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三個月王姨家是真的倒霉,倒了血霉了。先是老公生意接連受損,緊接著兒子被花盆砸了頭,在病床上躺了小半個月。閨女去跟朋友爬個山,還遇到了山體滑坡,差點把小命留在那裡。要命的事就接連不斷,小事就不提了。
他們也找了不少先生給看,家裡東改西改的,也花了不少錢,剛開始那幾天是管用的,沒過幾天又出事了。
就在和顧葉約好的當天晚上,她丈夫在回家的路上突然剎車失靈,汽車直接從橋上飛了下去,要不是周圍人多,消防員來得及時,命都沒了。
第二天天剛亮,王姨就忍不住給趙夫人打電話,崩潰的催促道:“那小先生什麼時候來啊?趕緊來給我看看,我他媽到底是得罪了哪個菩薩,怎麼就這麼霉運附體!”
顧葉接到趙鵬宇催促的電話,也知道人命關天,不得已迷迷糊糊的爬起來,發現自己竟然還是全家起的最晚的一個。全家都有早起鍛煉的習慣,顧葉頓時覺得,自己仿佛是一條鹹魚。
顧德誠眼神復雜的看了顧葉一會兒,想起昨晚妻子說的那些話,悠悠的嘆了口氣。大兒子遠在國外,二兒子也不經常回家,身邊就倆孩子了,再趕出去一個,以後可能也摸不著人。以後他也想兒孫滿堂,不想當孤寡老人。
顧德誠忍不住,把想跑的顧葉叫到身邊,“聽你大哥說,你不想跟他出國留學?”
顧葉乖巧的點點頭。
“為什麼,說實話。”
顧葉猶豫了一下,笑了笑,“我沒有大哥二哥那樣的志向,也沒有他們的商業天賦,顧家的未來交給他們就行了。我隻想經常回家看看你們,畢竟,您也六十多了,快到了退休的年紀。”
顧德誠沒想到顧葉會說出這麼一番話,差點腦子一熱感動的說出什麼都隨你的話,冷靜下來之後他還是冷著臉,一副嚴父的樣子對顧葉道:“你留在國內又得搞那些封建迷信,還不如去跟你大哥到國外歷練一下,我還年輕著呢,不需要你在身邊盡孝。”
顧葉忍笑, “可是,您的眼神告訴我,不要走~留下來~不能撇下老父親啊!”
顧葉的語調皮的就像爾康挽留紫薇,特別誇張。
顧德誠漲紅著臉,憋出一句:“……放屁!”
顧葉誇張的往後一蹦,驚駭的道:“您竟然會說髒話!太可怕!”
這一刻顧總又想打兒子,顧葉一看不好,拔腿就跑。顧德誠這麼一氣,反而一點脾氣都沒有了,嘴角勾起來,無奈的輕輕搖頭,笑罵了一句:“這個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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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飯還沒吃完,趙鵬宇就找上門了,念於上次穿的跟二逼闊少一樣,才被顧家大哥那樣審視,這次趙鵬宇學乖了,穿了一身英倫風格的T恤,戴了一個平面眼鏡,裝的跟個學霸一樣。顧德誠看他眼熟,下意識的多看了他一眼,趙鵬宇立馬就表明了身份,顧德誠已經見過他的父母,都是有涵養的人。按照趙家家教,趙鵬宇應該也是個好孩子。當趙鵬宇一本正經的說約顧葉一起學習的時候,顧爸爸也沒多想,就這麼把顧葉放走了。
出了門之後,趙鵬宇摘了眼鏡,嘚瑟的問:“怎麼樣?哥們兒偽裝的不錯吧。”
顧葉琢磨了一下,他爹哪天知道被騙了,不揍他的幾率有多大?答案是:零。
顧葉心塞的並不想誇他。
兩個小時後,終於到了王姨的家所在的小區,這是一個高級小區,環境清幽,整個小區都是六層小樓,兩層是一戶,一般住三戶人家,雖然比不上顧家和趙家能有那麼大個別墅,從住處也能看出,王姨家也算有錢人。
趙鵬宇在電梯裡小聲的道:“王姨的丈夫昨晚出車禍了,命差點沒了,王姨昨晚都崩潰了,他們兩口子感情可好了,脾氣也好。”
顧葉從進了電梯,臉就很冷,“王姨是不是住三樓?”
趙鵬宇看顧葉的眼神仿佛看神仙,“這也能算出來?哥們兒你太神了吧!”
“不是算的,是看的。”顧葉語調越來越冷,沉聲道:“這黑漆漆的煞氣,這不是風水問題,是被人下了咒,有人想讓他們全家都死。”
第22章 別慫,幹!
趙鵬宇敲開王姨家的門, 看到一個微微發福的阿姨,顧葉的臉色越來越冷, 隱隱已經動了怒氣。
這濃鬱的黑煞之氣, 如果他再晚來兩天,這個家就得發生滅門慘案。這根本就不是自然形成的,是有他的同行在暗中使壞。顧葉最討厭這種人, 沒本事亂騙人的欠揍,有本事反而害人的就他媽欠死。
從王姨的面相上看,趙鵬宇說的沒錯,這位阿姨就是心底良善之輩,性子比較直, 對朋友非常仗義。但是她的眼球微微外凸,鼻梁不平, 這說明, 這位阿姨並不是很會處理朋友之間的關系,善良使她容易輕信朋友,容易被身邊的人所欺騙,所以她才有今天的境遇。
“這位就是你媽媽說的小先生吧, 快請進。”王姨一宿沒睡,臉色蒼白, 頭發有點兒亂, 看得出是剛從外面回來,還連外套都沒來得及脫。急忙把兩人請進去,安排保姆給兩人去泡茶。
趙鵬宇把王姨拉到沙發上坐下, “王姨您別忙活了,我們都剛吃的飯,不渴,您趕緊坐下休息會兒,叔叔現在怎麼樣?”
“幸好,隻是胳膊骨折了,”王姨姨一副劫後餘生的慶幸感,“從那麼高的橋上衝下去,沒要他的命,是老天保佑了。”
就趁他倆說話的功夫,顧葉已經把這樓大廳打量了一遍,擺設也讓他覺得腦袋疼。這亂七八糟的氣場,一看就是找了不少大師來看過,這個了大師讓擺個瓶子,那個大師讓擺個鏡子,上樓的臺階上還畫了一些道家專用的符文,看起來就跟個祭壇一樣,家裡弄成這樣,沒事也能招來鬼怪。
再看王姨身上,家裡的黑氣在往她體內鑽的時候,被她脖子上的一個東西發出的亮光擋住了不少,這也就是為什麼她家裡人都出事,隻有她沒有的原因了。
顧葉直接問:“王姨,我能看看你脖子上帶著什麼東西嗎?”
“能啊,就是個小佛像,”王姨把掛件從脖子上摘下來,遞給顧葉,“不是值錢的東西,是我奶奶留給我的遺物,我打小就戴著。”
顧葉沒有接過來,“它救了您一命,您和佛有緣,這事完了之後您記得去廟裡上柱香。”
“哦,行!”王姨愣了愣才反應過來,趕緊把這東西又戴在脖子上,保證道:“回頭一定給佛爺菩薩們上香,捐香火錢!”
顧葉嘴角微微挑了挑,也不廢話了,“你夫家祖上是在沿海做造船買賣的,三十年前發家了,來了內地,改做兒童玩具,是不是?”
“是啊。”王姨都被顧葉這一串話說懵了,她家老公祖上確實是造船的,來到內地之後就沒提過,這都幾十年前的事了,這小先生這都能算到,太神了吧!
顧葉繼續道:“你家為人忠厚,沒做過壞事,按說命數也沒到完的時候。”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有人想要你們一家四口的命,你兒子倒霉,你閨女倒霉,你丈夫最近生意也不好,昨天還出了事,算一算,這三個月大概損失了一千萬多萬的生意吧,家裡已經欠了債。”
王姨臉色一變,神情慌張,全中!
家裡確實已經周轉不開了,為了不影響外面的生意,這事兒誰都沒告訴。這小先生也算到了,太神了!神的詭異可怕!
顧葉笑了笑,“王姨,您信我嗎?”
話說到這份上,王姨緊張的道:“信!小先生有話就直說吧。”
“信就好,現在給您女兒打電話,讓她從東外環繞著回來。”
王姨一想到女兒知道她爸爸出事了,連夜趕回來,剛才就告訴她已經上了出租車,按照女兒的性子肯定是先去看她爸。從機場到那家醫院,正好是從西外環走,王姨心裡咯噔一下子,一想到女兒也會出事,嚇得哆哆嗦嗦拿出手機給女兒打電話。
她女兒杭思汶一聽到突然讓她改路,無奈的道:“我這還有20分鍾就到醫院了,再改路還得繞一個小時。”
王姨急得都快哭了,“閨女,聽媽的,繞路!必須走東外環!”
杭思汶心累,“您是不是又請了什麼算命先生,這都什麼年代了,我告訴您多少次!那些先生都是騙人的,要我們要相信科學。”
“你聽媽的,繞路!”王姨也是生氣了,“這小先生真的會算,連你爸祖上那點事兒都能算得清楚,你甭跟我廢話,繞路!你媽不會害你!”
杭思汶在出租車上聽著她媽已經掛了電話,氣得把手機摔包裡,“都這個時候了,繞什麼路啊,真是病急亂投醫。”
那司機師傅也樂了,“這年代還有幾個真會算命的?那些所謂的先生到你家裡看一看,就能從細節上推算出你家是幹什麼的,專騙老頭老太太和家庭主婦。”
“可不是嗎?”杭思汶生氣的道:“這種騙子都應該抓起來教育!”
說話間就已經到了轉向東外環的路,司機師傅多問了一句:“那還轉不轉了?”
眼瞅著就快到了醫院,杭思汶猶豫了一下,泄氣了,“算了,聽她的,繞路吧,要不然被她知道了,又惹她生氣。”
司機師傅高興的繞了路,又能多賺兩百塊錢。
出租車剛拐過去,就聽見身後一身刺耳的撞擊聲,司機從後視鏡上一看,嚇得臉都白了,“臥槽!”
杭思汶也跟著回頭一看,看清後面發生了什麼,驚恐的瞪大眼睛,渾身冰涼。就在他們本來要走的那條路上,一輛油罐車撞到了路邊的圍欄上,車頭已經著了火。兩個司機從車上跳下來,瘋狂噴滅火劑。
試想一下,如果他們在那條路上走,勢必會被跟那輛車撞到一起,到時候他們被撞成什麼樣不說,萬一也跟著起了火,很快就能燒到油罐那裡,連給人救火的時間都沒多少。
兩個人都不說話了,沉默了足足五分鍾。
司機師傅終於打破了沉默,“那個,姑娘,你掃我一下加個好友吧,你媽在哪裡請的大師,回頭告訴我一聲。”
杭思汶驚魂未定的咽了口唾沫,“嗯。”
王姨又給她兒子打了電話 因為顧葉告訴她,這個月不要讓她兒子往東走。家裡的生意出了問題,為了周轉資金,王姨兒子在幾天前就出門了。掛斷電話之後,王姨心裡揣揣不安,就怕哪個孩子不聽她的話,再出點什麼事兒。
顧葉等她緩了口氣,這才問:“你們生辰八字給過誰?”
“生辰八字啊,”王姨想了想,“有個朋友給要走了,跟我一起長大的朋友,不過不可能跟她有關系,在她要走之前,我家就很倒霉了。”
“人的氣場,會隨著外界不停改變,偶爾倒霉一下很正常,別總是抱怨,越抱怨氣場越弱。”
“我確實跟那個朋友抱怨了幾句,她說自己要去拜神,一起給我們求個平安符,我就把生辰八字給她了。”王姨堅信:“肯定跟她沒關系,她不可能害我的,我倆是發小,她家窮,我還經常接濟她,就連她現在開的花店都是我找人給她開起來的。”
顧葉笑了笑,也不勸,指著家裡的不少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扔了吧,不是擺設越多越有好處。”
“好,一會兒全扔了,你說怎麼改,就怎麼改。”王姨已經把顧葉當成真神了。
“我能去你樓上看看嗎?”
“能,樓上是我和我先生的臥室,還有我先生的書房,茶室,你們跟我來。”
三個人上了樓之後,濃鬱的煞氣讓顧葉揉了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