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海明廣場三樓非常熱鬧。又是葉維清名下集團的,屬於自家的產業。
倘若真的出了一點兩點問題的話,她完全可以臨時找海明廣場的工作人員來幫忙。
主意已定,秦瑟背上書包就往那裡去。順便給葉維清打了個電話知會一聲,說自己晚一點回家。
兩人之間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似的。
她如常的給他打了電話。
他說了聲萬事小心。又提醒她,萬一有什麼事的話就和他說一聲,他立刻趕到。
一切都和平時一樣沒什麼差別。
秦瑟快步走到了海明廣場最東頭的位置。四處看了看,沒找到盧美英的人影。
她正想電話對方一聲是怎麼回事。這時候就聽到身邊五六米遠的那家飯店裡面,傳來了吵嚷聲。
“你個惡毒的女人!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聲音很熟悉。
好像是馮嬌?
秦瑟忍不住朝著那個方向看了過去。
還沒瞅清楚人影呢,她就聽到了另外一道熟悉的聲音冷笑著回懟:“怎麼著?自己沒本事找好律師,就開始亂咬人了?”
……居然是盧美英。
“你!”馮嬌的聲音愈發氣急敗壞:“你這個人怎麼那麼惡毒!你居然要幫他!你還有沒有了良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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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美英淡淡然笑:“我怎麼就沒良心了?我也有良心。隻不過對著值得的人。你們這些潑辣無知的人,還不值得花費我的良心。”
秦瑟聽著裡面的動靜不太對。
她想著和盧美英緩和關系,什麼時候都可以。
沒必要在這種兩相打架的時候硬要上去湊熱鬧。
秦瑟慢吞吞地往後挪移腳步,暗自思量著等會兒自己就悄悄撤了。可不摻和進去別人的家事。
哪知道這個時候突然有人在後面拍了她的肩膀一下。
秦瑟被驚到了,急急退了兩步,身子晃了晃。
還幸虧她練過,下盤穩,及時的穩住了身形這才沒有跌倒。
“哈哈,你行啊!”剛剛伸手拍她的那個人在她身旁大笑:“我還想著嚇你一下。結果你倒是沒事兒。”
秦瑟第一反應不是甩頭怒瞪此人。而是朝著屋裡看過去。
果然。
這邊的動靜引起了裡面人的注意,他們都紛紛朝著這邊看過來。
“宋小六!”秦瑟真的是對宋凌徹底無語了,扭頭怒視他:“你就不能輕點兒麼!”
宋凌看出了秦瑟的怒火,撓撓頭,不明所以的看著她。
秦瑟也知道自己這個是遷怒。
宋凌哪裡知道她的打算?不過是好心和她開個玩笑而已。
兩人同桌那麼久。
她是知道他脾氣的。
秦瑟嘆了口氣,抬手拍拍宋凌肩膀:“算了。我也不是想要怪你什麼。就是打算走呢,結果走不成了。”
宋凌原本還不知道她這句話是怎麼回事。
直到看見了裡面湧出來的那幾個人,再看到馮嬌和盧美英怒目而視的樣子,他忽然就明白了過來。
宋凌歉然地朝著秦瑟笑了笑。
秦瑟搖搖頭,示意不是他的錯。
而後兩人走到了剛從飯店裡出來的那些人跟前。
馮嬌臉上怒意猶存,卻還是對著宋凌勉強笑了下:“喲,小宋來啦。”
而後從她旁邊走出來一人,正是景恆。
景恆問宋凌:“怎麼這才來?”
“剛從遇到點事兒。教授您說的那個資料,我在您辦公室的那個抽屜裡沒有找到。後來問了旁邊的老師,才知道放在旁邊櫃子裡。耽擱了一會兒。”宋凌不好意思地解釋著。
秦瑟這才明白過來,宋凌之所以出現在這兒,是來找景恆的。
當初宋凌眼巴巴地非要跟著她去參加林莎的婚禮,就是想要借此來認識景恆。
景恆是政法大學的教授,年輕有為,很得學生們的擁護。
如今看這情形,宋凌已經和景恆處好了關系,景恆有些事情都會讓他去辦了。
秦瑟很是欣慰地朝宋凌笑了笑。
不知怎麼的,看到宋小六這樣一點點成長,她硬是生出了一種老母親看著自家兒子成才的自豪感。
難道說,這就是傳說中的,嫂子像母親?!
諸多思緒在秦瑟心中不過是一閃而過。
她還沒忘了這次過來的主要目的。
秦瑟先是和馮家諸位打了招呼,而後問盧美英:“盧阿姨,您找我過來有事?”
“哦。是這樣的。”盧美英眼神淡淡的掃了馮嬌一眼:“我被這些人堵在了這兒走不開。所以找你幫忙拉住這些瘋子。”
“你說誰是瘋子!”馮嬌怒吼道。
她在縣城醫院裡這些年歷練下來,已經是脾氣和以往大不相同。
在那裡,人手非常不足。
簡直是把女人當男人用,男人當成牛馬來用。
累年的這種苦累日子下來,她早已經是說暴走就暴走的脾氣了。
特別是要護著自家人的時候,馮嬌的脾氣簡直一點就炸。
馮嬌指著盧美英怒斥:“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就是你,非要請了那什麼金牌律師來幫那個姓何的!你知道不知道他是什麼德性?嗯?你怎麼就想起來幫那個不成器的東西了!”
馮嬌氣極了就什麼話都說了出來。
不過,到底是從小的教育使然。
她就算是發脾氣,罵出來的話也不至於太難聽。
景恆在旁邊拉著馮嬌:“馮姐,別和她計較了。反正都這樣了,我再找人看看吧。”
其實馮家現在更傾向於讓方慶喜就這麼載個大跟頭。而後馮嬌再和這個人斷了算了。
不然的話,這種人不得了教訓,隻會變本加厲地來禍害人。
景恆現在年輕有為,是學校教授,但他隻是在學術上非常厲害而已。
在錢財上,他是遠遠比不過何家豪富的。
而且他的社會關系不算特別廣。就算認識一些大牌的律師,對方也不見得會同意用不算特別多的薪金來幫他的忙。
有那個時間,大牌律師寧願多接一些好的案子,來‘提升’一下自己。
比如盧美英請到的那個律師就是如此。
其實,也正是景恆是這個系統裡的,所以他通過某些手段知道了那位金牌律師是盧美英請來的。
景恆就算和恩師一家關系再好,也是個外人。
他知道這個消息後,思來想去告訴了馮嬌。
誰知馮嬌外面溫和,遇到這種事情後,居然火爆脾氣直接壓不住了。碰巧又在同一個飯店裡遇到了盧美英,結果就出了這種事情。
不過景恆此刻更關心另外一個問題。
他示意宋凌幫他忙一起拉住馮嬌。同時,又側頭去問盧美英。
“何太太。”他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比較平靜:“你為什麼非要幹涉我們的家事?我們和你算是素不相識的吧。你怎麼還會請了人去幫助方慶喜這種人。”
“問她咯。”盧美英抱臂朝秦瑟揚了揚下巴。
秦瑟詫然:“關我什麼事。”
盧美英一笑:“我不認識馮家的人,但是我認識你啊。我一聽說你的熟人出了事情,就趕緊找律師來幫忙了。”
她朝著秦瑟笑得愈發和藹:“所以說,瑟瑟啊。你看我多疼你。為了你的熟人,我還費了那麼多力氣。你也真忍心每次都和我吵得那麼厲害。”
說實話盧美英這番話真是惡心到秦瑟了。
她知道盧美英和方慶喜做的那筆‘交易’。在這種情況下,再去聽盧美英這樣的說辭,就更是刺耳到難受。
秦瑟雖然在想著和盧美英搞好關系,卻也不會為了這樣的事情而把自己置於不利的境地。
她做事總是還有自己的原則的。
此刻聽了盧美英的話後,秦瑟當真是生氣了,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質問盧美英;“你什麼意思?你自己做了不對的事情,反倒是要怪到我頭上來了?”
“也沒什麼不對吧。就是請個律師而已,花不了多少錢。”
“何太太好心性。明知道對方犯了錯還要花大價錢給他砸律師費,也真是難為你了。”
盧美英咬著牙,努力了好半天才繼續微笑:“怎麼了?剛才還盧阿姨盧阿姨的叫的親。現在倒是翻臉不認人了?我幫你你都不在乎了。”
秦瑟正打算繼續硬懟。
宋凌一把將秦瑟護在了他的身後:“何太太。請你放尊重點。也請您注意自己的措辭。”
“我措辭怎麼了!”盧美英怒瞪他:“你小子先搞清楚自己的分寸再來和我說話!”
宋凌現在高高瘦瘦的,眼神微冷,看上去很有氣勢。
他自然是不懼盧美英的。何家的根基遠遠不如宋家的根基後。
可盧美英不知道宋凌是什麼身份背景的。她反而覺得自家更有本事。
一時間兩人竟是針鋒相對誰也不讓誰了。
這時候馮嬌身後走出來一位老人,主動打圓場。
“哎哎呀我說外面怎麼那麼吵呢。”馮教授踱步從裡面出來,笑著說:“大家這是在做什麼呢?吃飯時間不好好吃飯,非要在門口杵著。”
馮嬌趕緊去扶住他:“爸,沒事。就是遇到了熟人說幾句話。”
他們這些年輕人,都不希望長輩們擔憂。
所以有些衝突能不和長輩們說,就盡量不提。
所有人都在這一刻把剛才的爭吵咽了下去。
包括盧美英。
馮教授看著四周這幾個人,沒有吭聲。
他拉著馮嬌的手,拍了拍女兒手背:“嬌嬌啊,剛才你媽念叨著,說你去服務臺添個菜而已,怎麼去了那麼長時間。這會兒沒什麼事了吧?走,陪我和你媽吃飯去。”
說著竟是不由分說把馮嬌拉走了。
秦瑟冷冷地瞥了眼盧美英,和景恆、宋凌道:“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再見。”
宋凌想要送她。
被她回頭瞪了眼之後,他放棄了這個打算,摸摸鼻子,老實的留在了景恆的身邊。
秦瑟本想著自己這番話說出來後,就和盧美英的關系徹底涼了。
誰知盧美英神色古怪地看了她的背影一會兒後,竟是忽地笑了起來。
然後盧美英拎著小包,腳踩高跟鞋,竟是蹬蹬蹬地追了過來,和她並行著走。
秦瑟理都不理她。
盧美英的笑聲更大了點。
“哎呀,你果然還是這個臭脾氣。”盧美英笑著指了秦瑟說:“我還想著呢,剛才你忽然就和我服軟說好話,是不是有什麼陰謀。所以讓你過來一趟看看。哪知道,你還是你。就是這個臭脾氣。”
秦瑟無語。
她脾氣很差嗎?
不過這姓盧的這番神展開是怎麼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