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你們也就在我這裡鬧鬧就算了,要是今日之事傳的宮內人盡皆知,豈不是給皇上抹黑?”陶桃理了理衣襟,背挺直了一些:“李昭儀、蔡貴人。你們二人忽視宮規,行為不端,各自禁足兩個月,罰俸半年。”說完示意巧薇給李昭儀松了嘴,之後揮了揮手:“都散了吧,別折騰了。”
一眾人都不敢有異議,慌忙都告退了,李昭儀見她沒有計較自己言語上的冒犯,自然不會留在這裡繼續惹人嫌,所以也灰溜溜的走了。
隻是蔡漫雪心中有些不高興,這皇後是不是有點忒不識好歹了?她都示好的這麼明顯了,對方可好,各打一百大板。她回到玉林軒之後開始認真考慮,到底是繼續堅持下去呢,還是幹脆放棄這條路。
不過沒有讓她思考太久,當天剛過了晌午的時候,陶桃就派巧薇親自送過來了一對兒瑩白瓷瓶,雖然沒說什麼,但是當著滿後宮的面這麼大張旗鼓的賞了下來,就足以說明她的態度了。
巧薇走後,蔡漫雪心氣才順了一些,捧著那瓷瓶看了又看,心裡想著皇後應該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才不能對李昭儀做什麼。畢竟後宮關乎前朝,是不能輕舉妄動的,這麼一來對方算是接受她的這個情了吧?
陶桃也沒有讓她等的太久,本來說好她和李昭儀每個人兩個月的禁足,期間也撤了侍寢的牌子。可是還沒過半個月,對方隨便就尋了一個理由將她的禁足縮短到了一個月,這無疑讓蔡漫雪更安心了一些。
這日,陶桃命人將下了朝的尉遲熠請到了羲和宮,兩個人品了品茶,又下起了棋。
尉遲熠持一顆黑子,猶豫的半天才最終落了子,隨後抬頭看向了對面的人。其實憑良心講,他是十分欣賞皇後的棋藝的,縱觀前朝後宮,好像就隻有這麼一個合他心意的棋友了。隻是對方的娘家勢力就猶如一根魚刺一樣扎在他的喉嚨深處,讓他又疼又難受。
收斂了心神,他準備將注意力都放在棋盤上,未曾想陶桃倒是開了口:“皇上可還記得玉林軒的蔡貴人。”
眉頭蹙起,尉遲熠恍惚間記起了那個在他看來十分特別的女子:“提她作甚,不是和李昭儀一起被你禁足了?”想想也有些奇怪,當初可以連寵幸其四天,這麼久沒見卻好像也沒覺得太過於想念。
“蔡貴人有心,禁足期間用自己的血十分虔誠的抄寫了經書,說是替皇上祈福。臣妾瞧著這孩子著實心眼善良又懂事知禮,便隻讓他禁足一個月便罷了,今天剛好能出來走動了,早上的時候還非要來羲和宮給臣妾磕頭呢。”陶桃抿嘴笑,似是話中有話。
尉遲熠眉間的皺褶更深了一些,他的這個皇後從來沒有在他面前刻意提起過任何的嫔妃,可是這個蔡貴人不知道為何她卻幾次三番的說起,這讓他有些不悅,而且難免想深了一層。
莫非……這蔡貴人是皇後的人?
想到陶桃現在竟然意圖插手他要寵幸於誰,心頭就覺得犯膈應,所以將手中的棋子扔了下,撇下一句‘朝中有事’便拂袖而去。
陶桃起身恭送,有著垂下的頭和微翹的嘴角。
那邊從很早就開始在御花園守著的蔡漫雪終於看到了遠處晃過的身影,搞這種偶遇其實特別的犯忌諱,但是她有信心將其勾上床之後對方就再想不起來追究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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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關在玉林軒整整一個月,她今天怎麼都要見到尉遲熠的面,那系統可是對於這方面有要求的,這兩天一直在催促她。要不然她也不會這般猴急,剛剛解禁就這樣,還不知道傳到皇後耳中對方要怎麼想。不過現在她也顧不了那麼多,隻能等過後再去彌補了!
她管理好表情,並且使用上了盈盈秋水的技能,一雙眸子登時水汪汪的勾人的不得了。從一條石子路穿過去,恰好迎面撞上了尉遲熠,她恰到好處的慌張,行禮:“妾給皇上請安。”說完小臉微抬,眼睛欲語還休似的。
尉遲熠心頭一動,上前輕輕將她虛扶起來:“平身。”
“謝皇上。”蔡漫雪偷偷瞄了男人一眼,隨後紅了臉低下了頭。
離得這麼近自然是察覺到了她的小動作,尉遲熠覺得那種心尖痒痒的感覺又回來了,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他腦海裡莫名想起了陶桃說過的話,炙熱的情緒瞬間就冷了下來,下意識的松開了大手,臉色也恢復了冷淡:“朕還有事,你便退下吧。”言罷,頭也不回的帶著太監走了。
“……”頭一次慘遭滑鐵盧的蔡漫雪不可置信的看著男人漸行漸遠的背影,站在原地久久不能言語。這才一個月,對方怎麼就變成了這個德行?
大家說的果然沒錯,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第61章 宮妃升職系統(3)
且不管蔡漫雪計劃沒有成功在玉林軒裡面怎麼火急火燎的,這個消息過了晌午之後就傳到了剛剛睡醒的陶桃耳朵裡,她眨了眨眼,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
“娘娘,這位蔡貴人看起來有些不安分,您還得仔細考慮考慮。”巧薇開口勸說,她是怎麼看怎麼都覺得對方沒有什麼值得提攜的地方,如今還沒怎麼樣呢就敢明目張膽的玩這種犯忌諱的伎倆,這以後但凡是得到了皇上的幾分看重,還不得鬧到天上去。
“唔。”陶桃含糊應下,然後吩咐:“差人去宮外將我母親請進來。”
巧薇雖然有些不懂自家主子這話題的跳躍性,但還是依言去辦了,陶府離著皇宮不算遠,一來一回還沒一個時辰,陶孫氏就跟著馬車進了宮。
母女二人在羲和宮關起門來聊了一個下午,具體說些什麼不得而知,反正看起來皇後娘娘許是想家想的狠了,寢殿內時不時的還會傳出來女人抽噎的聲音。等到天色漸暗,陶孫氏才匆匆告退,說是也是愁容滿面的,看起來不大高興。
皇後娘娘情緒也不太好,羲和宮晚膳都沒傳。
彼時陶桃正倚在短榻上看著手裡的書,巧薇站在一旁輕聲詢問什麼的時候,院子裡突然有了動靜,是太監請安問好的聲音。
巧薇詫異,陶桃則是沒有多驚訝,下了短榻穿好鞋子,尉遲熠剛好掀開簾子走了進來。
“皇上怎麼來了?不是早些時候才在臣妾這吃過茶嗎?”
尉遲熠聽到這話就覺得不舒服,抬眼看過去就覺得女人那嬌美的面龐上好像是掛著幾絲勉強,所以語氣頗為強硬的說道:“皇後這是什麼意思,這羲和宮朕難道是來不得?”
“是臣妾嘴笨,還請皇上恕罪,臣妾豈敢有這個意思,您能來臣妾是再高興不過的了。不過就是最近在初一和十五以外的日子很難看到皇上一眼,臣妾這是高興壞了。”陶桃垂首,說起話來軟乎乎的。
她擺出這個模樣,反倒是讓尉遲熠覺得有些心虛,他咳嗽了兩聲轉移話題:“朕聽說羲和宮沒有傳晚膳,為何?”
巧薇看了看自家主子,有些遲疑的回應:“最近天氣漸熱,娘娘說是沒什麼胃口,隻等著一會兒奴婢去御膳房傳一道甜湯開開胃。”
對於男人對她羲和宮的過分關注,陶桃並沒有覺得吃驚。因為這個男主對於陶家的一舉一動都是了若指掌的,以前每次委託者見陶家人一面,對方當天一定會準時的出現,旁敲側擊也要打聽出來委託者到底和陶家人談了一些什麼,生怕她和陶家人合起伙來要顛覆他尉遲家的江山。
“就是不餓。”她接著巧薇的話,又解釋了一下。
尉遲熠似是不信,深深的看了她兩眼之後,揮手吩咐巧薇:“去給皇後正常傳膳,朕看著她吃,堂堂一國之母,鬧起性子就不吃不喝成何體統?”
陶桃俏臉一紅,嗔怪的出了聲:“皇上~”語氣婉轉,直能讓人酥了半邊的身子。
“朕也沒有用膳。”尉遲熠像是解釋,不自然的將頭扭到了一邊。
“是。”陶桃沒有再出言反駁,每每隻有這個時候對方才能吝嗇不已的恩賜給委託者一點點的丈夫的溫情,卻總會讓委託者沉溺於其中不可自拔,自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很快精致的飯菜就擺了滿滿的一桌,兩個人奉行著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十分安靜的吃完了這頓飯。待到巧薇將甜湯端上來的時候,陶桃這才拿起帕子擦了擦嘴,手中拿著湯勺露出了一絲笑意。
尉遲熠也喝了一口,甜膩膩的感覺和口腔內爆發出來的味道讓他有些嫌棄的皺了皺眉,將其放在了一邊之後,狀似無意的詢問:“聽說稍早些的時候,陶府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