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芳宜還在那邊自說自話。
秦瑟聽後,覺得挺無語的。
不就是個秘書麼?也值得這樣洋洋自得的?
而且,那個吳春雷好像有家室的。
葉立柏再不著調,好歹是單身狀態。再怎麼著,都不至於和‘婚外情’這種字眼搭上關系。
可是吳春雷不同。
沈芳宜如果行事太過高調的話,到時候都不知道會惹出什麼亂子來。
“沈小姐如果對現狀很滿意,您請自己高興就好,千萬別說出來。”秦瑟語氣淡淡:“我們還要看書。麻煩你想亂發脾氣的話,請去外面走廊盡頭的陽臺。什麼火都可以,隨便你發。”
沈芳宜覺得她這態度簡直就是輕蔑,是瞧不起。
想到自己這些天來在宿舍裡受到的排擠,沈芳宜再也忍受不住了,抓起小皮包大喊大叫:“我真是受夠你們了!一個個陰陽怪氣的算什麼本事?大不了我不在這裡住了!”
“好啊。”胡佳一本正經地說:“你可以讓你的吳秘書給你多買幾套房子住。恭喜你。”
想當初,胡佳是沈芳宜最好的朋友。
但是現在,當初感情有多好,現在就各自更是厭惡到了多麼嚴重的地步。
沈芳宜氣得眼淚都要下來,抓著皮包氣呼呼地跑出了屋子去。
大家都暗暗松了口氣。
這時候,牆壁上掛著的電話突然響起了震耳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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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座機是方便大家利用校內網來打電話的。每臺座機其實都有它的電話號碼,外面的人也可以撥打過來。
秦瑟和袁梓晴原本要去接電話。
胡佳已經站起來了:“我接吧。正好散散火氣。”
剛才她和沈芳宜吵架,她的心裡也不舒服。正好電話來了,她可以緩上一緩。
聽了她這個說法後,秦瑟和沈芳宜就沒有再去吵她。
胡佳怎麼也沒有想到,電話居然是沈芳宜的爸爸打過來的。
因為原本沈芳宜和胡佳是好朋友,所以聽說電話這邊是胡佳,那端的沈爸爸就高興萬分,像是見到了沈芳宜那般,不住地問著、說著。
那位長輩隔著電話,語氣憂心且焦慮:“芳宜最近怎麼樣?和同學們相處的還好嗎?我打她手機經常打不通。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聯系上她,所以打來問問。”
其實之前沈爸爸打過無數次電話到宿舍。
上學期的時候,沈芳宜還很開心地每次都去接。而且接完後,她會因為父母在家的艱辛而悄悄落淚。
每當沈芳宜心情低落的時候,都是胡佳去安慰的。
如今,面對著焦慮的沈爸爸,胡佳慢慢地開口勸:“沈芳宜……挺好的。和同學相處不錯。因為課程忙,所以她經常關機。您別擔心。”
聽著胡佳一連串的話語,沈爸爸終究是放松下來。
“這就好。這就好。”沈爸爸連聲說著。
打電話需要不少錢。
沈爸爸不想多浪費,趕忙道:“胡佳同學,我得掛了。你見到芳宜和她說一聲,家裡一切都好,讓她不要擔心。”
胡佳拼命點頭說好。
沈爸爸這才嘆了口氣掛斷電話。
放下座機話筒後,胡佳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到了床邊,跌坐在椅子上。
而後,她突然失聲痛哭。
她實在不明白,家裡辛辛苦苦供了她們上學,父母已經是盡了最大的努力了,努力來讓孩子能夠把課業繼續下去。
但是,為什麼還有人不珍惜?
沈芳宜這樣,上課經常不去,想逃課就逃課,想不做作業就不做作業。長期下去,課程還能跟得上?
即便跟得上。
沈芳宜對得起她的家人嗎?
胡佳越想,越不明白。
思及沈家爸爸那種地後在冬天京城會幹裂的手,再想到沈芳宜時常穿著皮草的‘幸福樣子’,胡佳悲從中來,覺得自己真的是勸不了沈芳宜了,頓時放聲大哭,哭聲不止。
這哭聲太過悲戚。
秦瑟和袁梓晴放下了手中紙筆,走到了胡佳的椅子旁陪著她,還不住扶著她的脊背給她順氣。
女生宿舍這邊‘熱鬧’一片。
男生宿舍。
一群未來的建築師們舉著紙筆豪情萬丈。今天的話題是,如果五角大樓讓他們來設計,打算設計成什麼個鬼樣子。
葉維清受不了這些人拍桌子敲鑼打鼓的架勢。
他拿著手機,走到了走廊的盡頭陽臺上。總算是清淨點了。
調出通訊錄,葉維清撥通一個號碼。
聶書函的聲音傳了過來:“你好。請問哪位?”
“是我,葉維清。”
聶書函的聲音立馬變得恭敬起來:“請問您有什麼事嗎?”
“有點獨家爆料安排給你,敢不敢接。”
聶書函沉默了會兒,似是在衡量。
半晌後,他嗯了聲:“不知是什麼事?”
“倒也不是特別麻煩。”
葉維清倚靠在陽臺欄杆上,遠眺著女生宿舍樓的方向,輕聲道:“你幫忙偷拍幾張我開車載著瑟瑟的照片。匿名發到論壇上。然後僱一批水軍,添油加醋地發揮想象力,把我們倆的關系吹得越親密越好。”
聶書函心中一凜,小心翼翼問:“葉董,您這是……做什麼?”
別的豪門都是遮著掩著,生怕親密關系被外人知道。
這位豪門董事長倒好。反其道而行之,生怕廣大群眾不知道自己的私事。
此事怎麼想,都挺蹊蹺的。
面對著聶書函的疑問,葉維清決定對此保持沉默。
其實,還能怎麼個原因?
不就是……
逼婚唄。
作者有話要說:葉四:為了娶媳婦兒,拼了!(● ̄(?) ̄●)
第81章
翌日。
第一節課是女裝平面設計。
這個課是服裝設計與工程專業和服裝設計專業都要學習的。秦瑟她們的一班,和服裝設計的二班是同一時間上這節課。
秦瑟這次到的有點晚了。
胡佳昨天晚上不知怎麼的,肚子疼。忍著一直沒吭聲,今早都疼得下不來床了。
清晨秦瑟打電話的時候才知道這件事。
葉維清開著那輛保時捷載著她,快速趕到了宿舍,送胡佳去了醫院急診。掛上號了交了住院費,才匆匆來學校。
她到的時候,同學們在教室裡正熱火朝天地議論著什麼。
抬眼掃視教室,看到袁梓晴在招手。秦瑟趕緊跑了過去。
“你可來了。”袁梓晴說:“你不知道剛才沈芳宜多討厭。非和我說,她要找那個誰誰誰把蔣老師的名額拿下來。你沒瞧見她那個樣兒,拽的呀。嘖嘖。”
秦瑟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什麼名額?”
“你忘了啊!”袁梓晴恨鐵不成鋼地說:“就是參與新品設計的名額啊!”
聽了這話秦瑟終於想起來了這件事。
蔣老師,指的是她們女裝平面設計專業的任課老師,蔣愛中教授。
蔣教授如今已經五十多歲的年紀了,氣質端莊優雅,笑容和藹可親。同學們都非常喜歡她。
前段時間她接了個活兒,是個給小廠家設計秋季服裝新品。
因為這個小服裝廠的的老板和蔣老師很熟悉,蔣老師與廠方商量過,有意向帶一帶學生,就叫了三名服裝設計學長學姐去幫忙設計。其中兩人是研究生,一人大四。
之所以消息在大一新生裡流傳開來,還因為其中一位研究生學長透露過消息。說,蔣老師看中了大一的幾名學生,覺得非常有才華。說不定會從大一生裡挑一個人過去幫忙。
大一學生真的參與其中,名為幫忙,其實很大程度上還是去學習,去實踐。
畢竟是共同設計服裝系列。
一旦被選中,便等於剛進大學校門沒多久,就有了個飛躍式地提高機會。
誰都想去。
其實,這個消息在同學裡早就傳出來了。
秦瑟也聽說過。但她整天在學校,不在教室裡上課,就是在自習室圖書館和宿舍裡學習。就算把這消息聽了一耳朵,也沒太當回事。
因為就算有這種機會,也應該是優先選擇服裝設計專業。基本上輪不到她們服裝設計與工程專業。
兩個專業最大的不同在於,秦瑟專業的課程更偏向於實際操作。
袁梓晴說:“現在大家那麼激動,是聽研究生那邊的學長說,蔣老師有意向今天把最後一個大一名額定下來。所以都在討論著會是誰呢。我猜是裴樂樂,你覺得呢?”
裴樂樂是服裝設計專業的一名女生。很漂亮,是她們服裝設計專業的系花。
隻不過有了秦瑟這個校花在,所以縱觀整個設計學院,裴樂樂隻能屈居第二。
裴樂樂的成績也很不錯,平時非常活躍,是設計學院院學生會的一名幹事。
她正好就在服裝設計專業的二班。此刻與秦瑟他們班一起上這門課。
袁梓晴遙望著坐在第一排的裴樂樂,不住嘆息:“漂亮就是好。不管怎麼說。大家提起來什麼事兒,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最漂亮的那個。啊啊啊,她好痩啊,我要減肥。”
秦瑟無語:“你都那麼瘦了還減。”
“我骨架大啊!如果我像你那麼骨架小,就不用那麼整天緊張了。說起來裴樂樂也骨架不小,就是很瘦。”
這時候蔣老師走進了教室。
同學們的議論聲漸漸笑了下來。
“不管是不是裴樂樂。”秦瑟微笑著,壓低聲音和袁梓晴說:“既然今天定下來,那麼沈芳宜是沒有機會了。”
“對!”袁梓晴也非常高興。
前些天的時候,沈芳宜也說過想要這個名額。但是她的成績在本專業裡不是非常突出,所以也隻是說說而已,沒有多提。
今天早晨偏偏她又放下話來,說要找吳秘書幫忙搶名額。也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刺激。
袁梓晴把心裡的疑惑講給秦瑟聽。
秦瑟想了想:“可能胡佳和她說了,她爸爸打來電話的事情吧。”
想到沈爸爸,袁梓晴也是一陣沉默。而後又問:“胡佳怎麼樣了?”
她是剛才接了秦瑟的電話才知道胡佳病了的。
秦瑟說:“在做檢查。先辦了住院手續,維清找了個護工陪著她去做檢查,晚一些有了結果會通知我們。”
袁梓晴嘆息著點點頭。
上完女裝平面設計課,老師蔣愛中便道:“下課。”
同學們難得地沒有離開,而是眼巴巴地看著她。
大家都在期盼著一個答案。
誰知,蔣老師微微笑著,望向秦瑟這邊說道:“中午放學後,秦瑟同學到我辦公室裡來一趟。”而後走出教室。
整個教室的人都開始瘋狂起來。
服裝設計專業的人不服氣,怒道:“憑什麼名額被你們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