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非要帶,可怎麼辦呢?”陶桃解釋了兩句,便去前頭和劉氏一處了。她和孫家借了兩艘商船,準備沿著江水順流而下去往青州,這一路上可是不好受。
雖然她給歷文澤準備了單獨的馬車,內裡卻也不算多舒適,路上吃些苦頭肯定要的。至於喬思秋……不好意思,馬車是沒有,您去硬板車上躺著吧!
可是男人自然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少女吃苦啊,本就傷勢嚴重,這一路的硬板車怕是命都要去了大半條,登時就鬧了起來不肯上車,執意要讓喬思秋與他同乘馬車。
下人急忙上前來講情況報予陶桃,她聽了反應冷淡:“我能將她一起帶著已經是大發慈悲,還妄想更多?老爺隻是暫時的鬧著小脾氣,他若是願意就陪喬姑娘乘坐硬板車吧,若是不願意就將他們二人留在此處好了,總會願意的。”
劉氏聞言微微皺了皺眉,看了女人一眼,嘴巴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是她心知肚明自己現在沒什麼話語權,加上想著或許讓歷文澤吃點子苦頭就不會奔著那掃把星那麼親了,所以便也默認了。
最終抗議無效又不敢真的留在原地的男人隻能咬著牙和喬思秋同甘共苦去了,從盛京內到達滬江乘船處要近兩日的路程,到了江邊之後,二人因為長時間暴曬和吹風,顯得有些抽巴。
等到上了船?真是對不起,喬姑娘您隻能呆在最底層的儲物間呢!诶?老爺您別不樂意,夫人可是準備了上好的房間給您,但是喬姑娘是萬萬不能去的。
因為愛情,男人隻得繼續在暗無天日還有異味的儲物間與少女作伴,經常因為暈船而吐得七葷八素的,下人過來清理的又不及時,兩個人好像每天住在豬窩裡一樣,哪裡還有半點尊貴可言。
終於在下了商船,從江邊到青州境內的那一段路,已經被折騰的靈魂出竅的歷文澤沒有再次堅持,乖乖的被小廝抬去了自己的馬車裡,扭過頭逃避了已經面黃肌瘦的喬思秋那祈求的目光,任由對方氣若遊絲的叫再多聲的‘歷大哥’,結果仍舊是一樣的。
那馬車內雖然沒有鋪墊軟綿綿的厚褥子,但是相比於之前的戶外生活已經好了太多了,至少晌午不曬,夜裡不涼,還有專門一個小廝照料每日的飲食起居。
到了青州之後,孫建安將陶桃等人帶到了事先置辦好的宅院,面積之大,內裡之豪華簡直閃瞎了眾人的眼。至此,劉氏在內的大家伙才真正正視了他們如今當家的主母,原來對方已經在不知不覺當中,發展到了如此的地步。
劉氏到了青州也隻能愈發乖巧的窩了起來,整天好吃好喝的,半點錯話都不敢說,生怕自己會淪落到與歷文澤一個下場,被扔去最小最偏僻最荒涼的院子,沒人敢過問一句。
歷昊哲見到自己父親那個慘狀也沒有任何的表示,在他看來這都是對方活該,要不是所有心神都被那妖精勾著跑,豈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不過他想的是,這隻是暫時的,興許以後父親知道錯了,母親會原諒他的,到時候他們就又是幸福快樂一家人了。
對於少年這個弱智的想法,陶桃表示詞窮,思來想去還是把對方給支了出去,天南海北的到處跑,見識多了總會明白自己的想法有多狹隘,而且忙起來挺好的,沒什麼別的時間去想些亂七八糟的。
等到他們在青州正式安頓好的時候,陶桃請來陶家眾人和孫建安等,略備酒席,將宅院掛了牌匾。‘陶府’兩個燙金的大字在陽光底下閃閃發亮,原屬於歷家的那些人卻沒有一個敢跳出來說個不字兒,劉氏更是佛系,權當什麼都不知道,依舊笑眯眯的與大家一起吃吃喝喝。
她這麼識相,陶桃也不介意多養這一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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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從原本的盛京貴族突然變身為商賈之家,但是大家都很快就適應了,翟姨娘一邊顧著自己的兒子一邊學習幫陶桃打理內宅,因為最近陶桃能夠在府內的時間越來越少,她總得幫忙分憂。許姨娘暫時在安心的養胎,不過等生了估摸著也是闲不下來。
巧青則是喜歡跟在陶桃身邊東奔西跑,一段時間下來倒還真的學到了不少的名堂,陶桃見她喜歡便支給了她一家鋪面由得她隨便折騰,沒想到還真是折騰出來了點意思,鋪面第二年就將旁邊的商鋪給收購了,面積直接翻了一倍還多。
到青州的那年年底,許姨娘生下了一個女嬰,陶桃給取了名,一家子都很高興。以陶桃為首的幾個女人將這個家撐起來也是過得風生水起的,沒有男人就沒有那麼多的私心,大家都覺得很完美,各自分工不一樣,日子不知道多和諧。
許姨娘生產滿月之後,陶府那間挨著下人茅廁的破敗小院也收到了平日裡見不到的精致吃食。自從過來青州之後,陶桃見這二位命硬,還真是怎麼折騰都死不了,於是便沒有再派下人過來伺候。他們二人每個月的份例幾乎比之最下等的奴僕還不如,每隔幾日就有專人來給他們送……生的飯菜,想吃自己燒咯。衣服髒了,自己洗咯,院子裡小廚房水井一應俱全。如若是饞的狠了想要改善一下,也可以,自行去幫維護全府衛生狀況的小廝們分擔工作,當晚就可以跟著他們打上一晚滿滿當當的紅燒肉了。
兩個人雖然身體有點不方便,但是有手有腳的還能讓自己餓死不成?隻是褪去了那層華麗又值錢的外衣,這二位的感情難免維持困難,據說口角紛爭不斷,互相指責互相怨恨,歷文澤甚至起了回頭尋陶桃的心,隻是他這份心意注定是走不出這院子,更加到不了陶桃的面前。
又過了幾年,眼瞧著陶家的生意越做越紅火,幾乎要成為了這青州數一數二的巨商。孫建安也是常駐了青州,一年到頭很少回去盛京,歷昊哲有時候會開玩笑似的說:“建安哥,我怎麼覺得你看我母親的眼神不對勁呢?”那是種說不清什麼感情的眼神,但是應該不是喜歡,他也是男人,還能不知道男人喜歡一個女人的眼神究竟是什麼樣的?
夜竹也和陶桃提起過,這孫家公子莫不是相中夫人了?
對此陶桃都是一笑而過,且不說兩個人的年齡差,那貨就是一個背地裡陰人不留情的奸商,還不若說對方想要吞並她陶家來的更有信服力一些。
至於陶府被遺忘的徹底的男女主?嗯,大抵還是在互相折磨著吧,如今已經看不出當年兩個人的豐姿了,隻餘下兩具醜陋的皮囊,日日夜夜互相唾棄,互相折磨。
終於在一個安靜的午後,陶桃躺在搖椅上休息的時候,腦子裡傳來了久違的機械音:“叮!萌萌噠1號提醒您,本次任務已完成,宿主是否選擇立即脫離?”
“脫離。”
話音剛落她便覺得被強制剝離了那具軀殼,眼前一道白光閃過,猛然一睜眼已經回到了那熟悉的淡藍色的穿梭機艙內。因為每次任務情況都各有不同,比如這次的原身就是在上吊沒死透的時候被選中,付出了永世不得超生的代價才能換取一次翻身的機會,時機到了陶桃就得脫離將身體交還回去,收取相應的報酬。
之前她在女主組工作的時候,每個任務都是這種,她隻管幫助懦弱的女主逆襲,餘下生命的還是要交給委託者自己去掌握。到了現在的女配組,以後就很可能出現委託者死透了情況,這樣她得需在那個位面老老實實的過一輩子才行。
真是麻煩!
在腦海中調取出了系統面板,此時那裡的可兌換積分有300個,回想起以前那壯觀的一串後面不知道多少個零,陶桃就覺得有點心酸,但是很快打起了精神,這麼點可憐的積分能兌換的著實有限,打開了系統商城,她呆愣了許久。
簡直是個玩意兒就需要上千乃至幾千個積分,以前怎麼沒覺得這些東西這麼貴呢?想了想,她還是按下了那個‘隨機抽取,250積分一次’的按鈕,希望那個公司內部漏洞還有用。
一陣淺綠色的光暈閃過,面板上出現了一本淺棕色封皮,看起來古韻十足的書,隻是那上面的字讓人頭大:萌萌噠絕世武功。
“……”隨意翻看了兩眼,陶桃心中五味雜陳,原本她花了大價錢,成功了那麼多任務才得到的清風訣,如今竟變成了什麼萌萌噠絕世武功?真是聽起來就覺得……low穿地心。
但是她現在實在是沒得挑,還是那熟悉的配方還是那熟悉的味道,要不是因為基因體的所有技能都要和本命系統綁定,她何至於淪落至此呢?系統被格式化直接將她也打回了小白狀態,真是訴不完的辛酸。
身為一個基因體,陶桃這輩子沒有什麼愛好,唯一喜歡的就是升職加薪。不小心遭遇了一次滑鐵盧,那就努力爬回去吧!
清風訣是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了,所以這次融合的很快,掌握起來並不困難。這是一套基礎功法,能讓基因體在各個位面通用的,有了它就好歹有了安身立命的本錢。
處理好系統的事情,她伸了一個懶腰走出了自己的休息倉,淺慄色的長卷發蓬松又慵懶的散落在腦後,精致的面龐加上沒有缺陷的身材,吸引旁人的目光是很輕而易舉的事情。
雖然基因體大多都姿容優秀,但是陶桃依舊是最搶眼的那個。
“嘿!”突然一個男人從背後追了上來,伸出手十分自然的想要去觸摸陶桃那穿著緊身皮褲的翹臀,卻被對方察覺了意圖,瞬間抓住了他的手。
“啊!”稍顯空蕩的公司大廳回響起男人殺豬般的慘叫:“疼,疼,疼!”
陶桃將手中攥著的手腕迅速下壓,右腳毫不留情的踏了上去,之後直起身瞧著地上那個以全身扭曲的姿勢想要救回自己手腕的男人冷笑:“康寧,許久不見你還是那麼愛佔人便宜?”
這位也是一個基因體,二人一起進入公司,不過她步步高升,對方因為業務能力太差一直在男配組苟著。
“你不是被格式化了嗎?怎麼……”康寧終於抽回了自己的手腕,站起身嘟嘟囔囔的,本來以為能趁著對方勢弱佔據上方,居然還是被秒了。
“運氣好。”陶桃涼涼的回應,並沒有打算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