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的人面面相覷，大家都是一副吃到大瓜的表情。
王教授臉上掛不住，當即扇了王桂芳一巴掌。
王桂芳越想越氣，直接撲到林思思身上，兩個人就扭打在一起。
最後林思思實在是抵抗不了，拿起手機逃走了。
王教授也待不下去，拽著王桂芳離開。
在包廂裡，我們都能聽到王桂芳在街上罵娘的聲音。
從那天後，王桂芳就開始常常往研究所跑，見到林思思都免不了一頓嘲諷。
直到王教授的研究項目啟動，裡面沒有林思思的名字，她才終於放心幾分。
但林思思的心思還是沒從江延川身上挪開。
周末休息我們躺在床上賴床，江延川在我身上四處點火。
房間內一片狼藉，就在某人要再次得手的時候，林思思的電話來了。
一開始沒人接聽，林思思又掛斷後重復撥打。
連續好幾次後，江延川終於怒了，直接把人拉進了黑名單。
原以為世界終於清淨了，沒想到物業的人給我打來電話。
「蘇小姐，門口有一位女士，說要來找你們。」
江延川不滿地抬起頭，壓低聲音：「誰啊？這個時候來找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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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搖頭問物業那人是誰。
「是一位叫作林思思的小姐。」
話音剛落，江延川就把電話奪過去怒吼。
「不見，讓她滾，別什麼阿貓阿狗都往小區裡帶，再騷擾就報警！」
6
林思思在我們小區門口等了一天，也沒等到人，傷心地離開了。
當天晚上，她給江延川發來消息。
【哥哥，我不知道姐姐為什麼會如此針對我，我帶了一個親手做的蛋糕了，本想緩和一下我們之間的關系，卻沒想到姐姐這麼討厭我。
【來到這個城市後，我一直是孤單一個人，看到哥哥你就覺得親切，我真的沒有其他意思。
【哥哥，你已經睡覺了嗎？】
我拿著江延川的手機幹脆利落地回復：【他已經睡了，有事和我說吧。】
準確地來說，江延川被我趕到客廳去睡了。
我實在受不了他一到周末就獸性大發。
索性讓他去客廳冷靜一下。
臨走前，江延川抱著被子，連手機都沒拿，站在門口孤零零地看著我，眼睛通紅。
「果然是沒有新鮮感了，以前說什麼愛我一輩子，現在直接把我趕去客廳，將來是不是這個家都沒我的位置了。」
江延川確實很懂得用這一套拿捏我。
前幾年江延川讀博，我忙著工作養我們兩個人，有時候幹脆住在公司，幾天都不回家。
時間一長，江延川就開始給我發各種勾引人的小照片。
不穿上衣的，灰色衛褲的，胸前掛兩條鏈子的。
其目的就是催我早點回家。
想到這裡，我還是沒忍住起身去客廳查看情況。
江延川躺在沙發上雙眼緊閉，小聲地念叨著冷。
「不過再冷也不會有心冷了，色衰而愛馳，新鮮感過去了，哪裡還有什麼愛情可言。
「可憐我一個黃花大閨男，被玩弄了感情，又被玩弄了身子，以後怕是都走不出這段失敗的愛情了。」
我輕咳一聲，提醒他我還站在這裡。
但江延川壓根沒睜眼，依舊自怨自艾。
我沒忍住，開口提醒他：「抱怨的時候，不要成這樣，另外，冷就把被子蓋起來。」
客廳沒拉窗簾，窗外的月色傾灑而入，江延川赤裸著上，月光下，胸肌、腹肌一覽無餘，溝壑線條清晰。
走出房間就是好風景。
江延川能一眼看出林思思的綠茶行為，因為本質上來講，他也是綠茶。
甚至比起林思思康師傅綠茶的水平，江延川就是雨前龍井。
當年他追我，某天下起雨，他來我實習的公司接我下班。
我忙著加班，壓根不想理會他，江延川直接給我發來一段小視頻。
「剛才突然下雨了，幸好我跑得快，差點被淋成落湯雞了，不過我已經買了傘，可以送你回家。」
視頻裡江延川半湿的頭發，俊秀的臉上還掛著水珠。
他特意將鏡頭往下，白色 T 恤沾上水漬變得微微透明，露出衣衫包裹下結實的肌肉。
一個十幾秒鍾的視頻，成功打斷我加班的心情。
明明我和江延川都是忙起來不要命的類型，按理來說應該走不到一起的。
全靠這些年他各種綠茶行為，把我勾得死死的。
「我隻是愛你，我能有什麼錯呢。」
江延川蜷縮在沙發上，委屈巴巴地看著我。
「所以，我能回房間睡覺了嗎？」
在漫長的沉默後，我終究敗了，轉身往臥室走去。
江延川眉開眼笑，立馬從沙發上跳起來，跟著我走進室內。
周一，他心滿意足地去上班。
在研究所門口偶遇林思思。
「師哥……」
「別過來，不熟，不想和你說話。」
說著，江延川一邊抱怨著天熱，一邊解開了襯衫第一顆紐扣。
衣衫遮擋下，還未散去的曖昧紅痕一覽無餘。
7
見林思思臉色鐵青，江延川心情大好，朝著不遠處車內的我做了飛吻，轉身走進研究所上班。
我正要開車離開，卻見林思思徑直朝我走來，敲了敲我的窗戶。
我放下車窗，她看著我勾起一抹淺笑，雲淡風輕地開口：「姐姐，你的男朋友我很喜歡，能讓給我嗎？」
「你在開什麼玩笑？」
見過臉皮厚的，但這麼厚的，確實是第一次見。
「畢竟整個研究所裡，隻有你男朋友長得不錯，前途光明，我很喜歡。」
我被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心裡不斷告誡自己別動手。
萬一動手了，她就隻能躺在地上訛我錢了。
「能進研究所，證明你的能力也很出色，明明你已經如此優秀了，為什麼非要搶別人男朋友？」
「不用在這裡教訓我，我要做什麼我心裡有數，我想要拿下的男人，從來沒有漏網之魚。」
「沒有教訓你，我隻是替你感到悲哀。」
我看著這張年輕漂亮的臉不由得輕嘆。
「總喜歡放低自己，刻意迎合討好，上次聚餐，我看到你在吃解酒藥，其實你應該酒精過敏吧，至少也是不能多喝的身體。」
林思思面色一僵，但還是惡狠狠地瞪著我。
「你以為你拿下了那些男人，其實是你自己先物化了自己的身體，他們理所當然地接受送上門的好處，說白了，能被你拿下的，又是什麼好貨色。
「如果你不在乎道德譴責，不在乎他人的看法，硬要使用低劣的方法拿下江延川，那我也不在乎，不能抵抗誘惑的男人，我也不稀罕要。」
說完，我發動汽車，揮揮手示意她讓開。
離開前，我最後看了眼後視鏡。
林思思僵硬在原地，目光落在地面上，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本來今天說好了下班後去接江延川，但是臨到下班時間，老板突然通知開會。
等我趕到研究所時，江延川說自己剛才在做測試，還得等一組數據。
我索性放倒車椅靠背，躺著悠闲地玩手機。
玩到一半，我突然聽到了窗外有人說話。
她們並沒有察覺到車內有人，直接在停車場裡爭論起來。
「剛剛我看你們研究所也沒幾個有錢人嘛，你說你讀這麼多書考進來有什麼用，你現在哪裡能跟那些十八九歲的小姑娘比，我讓你早點找個人嫁了你也不聽。
「事已至此，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我就是要告訴你，你做的決定都是錯的，你要是想將來過上好的生活，就得聽你媽我的，我剛剛掃了一圈，跟你一個組那個李教授不錯，手表都戴這麼貴的。
「李教授女兒都快比我大了，況且我不是說ẗű₂了嗎，我喜歡江延川！」
聽到熟悉的名字，我支起身子往窗外看了一眼。
是林思思和一個漂亮的女人在說話。
8
要不是剛才聽到兩人對話，我壓根不敢相信這麼年輕的人居然是她媽。
也沒辦法相信這是親媽能說出來的話。
「我當初讓你早點嫁人，你看我十八歲就生下你，現在保養得好，不牢牢抓著你爸的心。」
「行了媽，別再用你的精神勝利法，你明明知道我爸還有多少女人，你不也隻是他外面那個嗎？」
話音剛落，林思思就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這種話你都說得出口，你花的錢不都是我找你爸要的嗎？要不是我多年謀劃，你能過上現在的好日子？！」
林思思捂著臉，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沒有反駁她媽的話。
「算了，那個江延川也不錯，年紀輕輕有如此成就，也算是潛力股，值得冒風險。」
「但是他有女朋友了。」
「那算什麼！我怎麼教你的！世界上沒有不偷吃的男人！隻要能插足就有機會，讓他女朋友滾蛋不就行了！」
女人對著林思思罵罵咧咧一頓，帶著她離開。
我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之後我將這件事情告訴了江延川。
但江延川告訴我，林思思大概待不了多久了。
「畢竟她的作風問題，大家有目共睹，上面已經在考慮讓她走人。」
好不容易進的研究所，光明的未來就這麼沒了。
Ťùₒ想起她媽的言傳身教，我隻覺得惡寒。
這件事情被我拋在腦後，再加上江延川說林思思被談話後，都沒怎麼找他了。
我本以為這件事情就要過去了，直到某天午休的時候，同事一直看著我欲言又止。
「小蘇，我記得你是水瓶座是吧？」
「是啊，怎麼了？」
「你……跟你男朋友關系還好嗎？」
猶豫許久後，同事還是將手機放在我面前。
「你最近有上網衝浪嗎，有篇帖子挺火的，我覺得描述很像你。」
我不太喜歡刷貼，沒有注意過這些。
帖子是一個女生視角寫的，說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好的工作，同事們都對自己十分友好。
其中同事 J 對自己表現很熱情，借給自己電腦，關心自己的穿著打扮。
引來他的女朋友 S 小姐的不滿，開始處處針對自己。
多次在聚會上造自己的黃謠。
整篇帖子的口吻都說得可憐兮兮，評論區裡一群人替她說話，讓她說出這個人是誰。
最後貼主說了幾個關鍵信息。
包括我的年紀、從事的工作、星座，和工作的大概位置。
在這些信息的暴露沒多久後，很快有人找到我的微博。
這是我唯一的網上衝浪軟件。
當天我就收到無數辱罵的私信。
林思思這Ťú⁺手操作還真是可以，居然想直接網暴我。
因為她一直騷擾，前段時間江延川一氣之下把她聯系方式都刪掉了。
她該不會以為這樣，我就沒有證據了吧。
9
雖然刪掉了林思思的聯系方式，但是電腦上登錄過微信。
並且當時林思思正好發來綠茶消息，都保存在了電腦上。
晚上我找江延川借來電腦，直接登錄截屏發在了網上。
「哥哥，怎麼今天姐姐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啊。」
「哦，我女朋友看智障的眼神都這樣。」
「哥哥，你……」
「我不喜歡看智障，所以壓根沒看你，也不想看見你。」
「是不是因為哥哥和我同事，所以姐姐才不喜歡我，姐姐怎麼這樣啊，都不允許哥哥有自己的圈子嗎？我沒別的意思，隻是心疼哥哥。」
放出的聊天截圖，就是我最有力的回應。
「我怎麼不知道我男朋友對你有好感，電腦是你自己要借的，問你的穿搭，也純粹是你的金屬耳環不能進實驗室，怎麼還上趕著網暴自己？」
相比於憑空的捏造，我的截圖顯然更有說服力。
於是大家瞬間向我倒戈，開始在林思思的賬號下面攻擊她。
林思思不堪其擾，終於在某天晚上的深夜，發布了一張自己穿著睡衣，抱著腿紅著眼睛哭泣的照片。
「以前一直相信這個世界是善良的，可是現在來看，是我天真了，從小就不受歡迎的我，真的累了。」
她衣衫半露，眼尾通紅，看起來楚楚可憐。
評論區多了許多安慰的男人。
【明明是漂亮的小美人，難怪會被造黃謠，真是太可憐了。】
【看到這張臉，我頓時起了憐惜之情。】
【妹妹別哭，讓哥哥來安慰你。】
再往下翻畫風就逐漸怪異，有男人還在評論區主動發自拍，讓林思思喜歡自己。
我生平第一次如此敬佩一個人。
林思思居然能忍住這些惡臭發言。
我可沒她這麼好的耐心，直接把所有東西截屏保存好證據，隨後去派出所報警。
第二天，我接到一個女人的電話。
「誰讓你報警的，你是想毀了我的女兒嗎？」
打電話的人是林思思的母親，林思思被傳喚到派出所做筆錄後，她第一時間找到我，開口就直接辱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