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姐說謝謝你送的嫁妝,讓你別特意回去了,待她們成親後覃息就要被調到京城來了,到時候就能常常來看你。”
傅辰領了這份心意,他一直記著對某個人的約定,不會再輕易離開他,不再堅持,“好,那爹娘連我的份一起帶去吧。”
好不容易見一次面又要分離,傅辰決定當晚就留宿在莊子上。
傅蓉哭嚷著要和四哥一起睡,幾個大人無奈,自從傅辰離開後,也許出於補償心理,他們都對傅蓉較為寵愛。
傅辰也由著她,一大一小在床上躺著,傅蓉一點也不怕生,“四哥,你是大英雄?”
“誰說的?”揉著小孩的腦袋。
“好多人,他們說我們不被壞人欺負,是因為皇上在,但皇上說因為有寶宣王,四哥就是寶宣王對不對?”小孩兒童言無忌地說著。
“嗯。”
被肯定後,小孩的目光越發充滿崇拜了,“四哥好厲害!”
嘰嘰喳喳地在傅辰耳邊說著話,傅辰邊聆聽邊應答著,直到小孩子要睡著的時候,問:“四哥,皇上是什麼樣的?”
傅辰滯了下,緩聲道:“世上最強,也是……最美的人。”
遠在皇宮裡的邵華池一聽到寶宣王今日不回宮,幹脆就徹夜留在養心殿處理國務。
到了半夜,王寧德就聽到御首上的君王在說:“不想回來就幹脆別回來,你當朕很稀罕嗎,朕也很忙……根本不在乎你回不回!”
王寧德:“……”
第二天,王寧德得到消息,待邵華池一下朝,“皇上,寶宣王現在在碼頭……”
“什麼!?”邵華池一聽,立刻就如風一般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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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寧德甚至還沒剩下的話給說完,“在碼頭送家人離開……”
不過此時帝王早就不見蹤影。
邵華池心髒咚咚咚地直跳,表情幾度變換。
一路上都在想著待會抓到人要怎麼下罪責,可下了馬車看到傅辰的身影出現在碼頭的時候,那些憤怒和問罪都不再重要,他隻是怕這個人一走了之,那他到哪裡再去找?
還是趙氏先看到帝王,立馬跪了下來,其他傅家人也沒想到他們不過是回家鄉,竟然還驚動了皇上。哪怕邵華池已經換了一身便裝,但那頭銀白還沒染黑,加上那標志性的豔麗模樣,走得近的人已經有認出了,小聲地問身邊人:“好,好像是皇上……!”
“會不會認錯了?”皇上哪會出現在這種地方,要是弄錯了可是要問罪的。
“你看那裡頭的衣袍,還有靴子,是龍紋……這位一定是陛下!”
漸漸的,人多了起來,確定這天下沒人敢穿龍紋的服飾後,他們靠著帝王跪了下來,陸陸續續的,小範圍內無論是商販走卒還是地痞、莽漢都朝著帝王下跪,顯得格外安靜,他們知道這是微服私訪,也沒大聲喊。
邵華池沒有因為圍觀憤怒,今天出來的太匆忙,甚至隻來得及換一套外袍,隻要仔細看就能發現裡面的袍子是明黃的,被認出也無可厚非。
和藹地對一眾圍著自己的民眾說話,聲線依舊清冷,與想象中的冰冷殺神有些出入,卻又好像就該是這樣的,“都起吧,朕這次是來送友人的家眷,你們這大張旗鼓的,不是直接戳穿了朕想悄然前往的用心嗎?”
許多百姓本來對皇帝是敬畏害怕的,還有不少根本沒見過皇上,隻是道聽途說中崇敬著帝王,卻萬萬沒想到天子會平易近人到這個地步,一邊覺得不可思議一邊又覺得內心比以前還要喜愛這位陛下,具體原因卻是說不出來。
一些人從震驚中回神,才想到皇上說的友人。
能被皇上稱作友人,天下又能在皇上面前如此得臉的,莫不是那位寶宣王?
這榮寵,恐怕真的是潑天了。
這千裡送人的故事又一次成為這段君臣情誼中的佳話,口口相傳。
傅辰自然也看到了帝王,剛要下跪就被一雙手阻止,靠近傅辰,“你跪什麼跪?”
傅辰笑了笑,在外頭他不會讓任何人看輕帝王,該尊重的地方絕不會出一絲錯,“謝陛下。”
見碼頭看似又恢復了熱鬧,但那些百姓的目光卻時不時望著這裡,隻能行了簡單的禮。
看到邵華池後,傅家人一個個都激動極了,特別是問了一晚上皇上什麼樣的傅蓉,直勾勾地盯著邵華池,在邵華池目光看過來的時候,問道:“四哥說你是世上最強最美的人?”
“小蓉,不得無禮!”
邵華池擺手示意沒關系,原本匆匆趕來的焦慮也因這話放松了一些,睨了眼傅辰,嘴角卻泄露了真實的情緒,“你四哥說的?”他一直以為傅辰眼瞎,醜的美的都分不清。
小姑娘點點頭,邵華池對傅家人越發柔和,讓面對帝王束手束腳的傅家人如沐浴春風,更是叮囑傅辰要聽從皇上的命令。
傅辰隻能無奈看著家人以賣他的架勢讓他忠於皇上,見邵華池隔空送來得意的眼神,傅辰卻有種圓滿的錯覺。
直到傅家人坐商船離開碼頭,邵華池才在不經意間吐了一口氣,全身也放松了下來。
剛剛聽到傅辰在碼頭,他就像是回到了傅辰離開的那些年,現在一顆心還是不停地顫動著。
回程的馬車上,邵華池終究下了決定,“寶宣王。”
“臣在。”傅辰還想著大姐的婚事,聽到這樣正式的稱呼,立刻回神。
“朕……”血流逆流般,令他腦子一片空白,“今晚需要人伺候,你可願……侍寢?”
傅辰:“今晚?”
“擇期不如撞日,朕不懂這些,你……來吧!”邵華池說完,也不再開口,這已經是他能表達的極限了,相信傅辰是能聽明白的。
傅辰覺得自己此刻就是個毛頭小子,居然在聽到戀人的話時,直接有了反應。
“陛下,您……”傅辰根本沒想過帝王願意屈居之下,他打算另闢蹊徑解決這方面的需求,現在的心情被邵華池的幾句話給擾亂了,連平日冷靜的面孔都快崩不住了。
“怎麼,伺候不了朕?”邵華池氣急,他都做了那麼多天的心裡建設了,好不容易說出這段話,這人居然還想退縮?呸,敢?
邵華池一把按住傅辰並不明顯的地方,本來隻是挑釁,卻發現傅辰居然硬如鐵。
都這樣了還能面上道貌岸然的,大約也隻有傅辰了,“你還想憋到什麼時候,還是真的不想要朕?”
吐氣如蘭,那誘惑的姿態本是傅辰的專屬,由帝王做出來格外的撩人。
腦中的弦,斷了。
兩人興匆匆地回到宮中,在王寧德驚異的目光中快速用了晚膳。
看上去全然沒了平日的風範,火急火燎地要做什麼要緊事一樣,就連平日裡矜持的傅辰都泄露了一絲緊張,兩人甚至都沒看對方一眼,隻怕一對上眼就天雷勾動地火。
用完晚膳,邵華池讓宮人上了酒,就將所有人趕出寢宮外。
傅辰去沐浴的時候,邵華池換上了薄薄的衣衫,是容易脫的那一類,隻有中間系了一條帶子,十分方便。想聽浴湯方向的動靜,良好的隔音讓他並沒有聽到什麼,單單是想象就有些吃不消,他端起一壺酒,就灌了幾口。
傅辰進屋的時候帶著一身湿氣,外罩的衣袍半貼在他矯健的身軀上,印出些許肉色,邵華池喉嚨一滾,咽了下口水,心跳如鼓地看著人向自己走來,這樣的傅辰性感極了。
傅辰也沒好到哪裡去,他上一次的情事久遠到記不得了,現在滿腦子都隻有面前的這個,毛頭小子就毛頭小子吧,這時候哪還顧忌的了這些。
捏住邵華池的臉,一個個纏綿悱惻的吻細細密密地落在臉上,聞到那淡淡的酒香味,勾住對方的舌汲取上方的味道,“味道不錯。”
被傅辰這動作勾得魂不守舍,邵華池目光更醉了。
溫柔中帶著疼惜,傅辰認真地問:“您確定嗎,一旦開始,臣不會停下。”
他刻意用了稱謂,就是為了堵死邵華池的後路。
邵華池抓緊了被單,顫抖的眼皮緩緩合上,意思再明顯不過。
…………(主要講述兩人的初次,傅辰的失控。)
“痛嗎?”溫柔得摸著邵華池汗湿的臉。
“還……好,以後別那麼瘋。”
“控制不住……”邵華池明顯不相信的眼神令傅辰無奈,有些撩人,又像是故意的,“腦子裡都是你的樣子。”
邵華池:“……”心跳得快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