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有理。”刑默挾起一個蘑菇放到她碗裡,顏露不敢說話,醋勁兒太大,怕噴到,她隻好臉埋進碗裡,撲啦撲啦裝胃口好,沒有嘴說話的樣子。
等到兩人吃完飯,天已經黑了,他準備帶她回家。
劇組最後一個戲在外景拍攝,位置w市,來的時候經紀人安排她要就近住酒店,但刑默在w市有房產,就直接安排住他那兒了。
路上顏露看到刑默手,被佔用了,因為他在握著方向盤。
一看他不能動手了,這會兒,她就不像在私房菜的房間那麼慫了,那時他說什麼她都不還嘴,一臉的你說,你說,你說夠了算。
現在忍到他開車上路了,方向盤在手,就沒手打她屁股了。
她慫勁去掉了,那堅強的理不直氣也壯的勁兒就上來了,開始在他身邊小嘴巴巴地跟他講理。
“……你說我哪勾搭他了,我手沒給他牽,嘴兒也不跟他親,你就說我給他發什麼信號,我給他發什麼信號了?他講笑話我不想笑的,是他非要講,那我聽了,我能憋住嗎,也憋不住啊,我就笑了兩聲,還不讓我笑啊?至於嗎,再說了,我都說過他雖然長得英俊,帥氣,年輕,嘴巴甜,演戲好,又會說笑話,但是我不也跟你說了嗎,我不喜歡他那款,我就喜歡你這款的……”
本來刑默開著車,聽著她小嘴巴巴,還側著身子跟他說話,完全不是剛才在店裡頭埋碗,生怕他一言不合就拍打她屁股的樣子。
這會兒耀武揚威起來了。
這是看他兩隻手佔著地方,抓不了她是吧?
刑默沒作聲,且忍著。
在聽到她開始說蕭陽那個演員,英俊帥氣年輕嘴巴甜的時候,他目不斜視,隻是額頭那兒的青筋,非常隱晦地一蹦一蹦的。
不過後面,她那打一棒給個甜棗的招就來了,
她說:“……我就喜歡你這一款,喜歡你,喜歡你……腰有勁兒,你可會拱了……”
通常她能一棒子打得刑默青筋爆,但她能挑事兒,也能平事兒,後面那顆紅棗,才是重點,也最是養人,而且一個紅棗一般能頂三個棒子,關鍵是,就有傻子吃這個紅棗,寧願忍著棒子也願意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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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顆棗兒吃下去,就立即通體舒暢,不過青筋該爆還是爆,隻不是換個地方。
刑默稍微調整了下坐姿,最後看了眼身邊的小妖精。
那眼神,意思,繼續說。
沒有男人不想聽他厲害這種話。
刑默也不例外,尤其是心愛的女人誇他。
而顏露拿住刑默的點就在於,他想聽了,她就不說了,會氣得他抓心撓肝的。
車裡熱,她說完,就把脖子上的羊絨圍巾取了下來,還把身上的白色大衣,脫了下來,衣服別弄皺了,是新做的呢。
這一件就是九萬二。
好奢侈。
她隻穿著裡面上下兩件式薄呢衣裙,貼身是件帶小圓點的白色綢緞衣,將她身體勾勒得又心生感又有幾可愛。
之後,顏露再扭頭跟他說點別的什麼,再提點要求,刑默都沒有出聲,隻是偶爾嗯了一聲。
顏露覺得自己的抗議,他是聽進去了。
可誰知道,男人這種生物,醋勁兒是絕對不會被說服的,但他們會轉移目標,轉移到他們感興趣的地方。
尤其刑默這種悶騷還能內斂內收的。
顏露說完她舒服了,還在車上想著回去是先看劇本呢,還是先泡澡呢。
結果,他就把豪車開進了私人車庫。
然後就按了車裡一個鍵,把車門鎖死,車窗漆黑,誰也看不到裡面,他解開了安全帶,拉住了要下車的顏露胳膊,然後伸出修長的手指,開始解開她領口的帶子。
“喜歡我是嗎?有勁兒?呵呵,我還能更有勁兒,要不要試試……”刑默終於露出了他掩藏在平靜外表下大灰狼的面孔,說著,就將椅子落下,變成了床,顏露被他扯開了領子,愣住了,然後就隨著座位躺倒,那一雙看著他驚訝又無辜,豔色又誘或的水靈雙眼,和那一雙不知所措推著他的小手,簡直誘人之極,他看著面前頂級豔麗的美人,一時激動又矯健地撐住了椅背翻身而上。
……
事實證明,男人,是不能誇那方面的,他們一聽,就不會用腦袋思考了,隻會用……思考,思考著怎麼能更激動更狂野比百米比彈跳然後比勁兒還比聲兒。
真是幼稚,哪怕聰明如刑默,在這方面他也無法控制住自己,隻能怪,兩個心靈契合彼此相愛的人,他們的愛太美妙宛如天堂。
幸好這個車庫不是公共停車場地,是刑默別墅的自家車庫。
無論輪胎怎麼受力,都不會有人看到。
最後刑默的愛車一片朗基,夜也深了,顏露在刑默懷裡發起了脾氣,嬌聲要睡覺覺。
車裡也傳來刑默此時,無比舒暢愜意地輕哄聲:“乖,馬上抱你回去睡嗯……”
“衣服……”她聲音嬌得跟個小女童似的,論撒嬌誰比得她,她能嬌得刑默毫無怨言地為她跑來跑去。
車裡東一小團,右一件,刑默揀不起,最後直接用幹淨的大衣,將顏露牛奶般的皮膚一包,包起來後,高跟鞋也都東一隻,西一隻地扔在了車裡。
就沒有揀鞋,而是直接將她包裹好,打開了車門,將她抱出了車,怕她凍到,抱起後,他就走得飛快,進了地下車庫的電梯,直接到了二樓臥室,顏露露在大衣外的小腳,因為冷,腳趾頭都縮了起來。
車庫裡都能聽到他急切的走路聲,和小人嬌氣喊冷,男人低聲輕哄的聲音。
“好了好了,馬上到了。”
待兩人進了電梯,很快地下車庫陷入平靜,隻有那輛刑默最愛的車,車門還敞開著,裡面一眼望去,都是女士凌亂扯下的私人衣物,也不知是打翻了水杯,還是打翻了奶盒,沒來得及收拾,弄得到處都是,以往男主的愛車,不許有一點異味,更不能弄髒。
可沒想到,現在車不但亂糟糟,還髒了,可他再也顧不及,因為他的愛,已轉移。
……
蕭聲玫瑰這部電影,用了四十多天拍完。
顏露沒拍過電影之前,有一些東西她是不懂的,她還以為,拍劇拍電影,是按照時間線來拍,等到自己拍了才知道,不是,是按照場地租用時間來拍,哪個地方讓出來了,劇組能過去,就先拍這個場地的部分。
有時候,上午拍女主交際花時期,下午她就要演女主少女無憂無慮的時候。
如果不是顏露有面具,如果不是轉換快,她感覺自己都能被這種劇情給玩壞了。
剛剛入戲到成熟女人狀態,鏡頭一換,就又要回到兩小無差,單純燦爛的時期,這樣快速地出戲入戲,對演員身心都是一個巨大的催殘和消耗,是的,煎熬又摧殘,一般人無法接受上午感情還撕心烈肺,下午就變得沒心沒肺,神經病一樣的。
電殺青的最後一幕。
誰能想到,竟然是少女時期家破人亡的戲,於玫麗失去親人,失去家園逃出來時,那撕心裂肺的嘶喊。
顏露臉上還有髒灰,身上民國時期月白色上衣和裙子都在逃亡中弄髒了。
就那麼全身灰撲撲地拍下了那一幕催人淚下的哭戲。
顏露隻拍了兩遍就過了,喊得嗓子都啞了。
在導演滿意了,說收工的那一刻,所有人都上前擁抱顏露。
“恭喜你,殺青了!”
“演得真好!”
“顏露,你一定會紅!”
“祝福你,明年大屏幕見!”
顏露頂著張髒兮兮的臉,挨個人拍了拍。
最後是男主角蕭陽,他臉上的面具顏露已經取下來了,他現在是扮演者鄧輝,鄧輝最後一個走過來,他看著顏露的笑臉。
眼中似乎有什麼一閃而過,分不清是入戲的蕭陽,還是戲外的自己,他最後沒有說什麼,隻送上一束花:“祝你幸福。”
顏露鄭重地將花拿在了手,對他身上的這套戲服,也以於玫麗最後的身份,對蕭陽說:“也祝你幸福,謝謝。”
……
殺青顏露收到的花,擺了一大片,裡面有一束是最貴的,也是最耀眼的,經紀人親自拿過來,顏露換完裝後,在為喜歡,手裡一直捧著,最後捧到了車上,那麼多花,她就帶走了這一束。
因為這是刑默送的,火紅的玫瑰。
要說這個電影,拍完了,誰最高興?其實並不是顏露,她雖然有面具,但多少還是入了戲的,心中是有一絲留戀和不舍。
主要因為刑默一直看她看得緊,每天都去刷存在感,加上跟她愛愛,把她那入戲的狀態,一次又一次的打斷,不讓她想別的男人,私下時隻能看著他。
這才把這隻多情的小鳥,給招了回來。
所以要說最高興的,莫過於刑默。
顏露殺青這天,是上午,刑默有個重要的商業會議要開,就沒有過來。
是經紀人吳言陪她回了s市。
顏露再次回到了金碧輝煌的復式家中,真是舒了口氣,住處一直有人清掃打理,非常幹淨。
她走進去就奔著舒服的沙發去了。
這四十天,對她來說,恍如隔世。
她猶記得第一天來到這裡時,現在,又一次站在這裡。
這中間的幾十天,好像一場夢一樣。
顏露進屋,放下包,脫下身上設計款的黑色大衣,裡面是一套米白色的套裙,極是淑女,以遮掩她過於豔麗的長像,看著三分分乖乖女,四分嬌豔,還有三分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