇小姐有多喜愛,怎麼如今竟然舍得下這麼重的手了。要知道那一身的白嫩肌膚,可是特別容易留疤的,到時候可就一點都不美觀了。”
她眼神比一般人要好上不少,自然不會錯過竇以彤那有些鞭痕已經滲出了血珠兒,這種傷可不是輕輕揮上幾鞭子就能造成的。雖說男女主一開始相識的時候,諸皓軒就好這口,但是從來舍不得在女人身上真的動鞭子,頂多就是小懲大誡,雖然疼但不會傷到根本。要麼說有的時候,男人狠心起來,女人真的自愧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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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裡的規矩她都懂,但是她卻一點都不乖。”見她躲了,諸皓軒面上也不見氣惱,眼底甚至還有了一抹興味:“明明自己跑過來和我說知道你的底細,但是真的問起來卻又胡言亂語,你說她難道不該罰嗎?”
“我的底細?竇小姐怎麼說的?”陶桃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
“她說……”諸皓軒踱步到那牆壁前面,按下一旁的一個開關,竇以彤便緩緩從牆上落了下來。他伸出修長又好看的大手,不客氣的捏住了對方那纖細的脖頸,並且漸漸用力收緊:“她說你不是我們這個星球上的生物,但是來自哪裡卻又說不明白,你說好笑不好笑?”
竇以彤因為呼吸不順暢俏臉由一開始的慘白變成了漲紅,原本緊閉的雙眸也突然睜了開來,不知道被吊在那上面有多久了,整個人沒有什麼力氣,掙扎起來也是像一隻虛弱的小動物一樣,從嗓子裡發出來可憐兮兮的嗚嗚聲,手腳上的動作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因為壓根沒有什麼用。
陶桃松了一口氣之餘,又微微擰起了眉。公司會在每個委託者回歸自己身體之前在其意識海中植入程序,雖然每個委託者自己心知肚明生活會變美好是因為什麼,但是但凡和別人說起來就會遇到類似於‘語言表達障礙’的症狀,想說的根本不會讓他們透露出半個字兒。顯然竇以彤也有這個症狀,但是對方卻能說出她不是本星球的人,這已經擦邊表達了她的身份,這點理應不該發生的。
她是越來越覺得這個任務處處透著一絲詭異。
而那邊,竇以彤已經被男人弄得涕淚橫流了,雙手無助的拍打抓撓著鉗制住自己脖子的那隻大手,在對方的手上抓出了一道道淺紅色的痕跡。以前諸皓軒再怎麼折騰她也是有分寸的,因為對方雖然有這個癖好,但是手段一向不激烈,好像隻是用這個作為進入狀態的前戲。所以以往她雖然疼,但是還能夠忍受,未曾想,這幾天才是她想象不到的噩夢,似乎他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了,她時至今日,才堪堪看清隱藏在這幅皮囊之下的,到底是個多麼黑暗而又冷酷無情的靈魂。
下意識的,竇以彤的眼看向了旁邊站著的面無表情的陶桃,露出了哀求的神色,對方能夠幫助她一次就能夠幫助第二次,大不了他們要什麼她就給什麼,對方不是喜歡她身上的轉世功德和靈魂之力嗎?隻要能活著,轉世功德她不要了!
接收到了那充滿祈求的眼神,但是陶桃仍舊紋絲不動的站在原地,完全沒有出手救人的意思。且不說竇以彤這個人到底如何,就說那諸皓軒掐著對方的脖子,那雙眼睛卻是一瞬不瞬的隻盯著她看,完全就是衝著她來的,似乎是想要試探她的底線。想殺就殺唄,要是竇以彤真的死了,那這事兒還好辦了,蓄意殺人罪背在身上這輩子就完了,對方堂堂銘揚集團董事長,哪裡會那麼智障。
所以她是腦子進水了才會插手這兩個人的相愛相殺,誰死誰活又和她有什麼關系,接任務就好比做生意,銀貨兩訖,各奔東西。怎麼,在本公司消費一次還指望著一輩子給你包售後啊?真是想的挺美的。
就在竇以彤漸漸變得絕望的時候,諸皓軒卻突然松開了手,她的全身沒有了什麼支撐的力量,一下子摔在了冰冷的地磚上,因為身上幾乎是什麼都沒穿,所以被冰的打了一個冷顫,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但是相比剛剛那麼接近死亡的瞬間,能夠呼吸就已經是無比的幸福了。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隨後像是一條死狗一樣趴在地上沒了動靜,生怕男人再次注意到她,下次有沒有這麼好運能夠活下來,可就不一定了。
男人自然不會在乎地上的那個,他現在滿心滿眼都是站在那邊的那個,看著對方那鎮定自若的模樣,他眼底更是添了幾分狂熱。對,就是這個熟悉的感覺,這個當初讓他怦然心動、萬劫不復的眼神和身上的清冷氣質,就像一副讓人上癮的藥,他戒不掉也不想戒。
“嘖。”陶桃看著他把竇以彤扔出去之後,不屑的撇了撇嘴:“諸總真的不必用這種手段嚇唬我,有本事您就真的把她掐死,到時候我還敬你是條好漢。”
話一出口,其餘兩個人反應各不相同。
竇以彤是迅速的抬起了臉,怨毒至極的瞪著她,全身怕的發抖,因為她經過這段時間,對於諸皓軒的感情再清楚不過了,生怕男人聽了對方的話真的走過來掐死她。
諸皓軒則是覺得頗為有趣兒的笑出了聲,逼近了兩步,灼熱的呼吸噴灑在陶桃的臉頰上:“留在我身邊,別的什麼事情都是可以商量的。”
陶桃挑眉:“包括竇小姐的命?”
“包括她的命。”男人回應的輕描淡寫,好像地上躺著的不是他之前的女人,連個垃圾都不如。
竇以彤聽著,臉上剛剛咳出來的那點血色再次瞬間褪了下去,不敢相信面前的兩個人討論她就像是在說一個牲口一樣。她隻覺得這個世界變得太過於玄幻了,這還是她印象中的那個法治社會嗎?
望進了對方的眸子,好一會兒陶桃才微微一笑:“諸總真會開玩笑,我要竇小姐的命幹什麼。而且諸總有沒有仔細想過,您對我的感情,真的是愛嗎?”
不過就是向來沒有人敢忤逆他,突然出現這麼一個好像挺新鮮的,諸皓軒本來就是一個控制欲極強的人,遇到不受他控制的人和事,在他這裡隻有兩個結果:1、被他徵服,2、被他摧毀。而以男性和女性天生的兩性相吸,諸皓軒對於她的存在,選擇了第一種可能。
“你說呢。”諸皓軒再次抬了抬她的下巴。
垂眸掩去神色中的厭惡,陶桃語氣微冷:“諸總,容我提醒您一句,你可打不過我,所以……”她迅速的伸出手,捏住了男人的手腕,然後一個用力向後掰扯,剛剛觸碰她兩次的那隻手就被她以一個詭異的姿勢給扭了過去:“離我遠點。”
手被人擰成那個樣子,不可能不疼,不過雖然疼的額角都滲出了細小的汗珠,但是諸皓軒卻笑了,表情中甚至還帶著點異於常人的狂熱:“女人做事可不能光用暴力,你覺得我既然在這裡安然等你,會沒有任何安排?現在這別墅裡,你猜猜有多少人?”說著他用力掙脫了一下,響起了一聲骨折似的脆響,但是卻順利的脫離了出來,隻那隻手拇指呈不正常的方向扭曲著,顯然是受了傷。
陶桃眼皮一跳,看著對面就算受了傷仍舊笑吟吟的人:果然不正常。而且他說對了,那麼多人以她這個世界的身體來說,的確對付不了。十來個勉強可以,二十三十個,直接放棄吧。
諸皓軒抬起那隻沒有受傷的手,再次想要去觸碰她的臉頰,卻再次被她給閃了開來。
無聲的笑尤其讓人覺得毛骨悚然,但是他卻沒有再次試圖去碰對方,而隻是眸子暗沉的站在原地盯著她看,一瞬不瞬。
陶桃從自己褲子口袋裡摸出手機,劃開看了看然後了然的笑了笑,揚了揚手中的電話:“諸總想的還真是挺全面的,信號都屏蔽了?”
諸皓軒:“當然,我們有的是時間。”扔下了這句話,他就轉身出了這間地下室,畢竟手上受的傷也不是什麼皮外傷,還是要及時接受治療的。他並不擔心陶桃能跑得掉,顯然是對於自己的布置很自信,當初被她逃掉一次,相同的錯誤他是從來不允許自己犯第二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