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顯然這個薛之卉對於冷燁來說,也並沒有什麼特別的,隻是略微寒暄了兩句男人便走了。薛之卉出神的望著對方的背影好一會兒,直至背後傳來急促的咳嗽聲,她才勉強的將目光收了回來。
回頭隻見陶桃好像是被什麼嗆到了一般,臉色漲的通紅,表情略微有些痛苦的錘著胸口。她急忙走了回去,將自己的那一小碗湯遞給了陶桃,還貼心的幫忙拍後背順氣:“怎麼這麼不小心呀?”
陶桃擺了擺手,過了一會兒終於沒什麼大事兒了之後,抿了兩口湯,復又拿起了筷子繼續吃飯。女人見她沒有大礙,便松了一口氣也吃了起來。
“你喜歡冷隊長啊。”突然,陶桃面色平淡卻是語出驚人。
正在挑豆子吃的薛之卉心頭一緊,筷子剛剛夾起來的那顆豆子又掉了回去,她略微有些慌張的想要掩飾自己這一瞬間的失態,尷尬的扯起了一抹笑:“你……你瞎說什麼呢?”
陶桃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冷隊長這人其實缺點很多的,你可能不了解他。”
聞言薛之卉反倒是像被引起了極大的興趣一般,幹脆將筷子也撂下了:“你從入了大隊開始就被分到了狼牙小隊吧?你倒是同我說說,冷隊長有什麼缺點?”
“唔……瞧不起女人算不算。”陶桃覺得這真的是男人最明顯不過的一條缺點了,原劇情中就算他和女主王新荷兩個人愛的死去活來、天崩地裂的,但是他這種大男子主義仍然充斥在兩個人的感情之中。控制欲強悍的一批,女主想做點什麼但凡是沒經過他允許的,兩個人肯定會爆發一些矛盾,當然有的時候冷燁的這種不願意是通過床上運動來發泄的,動不動就把女主做的暈過去了。即使這樣,還是要繼續,醒過來暈過去,如此反復。
???
我的媽,這種真的不算是另類家暴嗎?
亦或者女主同不起眼的路人說一句話都會引發對方的漫天醋意,日常管理女主的穿著打扮、社交、興趣愛好。當然了,看起來女主十分樂在其中、甘之如飴的樣子。但是那是因為這兩個人都不正常吧?陶桃不認為一個思想獨立,積極向上的女性能接受這種畸形的兩性關系。不過就是王新荷出嫁前靠父親,出嫁後靠老公,米蟲的生活讓她很是安逸,腦子裡壓根就沒有‘人格獨立’這個概念,反倒是覺得冷燁愛的她不要不要的。
就算男女主二人在劇情結束的時候看起來十分的幸福美滿,但是陶桃並不認為事情就像是表象看起來的那麼簡單。隨著後期男主的權勢滔天,他的控制欲隻會越來越強,最終要麼就是女主深愛男主,願意為他放棄自己的一切,安靜的淪為以他意志為轉移的傀儡娃娃,要麼就是終於奮起反抗最終被男主關進小黑屋來一段虐戀情深,最後依舊變成一個傀儡娃娃。
嗯,光是想象就覺得蕩氣回腸,十分完美。
陶桃並不同情王新荷,這女人說的好聽點叫驕縱,說的難聽就是狠毒。如果真的是那個結局,也可以說是善惡到頭終有報,不過就是以一種她有可能很享受的方式報應到了她的身上。
“不尊重女人?”薛之卉‘噗嗤’笑出了聲,表情是明顯沒有把陶桃的話當回事,甚至搖了搖頭:“冷隊長可不是不尊重女人,是任何沒有實力的人在他那裡都得不到尊重!”
陶桃有那麼一瞬間的詞窮,無怪乎都說情人眼裡出西施。她是著實佩服對方能為了自己喜歡的人辯解到這個地步,這高帽帶的堪稱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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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她覺得先不必糾結於這個話題,便沒有繼續與之多做糾纏,而是轉而詢問:“那你和冷隊長是怎麼認識的?”
“我們……”薛之卉貝齒輕咬下唇,露出了一絲追憶的神色:“是在特種部隊剛剛成立沒多久的時候,我被請來當特約顧問,自然有人不服氣,於是在我接連將五名臭男人踹下臺的時候,就再沒人反對了。然後……冷隊長就走了上來,我輸了。”女人說道這裡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透露出一絲絲的崇拜:“你可能不太清楚我自幼因為練功都吃了什麼苦,在家中我算是天資聰慧的,就連爺爺都總是誇獎我。我向來心高氣傲,家中的堂兄妹都是我的手下敗將,可是偏偏在這軍隊中,我就被冷隊長給打敗了。”
她抿了抿唇,顯然很是服氣:“冷隊長那日將我擊飛到臺下,居高臨下的對著我說,我還差的遠呢。我覺得他說的沒錯,軍隊裡果真是臥虎藏龍,以前的我的確是心氣兒太高了。”
“……”陶桃這會兒是想勸都不知從何勸起,怎麼就連這個優秀的小姐姐一旦陷入感情之中也是沒什麼理智可言的?冷燁又不是普通的兵,若不是身後有著身後的背景,豈能輕輕松松就將她踩在腳下?這算是什麼?英雄崇拜情節?她撓了撓頭,要是這樣的話倒也好辦……
薛之卉可能是察覺自己的話有些多,不好意思的眨了眨眼:“總之我是很感激冷隊長的,經過那天我與他的一戰,回去我細細思量了許多,甚至之後還在實戰當中取得了不小的突破呢。”
“那你知不知道冷隊長有一個談婚論嫁的未婚妻啊?”陶桃將最後一口已經冷了的白飯塞進嘴裡,有些含糊不清的問道。
女人臉色立刻僵了一下:“知道,冷隊長的未婚妻長得很漂亮,而且經常過來看他。”
陶桃挑眉:“那你又知不知道冷隊長未婚妻是個什麼來頭?”
薛之卉神色黯淡,搖了搖頭,她對於冷燁的感情也隻是剛剛起步,光是知道對方有未婚妻就已經夠打擊的了,實在是沒有別的心思再去打聽別的。
“回頭是岸。”陶桃起了身,伸出手重重的拍了對方的肩膀兩下,然後端起餐盤大步流星的走掉了。她是不覺得薛之卉能做出那種明知道對方有女朋友還貼上去的那種事兒,可是架不住王新荷心眼小啊。委託者光是藏不住愛意的勸說了兩句冷燁就落得殘疾終身的下場,她總覺得就算薛之卉家世顯赫,最終男主崛起的時候,沒準還是會被臺風尾掃到,難辦哦。
……
在那日食堂偶遇薛之卉之後,陶桃接連好多天都沒有在遇到,想來對方也隻是偶爾才會過來一趟,不是常駐營地中的。這也倒是可以理解,古武世家都被逼得要教導不相關的人內力了,人還得吃住都在軍隊中,是賣給你們國家不成?
她最近的訓練越來越得心應手了,如果能這麼保持下去,那麼能留在特種部隊中的希望應該是很大的。
這日一對一對戰完畢,陶桃隨意的倚靠在一顆大樹下,拿起自己的水壺,從頭頂倒下。冰涼的水從她的發流淌過精致的五官、脖頸,最終沒入了黑色的作戰衣當中。經過這段時間的風吹日曬,這具身子的膚色已經從一開始的白皙變成了小麥色。而且前幾天陶桃因為覺得麻煩,將委託者那一頭嫵媚的大波浪給剪成了齊耳短發,現在看起來颯的很。
不遠處的龐飛幾人望著這處眼神發呆,瞧著女人那寬大作戰服也掩蓋不住的身體曲線,這幾個漢子覺得有點口幹舌燥的,怎麼都移不開視線。
真是奇了怪了,當初女人剛來的時候怎麼都比現在要精致,要有女人味吧?怎麼看起來就沒這麼……性感呢?沒錯,就是性感,剪了短發,膚色變黑反倒是顯著有種特別的野性美。
這邊他們幾個在這裡蠢蠢欲動,因為誰先上前去套近乎幾乎要開始石頭剪子布了,正互相小動作的推搡著,突然從背後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讓這幾個在大熱天的都覺得透心涼。
“不願意休息?立刻集合再來一輪,如何?”
龐飛回頭看見自家隊長那張臉,十分狗腿的擠出一抹笑:“哪……哪能呢!”說完拔腿就跑,嘴裡嚷嚷著:“我的水壺呢,好渴!”
其餘人見狀,也都瞬間鳥獸作散。
冷燁眯了眯眸子,抬腿走到了女人的身邊,見對方發梢還在往下緩慢的滴著水,不由得將目光移開看向了別處:“隊中似乎是有意讓你提前結束初篩訓練。”
陶桃隨意的抬起手扒拉了兩下自己的短發,沒有半點驚喜的表情,十分平淡的應了一聲‘哦’。
男人被她這個反應弄得一愣,過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到時候還希望你能認真的考慮一下加入狼牙的這件事,我是十分認真的做出這個邀請。”經過這段時間的訓練,他發現女人的綜合能力真的很強,即使是在這人才聚集的特種大隊中,她的表現也是十分的搶眼,因為真的很少能遇到各個方面都十分平衡的兵。
雖然這個舉動對於他來說算是變相的服軟,但是為了狼牙,他覺得這個軟服的挺值的。
“再說吧。”陶桃有些敷衍的回應,隨後抬起頭就看見了那個正在緩緩走過來的人,對方今天穿的是白色小碎花連衣裙,清純可人。
就說吧,這個世界從來不公平,明明特種部隊紀律要比普通部隊嚴格上百倍,人家都是能仿若出入無人之境,你說氣人不氣人。
王新荷臉上掛著淺笑,隻是若是仔細看去,笑得似乎是有些牽強。她走上前,將自己的小手自然的塞進了冷燁的大掌之中,仰起頭笑:“你在做什麼呢?”
冷燁臉色變得有些不自然,似乎在自己的隊員面前做出這種舉動不是十分的適應,所以隻見他不動聲色的松開了女人的小手,介紹道:“這是大隊中目前唯一的一個女特種兵,這位是我的……未婚妻。”
因為男人的放手,王新荷眼底深處的笑意減輕了許多,不過仍舊伸出了手:“女特種兵還真是少見,初次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