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霸道:“謝了啊老鐵。”
他說吃就吃,暈死過去。
小眼鏡這次跟上了,揚天長笑。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終於要完了。
結果這口氣松得太早,王子的扮演者也是個怯場的。
不同的是她不呆滯,而是手抖,見到白雪公主,單手抱起他的上半身,一句“多美的公主”沒等說完,“吧唧”把他砸了回去。
班長:“……”
眾人:“……”
原文是直接親,班長想讓畫面看著唯美一點,設計了一個半抱的劇情,誰知出了這事。
王子是個不會拐彎的,又把人抱了起來:“多麼美的……”
“吧唧”,又砸了。
她都快急哭了,再次把人抱起來:“多麼美的公……”
“吧唧”,再砸。
班霸忍無可忍自救,扭頭大咳一聲,把蘋果咳了出來。
觀眾笑倒,不知第幾次覺得這個班很有想法。
白雪公主竟然不是被親醒的,而是被砸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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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就都和原文一樣了,沒人再掉鏈子。
觀眾看著王後死亡,不知為何都有點傷心。他們覺得結束了,紛紛鼓掌,這時隻見森林的場景又被搬了上來,悠揚的音樂緊跟著響起。
幾塊場景被一一搬著走過舞臺,遮住觀眾的視線。
它們離開後,舞臺中間出現了一把熟悉的椅子。周黎坐在上面,微微垂著頭,側身對著觀眾席。這是班長臨時加的,她不想讓人覺得鏡框碎裂是個意外,想圓一下,也想最後再挽回一點顏面,便想給個魔鏡的後續。
旁白:“白駒過隙,鬥轉星移,魔鏡沉睡了百年,在他鏡面即將恢復的這一天,他見到了一個人。”
頭頂的幕緩緩落下。
季少宴嘴角帶笑,一步步邁上舞臺。他穿著臨時找別人要的服裝,班長還給他找了塊暗紅的布做披風,想著自古紅藍出CP。
周黎抬頭看他:“你是誰?”
季少宴走到他的面前,捏起他的下巴:“我是這個國家的王子,你呢?”
周黎道:“我是一塊魔鏡,你想知道什麼我都能告訴你。”
季少宴笑道:“那魔鏡,誰是這個世界最聰明的人?”
周黎道:“是我。”
季少宴道:“單指人類呢?”
周黎反握住他捏自己下巴的手,在手背輕輕一吻,笑道:“是您,殿下。”
紅幕恰好落到那一吻上,緊接著徹底落下。
觀眾席安靜一瞬,開啟瘋狂尖叫模式。
班長聽著外面的掌聲,熱淚盈眶,心想總算救活了。
周黎則試了試話筒,發現已經關了,心累地起身抱住季少宴,下巴往他的肩膀一抵:“蛋蛋,我下次再也不演話劇了,想當個吉祥物都不行。”
季少宴笑著抱住他拍了拍,握著他的手下臺了。
很快小弟們和梁景修他們就過來了,都說這個劇很不錯,挺有意思,然而沒人知道這中間經過了怎樣的心驚膽戰。
周黎和季少宴把衣服換下來,在校園裡轉了轉,中午吃了頓飯,到了下午的初中組。
宋小妹他們選的也是話劇,不同的是走的是催淚路線,她和她弟弟在一個班,劇情講的是親情,兩個人便都上了臺。
宋父和宋夫人也來了,認識了一群圈子裡的人。
宋夫人見貴婦們一邊感動一邊誇自家龍鳳胎,笑道:“嗯,他們從小我們就開始教育他們要愛護手足,他們還有個姐姐,三個人的感情一直不錯。”
貴婦很羨慕,都說要是這麼乖的孩子是她家的就好了。
宋父很自豪,心想把孩子送進銘英的決定果然是對的,也就是多花一點錢罷了,這筆錢花得值。
宋鶯時站在遠處,聽著周圍的表揚,氣得眼睛都紅了。
去年校園祭,她爸壓根沒來,她那個惡毒後媽就更不可能來了,誰知今年為了那對死孩子,他爸竟然來了。
梁景修找到她,把她帶到周黎他們那裡,說道:“早讓你不要和你同學一起看了,氣哭了都還得忍著。”
宋鶯時道:“我沒生氣。”
梁景修道:“好好好你沒生氣……哎,別走啊,後面有好戲。”
宋鶯時道:“我不看。”
梁景修連忙拉住她:“真是好戲,一會兒他們就下不了臺了。”
宋鶯時一怔,沒有再走。
周黎插了一句嘴,問道:“到底是什麼,還不說?”
梁景修見宋鶯時也盯著他,笑眯眯地道:“我之前送給你妹一塊手表,知道吧?”
宋鶯時沒好氣地道:“知道,她喜歡得不行,天天和人說是景少送的。”
“要的就是她天天戴著,”梁景修笑道,“我在那塊表裡放了竊聽器。”
周圍幾人:“……”
話音一落,音樂驟然停止。
話劇剛到高潮部分,臺上的宋小妹和宋小弟正醞釀完情緒,被這狀況一弄,有些措手不及。
下一刻,隻聽宋小弟的聲音傳了出來:“姐,你剛剛那杯豆漿怎麼沒潑她身上?讓她帶著一身豆漿上課不好嗎?”
宋小妹:“你以為我不想,被那個賤人躲開了,哼!”
宋小弟:“下次你提前說,我幫你,昨天晚上我看見她偷偷躲起來哭了,哈哈哈好爽。”
宋小妹:“該,早晚把這賤人轟出家門!”
宋父:“……”
宋夫人:“……”
宋鶯時:“……”
其餘觀眾:“……”
宋氏姐弟僵在臺上,臉色頓時一片慘白。
作者有話要說:宋氏姐弟畢竟和女主有關,簡單交代一下,就能進入最後的收尾階段了~~
第六十三章
對話是從日常裡截取出來的,句句都是重點。
剛開始隻是一些惡作劇, 到後面宋小妹竟然動了要找小混混毀掉宋鶯時的念頭, 直讓人聽得心裡發寒。
梁景修低聲道:“這是你那天沒送他們回家, 和我們去看音樂劇時錄下來的。你這個妹妹真是見不得你半點好,你稍微比她好一點, 她就生氣。”
宋鶯時沉默。
有時候她也想知道他們怎麼就對自己有那麼大的惡意, 她母親早已去世、奶奶如今也走了, 他們到底哪容不下她了?
宋小妹被扔在臺上展覽,聽到這裡渾身一顫,叫道:“不不不,我隻是說著玩的!”
緊接著她意識到什麼, 立刻改口,“不是不是,這是假的,這不是我說的!”
宋小弟也從驚慌中回神,跟著叫道:“對,這不是真的,是有人合成的!”
可惜人們都不是傻子,根本不信他們。
對話仍在繼續,宋夫人的聲音也入了鏡,教育龍鳳胎怎樣能讓宋父厭棄宋鶯時, 因為他對待子女的態度是一碗水端平,隻有他厭棄了宋鶯時,他們將來才能分到更多的家產, 這個家裡的東西都應該是他們的。
宋父的臉色鐵青鐵青的。
龍鳳胎畢竟才是初二,尤其以前順風順水的,被這麼一搞,再也撐不下去,直接崩潰地跑下臺。
身影消失的那一刻,還能聽到宋小妹的尖叫聲:“配音是幹什麼吃的,為什麼不關上!”
配音蹲在廁所裡,假裝沒聽見。
其他人也都裝聾作啞,安靜地目送他們跑了出去。
原因無他,初中部的老大私下裡交代過,有人想搞這對龍鳳胎。
老大是圈子裡的人,能讓他跑這一趟,後面的人肯定不簡單,而這對龍鳳胎是新轉來的,家裡就開個小破公司,該怎麼選,簡直一目了然。再說宋小妹太能裝無辜和柔弱,班裡很多女生都不喜歡她,能看著她倒霉,她們特別高興。
所以不僅是配音,連這個話劇都是他們精心選的,為的就是讓觀眾先感動,再看清這兩個人的真面目。否則一對平淡無奇的姐弟,有什麼資格在一轉過來的時候就擔任主角?
校園祭的演出,校領導基本都是要到場的。
學生們不管,老師隻好親自去關,中途被學生刻意阻了一下,耽誤了一分鍾,等到他跑過去,該放的差不多都放完了。因為隻是對話而已,一來一回的,一分多鍾能說不少話。
錄音被“啪”地按掉,觀眾席死寂一瞬,轟然炸鍋。
先前和宋夫人聊得比較好的貴婦一個眼神都沒再給她,宋父聽著周圍的議論聲,直接起身走人。
宋夫人原本就在慌亂,見狀更加驚慌,急忙追過去,看了看宋父的臉色,沒敢開口和往他胳膊上搭。
惴惴不安地跟著走了一會兒,她想起了自家孩子,便跑到一旁給他們打電話,結果隻有兒子接的,女兒半天都沒接。她想想宋父這個狀態,沒急著往跟前湊,便和兒子一起去找女兒,然後給宋鶯時打了一個電話。
梁景修正和宋鶯時站在一起,掃見她手機上的來電顯示,笑眯眯地道:“想罵就罵,要是想噎她,你就裝哭。”
宋鶯時秒懂。
她在那三人面前吃了太多啞巴虧,也想讓他們吃一回,想也不想就選了後者,按了接聽:“喂?”
宋夫人第一次在她面前撕掉和顏悅色的偽裝,怒道:“這事是不是你幹的?”
宋鶯時今天本就委屈,入戲特別快,哽咽道:“不是,那裡面說的都是真的嗎?你們真的要毀了我?”
宋夫人一時噎住,想到能讓她幫著勸宋父,態度頓時來了一個180度的拐彎,可惜剛解釋兩句,那邊就以傷心為由掛了,氣得她想抽這丫頭幾巴掌。
宋鶯時掛斷電話,看向梁景修。
梁景修笑道:“爽了吧?”
宋鶯時動動嘴唇,沒有忍住,終於笑了一聲。
周黎略微意外地看了看他們,湊到季少宴的身邊,低聲八卦:“蛋,你覺不覺得他們有一點曖昧?”
你要麼就蛋蛋,要麼就阿宴,想起什麼了非得一個字的喊?
季少宴溫和地看著他:“換個稱呼。”
周黎道:“阿宴。”
季少宴“嗯”了聲,說道:“在一起更好,免得你總惦記她。”
周黎道:“我沒有。”
他剛想解釋幾句,隻聽前方傳來一聲尖銳的大叫,喊的是宋鶯時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