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醒耽美救贖文裡惡毒的假少爺時。
腳正踩在主角攻的手上,讓他恭敬地為我穿襪子。
我嗤笑一聲,彎腰拍了拍他的臉。
「你喜歡小白花類型的?」
主角攻抬眼,頂著清冷漂亮的臉道:「我喜歡少爺這種類型的。」
「我看著長大的比較耐……」
1
聞砚說完這句話,我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
看著那張漂亮的臉蛋上浮現的指印紅腫,我嗤笑著加重腳上的力道。
聞砚沒什麼表情,隻是拉過我的手,親吻我的手心。
我靜靜地看著聞砚乖順的樣子。
忽然,他眉眼上挑,漂亮的丹鳳眼淡淡地瞥了我一眼。
拉住我的手背親了一口。
我震驚地甩開,不可置信:「都是細菌!你髒不髒?」
聞砚沒說話,把白襪子提到我的小腿,穿好小皮鞋。
「少爺,我以為你打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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惱怒和羞憤席卷我的內心,我一腳踢開聞砚。
沒踢動,畢竟他比我高十釐米。
塊頭也被我大一倍。
明明劉阿姨準備的飯食是一樣的,甚至自己的更勝一籌。
結果聞砚長到了一米八九,而自己一米七九的個子簡直丟人。
想到這我更生氣了。
「跪下!」
聞砚臉色深沉地看了我一眼,嘴角帶著笑,利落地跪下。
我剛準備教訓這條不聽話的狗,就見狗委委屈屈地跪著湊近我。
漂亮的臉壓在我的腿上,清冷的眸子帶著蠱惑。
「原諒我少爺,馬上快遲到了。如果再遲到,會叫家長的。」
對,那個管事佬的班主任已經警告過自己一次了。
死老頭也警告過我了。
如果再叫家長就斷了我的卡。
想到這,我不爽地站起身,伸出手。
聞砚也立馬起身,為我穿上西裝校服外套。
暗紅色的金屬紐扣被聞砚一粒粒扣上,來到脖頸處時。
他手指抵了下我的下巴。
「安安,抬下巴。」
我揚起下巴,扣完更準備低下,喉結被聞砚輕輕地按了一下。
2
就這一下,我敏感的皮膚留下了一個紅色指印。
我踮起腳尖一把揪住聞砚的頭發:「你想死是不是?」
聞砚掐著我腰,幫我穩住身形:「我錯了,少爺應該多喝牛奶,身體發育不良。」
又是我的雷區,我松開揪住的頭發,握上聞砚的脖子。
他的膚色比我深,兩者形成鮮明對比
「你發育得好,以後別吃飯了。」
明明是充滿威脅的話,聞砚卻笑了,很不值錢的樣子。
和他在外面冷淡貴公子的模樣相差甚遠。
「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手逐漸收緊,卻發現我根本不能完全握住他的脖子。
氣得我又想打人。
聞砚長而翹的眼睫低垂:「在想如果再不出門,遲到了小少爺挨打會哭的。」
經過聞砚那麼一提醒,我才發現距離上課隻剩二十分鍾了。
如果再遲到,我會很慘的。
想到這,我松開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都怪你。」
然後,率先坐上司機的車,讓司機開車揚長而去。
死聞砚,準備挨罵吧。
3
等我坐在教室裡,看著腕表,還剩一分鍾。
聞砚完蛋了。
就在我得意揚揚,嘴角勾起時,窗外聞砚和一個笑得很陽光的人走在一起。
還有說有笑!
到了班門口才分開。
那個陽光人似乎察覺到我的視線,微微抬眼。
一瞬間,我心口被緊緊地攥著,一呼一吸我都感到了艱難。
為什麼…為什麼……韓於白為什麼這個時候就出現了?
他不應該是在高考結束後才被聞砚找到的嗎?
這和我知道的劇情出現了大偏差。
一時間,我做的所有計劃都被打亂。
一想到,本來作為俞家大少爺錦衣玉食的我卻是一個假少爺。
恐慌湧上我的心頭,我不敢想如果我不再是俞少爺,聞砚會怎麼對我。
對了,在劇情裡,他會把我丟到城中村,過得生不如死,最後隻能撿垃圾,餓死橋洞底下。
看著窗外有說有笑的兩個主角,我眯起眸子。
聞砚,你真的會背叛我嗎?
4
「俞少,給,化學作業寫好了。」
我接過化學課代表給我補的作業,笑著遞給他一顆糖。
還沒被課代表接到,中途就被一雙骨節有力的大手截住了。
我抬頭,是聞砚。
響起剛剛窗外的畫面,我煩躁地打開他的手:「拿過來。」
聞砚像是沒聽見一樣,握著糖坐在我旁邊的椅子上。
收拾好我們兩個人的書桌,輕聲道:「怎麼又不高興了?」
我見他就連收拾東西也不願意松開糖,氣得狠狠踢上他的小腿。
「狗東西。」
然後,從口袋裡拿出我最愛的一顆糖,準備送出去。
但聞砚就像是有讀心術一樣,一把握住我的手。
糖被我握在手心裡,硌得我有點疼。
我氣得剛準備發作,就見聞砚彎下身子,借助桌子掩護。
把臉貼近我的手,輕輕地蹭了蹭,語氣帶著求饒一般:「少爺,下課再打,現在告訴狗你在氣什麼好嗎?」
5
最終我還是沒說,手裡的糖也被聞砚強硬掰開拿走了。
就連嘴裡那顆快要被我含化的糖,也被他拿走了!!
理由是,這個星期我已經吃七顆糖,超過了一天一顆的上限。
未來三天,不能再吃了。
對此,我氣得趁聞砚認真聽課的時候,一口咬上他的胳膊。
可惜太硬,我又泄了勁,一身腱子肉。
我煩躁地狠狠罵了一句狗東西,趴下埋頭就睡。
一上午我睡得渾渾噩噩,腦子裡全是未來聞砚和韓於白站在一起,嘲笑趴在泥汙裡的我。
等我被聞砚抱起來時,我還一窩子火。
眼睛眯瞪地揪住他的頭發,惡狠狠道:「聞砚,你笑什麼?」
聞砚任由我揪,拿著湿巾一點點擦拭我的臉。
用涼意驅散我的困。
「安安,該吃午飯了。」
我想起聞砚以後會對這韓於白那個小白花,親昵地叫白白,氣得我困意瞬間消散。
「別這樣叫我,惡心死了。」
這話一開口,空氣似乎都凝結了。
我抬眼,聞砚背對著光,我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
心裡不免有些打鼓:「我,大了,被那樣叫有損我形象,叫我俞少。」
我解釋了,聞砚還是不說話。
我們之間第一次那麼安靜,就在我有些不知所措時,聞砚動了。
他的手撫上我的頭,揉了揉,溫柔的腔調但話語卻讓我心驚:「安安,是不是知道了什麼?為什麼像變了一個人?」
「還有早上安安隔著窗戶一直在看,在看我,還是……」
「在看韓於白?」
6
聞砚怎麼知道我在看?
一股子莫名的驚疑湧上我的心頭。
聞砚的手從我的頭頂滑下來,捏上我的耳垂。
「安安,在想什麼?是不是在想我為什麼看著你?」
這都能猜到?!
聞砚低笑:「你是我看著長大的,哪裡我不清楚!」
「安安,你的耳垂厚厚的,打個耳釘吧。」
神經。
我推聞砚的肩膀,想要出去。
可是,根本推不動,他站那就跟一堵牆一樣。
「滾開,我要出去。」
聞砚握住我的手腕:「出去幹什麼?飯不吃了?」
「不吃!你讓不讓?」
泥人還有三分脾氣,更何況我。
聞砚無奈嘆息一聲,拉著我手捧著他的臉:「少爺,吃一口吧。」
我無法拒絕聞砚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我。
因為他的眼睛和我沒救活的大黃一樣。
我嗤笑一聲:「聞砚,你真是最不聽話的狗。」
早就習慣我惡語相向的聞砚在我掌心蹭蹭,懶洋洋的:「嗯,所以盡情地馴服我吧,別讓我有反咬的那一天。」
7
那天過後,我和聞砚又恢復了以往的關系。
每天上下學,我再也沒見過他和韓於白見面。
我枕在床上看手機,踢了踢一邊幫我整理錯題的聞砚問:「你怎麼不和那個韓於白見面了?」
聞砚沒抬頭,隻是順勢握住我的腳:「怎麼那麼涼?」
然後他坐上床,手裡拿著化學課代表幫我寫過的那套卷子。
「這套化學卷子等會重新寫。」
「為什麼?」我不解。
聞砚輕描淡寫:「因為不是你自己寫的,這套卷子含金量高。」
切,我就不。
關掉手機,我利落地滾下床,往屋外走。
「你幹什麼去?」
「聞小狗,閉嘴。」
8
等我走到下樓,剛好看見端著湯準備上樓的劉阿姨。
「小少爺啊,剛好我熬了蓮子湯,喝點安神。」
我嗯了一聲,老實地坐在餐桌邊。
劉阿姨一邊幫我盛湯一邊問:「小聞不下來喝點?」
我撇撇嘴:「他不喝。」
劉阿姨嘆息一聲:「少爺啊,小聞這孩子不錯,你們倆一起長大的,可以相互扶持。」
我可有可無地點頭,是啊,以後我假少爺身份被拆穿、流落街頭全是聞砚「扶持」的結果!
見我有些油鹽不進,劉阿姨又嘆息一聲:「我也老了,馬上要辭職回鄉下了。」
一瞬間我放下手裡的碗:「你要走了?」
劉阿姨輕嗯一聲:「老啦,幹不動了。」
「少爺,你和小聞要好好的。」
似叮囑似暗示的一句話,可我心神都慌了,壓根沒聽出來。
9
我恍惚地回到房間,眼神都是木的。
聞砚看著我,幾步走上前問:「怎麼了?」
我看著聞砚在燈光下有些模糊的臉,不知道該怎麼說我心裡的難受。
我是劉阿姨帶大的,我爸媽各自忙事業。
把我丟給劉阿姨,隻有逢年過節才會回來。
回來那幾個小時,房子裡到處都充斥著爭吵。
從我記事起,就是劉阿姨陪伴在我身邊。
現在劉阿姨也離開了。
為什麼我愛的人、愛我的人都要離開。
大黃是,劉阿姨也是,下一個會是誰……
「聞砚,劉……阿姨,要走了。」
聞砚嗯了一聲,一把把我攬進懷裡。
聞著他身上熟悉的薄荷淡香,感覺眼睛很不舒服。
聞砚輕聲安慰:「好了,安安,劉阿姨的確該退休了。」
「你還有我,安安別哭了,眼睛會腫。」
那一夜我是在聞砚懷裡睡著的。
我做了一個夢,聞砚來我家的第一天。
也是大黃去世的那一天。
我跑出家,一輛貨車馳來,大黃為了救我,被車撞到。
我抱著大黃的屍體,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然後,我爸俞文生牽著聞砚來到了我的身邊。
「大黃已經死了,別哭了,這是爸爸朋友的孩子。」
「你想念大黃,可以把哥哥當大黃。」
我不能接受大黃死了,哭得更加起勁。
俞文生嫌煩,扭頭走了。
臨走前,他溫柔地說拍了拍聞砚的頭,和他說了很多話。
我哀號停了,為什麼爸爸對他那麼溫柔!
那一瞬間,我不理解。
接著聞砚路過我身邊,眉眼低垂,薄唇吐出兩個字:「嬌氣。」
這是外人對小時候的我最多的評價。
【你怎麼那麼嬌氣?】
【你太嬌氣了,哭什麼?】
【俞安是個愛哭鬼,麻煩精!他爸媽都嫌棄他嬌氣!】
【俞嬌氣,你爸媽嫌棄你!】
我停止了哭泣,丟開大黃的屍體,站起身。
惡狠狠地盯著聞砚:「閉嘴,狗不應該說話!」
從那一刻開始,聞砚成為了我的大黃。
也將會是一輩子的大黃。
10
「俞少,照片。」一個狗腿拿著相機,雙手遞給我。
我接過,一邊翻看一邊問:「他們在天臺?」
狗腿道:「對。」
相機裡,我的小狗和韓於白站在一起有說有笑,很是開心。
會不會聞砚已經知道了韓於白的身份,刻意接近韓於白?
一想到聞砚可能早就和韓於白狼狽為奸,氣得我一陣惱火。
相機被我極重地撂在桌子上,發出砰的一聲。
「喲,俞少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賀子煜吊兒郎當地把胳膊撐在我的桌子上。
賀子煜是賀家老幺,賀家也是俞家最強的合作伙伴。
但我向來不喜歡這人,花花公子,會玩的沒邊。
我一把推開他的手,漫不經心道:「我討厭別人碰我桌子,滾開。」
賀子煜被我推得差點磕到桌子上:「也不見你對聞砚這樣。」
我淡聲:「狗親近主人應該的。」
賀子煜嗤笑:「但願,別真玩進去了。今晚我生日,來不來了?」
我剛準備搖頭,瞥見桌子上的相機,又點了點頭。
現在我不想看到聞砚。
一看到他我就會想起,未來我的悲慘遭遇。
賀子煜高興一笑,像模像樣地遞給我一張請柬。
「九點酒吧,俞少,不見不散。」
我拿著請柬看,想著接下來的劇情。
如果不出意外,等到過兩天在我的生日宴上,我假少爺的身份就會被當眾拆穿。
聞砚,真的會是你帶著韓於白來把我推下高臺嗎?
11
一下課我就往外走,聞砚叫住我:「安安,去哪?」
我施施然道:「你不是看見了嗎?」
我和賀子煜說話那會,聞砚就站在門口。
「別忘了把書包拿回去。」
我背對著聞砚擺手往外走。
現在看見聞砚那張臉,我就忍不住心裡湧上怒火。
越接近我的生日宴我越忍不住。
為什麼背叛我的那個人是聞砚?
但轉念一想,我那麼對他,他記恨我是應該的。
算了就剩這倆天做主人的時間了,多多壓榨聞小狗吧。
「聞小狗,順便幫我把作業寫了。」
聞砚道:「安安,你去哪,晚上我去接你。」
我扯唇:「什麼時候狗還能打聽主人的行程了?」
可能是我話裡的惡意太過於明顯,聞砚不再說話。
我接著往外走,走到門口時,我聽到了聞砚輕飄飄的話語。
「安安,我哪裡做錯了嗎?」
坐在酒吧卡座上,我想起聞砚的那一句話,有些想笑。
聞砚,你真是演戲的一把好手啊。
「俞少看什麼呢?」賀子煜酒氣都噴我臉上了。
我一腳踢開他:「難聞死了,滾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