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屮艸芔茻!”趙鵬宇羨慕嫉妒恨的把魚竿都扔了,“你這是什麼狗屎運啊!這個英雄出戰可多加一條生命,讓玩家死後復生!我也想要啊!”
顧葉嘿嘿嘿的看著自己手指上已經被用掉的紫氣,暗搓搓的提議:“那你去摸你小舅一把,看能蹭到好運不。”
“我不敢啊!他有潔癖!你剛才抓他他竟然沒把你甩出去,”趙鵬宇憤憤不平的伸出爪子,“我摸你一下行不行?你是不是也好運附體?”
顧葉嫌棄的咧咧嘴,“滾吧!哥現在是歐洲人了,歐洲人不想跟你說話。”
趙鵬宇:“……”
這友情遲早要完!
休息了一會兒之後,安叔過來找,“我家老爺請顧大師去廂房。”
顧葉放下手裡吃了一半的櫻花果凍,跟著安叔去了東廂房,進了門才發現,還有幾個同行在這裡。顧葉坐下後,看到對面有些臉熟的面孔,樂了,“喲!又見面了!你小徒弟呢?”
對面的人看到他,臉色也不太好看,繃著臉道:“羅淮還小,不適合來這種場面。”
正是在大劉村遇到的那個師父。
顧葉全當聽不出來對方話裡的暗示,“你說得對,確實小呢,學的也不咋地,還得練練。”
槐向國被這話懟的臉瞬間就紅了,這不是說他教的不行嗎?
安叔把那一半的果凍放桌上,好似沒聽到倆人的對話,慈祥的道:“您繼續吃,老爺和少爺在說話,一會兒就過來。”
顧葉含笑的道了謝,自顧自的開始吃。在場的大師都打量他,眼裡不乏有審視,能來這裡的都是圈裡有頭有臉的人物,顧葉這個年輕的面孔卻得到了這樣的禮遇,著實讓人摸不清他的底細。槐向國這時候也不得不閉上嘴,忍了。
顧葉旁邊桌上的老先生喝了口茶,試探的問:“不知道小先生師從何處?”
顧葉吃了口果凍,笑彎了眼睛,人畜無害的道:“無門無派,自己瞎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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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明顯是謊話,老先生見他不說,也不再問。
槐向國淡淡的道:“他是顧葉的師弟,也叫顧葉。”
“顧葉?”在場的人都臉色一變,有的驚訝,有的惋惜,也有的是不屑。
顧葉笑眯眯的道:“對,我也叫顧葉,爸爸是顧德誠,改天家裡需要改風水了,請你去,我爸爸賊有錢。”
槐向國被一口氣被堵回去,憋得臉通紅。
顧葉身邊那個老者嘆了口氣,“你師兄是不錯的,其實這道術,門派之說沒必要分得這麼清楚,也沒必要分正與邪,隻要不做壞事,用對了地方,都是好的。顧葉的死,你們還沒看明白嗎?這玄術學會也該改革一下了,條條框框的規矩把人都圈死了,這才是這一行傳不下去的真正原因。”
在場所有人都不敢吱聲,低著頭,靜靜的聽著教誨。
老人又看向顧葉的眉間,含笑的道:“小先生功德在身,不拘小節,這是好事,不過這性子得收斂一點,省的得罪了人。要知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顧葉放下手裡的果凍,站起來,對著這老爺子欠了欠身,恭敬的道:“多謝唐老點撥。”
唐老意外,“你認識我?”
“認識啊,玄術圈裡德高望重的老前輩,和那些沽名釣譽的偽君子完全不一樣。”
唐老無奈的搖了搖頭,這說話的,還是不怕得罪人。
屏風後面,年近七十,頭發已經花白的鬱老聽到顧葉這一番話,忍不住笑了,“你領回來這小朋友,還挺有趣的。”
鬱擇冷臉嫌棄:“比您找的那些人強多了。”
鬱老爺子一出場,大廳內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顧葉一直聽別人喊鬱老鬱老的,還以為這老爺子是個古板的老學究,得比他爸還古板的那種,沒想到竟然是個儒雅的帥老頭,臉上帶著笑,看著挺和氣。再看站在其實身邊的鬱擇,顧葉明白了,鬱擇長成這樣真不是全靠他媽媽的基因,老爺子顏值就巨高。
鬱老簡單地跟大家客套了幾句,待大家坐好後,這才道:“有朋友送了我一幅無名的古畫,今天請大家來,就是讓各位大師幫我看一下,這少女是不是活了?”
要是別人敢說活了這樣的鬼話,在場的人都得笑出來,送他兩個字:放屁!
鬱老這話一出,在場的人卻都嚴肅起來,“是被靈體附身了吧?畫上的人不可能會活過來。”
“還是把那副畫請出來,大家看一看吧。”
眾人一看到被裝在玻璃盒子中的古畫,紛紛稱贊:“好深功底!線條筆墨層次分明,色調明豔,最難得的是保存這麼好,欸?竟然沒有落款?”
“這上面附著怨氣,透著不詳,怕不是從地下挖出來的?”
這畫就這麼擺在這裡,在場的都能感受到怨氣,卻完全看不出這畫上的人會自己動,鬱老扭頭看躲得遠遠的,清冷的不屑參與的鬱擇。
鬱擇冷著臉,“別問我,我什麼也看不出來。”
鬱老指了指門口,“那就請你先出去,你在的時候,鬼神都不敢喘氣。”
“噗!”顧葉沒忍住,笑出了聲,也不怪鬱擇不信鬼神,他這一身氣場,確實什麼怪事情都看不見,他在的時候,鬼神都不敢出來。
鬱擇無奈看他笑,眼神竟有幾分小怨念。
顧葉立馬給了對方一個我懂你的眼神,老來子都不容易,你長大了的時候他們就成老頭兒了,老頭兒都不講理。
鬱擇沉著臉出去了。
拉上窗簾,整個書房都暗下來,畫上的少女依舊不動,鬱老對大家道:“接下來隻能請各位先生各顯神通,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想知道個原因,誰能查清楚,走的時候就可以去二樓我所有的字畫中選一幅帶走。”
顧葉剛才還興趣缺缺,這時候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這都是鬱老的墨寶,這都是寶貝啊,老值錢了!
除了唐老先生,其他人都是躍躍欲試,明顯被鬱老說的報酬打動了。
“如果她自己不現身,隻能逼她出來了。”已經有人準備好趁手的法器,像一個除魔衛道的戰士。
顧葉從最後面走過去,一把推開那個人,不顧眾人的目光,把手放在這個玻璃盒上,閉上眼睛用心感受。
年輕人想說話,鬱老對他“噓”了一聲,示意安靜,不要打斷他。年輕人隻能忍下,看了看手裡的法器,莫名覺得自己像個笑話。
兩分鍾後,顧葉睜開眼,問鬱老:“隻要能弄明白原因就行了對吧,沒必要對她趕盡殺絕。”
“對。”鬱老贊賞的點點頭,“我隻想知道原因而已。”
顧葉笑了,“這上面確實附著一個靈,她是被拘禁在這幅畫中,想走,走不掉,也是個可憐人。”
鬱老感興趣的道: “哦?願聞其詳。”
“一千年前,當地一個貪官想給上司送一份生日賀禮,聽說上司喜愛書畫,他自己不會,就找了一個書生代筆。這書生是個傲氣的,自然是不聽他的話,他就派人抓了書生的家人威脅他,書生無奈,畫了。”顧葉再看畫上那個紅衣女子,“那書生畫的是一個風塵女子,裝成良家女偷偷出去約會,在山裡等待心上人的情景,暗諷貪官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最終什麼都等不到,得不到。”
鬱老恍然大悟,“怪不得這畫沒有題字,也沒有落款,那書生是不屑吧。”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剛才被顧葉推開的那個年輕人語氣不善的問: “誰知道是不是你在編故事唬人呢。”
顧葉挑眉,嘚瑟了一下,“因為我聰明,我天賦高,我會共情,你行嗎?”
年輕人羨慕嫉妒恨的瞪著顧葉,這種天賦,他確實沒有,“那你還是沒說明白,她為什麼活了。”
顧葉臉色冷下來,“這也是一樁滅絕人性的慘案,那個貪官為了讓這畫永不褪色,在顏料中加了屍油,用秘法特殊調制。”
在場的人都臉色一變,古代確實有不少這種滅絕人性的事情,拿人當祭品的也有不少,沒想到這一幅畫上也能遇到這種事。
“一千年,此畫千年未曾有一點改變,畫中少女因為長期接觸在活人身上取出來的東西,感受到人類的情緒,漸漸有了靈性,再加上被有怨氣的屍油包圍著,她逃不出來,想走都走不了。”顧葉認真的問:“你們感受不到她的絕望嗎?”
很好,從他們的表情上顧葉就懂了,他們感受不到。
“你們這個天賦……”顧葉不想說下去了,意思大家都懂,太菜了!
被顧葉掃了面子,那個年輕人就想找回來,“這件事很好解決,把這個靈除掉就好了。”
“除掉不至於,”另一個大師還算心善,“人間不是她該呆的地方,不如送她去轉世吧。能形成靈識實屬不易,轉世做人算是對她最大的恩德。”
顧葉失笑,“你們怎麼就替人家決定了呢?有沒有考慮過這小姐姐的意見?”
“陰陽有別,她在這個世道是活不下去的,這是為她好。”
“那不如問問這個小姐姐,她有什麼想法。”顧葉伸出一根手指頭,輕輕的扣了兩下玻璃,“小姐姐,你要是再不現身,他們可就把你滅了。”
在眾人凝神關注中,畫上的女人終於動了,身穿紅衣的絕美女子,放下手中的東西,對著顧葉盈盈一拜,每一個動作都美的賞心悅目。
顧葉指著她問眾人,“看,多懂事,你們一群大老爺們兒忍心弄死人家?”
有個老者語重心長的勸:“她是靈不是人,如果有機緣,她能修煉成妖。現在不做壞事不代表以後不做壞事,讓她去投胎也不是弄死她,你個小年輕不要被她的美色誘惑。”
顧葉嘆氣,“老爺子,想不想投胎轉世也得問問當事人吧,小姐姐,你想去投胎嗎?”
畫中女人搖了搖頭,她好不容易才有的靈識,如果去投胎,那她就不再是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