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宣很興奮地接過禮物,抱著我不撒手。
我推了推他:「顧宣,可以了。」
他還是不肯放手:「裴哥,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你,你就跟我在一起,我保證會對你很好很好。」
我疲憊地放下手,冷著臉,連帶著聲音也冷了下來。
「顧宣,你生日,我不想惹你不高興,但是我跟你,就隻能做朋友,懂嗎?我對你沒那個意思,以後也不會有,你要是再提,朋友都沒得做。」
之前,總是不夠狠絕。
才讓他一直有了有希望的錯覺。
顧宣再看著我的時候,眼尾都泛著紅。
「那裴哥,能陪我喝杯酒嗎?就當是祝我生日快樂。」
他舉著一杯威士忌在我的面前,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我端著酒杯跟他碰了一下,舉杯一飲而盡。
等到酒一喝下,就感覺有些不對勁。
燥熱難當,就連手腳都有些無力,酒杯立刻碎裂在了地上。
我朝顧宣的方向倒了下去,他一把撈住了我。
我震愕:「你下藥?」
顧宣看著是那種特別無害,軟弱可欺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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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句重話都會紅了眼。
卻做出這種下作的事。
臉上再沒有那種無害傷心的表情,換上了一副有些乖張的表情,他伸手摸在我的臉上。
有種被蛇信子舔過的感覺,黏膩又惡心。
他說:「裴哥,你怎麼就不配合這個遊戲呢?」
「遊戲?」
「開始的時候,見你見義勇為救我,挺有趣的,就想跟你玩玩以身相許,可是你一直都這麼端著,我的耐性用完了。想著今晚再努力一次,要是還是不行,就下藥,多簡單,得到你了,我也就不那麼念念不忘。」
「你這樣不怕我告你?」
他滿不在乎地笑了笑,摸著我的脖子:「你一男的,丟得起這個臉嗎?」
真的是條惡心的毒蛇。
「你不怕我有力氣,打死你。」
「裴哥,沒準上一次你就愛上我,我的技術包你滿意。」
我用力地咬了口舌尖,疼痛讓我恢復了些力氣,伸手一拳打在了顧宣的臉上。
「我去你媽的。」
同時沒了支撐,我朝地上倒去,手撐在了玻璃碎片上,隨手就拿了一塊手裡。
要是這龜孫,等會還要來,就給他放放血。
顧宣顯然是沒料到,我都這樣了還能有力氣給他一拳,他帶著怒意舔了舔嘴角,一把抓起我的頭發。
「裴瑾年,你他媽的還真是給臉不要臉,老子他媽在這兒上了你。」
說著他伸手放在了皮帶上。
我憤恨地望著他,在想什麼時候下手合適,畢竟我現在的體力應該隻有一次機會。
14
在我還沒動手的時候,有個拳頭比我更快,一拳打在了顧宣的臉上。
「你做什麼?」
周圍宴冷著一張臉,帶著盛怒,像一頭被侵犯領地的獅子。
拉著顧宣的衣領一拳又一拳地打在顧宣的臉上。
顧宣從開始的抵抗,到後來漸漸完全不是周圍宴的對手。
成了單方面的挨揍,被打得鼻青臉腫。
他看著他露出個輕笑,不怕死地嘲弄。
「裴瑾年睡起來是不是特別爽,還真給他掰彎你了,你這樣子,好像是頭瘋狗,睡不到他真是可惜。」
顧宣才是真正的瘋狗。
正常人早就該求饒了。
他還不怕死地刺激周圍宴。
簡直是想要被他打死。
我用僅剩的理智喊住了他:「別打了,再打出人命,周圍宴,我難受。」
周圍宴像是垃圾一樣甩開了顧宣。
將我抱了起來,看著我被劃破的掌心,紅著眼問我疼不疼。
我搖了搖頭。
身體上除了熱跟敏感,痛感好像不存在。
他抱著我上了車。
我忍不住朝他身上靠,摸他的臉,貼著他的手。
他根本沒有辦法開車。
打了電話,抱著我在後座上等。
司機很快就來了,阻隔板被升起。
我急忙地想要去解他的扣子。
他扣著我的手:「裴瑾年,你知道我是誰嗎?」
「周圍宴,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朝他伸了脖子,吻在他的唇上。
好涼,就像是薄荷果凍的味道。
但還是不夠。
他扣著我的手掌不讓亂動,溫聲對我說:「你乖一點,很快就到醫院,到時候就沒事了。」
我急得眼睛都發紅,看著他:「你就給我。」
他簡直是柳下惠,都起立了。
還全程啥也沒幹。
拉著我到醫院洗胃,處理掉掌心的傷口。
15
我清醒後,就有些無地自容。
搞什麼,人家來救我。
我還想強上人家,不是力氣不夠。
我高低得為了上他,打一架。
真打架那種。
人家都有女朋友了,我這麼搞,沒臉見人,我捂著被子裝睡。
周圍宴站在我的床邊看了半天都不走。
這是不見我醒,不走的意思。
我隻能裝作麻醉剛過,看向了他。
「周圍宴。」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渴。」
他拿棉籤在我唇上點了點:「洗了胃,還不能喝水進食,再等等。」
「你打顧宣那麼狠……」
話還未說完,就被他有些急躁地打斷,語氣很是不滿。
「那雜碎那麼對你,你還擔心他被打重了。」
我解釋:「不是擔心他被打重,他就是被打死也不可憐,我是擔心你動手,會不會有事?」
他才面色松懈:「能有什麼事?他能幹出來給人下藥這種事,打他幾下是輕的,我是見義勇為,已經報警處理,學校那邊我也通報了,他應該會給處分,最好退學,就不能騷擾你。」
聽他這麼說,我才算放心。
要是他為了給我出頭,顧宣就會訛上他。
「今晚真的謝謝你。」我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問他,「你怎麼會那麼巧出現?」
他表情凝滯了剎那:「剛好有個朋友喊我過去喝酒,我去了就看到你倒地,還好去了。」
「是啊,要是你不來,我今晚真的得栽了,哪知道他會是條人面獸心的狗。」
我看都半夜了:「這麼遲了,你快點回去休息。」
他沒動,就拉著凳子坐下,趴在床邊:「不回了,就這麼睡。」
「會不會太不舒服?」
「又不是沒睡過,你腦震蕩那幾天,我都習慣了。」
我本來想喊他一起躺病床上,但是這病床本就不寬,兩個大男人得貼得很近才能夠睡。
我居心不良,別抱一起起反應,那真是太社死。
思前想後,還是沒開口。
睡著後,總感覺臉痒痒的。
16
等到出院時,顧宣已經被學校處分,勒令退學處理。
警方那邊也要告他使用非法藥物。
想到前有徐耀,後有顧宣。
我都是個什麼命,招惹這些雜碎。
好在都被制裁了。
回到宿舍後,我就有意識地回避周圍宴。
誰讓他上次英雄救我。
讓我本來就陷進去的感情越陷越深。
「老四,你又不跟我們選一樣的選修課?」
沈聞復抱著書,問我。
我拿出手機,就開始玩王者榮耀。
「不了,你們選的哲學課我沒興趣。」
沈聞復跟江子城走了。
我看周圍宴遲遲沒有動靜。
「你沒跟他們一起?」
「我也不感興趣。」
想到要跟他單獨一個空間,我就擔心自己有越距行為。
連忙翻身下床。
想要朝外走:「我去找原寢室的室友開黑。」
他一把攥住了我的手,還沒出聲。
就聽到聽筒裡傳來一個聲音。
「哥哥,你打野好厲害,我能要個微信,加你,能不能以後都跟你一起排?我可以玩其他任何位置,好不好?我還能夠給你送皮膚。」
周圍宴冷臉,搶過了手機:「不好。」
就不還我了,拿著我的韓信操作,殺人狂一樣,把對面五殺了。
「哥哥,太帥了,我簡直要愛上你。」
我臉一黑,這聒噪的聲音,我點了閉麥。
遊戲解釋,成功王者。
他將我手機轉身扔在了床鋪上。
「幹嘛?」
他一把攥住我的手將我抵在牆上:「你在躲我?」
我眼神閃躲:「沒有啊。」
「你是不是當我是個傻子,選修課避開我所有課程,回來也不跟我打招呼,給你帶吃的,你都說不用,現在好不容易跟你一個單獨時間,你就要去找之前的室友。」
我被他質疑得啞口無言。
原來我自以為是的天衣無縫,被他這麼明顯就看出來。
他又低笑了聲,像是揶揄我。
「你不是要掰彎我?你躲著我做什麼?」
聽到這兩個字,我就很羞愧。
我推開他的手。
「假的,開始的時候,就是拿你拒絕顧宣的借口,沒想要掰彎你。」
雖然現在是很想,已經很克制自己的行動了。
他的手摸上了我的脖子,將我拉近,近到快抵到鼻尖的位置,質問我。
「可是我當真了怎麼辦?裴瑾年。」
聽到他這個話,我有些不可置信:「什麼?」
「我說我當真了,裴瑾年,而且你成功了。」
我腦子轟了下,一片空白。
「怎麼可能?」
他將我推到了床上,壓在我的身上,繾綣地吻著我。
「那天我推開宿舍門的那個剎那,就想將你壓在床上,看著你紅了的眼眶,這種念頭越來越重,你能夠激起我的施虐感,那眼神一眼就給我看彎了。」
「那你還說不喜歡人沾染你床上的味道。」
他有些局促:「我以前確實不喜歡別人碰我的床,但那晚,我睡得尤其好。」
他接著越來越不好意思,紅得臉脖子都紅了。
「後來沒多久,我就夢到我們在這張床上,翻雲覆雨,我就越來越想關心你,但我不確定是不是喜歡。
「我沒喜歡過人,男人女人都沒有,但是因為徐耀的原因,我是很惡心 gay 一段時間。
但是跟顧宣打遊戲, 他就叫了你幾聲裴哥, 我就難受得像被螞蟻爬過全身一樣, 瑤是我故意禁的,人也是故意往他身上劈的, 就是看他不爽。
「那天晚上我又夢到我們在浴室,我因為嫉妒,都給你弄暈了。
「後面顧宣給你送飯,我差點想要上去直接親你, 宣示主權, 我就確認,我是愛上你。
「可你發燒的時候,叫我親你,你竟然說認錯人了,你說,到底是誰?」
他說著扣著我的下巴,惡狠狠地看著我。
我有些好笑地看著他帶著怒意的面孔,親了親他的嘴角:「不是告訴過你,那是騙你的, 我當時問的就是你, 隻有你。」
他愣了會,很快就反應過來:「所以, 你也做那些夢,跟我一樣。」
我點了點頭。
他眼神越發的熾熱, 那難以掩蓋的欲海翻湧著。
低頭咬在了我的脖子上:「那你還躲著我, 要是我不拉著你, 是不是你就要搬出去?」
我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確實在了解原宿舍樓的修整情況, 要是好了,我是在考慮。
「可是你校園網上, 一起談笑風生的女人是誰,我看到可不止一次,那些沒回來的夜晚, 你都去見她了對不對?」
他想了想, 喜笑顏開:「原來你是吃醋躲著我。」
「快說。」
「那就是我親戚家的女兒, 作為交換生, 讓我幫著點,我是幫襯了下,那兩天忙著幫她搬家, 搬完,被我媽拉著回家住了兩天,後面商場是她要買禮物給我媽當做謝禮,找我幫忙看看。」
我又問:「那晚真的有人找你去喝酒?」
沒想到學弟直接掏出一封情書跟我告白說:
「(我」所以陰差陽錯地解開誤會後, 我滿意地朝他吻了下去。
他加深了那個吻。
等到我們都換不過氣才放開。
他靠在我的耳邊:「它敬禮了,怎麼辦?」
「你想怎麼辦?」
「趁著老二老三他們不在,我們把夢裡的姿勢都試試, 難得有時間。」
最後,我痛哭流涕。
我京城大猛一,到底隻能是個妄想。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