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半枚又來路不明的東西,正規拍賣行是不可能收的,秦時和蘇念自然是把這半枚丹藥送到了黑市上的拍賣行。
因為秦家換家主的事情鬧的很大,不光蘇家,就是五大宗派和其他四家都派了人去打探,而蘇景玉是秦姝的未婚夫,打著關心未婚妻的名義前往秦家自然是名正言順的。
而這幾日蘇景玉就路過了此處,他是秦家家主嫡子,母親又是公西家嫡系自幼得寵,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唯一一件不順心的事情就是靈根,他是金火雙靈根,偏偏兩個靈根一樣粗細,他若不是蘇家的子弟,洗掉哪一根都無所謂。
可偏偏他是蘇家嫡系,若是真把火靈根洗掉,哪怕他家主之子,在蘇家也再無地位。
如此一來蘇景玉根本不敢冒險服用洗靈根的丹藥。
蘇景玉原來最厭惡的人就是蘇曜了,因為蘇曜不僅是火靈根,在修煉上也是天才一點就透,當初蘇曜被接到主家,很受長老的重視。
那時候蘇景玉挑釁蘇曜,還被蘇曜收拾了一頓,蘇景玉找母親告狀,卻又拿不出證據來,反而被蘇曜借此要離開了主家。
蘇家的長老直接尋了蘇景玉的父親,後來蘇景玉被關了禁閉,而後蘇曜和秦姝訂親。
蘇曜一家死的時候,最高興的莫過於蘇景玉了,他根本不喜歡秦姝,卻依舊鬧著要和秦姝訂了婚約,因為秦姝曾是蘇曜的未婚妻,哪怕蘇曜死了,他也要侮辱蘇曜。
因為要設計蘇景玉,蘇曜才把當初在主家的事情告訴蘇念的,而關於蘇景玉和秦姝訂親的內幕是秦時讓人打聽出來的。
蘇念在前幾日知道了這段過往後,氣的狠狠吃了兩桶冰激凌才勉強冷靜下來。
既然摸準了蘇景玉的性格,他們隻是安排了人讓蘇景玉知道黑市拍賣行會拍賣很多禁忌的東西,蘇景玉果然就來了。
想進入黑市拍賣行很容易,甚至還沒有當初峄城地下城的拍賣行管得嚴,在這裡隻要有靈石就可以,不同位置價位也是不同的,你可以選擇直接進去,也可以選擇在門口買能擋住修士神識和自身容貌的披風再進去。
黑市的拍賣行裡面布置的很是奢靡,在這裡除了殺人外,你可以為所欲為,隻要不怕被報復,甚至可以用神識去查探旁人。
蘇念和秦時自然是在二層的,也不知道是冤家路窄還是天要亡蘇景玉,蘇景玉的包間就在他們隔壁,除了蘇景玉外還有一個蘇家人。
秦時在他們周圍布置了結界才說道:“那人就是蘇景義,除了你哥外的第二個火系天靈根,被接到蘇家主家交給諸長老培養,你放心說話,不會有人聽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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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念點了下頭,通過水鏡問道:“哥,你和蘇景義關系怎麼樣?”
蘇曜說道:“見過幾面,不要小瞧他,他能在蘇家主家活這麼久,修為還沒落下,除了長老護著他外,也有他自己的本事在裡面。”
蘇念說道:“我知道的。”
秦時很熟悉洞天福地中水鏡的情況,更知道如何避開水鏡,他的手藏在披風下面,一點點靠近蘇念的手,輕輕握著。
蘇念怕她哥察覺到秦時的小動作,並沒有去看秦時,同樣用披風蓋住手,捏了捏秦時的手指,她總覺得自己和秦時好像上學期間偷偷早戀的學生背著老師牽手一樣,有一些甜又有一些刺激,她忍不住傳音給秦時:“好像偷情!”
秦時目不斜視,看起來格外的正經,給蘇念傳音道:“這才哪兒到哪兒,怎麼也算不上偷情,就是偷偷牽個手而已。”
蘇念剛要說話,拍賣師就已經拿出了他們送過去的那半枚丹藥,拍賣師的話也是直白:“送丹藥的人言,如果是完整的丹藥服用者可在旁人的協助下,選擇想要洗去的靈根,不過如今隻有半枚,有興趣的人可以買回去尋了醫修分辨其中所用藥材,說不定可以算出丹方,至於真假就需要諸位自己判斷了。”
第145章 我騙他的
黑市拍賣行不保證真假,哪怕是假的,買下的人也隻能自認倒霉了。
若是真的呢?
這就是在賭運氣了。
畢竟是半枚沒有被證實藥效的丹藥,起拍價雖然不低,卻也沒有太高,而蘇景玉一向財大氣粗,成為火系天靈根已經成了他的執念,他自然是不願意放棄。
蘇景玉拍下丹藥後,就有拍賣行的人員給他送過去。
秦時和蘇念並沒有馬上離開,也拍下了兩件看著還不錯的東西,又尋到拍賣行的管事。
黑市的拍賣行是要收取五成提成和一成手續費的,等於這半枚丹藥拍賣所得,分到蘇念他們手中也隻剩下四成。
黑是真的黑,可是也有好處,黑市拍賣行不問來路也不管東西真假,但是同樣的,他們也不會保護客人的秘密。
蘇念他們清點了靈石後就直接離開了,像是沒有注意到有人在暗中盯著他們一樣,隻是出了拍賣行後,誰也沒見到秦時如何出手,可暗中跟蹤他們的那幾個人忽然吐出一口血,等他們再抬頭的時候,根本看不到蘇念二人的蹤跡。
這暗中跟蹤的就有蘇家的人,他直接擦去嘴角的血甚至不敢療傷就直接回拍賣行內訓了蘇景玉跪下請罪。
蘇景玉手裡拿著那半枚丹藥,聞言點了下頭:“起來吧。”
蘇家侍衛這才敢起身。
蘇景玉已經察覺到他氣息不穩:“給他拿一瓶傷藥,先到一旁調息。”
侍女取出一瓶療傷的丹藥,放到了受傷侍衛的手中,引著侍衛到角落打坐。
蘇景玉看向身邊一直沉默不語的青年:“堂弟,你覺得是他們嗎?”
青年正是蘇景義:“不知。”
蘇景玉仔細收起那半枚丹藥,也沒有再問蘇景義,而是看著下面拍賣的東西:“堂弟要是看上什麼盡管開口,不要和為兄客氣才是。”
蘇景義微微垂眸說道:“多謝堂兄。”
蘇景玉仿若不經意問道:“聽說堂弟和雲虛宗一女弟子關系不錯?”
蘇景義下颌一緊,雖然馬上恢復了面無表情,卻也被蘇景玉注意到了,他沉默地看著蘇景玉。
蘇景玉笑了起來,故作惋惜地說道:“隻是有些可惜了,不過是個三靈根,出身又很是普通,在雲虛宗也沒什麼地位,若是堂弟真的喜歡,我與母親說,直接要過來給堂弟當一個妾室怎麼樣?”
蘇景義咬牙道:“不用,隻是路上遇到同行了一段路而已。”
蘇景玉恍然大悟,說道:“原來如此,我倒是覺得那姑娘有幾分可愛,堂弟不喜歡的話,那就給我當妾室好了,不過是個普通弟子,修為靈根都一般,想來雲虛宗也不會拒絕的。”
蘇景義冷眼看著蘇景玉,最終說道:“不要牽扯無辜。”
蘇景玉笑的惡劣:“我聽不懂堂弟的意思,堂弟拒絕我母親的提議,與我表妹結親的時候,可是說一心修行,不願意牽扯這些兒女情長之事,如今怎麼為了這麼一個女人來與我爭辯了。”
蘇景義在拒絕和公西家這門親事的時候,就知道蘇景玉不會善罷甘休的,隻是沒想到牽扯到無辜之人身上,和蘇景玉討論是非是最愚蠢的,所以他隻是轉開視線,繼續看著下面拍賣的東西:“堂兄,你姓蘇,而非公西。”
這話一出,蘇景玉臉色變了,這話他父親和長老都提過。
蘇景義說道:“公西家若是真有誠意,為何不以公西怡相許?我拒絕的不是公西家,而是那不知道從哪裡被拎出來充數的公西家姑娘。”
公西怡正是蘇景玉舅舅的女兒,才是蘇景玉真正的表妹,公西家家主的孫女。
蘇景玉臉色一變,嘲諷道:“你也配?”
蘇景義不再說話。
蘇景玉轉動著拇指上的扳指,取出一枚代表身份的玉佩扔給侍女,說道:“去請拍賣行的主事過來。”
既然跟蹤不了,那不如直接找了拍賣行的人問。
侍女接過玉佩,行禮後退了出去。
蘇景義微微垂眸,他隱約覺得有些不對,這半枚丹藥就好像專門衝著蘇景玉來的,不過他也懶得提醒了。
哪怕是專門放餌釣蘇景玉上鉤,秦時和蘇念都沒有留下等著的意思,上趕著的買賣做不得,他們兩個在出拍賣行後在黑市的各處買了不少材料,就直接離開了。
等蘇景玉一行人追上的時候,已經是第五日的傍晚了,秦時和蘇念正在河邊釣魚。
釣魚也是兩人臨時起意的,就是沒想到蘇景玉一行人來的如此湊巧,蘇念忍不住傳音道:“哥,你覺得這算不算天注定?”
蘇曜忍不住笑了起來,蘇景玉並不是他們唯一的人選,隻是比較合適的人選罷了,可是看了看蘇景玉又看了看蘇念手中的魚竿,還真是戲劇。
以秦時的修為,早在他們靠近的時候就察覺到了,如果不是為了接下來的計劃,以秦時的手段,這一行人根本不可能看見他們二人。
蘇念隨手把魚竿收了起來:“我本以為蘇公子三日前就該尋到我們了。”
這話一出,蘇景玉挑眉說道:“所以兩位真的是為我而來?”
蘇念眼神在蘇景玉和蘇景義身上掃了一圈,倒是沒有否認。
本來蘇景玉就有猜測,如今蘇念這般說,他心中倒是有了想法:“在下蘇家家主之子蘇景玉,這位是我堂弟蘇景義,不知道兩位如何稱呼。”
蘇念聞言一笑,說道:“蘇飛煙。”
洞天福地裡面,翠鳥站在樹枝上:“飛煙?這名字倒是溫婉,正好聽。”
蘇曜更了解自家妹妹,略一思索就說道:“怕是取自蘇家灰飛煙滅之意。”
玄霖笑了起來。
翠鳥:“……”
秦時也猜到了蘇念的想法:“清河。”
蘇念覺得秦時是在偷懶,偷偷和她哥吐槽道:“我們站在河邊,他取名叫清河,若是我們站在海邊,難不成叫藍海?站在水溝邊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