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點擊投分,錄制好視頻證據,預備反手一個舉報,送樓主上違規名單,全學府通報批評。
……
那龍卷就像演戲一樣,一時粗一時細,一時泛著金光,一時又泛著紅光。
眼看著要消散了,又突然重聚起來,還換了一種顏色。
沒人見過這場面:“她不是三靈根嗎?怎麼來來回回切換了五次屬性靈氣?”
有怪異之處,就有期待,吊著人的胃口,時刻關注。
樓主因此始終踴躍在第一線,時不時跳出來個彈窗來,收取學分,一而再再而三地薅羊毛。
直到龍卷顫顫巍巍消失,晉級的劫雲成,整個直播間隻剩下青翠鳥及其三兩同樣抱著事後舉報追債心思的學員。
陸陸續續地被收去了十餘點學分,都能買一個麒麟大陣內的位置,直接現場觀看了。
轉播貼裡頭都在笑他們人傻錢多。
青翠鳥這時候也有些惱怒了,就算事後能追債,這會兒其他人的嘲笑依然讓他心裡格外地不爽。
尤其時絨的劫雲已成,這是晉級成功之兆。
但凡在麒麟大陣中渡雷劫者,還沒有人失敗過……
……
青翠鳥臉色蒼白,看著雷擊一道道地劈下來,而陣法之中的人影紋絲不動,感到莫名的心驚。
要不是剛開始雷雲凝聚的時候,那人影突然動了動,掏出個東西來戴在腦袋上,青翠鳥都會以為她早就失去意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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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雷擊之下,有幾個人能忍得住不痛呼掙扎的?
[丹王中王]在截圖轉發貼內回復:這姑娘什麼出身啊,人也太狠了吧?我當初渡雷劫,喊得比殺豬還厲害,她哼都沒哼。老子有點服了。
[涼風]回復:就離譜。
[秋風蕭瑟]回復:你們沒發現嗎?她剛被青雲侍抱進大陣的時候還柔弱不能自理。關了陣,坐起來的姿勢雖然有氣無力的,但他娘的雷都劈不動她。
[秋風蕭瑟]回復:我有一個猜想啊,不一定對……就說會不會是她對那個青雲侍有意思,故意在他面前扮嬌弱的?
[放下鹹魚當卷王]回復:樓上,給你2學分,勞煩你把上面兩條猜想的消息撤回一下。
[頭上長犄角,背後長尾巴]回復:??
[八角星]回復:???
……
[秋風蕭瑟]兩條消息已撤回。
[放下鹹魚當卷王]消息已撤回。
玄梓看到這時,已經感覺到不對勁了。
封口來得太快,消息眨眼之間就被撤回了,好多人都沒能看到那段對話,還在各個分散的帖子裡哀嚎自己輸了賭局,一夜之間窮得揭不開鍋了。
玄梓想了又想,關注[放下鹹魚當卷王],以一種難以置信,又詭異微妙心態,私信一條過去:“???”
等待半晌,無人回復。
玄梓揉了揉眉心:也是,怎麼可能呢,人家在忙著渡劫呢。
……
轟隆隆——
最後一道劫雷劈下,片刻之後厚重的雲霧散開,撥雲見日,顯出一彎彩虹來。
看樣子,應該是渡劫成功了?
玄梓剛松了一口氣,便聽滴滴兩聲,收到了一條回信。
[放下鹹魚當卷王]:幹啥?
玄梓遲疑復遲疑。
[頭上長犄角,背後長尾巴]回復:我是玄梓,想和這位仙友認識一下,不知你是?
……
直播間內,麒麟大陣正中位陣法關閉,迷霧散去,露出一道纖細窈窕的人影來。
晉級若成功,雷劫便不會給身體造成任何損傷,反會有淬體之效,在幾息之內迅速修補身體內的傷勢,乃至治愈體內的暗病沉珂。
時絨氣色紅潤,靈動清潤的眸微微一掃,便若有所感地正對上了偷拍鏡頭。
青翠鳥對上她的視線,猛然一窒,心虛地險些直接關閉直播。
後來又想反正偷拍的人不是他,時絨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
卻不想小姑娘起身活動活動了筋骨,便上前兩步,撿起了偷拍玉符。
對著鏡頭大大方方地比了個V,笑嘻嘻道:“感謝各位師兄姐的關注祝福和學分打賞,我晉級成功了喲,嘻嘻~”
玄梓抬頭一看。
那直播貼的樓主赫然就是[放下鹹魚當卷王]。
第79章
那一天, 青雲學長們集體自閉了。
碧水鏡青雲學府版塊半個時辰之內無新帖,被無數“離譜”和“離大譜”刷屏。
有人截取到吵架帖前排,[放下鹹魚當卷王]回復的那句:牛哇牛哇!
輕輕發問:“所以她不僅是自己開直播渡劫, 還一邊渡劫, 一邊刷碧水和咱們嘮嗑?”
[丹王中王]回復:別說了,再說我沒法活了。
[恐怖如斯]回復:青雲榜一恐怖如斯!
……
分神多線操作對時絨來說不難。
她是SSS級精神力者,父親又是聯邦第二軍團的指揮官,自小接受了多項星際指揮官相關的訓練, 可以做到同時接收和處理海量信息。
就算後來她堅持要往機甲師方向發展, 父親仍是固執地將她丟去聯邦第一軍校,讓她作為軍校生在校學習了十多年。
忍耐力更不必說了,那是高等軍校生必備的素質。
戰場伏擊時, 就算火燒到身上,軍人也必須做到一動不動。
區區雷劫, 接連被麒麟大陣, 法衣, 和體內丹藥三次削弱後, 能帶來的痛楚對時絨來說,尚且在可以忍耐的範疇之內。
整個渡劫的過程中, 碎金丹是最難的。
要不是有師尊準備的震丹錘, 她差點因為金丹被壓縮得太實, 碎不開,而被自己活活憋死。
金丹在體內爆裂的那一瞬間, 像是全身骨頭被碾碎過一回, 痛感直接拉滿。
時絨一瞬間差點暈死過去, 全靠護心丹吊著一口氣, 將她的意識拉了回來。
那會兒起時絨就有些後怕了, 老老實實按照順序,把九十九個道具一一都用上。
原本在她看起來略顯奢侈雞肋的道具,出乎意料地好用,幾乎每種風險和變故都被師尊提前預料到,並設法堵死了。骨魂火也適應良好地替代了火屬性靈氣,融入五行循環之中。
之後便是順風順水的闢靈府凝元嬰渡劫。
唯一的缺點是吃丹藥吃到撐,時絨最後從大陣裡頭走出來,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靈氣撐胖了一圈。
……
不一會兒,時絨一蹦一跳,面色紅潤地從麒麟大陣中走出來。
許谷激動得手腳發虛,喜上眉梢迎上去祝賀:“恭喜小姐晉級成功!”
時絨開開心心應了句:“謝謝~”
眸光隨後亮晶晶地往她身側瞟去。
許谷回眸,但見與她相顧無言、冷淡無話了一整日的時亦,這會兒笑得格外溫柔。
“感覺怎麼樣?元嬰狀態好嗎?”
時絨走到兩人中間,一手勾住一個,親熱地拉著他們的胳膊顛顛兒地往回走。
興致勃勃:“好著呢!白白胖胖一小姑娘,臉蛋紅撲撲的,小鼻子小眼睛跟我小時候長得那叫一個一模一樣~”
白亦唔了一聲,不由心生向往。
他隻見過六歲以後的絨崽,更小的時候還沒見到過呢,怕是可愛得要人命吧。
時絨留意到師尊的表情,歪著腦袋笑吟吟問他:“怎麼樣,想看看嗎?”
白亦:“……”
許谷渾身一麻:我是誰,我在哪?
我為什麼要出現在剛得了頭胎的小夫妻身邊,亮得仿佛自帶聚光?
她輕輕扒拉了兩下被時絨挽著的胳膊,尷尬:“呃,小姐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事要忙,我先……”
“啊……好的。”
時絨善解人意地放行,“早點回來,晚上一起吃飯呀~”
許谷:“……”
許谷頭也不回,拔腿就跑。
……
白亦耳根發紅,待人走後才低聲道:“說話總不著調。元嬰在靈府之中,怎麼能輕易給旁人看?”
“沒說給旁人看啊。”時絨睜著一雙無辜的眼,“不是說隻給師尊看嘛?”
白亦一口氣噎在嗓子眼裡。
時絨挽著他的胳膊,笑吟吟地輕輕搖了搖。
分明是無害單純撒嬌的模樣,說出的話卻全不是那麼回事,大咧咧地:“師尊放心,隻要您想,盡管進來我靈府來看,我保證絕對不碰您!”
白亦:“……”
流氓。
我信你的話就有鬼了!
……
白亦心裡清楚,絨崽愈發肆無忌憚的調戲,恐怕是在三番兩次的試探之中,摸清了他的底細。算準他滿心寵愛,舍不得將她如何,回回都捏著鼻子自認吃虧,不過虛張聲勢地紙老虎罷了。
他一步退,步步退。
不知不覺間落了下風,回天乏術。
好在絨崽每回都隻在嘴上說說,並沒有什麼真實逾矩的行動。
白亦緊閉上嘴,就自欺欺人地當沒聽見好了。
……
時絨元嬰初成,春風得意。
回屋拿回傳訊與玉符,見裡頭的消息都擠爆了,小手一揮,請關心自己兄弟們到靈膳房搓上一頓。
她分明就喊了雲隱仙府的幾個人,牧丹青以及秘境中的玄梓小隊。
結果劍修兩個班和程金金在的體修班的人浩浩湯湯不請自來,進門便拱著手笑嘻嘻道上一句恭喜恭喜:“絨姐,苟富貴,勿相忘啊!”
時絨:“……行,都進來坐吧。”
得虧她往自己身上賭了一萬靈石,發了一筆小財,不然一次請這麼多人吃飯,真的會肉疼。
人太多,包廂坐不下。
時絨幹脆把一層大廳整個包下來了。
程金金好久沒見她,浪得飛起,興致一來當眾就給她清唱了一首老友歌。
唱得宴安求爺爺告奶奶:“自己人,別開腔,求求了!”
人一多,場面便亂起來,各說各話,鬧得不行。
時絨不知道滄飛羽什麼時候來的,還是宴安提醒,她才注意到沉默坐她身邊的人已經不是越天瑜。
宴安還記得兩人在青雲會上結下的梁子,防備道:“你怎麼來了?”
滄飛羽自知與周邊熱鬧和諧的環境格格不入,顯得頗為局促。
摸了摸鼻子:“我來是想說,我不是那個青翠鳥。”
時絨挑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