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詩逸仰天翻白眼,該來的還是來的,這“老弟”都叫上了,她仿佛看到成千上萬的安眠藥撲面而來。
“我去廚房幫忙。”陳詩逸果斷起身,“你們好好聊吧。”
裝了半天淑女的邵司佳跟著起身:“我也去。”
鄭不錄毫不挽留:“隨意。”
林雅志也沒有不舍,不過叮囑了一聲:“安全要緊,不會的別逞強。”
陳詩逸:“……”
……
另一邊,林遣和鄭憑輕一進屋就徑自跑開了,兩人避開家裡的人,一起上了頂層露臺。
鄭家的露臺以前有專人打理,種了不少植物,設計得很漂亮,後來鄭憑輕自己住,把家政都趕走了,露臺就荒蕪了。
等到新年前,鄭不錄回來之後,何飛才又找了專門的家裝設計公司過來,這一次,他們把露臺打造成一個玻璃花房。
不過這時候綠色的藤蔓植物還沒有長好,隻四處點綴著長青植物和冬季盛開的鮮花,玻璃頂上和人工裝飾的樹藤上掛著彩燈,不過現在是白天,看不太出燈的效果。
玻璃房外擺著實木長桌和室外沙發,錯落擺著藤椅和秋千,方便隨時落座休息。
“新年快樂。”鄭憑輕趁著林遣正在看花的功夫,從背後環住他的腰,然後抱起他轉了個圈,將他順勢推到室外沙發上。
林遣觸不及防被推到沙發上,背脊抵著柔軟的靠背,緊接著,鄭憑輕也跳了上來,他雙手抵在沙發背上,雙腿分開跪在林遣的大腿兩側,把他完全禁錮在自己的身體之下,然後低頭看他:“新年第一天就看到你,今年一定會是一個好年。”
林遣慵懶地靠著沙發背,整個人半躺著,抬頭看他,笑道:“那你以後的每一個年都會是好年。”
鄭憑輕的眼睛彎了起來,湊近了,感受著林遣微微有些湿潤的呼吸,道:“你說的,以後的每一個新年,都要和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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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遣雙手掛他脖子上,取笑道:“說得好像你給過我選擇的機會一樣?”
“我當然會給你選擇。”鄭憑輕就差把鼻子抵他鼻子上了,“要做全世界最好的男朋友,就要充分尊重另一半的意願。”
他聲音變得黏膩了一點:“你可以選擇,以後每一個新年都和我過,或者……”
“嗯?”林遣挑眉。
鄭憑輕思考了一會,突然憤憤:“算了,我想不出別的選擇來。”
他輕咬了林遣鼻尖一口:“還是不給你選擇了,就隻能選擇和我過。”
林遣對這個結果絲毫不意外,非常直接地自我放棄:“放心,我也沒有別的想法,我這輩子,就你一個男朋友了。”
“糟糕。”鄭憑輕皺了下眉,“是想日你的感覺。”
林遣幹脆地閉上眼:“……來吧。”
鄭憑輕於是把頭壓了下去,同時林遣微微抬起腦袋,兩人接了個吻。
空氣中有淡淡的硝煙味,卻抵不住吻的甜蜜。
氣氛太好,兩人都有些忘情。
鄭憑輕順著林遣的下唇親到他的下巴,又親到他的脖子上。
林遣雙手放開他的脖子,改環住他的腰,把他往自己的方向拉了一下,讓他貼得更緊。
鄭憑輕忍不住把手探到林遣的毛衣下擺處……
就在此時,遠處突然傳來“砰——”的一聲巨響,緊接著,便是一陣如狂風驟雨般的“噼裡啪啦”聲。
又有人開始非法放鞭炮了。
突如其來的響聲讓沉醉在曖昧中的兩人冷不丁顫了一下,鄭憑輕雙腿一軟,直接坐到了林遣的敏感部位上。
“草,我要去舉報。”鄭憑輕憤憤地罵了一聲。
緊接著看著兩人貼在一起的部位,又發出十分遺憾的感慨:“唉,人類為什麼要穿褲子呢?”
林遣抬起眼皮看他:“為了防止未成年人新年違法吧。”
他說著,突然一個側身,抱住鄭憑輕的腰把他放倒在沙發上,自己隨之壓了上去,直接坐到鄭憑輕身上,壓住他蠢蠢欲動的下半身,似笑非笑地說道:“未成年人,脖子以下的地方還是別亂動比較好。”
卻見鄭憑輕眼睛發出令人無法直視的光彩,興奮地說道:“大年初一就騎乘,今年果然是好年,刺激!”
林遣:“……”
作者有話要說: 何頤君:……這什麼幾把前夫前妻現任!
第71章 新年禮物
鄭家的廚房裡,家政公司派來的兩個大廚忙碌不停, 何頤君在一邊指揮工作, 同時不停加點菜, 其中一個廚師沒忍住抱怨:“女士, 你突然加這麼多菜,也不提前跟我們說,原料都不齊, 沒法做啊。”
何頤君對廚師態度可沒有對鄭家的人那麼好, 冷聲道:“原料不齊就讓人去買,這是客人要吃的, 隻管做就是,錢不是問題。”
那廚師拿錢辦事, 也不好頂嘴, 隻好應了, 不忘感慨:“真是闊氣。”
何頤君懶得和他多說,冷著臉轉過身去盯別處,就見陳詩逸和邵司佳不知何時也進了廚房。
何頤君臉上神色一換, 熱絡地說道:“詩逸姐,你怎麼進廚房了?這裡油煙大, 你還是去廳裡坐著吧。”
陳詩逸擺擺手,有些受不了地說道:“我寧願聞油煙味, 也不想聽老鄭講他的收藏心得。”
何頤君聞言捂嘴笑了一下:“也就你這麼嫌棄他,外頭多少人想聽他講他都懶得講呢。”
陳詩逸搖了搖頭,道:“他哪是懶得講?老鄭又不傻, 他是知道外面的人根本也不是真心想聽他講的。”
何頤君道:“那也是,外面的人到底不是自己人,哪能跟我們似的和老鄭說實話。”
陳詩逸嘆了一聲,痛心疾首地說道:“我現在都是外人了,他還不放過我!”
頓了一下,語氣愈發悲憤:“不放過我也就罷了,連雅志也不放過。”
邵司佳突然吐槽:“我怎麼覺得,是我爸爸不放過他啊。”
根據她的觀察,明明從頭到尾,就是林雅志不停在撩鄭不錄說話,鄭不錄顯然是為了滿足林雅志才停不下來的吧。
陳詩逸沉默了一下,突然擔憂:“雅志內心,不會是另一個鄭不錄吧?”
何頤君聽著陳詩逸的話,眼裡泛出一點冷意,她最討厭陳詩逸這樣子,輕而易舉得到別人想要的東西,卻絲毫不珍惜,還要在求而不得的人面前擺出嫌棄的模樣,不過,她臉上的笑容不變,說道:“詩逸姐和老鄭還是這麼不對付,不過你怎麼就是外人了?就算你跟老鄭離婚了,也永遠是憑輕的媽媽不是嗎?”
提起鄭憑輕,陳詩逸立刻忘記了鄭不錄,臉上露出欣慰的神色來:“唉,雖是這麼說,但我這個媽媽也做得不合格,好在憑輕現在不怪我了……”
何頤君心裡一個“咯噔”,隨手擺弄著桌子上的碟子,狀似不經意地說道:“說起這個,我也感到很開心,你是不知道憑輕前兩年那個別扭勁,我和老鄭誰勸都不好使,他現在能想開,我也松了口氣……”
陳詩逸回想之前的事,還有些感慨,道:“這幾年我和老鄭都忙,憑輕還虧了你照顧,你也挺辛苦的吧?”
何頤君笑道:“哪的話,別說我現在和老鄭是一家人了,以前沒和他一起的時候,那也是拿工資的,這不都是份內事嘛。”
她把碟子攤開擺好,話題也鋪墊得差不多了,這才問道:“不過說起來,我還真有些好奇,憑輕怎麼突然就想開了?”
何頤君的問題一出,就見陳詩逸的臉色微微一變,她猶豫了一會,終是嘆了一聲,正要開口,恰在此時,廚房外傳來鄭不錄的聲音:“詩逸,你那廚藝,就別妨礙人大廚了,出來跟我和林老弟一起喝茶。”
陳詩逸未竟的話語被打斷,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就聽鄭不錄又說道:“廚房裡有頤君就行了,那活她熟練,你就別插手了。”
何頤君:“……”鄭不錄這話什麼意思?
她一方面因為自己鋪墊半天的問題被打斷而不甘,一方面又為鄭不錄那理所當然讓她幹活的語氣而氣悶,心裡正是氣急敗壞。
偏陳詩逸毫無所覺,還火上澆油,她看了何頤君一眼,有些不好意思:“老鄭說得對,廚房的事我不如你,還是不要妨礙你了。”
說罷便退出了廚房。
何頤君:“……”
她心裡憋著一口氣出不來,就聽巡場一周的邵司佳補上最後一刀,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阿姨真是賢惠,我後媽廚藝是真不行,不過也不怪她,怪我爸太嬌慣她,不給她下廚房,讓她失去了進步的機會。”
何頤君:“……”她這是在抱怨還是替陳詩逸炫耀呢?
何頤君簡直要氣死了,面子上還得強顏歡笑:“那能一樣嗎?詩逸姐從小就命好,在娘家也不用幹活的。”
“原來是這樣啊。”邵司佳恍然大悟,“難怪呢,她跟我爸結婚後也沒幹過活,可憐我爸,怎麼說也是個知識份子,每天吭哧吭哧幹家務,真是心酸。”
何頤君自覺給陳詩逸在繼女面前上眼藥成功,心情好了一點,道:“你爸爸樂意不就好啦,這年代不一樣了,娶老婆也不是為了找人做家務嘛。”
“你說得對!”邵司佳非常贊同地點了點頭,“我後媽這樣挺好的,我以後也要爭取成為這樣的人!”
何頤君:“……”等等,這位小姑娘,對後媽不能是這種態度吧?現在的年輕人思想是不是有偏差啊!
何頤君非常想收回她說出去的話!
“那我也不在廚房待著了,向後媽看齊。”邵司佳非常有行動力地直接退出廚房,把何頤君氣得眼前一黑。
邵司佳回了客廳,就見林雅志和鄭不錄坐得更緊了。
林雅志臉上還有些不悅的樣子,衝鄭不錄說道:“你不是要給我繼續講你的紅酒收藏嗎?就別盯著詩逸了,她又不懂酒。”
從陳詩逸進廚房之後,鄭不錄給林雅志做科普就做得不怎麼用心了,時不時分心去聽廚房裡的動靜,還突然又把陳詩逸給叫了出來,這種種行為,都有那麼一絲絲餘情未了的嫌疑。
林雅志感到絲絲不爽,但又要表現出男人的大方,他不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霸住老婆不放手,隻能曲線救國,改纏著鄭不錄了。
還得強忍睡意,拼命假裝對鄭不錄的藏品感興趣,也是很慘。
不過,這是他個人的內心,落在別人眼裡,畫面就很辣眼睛了。
尤其是陳詩逸,簡直可以說是驚悚不已,她現任,竟然和前夫如此投緣,投緣到連她的醋也吃?
陳詩逸:?????
她都快要開始對自己的第二段婚姻產生懷疑了。
邵司佳一手託著下巴:“我以前怎麼不知道我爸對這些東西感興趣啊?”
她琢磨了一下,得出結論:“我就說是我爸爸不放過人鄭叔叔吧!”
陳詩逸搖搖欲墜,感覺自己已經看不下去了,索性一甩袖子:“行吧,你們聊你們的,我自己到處看看。”
……
鄭家露臺。
林遣一邊從鄭憑輕身上翻下來,一邊放狠話:“你再等半年,看我不把你騎個精盡人亡。”
鄭憑輕立馬打蛇隨棍上,坐起來抱住他:“你立字據,立刻,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