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說得歷文澤和喬思秋都無力反駁。
“好人家的妾豈會這般狐媚不懂規矩,現在要不教訓一下,以後還不得騎到我這個老婆子頭上來?!就按照你妻子說得,且先在外面住著吧,什麼時候規矩禮儀學懂了再把那一身騷氣給我去掉了,什麼時候再進這個門!”
……
陶桃又‘暈’了兩天才醒過來,醒來的時候就聽著夜竹了歷昊哲繪聲繪色的講著那天喬思秋是個什麼臉色,據說最後劉氏吩咐別人將她丟出去的時候都快哭的背過氣去了,可是歷文澤硬是讓劉氏拿自己一條命給威脅的不敢動半步。
“祖母來的真是巧。”歷昊哲說完之後感嘆了一句。
低頭攪拌著瓷碗中的雞湯,陶桃掩去嘴邊的一抹笑,好歹她操持將軍府這麼久,要是還達不到想讓對方什麼時候得到消息就什麼時候得到這個地步,她那麼多日夜的費心費力還有什麼必要呢?
其實劉氏是個很好揣摩的人,原劇情沒有這麼多的破爛事把將軍府搞得不得安寧,後來架不住歷文澤的央求也就同意了男女主之間的事情,加上後來原身被休等事,身子不好的劉氏就病倒了,這一病就再沒起來過。劉氏病逝之後還有誰能阻礙男主行事,風風光光的將喬思秋從正門給抬了進來,成了這將軍府的主母。
隻可惜啊……這回陶桃偏不想讓他們如意。
“母親。”歷昊哲小心翼翼的打斷了她的沉思:“您可還記得,我上次跟您提過的下個月建安哥的船隊還要出發的事情?這回不去大梁國了,是要和那洋人出海,不知這一行又會經歷多少的新鮮趣事兒!”
“還想去?”陶桃抿了一口雞湯,似笑非笑。
歷昊哲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沒應聲,他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哪裡有官家子弟有事兒沒事兒就跟著商人屁股後面跑的,忒不成體統了些。
“你把你的建安哥叫過來吧。”
“母親,您要幹什麼……”歷昊哲一臉的驚恐。
扯過一旁的帕子擦了擦嘴角,陶桃翻了個白眼:“要把我兒子帶出海,我還不得親自瞧瞧這人能不能把你安全的帶回來?將軍府就你這麼一條根,出點意外你祖母不把我吃了?”
歷昊哲高興的就差一蹦三尺高,爽快的應了然後一頭竄了出去。
要不說涉及到自己的事兒誰都得上心,這歷昊哲動作倒是快,下晌陶桃剛睡醒午覺,他就一臉腼腆的說建安哥已經過府好一會兒了,方才他們二人一起在花園裡喝了會茶還下棋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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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桃經過這麼多日的‘修養’,今天終於破天荒的拾掇了一下,穿戴妥當在正堂接待了這位‘建安哥’。
男人逆著光走進來,身上的長袍是玄色的錦緞,料子是頂好的。長相端正倒不像是陶桃心中想的那副精明的商人樣,而是獨有一番儒雅的氣息,說是文官那也是有人信的。
“孫建安見過夫人。”男人拱手行禮。
陶桃開口請人坐下,孫建安應了同歷昊哲一起坐在旁邊,舉手投足之間看起來是個見過大世面的。
隻是……陶桃皺眉,不知是不是錯覺,這人總給她一種奇怪的感覺,他剛剛看過來的眼神讓她全身都不舒服。
“或許……”她開了口:“孫公子認識我?”
歷昊哲愣住,孫建安顯然也是沒想到女人會突然來了這麼一句,沒有第一時間回應,拇指下意識的磨搓著此時正在手中的茶杯。
第15章 將軍府上有喜(15)
“自然識得。”孫建安突然笑開來:“您乃是威武將軍夫人,又是昊哲的母親。”
陶桃不甚在意的抿了抿唇,露出臉頰上不太明顯的酒窩,她並沒有想在這件事情上進行過多的糾纏,隻要對方是個合格的商人那就行。
“稍早些時候我們哲哥兒想來沒少給您添麻煩,我這個做母親的還得要多謝孫公子這一路上的照拂。”陶桃說著轉向了歷昊哲:“瞧我這個腦子,特意給你的建安哥備了謝禮卻忘記帶了過來,你幫我回去取。”
歷昊哲雖然有些懷疑對方是在故意支開他,但是也隻是認為自己的母親一定是極度的不放心,畢竟這次是要出海,和之前那風平浪靜的江水可不一樣。所以他乖乖的起了身,出去之前不放心的囑咐:“母親,你可別把建安哥嚇跑了。”
在他走了之後,孫建安才挑了挑眉:“夫人客氣了。”
“不客氣,求人就得有個求人的態度。”陶桃唇角上揚:“孫公子覺得我們哲哥兒可適合繼承這威武將軍府?”
孫建安淡然的將茶杯放在桌子上:“夫人要聽實話?他不適合。”
“我也覺得他不適合,很高興在這件事情上有人能同我意見一致。那麼,孫公子,我這邊現在有一樁生意想要與你談上一談。”
“夫人請說。”男人露出了一絲新奇的表情,這世道雖然達官顯貴都是有私下裡的產業,但是甚少有主人家親自出面打理,更別提這種養在大宅院裡的夫人直接要與一個商人談生意了。
“我朝對於出海的船隻看管頗為嚴格,據我所知有許多本國的商品是不允許夾帶出去的,可是外面市面上卻也能尋到,朝廷也並未真的盡到看管之責……”陶桃隨手扔在桌面上一個東西。
孫建安瞳孔微縮,半晌才輕笑了一聲:“夫人膽子頗大。”
“你們此次出行的港口那位管事的是從我家將軍手下高升出去的,孫公子應還是不應?當然這種事情有且僅能有這麼一次,我會修書一封讓你與將軍的信物一並拿著,利潤可以我四你六。”
“我六……”孫建安黑眸微眯:“夫人真是舍得,關口需將軍府想辦法,卻讓我拿大頭?”
“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再者說了這可是殺頭的買賣,我這是怕孫公子不肯盡力呢。”陶桃拿起茶壺姿態優美的給男人斟滿茶杯:“而且事成了這筆收入可與將軍府無關。”
話說到這份兒上孫建安豈有不明白的道理,摸著下巴略微一思量,便將桌子上的東西收進了袖口裡,然後拱了拱手:“那就全憑夫人做主了。”
就在這時歷昊哲也恰巧回了來,將從陶桃屋中拿過來的包裹好的小禮盒遞給了孫建安。
孫建安接過來掂量了一下:“夫人好算計,就知道我會同意?”重量估摸著就是一封信和一件信物。
“哲哥兒與孫公子關系這般親近,我將他交給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陶桃似笑非笑。
“母親你這是同意我和建安哥出海了?!”歷昊哲興奮的直跺腳,原本就不白的臉漲的黑紅黑紅的,直拉著孫建安開始計劃這一路需要帶的日常用品和出行線路。
陶桃微笑著看著對面的兩個人,孫建安看起來年齡要比歷昊哲大上幾歲,但是也就二十五六的模樣,但是身上那種久經磨礪的氣質可不是歷昊哲能比的。
那港口的負責人是雖然與歷文澤有些淵源,但是與原身的淵源要更深一些。想當年歷文澤有一場戰事敗了,原身聽聞便將府中一切事宜拜託給了劉氏,帶著人去了前線,除卻悉心照料歷文澤之外,當時跟在他身邊的那個副將也一並照料了。雖然並無過多的逾矩接觸,因為大部分的事情都是交由帶過去的小廝動手,但是這份救命之恩那位副將可說過要用命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