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老廟許願溫柔暖男,月老顯靈了,說我的正緣叫路知珩。
然而找到他時,卻看見一頭紫發、半臂紋身的冰山校霸。
我:「……你們神仙管這叫溫柔暖男啊?」
1
單身 20 多年後,我終於打算去月老廟拜一拜了。
我虔誠地向月老許願,希望能賜我一個溫柔暖男,並且含淚忍痛捐了 66 元。
正準備回去的時候,看見有個老爺爺摔倒在石梯上。
他中氣十足地大喊一聲:「哪個小兔崽子亂扔香蕉皮!」
我連忙跑去扶他。
「小姑娘,你很有愛心啊。」老爺爺甚為感動,「作為報答,我告訴你,其實我是月老,可以幫你看姻緣。」
完了。
腿沒事,腦子可能摔壞了。
不會接下來要訛我了吧。
我委婉地建議他要不去醫院拍個 CT,老爺爺下一秒就把我的生日居住地、父母名字報了出來。
老爺爺:「現在你信了吧。」
我:「現在殺豬盤這麼缺人?怎麼還招老年人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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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氣得狠狠用拐杖敲了幾下地板。
「這樣,你說說我高中喜歡的人叫什麼名字,我就信你。」
我高中暗戀過隔壁班班草,這件事除了我的高中同桌喬喬,其他人誰也沒告訴過。
「孟訣,」他很快就說出來了,「你剛剛向我許願了想要個溫柔暖男對吧,孟訣就是這個類型的。」
我靠!
我立馬由一開始的懷疑變為崇敬:「那月老大人,我的姻緣到底在哪裡啊。」
月老拿出個智能手機,戴起老花鏡:「等等,我幫你查查。」
我:「……神仙也用智能機?」
像是看見我驚訝的神情,月老解釋道:「哎呀,我們神仙也要與時俱進,智能化辦公的嘛。」
等過了一會,月老拍了拍大腿:「找到了!你的姻緣叫路知珩!」
2
我精神抖擻:「是花澤類那樣的溫柔帥哥嗎!」
月老手指比了幾下:「這我不懂,應該是的吧……反正是你喜歡的類型,你們很般配。」
我還想問更多,但月老說不能透露了,就告訴我他現在也在這座城市上大學,讓我自己去找。
我興高採烈地回了宿舍,在筆記本上鄭重寫下我未來老公的名字:路知珩。
正當我琢磨著怎麼找到他的時候,舍友李瑤湊過來向我借卸妝水,看到了我本子上寫的名字。
「路知珩?」李瑤有些驚訝,「怎麼寫他的名字,你喜歡他?」
「唉?」我也很驚訝,「你認識路知珩?」
李瑤點頭:「他很有名啊,隔壁大學的,超級大帥哥,你沒聽過?」
嗯……這麼說,好像確實有點耳熟。
聽到他很帥,我的嘴角壓抑不住地往上揚。
然而下一秒,李瑤卻說:「你喜歡他嗎?不應該吧,我記得你不是喜歡這個類型的啊。」
「嗯?」我愣了一下,「什麼意思,路知珩什麼類型的?」
「就,你不是喜歡花澤類那樣的嗎?」
我點點頭:「對啊。」
「那路知珩就是道明寺那個類型的。」
「……」我沉默了幾秒,「有照片嗎……」
李瑤在手機上劃拉半天:「嘶,找不到了,你要是感興趣,帶你去看看?」
我瘋狂回她:「看看看!」
李瑤說路知珩是校籃球隊的,每周五下午都會在籃球場訓練。
不到 3 點,她就拉著我往隔壁大學跑。
我疑惑:「怎麼這麼早啊?」
「你懂啥!」她一臉很有經驗的樣子,「你知道有多少人去看他打球的嗎,跑慢了就搶不到位置看了!」
我:「……你這麼熟練,沒少看吧。」
李瑤老臉一紅:「沒看過腹肌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等到了籃球場,果然,籃球隊的還沒來,觀眾就已經人山人海了。
還好李瑤讓她的朋友幫我們佔位了,我們才能擠到比較前面的位置坐著看。
中午沒睡午覺,導致我昏昏欲睡,眯著眼睛靠在李瑤身上。
眯了大概十幾分鍾,我突然被搖醒:「快醒醒,路知珩來了!那個紫頭發的就是!」
嗯?紫頭發?
我睜大雙眼,在一群籃球隊員中一眼就看到了個深紫色頭發的帥哥。
深紫色的頭發襯得他立體的五官更顯桀骜,他穿著無袖籃球服,露出左臂大片的紋身,黑色耳釘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
一定是我睜開眼睛的方式不對。
我閉上眼,又睜開,毫無變化。
我的聲音都在顫抖:「瑤瑤……路知珩……不會是那個……花臂男吧……」
李瑤應得很幹脆:「是啊。就是他,不覺得帥爆了嗎!」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我要崩潰了。
這算哪門子溫柔暖男?
這他媽明明是狂野男孩啊!
3
那一刻,我腦海中第一反應竟然是:完了,有紋身,路知珩不能考公了啊!
我試圖掙扎:「你確定嗎?那個紫發的,有紋身的,黑耳釘的,叫路知珩?」
「確定啊,全場最帥的那個,就是他。」
重名了,肯定是重名了。
一定是同名同姓,一定不是同一個人!
可能是我過於專注地盯著路知珩了,他像察覺到什麼,轉過頭,看向我的方向。
猝不及防地,我們對上了視線。
路知珩的眼神中閃過幾絲驚訝。
而此時的我還沉浸在極度震驚中無法自拔,甚至都忘了轉開視線,呆呆地看著他。
反倒是路知珩眨了兩下眼睛,率先移開了目光。
不知道是不是陽光過於充沛,戴著黑色耳釘的耳朵慢慢染上一抹紅色。
我坐立不安,想立馬飛奔去月老廟問個究竟。
但李瑤攔著我不讓走:「你知道我朋友佔個位有多不容易嗎!起碼坐到半場結束!」
無奈,我隻好老實坐著看比賽。
雖然我看不懂球賽,但不得不說,他們籃球隊整體顏值還不錯。
看了十幾分鍾,感覺自己眼球和心靈都得到了淨化。
路知珩進了好幾個球,每一次進球,身邊都響起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李瑤有些興奮地喊我:「孟林恩!路知珩朝我們這裡看了好多次唉!」
她的朋友立馬給她潑了盆冷水:「我猜啊,是因為白茗在我們後面坐著。」
她解釋說,白茗是舞蹈學院的院花,聽說她也喜歡路知珩。
我們八卦地往後瞟了幾眼,果然在正後方看到個又漂亮又有氣質的美女。
對嘛,這才是路知珩的緣分嘛!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怎麼也不能是我吧!
一定是找錯人了!
好不容易等到中場休息,我正想走,有好多人先我一步往下跑。
我以為她們是尿急去廁所,結果全都是跑去籃球隊員那送水的。
我走下臺階,最後好奇地往路知珩那看了眼。
他正冷冷拒絕了一個女生的礦泉水,拿起自己的水杯,大口灌下。
別的隊員湊到他身邊,語氣抱怨:「路哥,今天隻是訓練賽啊,你怎麼打這麼猛啊,累死我了。」
有人接話:「不懂了吧,今天白茗來了哦~」
周圍一陣起哄聲。
路知珩皺起眉:「別亂說話,和她沒關系。」
雖然這麼說,但他卻往白茗的方向看去。像是沒看到什麼,眼神透出些失望,隨即視線又從左到右掃過全場。
等轉到我這了,他眼神定了一下,抱著球,似乎要往我這走來。
我迅速跑了。
不是我慫,那花臂,那肌肉,那氣勢。
我總感覺下一秒,他就要拿球在我臉上砸個坑啊!
4
我八百裡加急跑去了月老廟,卻發現不知道怎麼再見到月老。
我咬咬牙,狠狠心,又捐了 88 元。
效果立竿見影,沒多久,月老就拄著拐杖出現了。
我立馬衝過去問他,有沒有辦法知道路知珩的更多信息。
月老擺擺手:「這個真不能再說了啊,天機不可泄露。」
我默默掃了貼在功德箱上的捐款碼。
隨著一聲清脆的「微信到賬 188 元」,月老立刻笑眯了眼。
「有辦法有辦法,這樣,你去把他的生辰八字拿過來給我看看,我就知道是不是他了。」
嘶。
我犯了難,生辰八字怎麼搞啊。
我問李瑤:「你知道路知珩的生辰八字嗎?」
「……」她有些無語,「生日我倒問得到,但你要生辰八字,這也太詳細了吧。」
我癱倒在床上,腦子裡都是那頭紫發。
但我越想路知珩,不知為什麼越覺得眼熟,思來想去,發了個信息給我高中同桌。
【喬喬,你有聽過路知珩這個名字嗎?】
喬喬很快就回了我信息:【知道啊,當時我們高中的校霸嘛!逃課打架喝酒,偏偏成績又還可以。】
啊?我和路知珩同所高中的?
難怪第一次聽到他名字時有點耳熟。
我表示疑惑:【我怎麼沒啥印象啊!】
【你那時整天埋頭讀書,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除了偶爾花痴下孟訣,你的高中生活也隻剩學習了吧,不知道也正常。】
……有道理。
我病急亂投醫:【那你能不能幫我搞到路知珩的生辰八字啊?】
喬喬連發三個問號。
【你喜歡路知珩?不對啊,他不是你的菜吧。】
我避重就輕:【哎呀,你就說你能不能幫我弄到嘛。】
她回我:【這也太難了,搞不定啊……】
我:【我的愛奇藝騰訊優酷芒果會員都可以給你用。】
喬喬:【包我身上。】
我千叮嚀萬囑咐:【千萬不能說是我要問的!】
她回我了個 OK 的表情。
5
我們學校下個月要辦夏日晚會,而我是學生會的,忙著做晚會的準備工作,也漸漸將問路知珩的生辰八字這件事拋到了腦後。
以前一般都是元旦、聖誕等節日的時候才會舉辦晚會,這是第一次舉行夏日晚會,因此學生會也很重視,絞盡腦汁地想一些有創意、有看點的節目。
外聯部突發奇想,可以去隔壁校找一些外援。
我們是偏文科類的大學,女生多,離我們最近的大學是理工類的,男生多。
這個提議一出,大家紛紛同意。
外聯部幹勁十足,最終成功貢獻了兩個合作節目。
一個是歌曲,一個是小品。
節目主要是文藝部在負責,我是辦公室的,主要負責後勤,所以,也是在聯合彩排的時候,我才第一次看到所有節目的內容。
第一次聯合彩排當天,我和另一個幹事吳綺一起負責話筒和耳麥的分發。
分著詩朗誦的話筒的時候,後臺忽然響起一陣嘈雜聲。
我回頭一看,來了好幾個高大的男生,有背吉他的,有背貝斯的。
「這麼大陣仗?」我有些驚訝。
吳綺雙眼放光:「這可是和理工合作的王牌節目,倍有排面。帥哥含量百分百!」
我剛要收起驚訝,後面又跟了一群人,分別抬了架子鼓的好幾個部件。
「還有架子鼓?」
「對呀,是不是很厲害。」吳綺湊我耳邊,「而且表演架子鼓的帥哥酷爆了,是紫色頭發哦。」
嗯?
聽到「紫色頭發」四個字,我心裡咯噔一下。
正想著不能這麼巧吧,下一秒就看見路知珩單手提了個架子鼓的部件進來。
我:「……」
後兩個就是他們的節目,因為需要的話筒設備比較多,特意在前面安排了不需要話筒的舞蹈節目。
我和吳綺按文藝部給的清單發放耳麥。
為了避免對上路知珩,我特意先去給別的男生發耳麥,讓吳綺去負責路知珩那邊。
發完後,我就裝模作樣地看著設備清單。
看著看著,突然身邊多了一個人。
「你好。」
路知珩的聲音傳來,意外地,並不冷厲,反而清冽低醇。
「我的耳麥總往下掉,能幫我看看嗎?」
我反應了兩秒:「哦哦好的。」
他很高,很自覺地微微彎下了腰。
路知珩的耳朵就這樣顯露在我眼前,黑色耳釘泛著細微的光。
我小心翼翼地幫他調整,手指避免不了地碰到耳廓。
我裝作沒看見他逐漸泛紅的耳朵,後退兩步:「這樣好點了嗎?」
「我試試。」他身體左右動了動,「好點了,但還是有些松。」
「還松嗎?」舞蹈節目已經表演了一半了,我不疑有他,又快速上手幫他調整。
正調整著,路知珩卻突然叫我:「孟林恩。」
雖然不知道他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但我下意識應了一句:「嗯?」
他忽地扭過頭,眼睛定定看著我,語氣帶幾分玩味:「你要我的生辰八字嗎?」
「轟」的一聲,我臉瞬間紅了。
喬喬,有點道德,但不多。
不是說好保密的嗎!
我還沒來得及狡辯,他卻先開了口:
「不用通過別人,你可以直接問我。」
「我都會告訴你。」
6
我急忙編了個理由:「啊不是,我那個,我幫別人問的。」
還好這時,舞蹈節目結束了,大家趕忙把架子鼓、立麥等等道具抬了上去。
等一切就緒,彩排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