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後,柳英幾分惆悵,她感覺她還沒習慣陳妙搬出去的生活,事事都隻能找陳妙報備。
靠。
這樣下去危險啊
柳英腦海裡又閃現了杜宿那張斯文的臉,她跟杜宿聊過幾次天,這男人說話穩穩的,還可以嘛。
下午回到公寓,公寓還沒來水來電,小區外面已經貼了告示,至少要三天後才有,那正好,她可以出差。
提著一小行李箱,柳英就坐上了高鐵,往桐市那個小偏僻的地兒去。
*
到達桐市就方便了,那位年輕的客戶姓李,直接報了一個工廠地址給她,柳英拖著簡便的行李箱,就趕去了工廠。
李總穿著黑色上衣跟牛仔褲,出來迎接柳英。
“柳小姐真速度啊。”電話裡剛談好,沒過多久她就來了。李總很喜歡柳英的速度,柳英微微一笑,“李總,看看工廠?”
“走吧。”李總也不想耽誤,帶著柳英就進去。兩個人邊走邊談起公事,年紀相仿,後來偶爾穿插一些公事外的話題。
比如愛好,喜好,除了工作平時會幹些什麼等等。
聽說柳英喜歡臺球,偶爾還打打麻將。李總表示桐市的麻將出了名的,笑著邀請柳英晚上去打一場。
柳英應下了,她在這邊要呆三四天左右,直到合同敲定下來。
晚飯,跟李總在他們工廠的食堂吃。
柳英今天穿著及膝的米黃色裙子,V字領,有點兒像剛從大學裡出來的姑娘。在食堂倒是成了一道風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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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晚飯,李總送柳英去酒店。柳英把行李放下,稍微收拾了下,就出門。李總在一樓等柳英,他笑著跟柳英說:“今日有幾個朋友也來了桐市,我們今晚跟他們打,你得幫我贏點兒錢”
柳英一笑,攤手:“你太看得起我了”
她就是個菜鳥。
李總哈哈一笑,帶著柳英出門,左拐不遠就是一家桐市有名的俱樂部,裡面有臺球場麻將場,還有排球場,在桐市,麻將是合法的。李總帶著柳英上二樓,推開其中一間包廂,笑著引她進去。
包廂裡有著淡淡的檀香味,但也有點兒雪茄的味道,尼古丁跟檀香味相結合,還挺好聞的。
而設計得很復古的包廂裡有一排酒櫃,距離酒櫃不遠靠近窗戶就是一臺自動麻將桌,上面坐了三個人了。
李總帶著柳英走過去,笑著對他們說:“我今晚帶了個美女過來。”
有兩個穿著白色襯衫的年輕男人轉過來,看了柳英一眼,衝柳英一笑:“歡迎啊,美女,天使集團來的?”
柳英微微一笑,很得體。她視線看向那頭靠著牆壁的男人,那男人腳踩在矮椅子上,嘴裡咬著雪茄,正在講電話,寸頭兒,有點熟悉。
聽見天使集團後,那男人轉頭看了過來,看到柳英時,揚起了眉頭,那張臉野性十足,半響,勾了唇。
似在跟柳英打招呼。
柳英一愣,半響後,她笑了起來,“好巧哦。”
成厲拿下嘴裡的雪茄,放在一旁,笑著道:“確實巧。”
“哎呀,你們認識?”李總跟另外兩個男人很詫異。成厲往後靠,放下耳邊的手機,道:“我嫂子的閨蜜。”
成厲有個上司也是大哥,很神秘。他們知道一點,但不知道對方具體的身份,所以聽罷,也覺得緣分到家。
李總更是來了興致,對柳英道:“那今晚柳小姐就替我了,成總看在嫂子閨蜜的份上也不敢多贏吧?”
成厲不置可否。
柳英就落坐在他左手邊,柳英坐下後視覺就變了,這才有了一種要上戰場的感覺。
她偏頭跟成厲說:“我是菜鳥。”
成厲聽罷,一笑:“所以要我讓著你?”
柳英看了眼對面的兩個男人:“至少我們是同一戰線的”
自己人不打自己人嘛,你敢打我就跟你嫂子告狀,你嫂子就會告訴你顧爺,你顧爺就會收拾你。
多麼美好的食物鏈。
成厲似是看透了柳英的心思,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
柳英微微一笑,十分無辜。
成厲偏過頭,再次拿起雪茄,咬著,說:“開始。”
那對面的白色襯衫男伸手按了自動洗牌鍵,自動麻將在地下滾動,李總取下酒櫃上的一支紅酒,一人倒了一杯,放在他們手邊的卡槽裡。柳英端了起來,抿了一口,成厲看她一眼:“挺大膽啊。”
一個女人面對這麼多男人,也敢先喝酒。是酒量太好還是看不起他們這些男人?
柳英湊近成厲低聲說:“我酒量還行,另外,你在這兒,我比較安心,不然我可能就不喝了”
安心?
成厲嗤笑了一聲。
認識他的人,誰會覺得他讓人安心?
他微眯眼,看著她那一臉的信任,又順著她紅豔的嘴唇往下,還別說,黃色裙子適合她。
稱得年輕。
成厲長腿交疊,摸了牌,對柳英說:“加油。”
柳英嘿嘿一笑,也摸了牌。
她有段時間沒打了,最後一次打還是跟她爸媽打,她媽就是個耍賴的貨,放下的牌說反悔就反悔。
反正打起來,最後都是她媽贏得最多。
柳英其實也有點這個特性,但是她分得清輕重,這可是在外面,不能耍賴。
但也許是因為成厲在,柳英就下意識地會去關注成厲放牌的動作神情,成厲好幾次發現了,他往後靠,咬著雪茄,假裝沒留意到柳英那雙在燈光下還蠻漂亮的眼睛
一輪下來。
柳英輸了兩場了。
對面那兩個男的也不會給柳英放水。
李總在後面坐著笑道:“柳小姐,手氣不太好啊。”
陽盛陰衰,柳英確實幹不過他們。柳英有點兒泄氣,她看了成厲一眼,成厲目不斜視,放下雪茄,喝了一口蘇打水,繼續打。
柳英心想,算了,早就準備好輸了。
她腳在桌子底下,還稍微伸了伸,恰好就踢了成厲一下。柳英抿唇,嚇了一跳兒,成厲指尖捏著牌,放出去,唇角勾了勾。
柳英看到有她要的白板,立即碰了一聲。
開局這麼久,總算有點兒爽利了,碰完以後,柳英的牌就順了些,一圈下來,柳英叫胡了,這是多好的好事兒啊。
這還是她打這麼久第一次叫胡。
對面兩個男人的看柳英一眼,笑著道:“柳小姐看來牌順了?”
柳英微微一笑,很矜持道:“哪裡哪裡”
其實牌局走到這裡,她大概也能看出對面這兩個男人是在送錢給成厲,成厲兩局都胡牌。她偏頭看了成厲一眼,成厲剛給她放了一白板呢。
於是,這牌真的一順了就一路順。
柳英第一次胡牌,雖然牌錢不多,也令她興奮。她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紅酒,後伸手拍了拍成厲的手背:“兄弟,謝謝了”
成厲看了眼她戴著一□□戒指漂亮的手指,“客氣了,兄弟。”
嘖。
現在女孩子都喜歡未婚先戴戒,戴的是尾指,加上塗上指甲油,是挺漂亮的,會令人想要張嘴將戒指給含出來。
牌局繼續,那兩個男的繼續給成厲送錢。
成厲偶爾放水柳英,最後形成了雙贏局面,這兩個男的也看出成厲有意思要討好他這位大嫂的閨蜜,所以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他們是一家人,輸給誰不是輸?
李總在一旁看得微笑。
這兩個男的是他的親戚,他有意想要跟酒店業分一杯羹,所以約了成厲。
現下這局面很好。
三個多小時過去,夜已深了。一瓶紅酒見了底,柳英贏了一些錢,但沒成厲贏得多,她數了錢有點喜滋滋的,收了起來後,想要站起來,結果頭一暈,又坐了回去,砰一聲,還挺大聲的。
李總在身後下意識地伸手要扶她。
成厲比他先伸手,扶起了柳英。
成厲嗤了一聲:“酒量好?”
柳英笑著往他那兒靠去,是全然信任,“真開心。”
成厲看她一眼,覺得好笑,扶著她又接了李總遞來的小包,“哪兒開心?”
柳英晃了下腦袋,沒那麼暈了,但還是微微靠著他,低聲說:“我爸老是給我媽送牌,然後我媽就贏錢,我都不用人家送牌,就能贏錢,我比我媽強”
成厲:“”
我剛白送牌了是吧?
還有,舉例你爸媽幾個意思?
我跟你是夫妻?
李總跟另外兩個男的送成厲跟柳英出去,本來應該是他送柳英回酒店的,但是既然成厲在,那就輪不到他了,一路下樓。
泊車小弟把成厲的車開過來,停在了俱樂部門口。李總上前,給成厲開了副駕駛的車門,成厲把有點微醺的柳英送上副駕駛,拉了安全帶給她扣上,離開時聞到一股淡淡的玫瑰香味,成厲多看了柳英一眼,這才退了出來,關上車門。
李總笑著道:“柳小姐住在您旗下的英豪酒店。”
成厲點頭,接過李總遞來的雪茄,“好。”
李總乘勝追擊:“明天約著一起打臺球?柳小姐也會玩兒”
成厲:“行,她到這邊忙什麼?”
“哦,跟我談一筆生意,明天我們能交合同。”李總知道天使集團的能力,所以沒有要為難柳英。
這次要柳英過來,也是想要柳英看看他的誠意。
成厲:“好。”
李總立即繞過車頭,給成厲開了駕駛位的車門。成厲咬著雪茄坐了進去,他喝的蘇打水,所以不忌開車,啟動車子,他看了身側的柳英一眼,柳英迷迷糊糊有點兒瞌睡,還用手抓了抓臉頰,側過頭,睜著眼睛看他。
這樣子有點小可愛。
成厲笑了聲,油門一踩,車子開了出去。
他也住在英豪酒店,基本隻要屬於顧亦居旗下的酒店,成厲都有自己的一間套房。車子一路開到酒店的地下車庫,柳英的酒醒了一大半了,她低頭解開了安全帶,揉了揉額頭,喊了一聲:“兄弟”
成厲將嘴裡的雪茄頭拿下,扔了,偏頭看她。
因為距離電梯不遠,光線挺暖的,從電梯裡傳來,打在她臉上,一面暗一面亮,有點模糊。也有點兒朦朧,她又偏頭過來,此刻挺美的。成厲耐心更足了些,他嗯了一聲:“什麼事兒?”
柳英看著他這張充滿著野性的臉,而此時在車裡,他的眼眸比平時更有些侵略性。柳英歪著腦袋,想了下,問道:“你們都單身吧?”
實際是想問杜宿是不是單身的,一出口就變成了你們
柳英認為這樣掩飾最好了。
“我們?”成厲反問,他粗粝的手指按開了安全帶。柳英點頭,還抿了下唇,有點兒害羞,這令閱女人無數的成厲看出來了,他好笑地手撐著扶手,往她那兒傾去,呼吸漸近,又是一陣玫瑰花香。
更多時候,香味是一種誘惑。
成厲不受控制地看著她的紅唇,心裡想著,這人能不能動?
柳英卻實在單純,沒有察覺這男人的情緒變化,她唔了一聲,也往他這兒湊了點,兩個人呼吸近到隻要往前就可以吻上了,柳英腼腆一笑:“對,就是你跟杜宿主要主要是杜宿”
一車的曖昧散了些。
成厲:“杜宿?”
“你問我還是問杜宿”
柳英哎呀一聲,手捂住了臉。“杜宿”
成厲倒了回去,手捏上方向盤,拽了下襯衫領口,嘖了一聲,語氣有點兒淡:“哦,他啊,老婆孩子都有了”
柳英震驚:“真的嗎?”
“真的,孩子三歲了,老婆嘛,漂亮得很。”成厲一本正經地道。柳英啊了一聲,好泄氣,她的手指摳著安全帶,“怎麼就結婚了呢”
成厲看她一眼,“這麼喜歡?”
柳英也看他,笑了笑:“還行吧。”
“還行?”成厲再次松了放在方向盤的手,傾身過去,黑眸盯著她看,“所以也不是非他不嫁?”
柳英嘖一聲,“兄弟,我跟他才見幾次面啊?非他不嫁傻不傻?”
成厲勾唇:“我看你挺傻。”
“你才傻”柳英推了他的肩膀一下,結果手壓錯地方了,推到他敞開的衣領,那裡肌膚溫熱,隱隱有股野性,剛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