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辰的嘴唇偏薄,這是薄情的唇形,很性感,也猶如惡魔般的誘惑,特別是這樣勾起來的時候,攝魂奪魄。
即使他的年紀不大,但那身氣勢完全彌補了不足。
“要嗎?”他的聲音好似海妖,無法不被吸引。
德妃幾乎迷失在傅辰那雙能讓人入魔的眼中,不自覺回復道:“要……”
傅辰微微一笑,彎身附了上去。
德妃漸漸茫然,無形中好似有一雙手在操控著她。
第24章
德妃漸漸茫然,無形中好似有一雙手在操控著她,她緩緩閉上了眼,嘴唇蠕動, 好像迷失在什麼臆想中。
傅辰目光冷然, 不喜不悲,就像看著一件死物。
默默望著這個做著獨角戲的女人, 等待這段“濃情蜜語”結束。
他一直在等,從進屋至今, 他就開始做準備,隻是面對一個本身意識就比常人強的女人,要讓她完全沉醉他所營造的氣氛, 需要時間醞釀, 而他現在,最缺少的就是時間。
在兩人幾乎快要貼近的時候,傅辰以為這個女人的意志力太過強大連金手指都無法降服她, 若真如此他隻能真身上去了。也幸好她最終還是打開了心房,慢慢沉淪於這虛妄中。
如果說德妃有多少在乎他,那是不可能的,隻能說她一開始就對他就有移情作用加持。
其實對大部分活著的人來說都會這樣,無論一人死前有多少缺點,隻要死了,人們往往隻會記得對方的好摒除不好的,然後不斷懷念,如果此人還是心頭的白月光、朱砂痣,這份感情就加倍了,能在這後宮步步驚心的環境裡成為唯一美好的存在,當做自己生活下去的信念。不斷的思念作用下就是她自己都沒發現把記憶中的人美化得過於完美,一旦出現一個與初戀情人類似的男子,她不自覺的就會稍許寬容些。
初戀情人越重要,就越是加大他的籌碼,傅辰完全不介意被當替身,各取所需而已。
過了幾羅預的時間,德妃還沉浸其中,傅辰目中有些異色,他不知道幻境中德妃到底經歷了什麼,能讓她如此沉迷而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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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傳來輕輕的對話聲,其中一個傅辰聽得出來是墨畫,另一個應該也是貼身宮女之一。
“裁縫說有個地方還需再確認一下,如若不確認屆時制衣恐有出入,我們要去報告娘娘嗎?”
“娘娘的確進去許久了,剛才有吩咐說待會就讓咱們入內,但都過去那麼久了,裡頭也沒動靜。”
“若是打擾了娘娘,降罪該如何是好。”
傅辰眼睛微眯,危險的氣息輻射開來,來的可真不是時候,他本還想讓德妃再享受一番,看來必須停了,他輕抬手,拇指和食指交疊,輕輕打了個響指。
德妃微睜開迷離的眼,看到近在咫尺的一雙薄唇,有些意動。
剛才他們深入纏綿的美好打動了她,她從沒試過這樣的意醉情迷,與初戀的發乎情止乎禮不同,那時年歲小哪裡會如此激烈,而與皇帝已經許多年沒有再激情,就是年輕時作為大家閨秀也不可能做些出格的動作,這是她第一次與一個異性這樣渴求而瘋狂,這份背德的感情,刺激太大,卻激活了她後宮沉浮的平靜心湖。
她對上傅辰那雙勾人的眼,這人,若是再長大些,該是如何的風華絕代。
不是男人又如何,他甚至比大多數男人的氣勢更強悍。
她稍垂羽睫,有些羞赧,長久莊重賢良的氣質讓她無法將心中羞鬧表現出來,狠狠瞪了眼傅辰,卻沒什麼威力,傅辰又忽然湊近她,她驚得往後仰,卻避無可避。
“怎麼,以為我還要繼續?”傅辰調笑道。
“傅辰!”
“嗯~”傅辰這輕哼,迷人的尾音微微上揚,似要將人的靈魂也穿透,“我在。”
傅辰幾乎用盡了上輩子的經驗,來讓面前的人為自己神魂顛倒。
太監的確無法完全從身體上滿足她,但比起肉體,這個女人更缺的是精神的慰藉。
傅辰見火候差不多了,將王富貴和小央的事說了一遍。
德妃冷哼了一聲,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我就說你無事不登三寶殿,用著我的時候才這般溫柔。”
傅辰不像普通沒經驗的男人,他微微一笑,知道她不是真的在生氣,聰明人在這時候絕不能否認,表什麼衷心。因為眼前的女人隻是對你一時動心,這種冷靜的女人,不會長久的對你感興趣,她現在願意與你一搭一唱,因為她還在享受這種感覺。她很清楚你不是有求於她是不會低頭的,這時候否認反而會讓她鄙夷你的品性,感官大大下降。
“但除了你,我也沒找別人,你是唯一。”傅辰模稜兩可地回答。
“墨畫果然沒說錯,你這嘴兒,太不老實。”德妃聽了後,略滿意,她可不喜歡自作聰明的奴才,大家玩個刺激,就要遵守各自的規矩,什麼都要在這框框裡,那她也樂得給些寵愛,“行了,別擺這表情,記著你欠我的可多了。對方隻是個從四品小太監而已,就是死了也不是大事,奴才而已,能頂了天了,李祥英那邊就是太後面前紅了,也沒這膽子面對我,讓他打落牙齒和血吞吧。這樣的小事,值當你這麼為難嗎?”
“娘娘又不是不知奴才身份低微。”
“我本名,穆君凝。”德妃眼中含笑,她很喜歡傅辰那清悅的聲音,如果這樣的聲音喊她的名字,定然是種享受。
“好,君凝。”傅辰從善如流,何時該收何時該放,他拿捏得當。
德妃聽到那聲音劃過耳膜,帶來輕輕的酥麻,臉微紅,她對這種感覺有些上癮。
心動,往往是不經意間的,次數多了,連她自己都無法察覺,她有可能在將來萬劫不復。
“不過你不能升得太快,易樹敵,既然調派到我的院裡,先升一級到內侍太監吧。”
傅辰還待說什麼,門外,響起了墨畫躊躇許久的聲音。
“娘娘,奴婢能進來嗎?”
德妃莊重的臉上,透著一絲惱怒,不由有些埋怨屋外那向來很得她喜愛的大宮女,她沒發現,她對眼前的小太監,已經超出她一開始的定義,在意得有些出格了。
“我們出去吧,奴才在這屋裡待太久,恐有不妥。”傅辰放開人,整理著德妃稍顯凌亂的頭發。
“剛才吃了熊心豹子膽,現在倒假正經起來。”德妃閃躲了下,嗔怪道,“你是太監,誰會多想,誰又敢?”
“鬧性子了?”傅辰寵溺的摸著她的頭發,忽然湊到她耳邊,“還有下次,急什麼。”
德妃捂著酥麻的耳朵,低吼:“滾!”
引得傅辰輕笑。
德妃覺得自己就欣賞他這一點,什麼時候做什麼說什麼,都好像規劃好的,明明現在是在挑戰她的威嚴,但又覺得他的行為語氣實在太自然,就好像本該如此。
其實正常情況下,就算真和妃子有什麼,作為地位低下的那位,也是受到限制的,更多的應該是以上位者為主導,而下位者作為附庸,就是德妃當初的想法也是如此,她不過是想要個調劑的玩意兒。
但傅辰打破了這種模式,就是你情我願的遊戲,也要他來規定玩法。他以一個男性的身份在對待一個女性,並不是把她當做高不可攀的妃子,甚至喚起了她的心動。而她居然沒有覺得任何不適,反而認為這發展理當如此。
這個人就好像有一種魔力,把不正常的事變得合理。
“娘娘,您沒事吧!”墨畫聽到德妃的怒吼,以為那小太監惹火了娘娘。
她們娘娘可是再大的事都不會動怒,大氣婉約,修養是極好的,能讓她這樣惱怒,傅辰是做了什麼天怨人怒的事啊!
可她推門入內,就見德妃臉色一沉,被少有地訓斥了,“本宮沒有吩咐,誰允許你隨意進來,給本宮去外邊跪著!”
然後她就看到,面含春色,眼波流轉中滿含靈動的德妃像是脫胎換骨一樣,散發著動人的魅力,她對著身邊的人語氣柔和了許多,臉上依舊是往日那端莊高貴的模樣,“今日你差事做的不錯,明日便到我院裡吧。”
墨畫張了張嘴,瞠目結舌。
“奴才謝娘娘賞識。”傅辰低聲應是,跟在德妃身後。
德妃親自將傅辰送到了門口,門外的守衛太監,本來覺得傅辰又是個想抱大腿而急功近利的人,沒的被德妃遣出去,正等著看好戲。萬萬沒想到,這人不但完好無損地出來了,德妃甚至親自送到了門外,就是同樣是四妃的妃嫔也沒這殊榮。這是要多麼大的榮寵才能有的對待,這小太監是要飛黃騰達了!
他們努力回想剛才言語行為到底有沒得罪過這個小太監,猛然想到收下的那銀兩,本來覺得今天賺了,現在卻是太過燙手了,還回去,必須還!最好自己再貼點,才能表現出誠意。
傅辰自然沒看這兩個太監討好的臉,宮裡本就是如此,一天一個嘴臉,看人下菜。
帶著德妃派遣來的一群人,加快速度回監欄院。
一路上,沒了德妃和其他人的觀察,他完全放下臉上的柔情蜜意,更是連平日的謹慎小意都快要繃不住。
終有一天,在這染缸裡,他也快要迷失了自己。
變成曾經,無比鄙視的人。
還有什麼,能失去?
過了千步廊,在玉堂門外,國師扉卿站在那兒,微風中,他一頭銀發輕輕飄起,膚色白皙,長身玉立,目光清透安寧,宛若謫仙。即使看向痴傻的七皇子也沒任何波動,對依舊懵懵懂懂的邵華池道:“七殿下送到這裡即可,微臣自行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