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隻有等宴會第二個階段了,進宮後無論是什麼身份都會被例行公事搜身,他身上沒有利器如何出血,所以他“無意”打破了一盞茶杯。
很快就有侍從為他換上新的茶盞,但暗中觀察他的傅辰卻察覺到一絲不對勁,沈驍那動作很自然,似乎是不太適應這樣的大場面,的確像是不小心的,但結合沈驍此人慣常做派,這樣的場面他經歷的不少,還不至於緊張到打破杯子。
其次,明明有太監宮女,為何他還要自己去撿碎片?
傅辰蹙了蹙眉,這似乎已經傳達某種信息了。
而這信息,究竟代表什麼?
正在為瑾妃布菜的傅辰,忽然感到臀部上有人碰了下!
不,準確的說是摸!
即使時間很短暫,但那動作很輕佻,甚至有著前世情場老手的感覺,摸得動作很曖昧,勾起情欲的那種。
傅辰殺意一閃而現,他也是在混堂司看到過的,有年長高位的太監對一些長得漂亮、皮膚白皙、身材纖細,又剛剛新進宮的小太監上下其手,最常觸碰的部位就是臀!
自從上了品級,以前對他有些企圖的太監也收回了心思,傅辰已經很久都沒受到這樣不要命的挑釁。
傅辰轉頭,沒掩飾住那一絲殺氣,正面對上對著他似笑非笑的辛夷。
“這眼神,真讓我興奮。”辛夷兩眼放光,他很久沒見到這樣像是被惹怒的獅子般,憤怒冰冷的眼神。
那是領地受到侵犯後的怒意,辛夷口味挺雜,他既喜歡夙玉那樣乖順的,乖巧的讓他舒坦,又喜歡傅辰這種純陽味道的,雖然被閹割了,卻掩不住那一身彪悍的氣息。
這激發了他深層次的欲望,剛才看著傅辰的翹臀,就有些意動,衝動之下就來了。他本來就中了夙玉下的藥,對那方面需求越來越大,要說罪魁禍首也是傅辰。
要是能被這種極品伺候一回,那滋味定然銷魂,畢生難忘吧。
他似乎已經透過傅辰的衣服,想象此人不著寸縷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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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激動,他已經開口要過李祥英,後來出了疑似勾結的事讓他在晉成帝面前矮了一截,也不好再提想要傅辰的事。至於李祥英如何並不是他考慮的,反正他沒欠那姓李的什麼,能問的也問了,奈何那貨自己蠢,到了晉朝皇帝面前自己招供了才鋃鐺入獄,對這種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人他怎麼可能再出手,但他還是感激李祥英的,讓他沒有錯過這麼個極品!
就是晉成帝不同意,他也想把人給偷出宮!
隻是個奴才罷了,人都沒了難道還會追究嗎,再說就是知道他帶走的,晉成帝難道真能為了奴才讓兩國開戰嗎?那就天方夜譚了。
瑾妃發現傅辰並不明顯的怒意,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傅辰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能讓他表現出情緒已經是件稀奇的事。卻見到笑容滿滿的辛夷端著酒杯敬酒,伸手不打笑臉人,兩人見了禮,辛夷就離開了。
那方向是找隔壁桌的暨桑國使臣,看起來像是順便來與瑾妃打招呼。
這樣的行為並不突兀,也引不起他人的注意,宮裡兩個最高權利的人沒來,不少人都在別的桌前寒暄、招呼。
沒多久,七皇子等皇子也來這桌了,特別是六皇子邵瑾潭,他是最活潑的,也許是看傅辰不順眼,有意無意隔開了傅辰和瑾妃的距離。
但這也方便邵華池行動。
趁著這時候,邵華池靠近傅辰,“剛才辛夷做了什麼?”
“殿下,奴才若是想做一件事,也許影響兩國交際,您可會降罪?”傅辰平靜的目光讓人看不出到底剛才發生了什麼,他已經完全褪去剛才怒意飆升的模樣。
本來對辛夷,他打算從長計議的,至少在傅辰的計劃裡,出了晉朝的國界,慢慢讓這位權傾朝野的太監中招才是最佳時間。
但剛才辛夷那對他勢在必得的眼神,還有隱含的深意,讓傅辰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他對人的心理和眼神有些研究,本身較為敏感,這種不好的感覺伴隨而來讓他警惕。他不想在與沈驍和其背後勢力交鋒的情況下,出任何意外。
“我何曾輕易給你降罪過,什麼事?”以前的不算,邵華池選擇性遺忘曾經幹的糟事,要是能重來一次,他一定從一開始就收服傅辰。
這時候,皇子們要離開瑾妃這桌了。
眼見沒時間了,傅辰並不方便長篇大倫,這大庭廣眾下,兩人的對話隨時有可能被聽去。
唰。
一下抓住了邵華池的手。
邵華池忽然耳朵到脖子染上了粉紅,他的手被另一雙纖細冰冷的手握住,微涼的觸感透過肌膚毫無阻隔地傳遞過來,心髒像要跳出嗓子口。
他恍惚了一下,腳也有些打飄,沒讓傅辰發現自己的異樣。
也許是那什麼的時候,想傅辰的手次數多了,現在傅辰的手一接近,他腦海裡自然而然會浮現那晚的場景。
這人的手,有魔力。
該死,他應該盡快忘掉這些齷齪淫靡的記憶。
這算什麼,整日肖想一個奴才那方面的伺候?還怎麼見人!
傅辰並未察覺邵華池難得的羞赧,他動作很快,在邵華池的掌心寫了一個字。
邵華池隨著敬茶的皇子們離開,才從晃神混沌中恢復清明,傅辰寫的是:殺!
殺。
殺誰?
辛夷!?
他,瘋了嗎!
為傅辰的瘋狂和狠辣,剛才辛夷到底做了什麼,惹得他忽然出此下策?
邵華池當然不明白,傅辰此刻正是與沈驍一暗一明的對壘中,自然想以最快速度解決一個隱患。
至於解決這個隱患會造成什麼後果,那是之後的事。
他也不是全無打算的,隻是提前了原本的計劃。
但這些,邵華池並不知道。
辛夷身為臻國的無冕之王,如果他倒了,臻國將大亂!
兩國開戰必不可少。
至少,辛夷不能在晉朝的地界上出事,邵華池始終記得傅辰的那句話,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他不是什麼好人,但他覺得傅辰說的有理,苦的不是他們這些在皇宮的人,而是晉朝的百姓,不能再讓剛剛大傷元氣的晉朝再次陷入困境。
而在之前的交集中,傅辰給的信息實在太少了,讓他無法判斷利弊。
傅辰太愛劍走偏鋒,有些計劃的事來的非常突然,讓人招架不住,如果這樣的鬼才跟了一個並不全然信任他的主公,將是一場災難。
但無論傅辰要做什麼,邵華池從環境和各國關系上,他都不能讓辛夷死,至少現在不能。
他吩咐了詭子等人,盡可能暗中看住傅辰,別讓他出事。
但詭子等人到底是奴才,就是有能力,能做的事有限,邵華池暗自對自己說,他時刻看好傅辰,不讓他出自己的視野。
當對上傅辰的眼神,兩人視線在空中交匯。
此時皇上太後來了,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大家站了起來,做了合手禮,並齊聲喊萬歲萬萬歲。
邵華池搖了搖頭,示意傅辰稍安勿躁。
傅辰目光平靜,平靜到冰冷,知道這是拒絕。
閉上了眼,跟著跪下喊萬歲。
他的心,半度微涼。
即使早就猜到結果,即使知道自己有並不算完善的計劃,他從不意氣用事,剛才傳遞信息時也不是一時衝動。
這個計劃以前之所以不執行,因為他知道會被邵華池否掉,也因為風險太大。
但如果成功了,獲得的利益也是最大的!
他並不會隻有一個計劃,行使不了方案A,自然會有方案B頂上,由於方案B因為種種顧慮,他並沒有說過。
但現在,他已經感覺到,危險的腳步正在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