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老了,秦家以後都是年輕人的,若是他們都死了……先生,老祖最是仁慈,我們也不用這般事情打擾老祖清修。”
青年隻是看著秦家家主:“你確定嗎?”
秦家家主已經取出金玉鈴:“我也實屬不願的。”
青年心中嘆息,勸道:“哪怕會為此打擾到老祖閉關?”
秦家家主說道:“也是被先生所逼。”
青年微微垂眸,不再搭理,隻是說道:“私闖禁地,殺無赦,今秦峻、秦……”
秦家家主見青年如此,心中卻有些不安,遲遲沒有往鈴鐺裡面輸入靈氣。
美婦人能有今日地位,純粹是靠著生了個好兒子,當即說道:“夫君,快救峻兒啊,峻兒可是天資最好,最像你的孩子。”
秦峻也察覺到危險,哭道:“爹,救救兒子,兒子知錯了!”
秦家家主的心腹低聲說道:“家主,此人怕是外強中幹,若非如此哪裡還用與我們說這麼許多。”
秦家家主看了看兒子,終是提高聲音道:“先生,真的要逼我至此嗎?您可不是我們秦家人!”
青年緩緩嘆息了一聲,伸出手,一把長刀出現在半空,他伸手握住。
秦家家主厲聲道:“且慢。”
說話間再也顧不得旁的,搖響了金玉鈴。
青年惋惜地看了眼秦家家主,收起了長刀對著身後的方向低頭行禮。
秦家家主忽然感覺到哪裡不對,卻又說不上來,隻是抬頭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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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清冷沒有絲毫感情的聲音傳出:“何事。”
隻是兩個字,竟讓秦家家主覺得雙腿發軟,隻能強自鎮定說道:“老祖。”
青年開口道:“秦峻等人私闖禁地,因資質甚佳,諸人前來求情,秦家家主以金玉鈴請老祖做主。”
這話說的不偏不倚,更多的卻也沒說,畢竟這裡的一草一木甚至每一次風吹雨落,這位都是能感覺到的。
秦家家主趕緊解釋道:“許久未見老祖,我等也是……”
話還沒說完,秦家家主忽然想到,他接過家主之位和金玉鈴時,上一任家主說的話。
金玉鈴之主冷心冷血,雖姓秦與我等有血緣,卻無任何情誼,不到生死存亡之際,萬不可亂用。
一個白玉般的手出現在半空。
在手出現的瞬間,秦家家主及來此的諸人都感覺好像一座山壓在他們頭上,讓他們無法喘息。
其中修為最弱的美婦人更是身體一軟直接倒在地上,臉色蒼白渾身冷汗。
白玉一般的手上不過微微往下一壓,秦峻等人甚至沒有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就變成一團血霧,全部灑在了秦家家主等人的臉上身上。
美婦人瞪圓了眼睛,尖叫一聲直接昏了過去。
震驚,更多的是那種懼怕。
秦家家主甚至覺得自己會是下一個死的人,下一刻他就聽見一聲清脆的聲音,手中的金玉鈴忽然炸開,刺痛讓他慘叫一聲,他的手連著那金玉鈴一並炸的粉碎。
死一般的寂靜,在這個時候甚至連呼吸都沒有了。
白玉一般的手消失的時候,在場的眾人才有了喘息的空間。
“滾。”
聲音再次響起,眾人恨不得立馬消失。
實力上絕對的壓制讓他們連絲毫反抗的心情都沒有,甚至顧不得晚輩的死亡,隻害怕下一個死亡的就是他們,在聽到滾這個字的時候,甚至有松一口氣的感覺。
暈倒在地的美婦人也由家主的親信給抬走了,就連地上的血跡也消失的幹幹淨淨,就好像從未有人擅闖過禁地,更未有人出現過一般。
青年緩緩嘆了口氣,他難得好心一次,這些人還真是自尋死路。
紅葉秘境內,雪停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緩緩嘆了口氣:“真是的,何必呢。”
滿月升空,枯樹林忽然傳來無數鳥叫聲,蘇曜等人看過去,好像所有月光都落在了這些枯樹上,枯樹竟然開出了一朵朵白色帶著流光的花,不過瞬間,花開花敗,那些敗落的花卻是飄在了半空中。
一枚枚蛋也飄了起來,被花包裹著。
唐休他們手中的蛋同樣如此,漂浮在半空,同樣有花飄過來包裹著。
除了蘇念和蘇曜手中的那枚,雖然同樣飄了起來,卻沒有任何花飛過來,哪怕是一枚蛋,蘇念硬生生看出了委屈。
而那些花,在落地的瞬間就消散了。
蘇念神色一變,就要動手,蘇曜卻按住了蘇念的肩膀,先一步起身。
鵝寶趕緊叫道:“不能用手。”
蘇念從儲物戒裡取出披風扔給蘇曜:“哥,不能用手碰。”
蘇曜接過披風抖開,他的身形極快,隻能看到虛影,等他停下來的時候,披風已經變得鼓鼓囊囊的了,對著蘇念的方向打開了一個小口子。
蘇念輕輕推了下那枚蛋:“去吧,都是你們的。”
那枚蛋像是明白蘇曜和蘇念的意思,猛地衝了進去。
披風裡面的花像是被驚擾,想要衝出披風,可是唯一的口子已經被蘇曜緊緊攥著。
蘇念盯著那個披風,又看了看還飄著的花:“夠不夠?我再去撸點?”
這話一出,那些花像是能聽懂一般,不再飄著姿態優美的落地,像是鐵塊一樣直直落在地上,然後消失了。
唐休哈哈笑個不停,眼神溫柔的摸了摸鶴仙兒的翅膀,一並看著他面前的那枚被花朵包裹著的蛋:“如果哪天仙兒能帶著孩子來我面前就好了,你是不是不喜歡同族的姑娘啊,要不然我給你找個別族的?”
蘇念聞言有些詫異地看向了鶴仙兒:“仙兒是男孩子?”
唐休理所當然地說道:“當然,你看仙兒的美貌就知道了啊。”
蘇念眼神移到了鵝寶身上,在心裡弱弱地問道:“鵝寶,你也是男孩子吧?”
鵝寶很是鄙夷地看了蘇念一眼,同樣在心裡回答:“星辰獸不分這個!”
蘇念眨了眨眼,眼神有些飄忽了,這些靈獸的性別太難猜了吧。
鵝寶感覺到蘇念的心情,嫌棄地給她解釋:“靈獸不僅有我這樣的,也有公母之分,還有雌雄同體,不要用人類的性別來劃分我們,也是雪停不好,他給你寫了那麼多靈獸靈植錄,怎麼就不提這些,你大驚小怪顯得好無知!”
蘇念深吸了口氣,為雪停辯解:“可能他不好意思告訴我這些。”
鵝寶卻覺得奇怪:“他會不好意思?而且這種傳授知識為什麼不好意思?”
蘇念想了想說道:“可能覺得不重要,不需要專門來說。”
鵝寶覺得這個理由可以,還是嘟囔道:“你別看他現在小,實際年齡絕對是你的好幾倍,心思很沉,現在對你好,不代表永遠是個好人,你多注意著點。”
蘇念安撫道:“我懂得,雪停……應該說少主的那一世,他與我說過的,不是每一世的他都是好人,讓我不要輕信。”
鵝寶這才不再吭聲。
這一番交流不過是一瞬間,隻是蘇念抬頭的時候就看見那些無主的蛋全部化成流光圍著枯樹轉了一圈後就消失了,而玄霖他們手中的同樣破殼,在破殼的瞬間,玄霖他們就逼出一滴血。
流光出現的那顆就包裹著了他們的血,然後幻化成了不同的模樣,蘇念隻注意到唐休的變成了一隻蝴蝶,然後落在他的手上消失了。
蘇念和蘇曜都看向了披風裡面,就見裡面沒有任何的動靜,蘇念看著她哥問道:“要打開看看嗎?”
蘇曜也不確定,猶豫了一下說道:“再等等?”
蘇念點頭。
程秋靈驚喜地看著自己手腕上出現的圖案,說道:“我以為我得到一隻鳥!”
畢竟又是枯樹枝又是鳥窩和蛋的。
唐休一抖衣袖,笑道:“看來每個人的都不一樣,怪不得要自己選,我倒是有些期待小師妹和蘇師弟的那枚了。”
蘇念好像聽見破殼的聲音,剛要說話就被一聲女子的尖叫聲打斷了,不單單蘇念,就連玄霖都被驚了一下。
蘇曜把手中的披風遞給蘇念,和玄霖對視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