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黎有些不解。
看來九年發生了很多事啊……
不過隻要知道謝懷還好好的,如同原著中樣,自己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方黎悠然自得的趴在那兒。
他的位子選的極好,剛好可以曬到太陽,沒多久就昏昏欲睡。
朦朦朧朧覺醒過來,發現說書生已經走人了,下-面茶館的人始闲談。
“你們聽說了嗎?據說戚風谷那裡有魔尊留下的寶藏啊!”
“知道,最近很多門派在往那邊去,想分杯羹呢。”
“不想才不常,那可是魔尊寶藏,誰不眼紅。”
“九年前,那魔頭如何不可世,統魔道,天下俯首,不知道搜羅了多少寶貝,據說上品靈石堆成山,珍奇靈寶地上扔啊。”
“真不知道魔頭留下的寶藏,裡面該有多少好東西,就是看上眼,也此生無憾啊!”
方黎懶洋洋的耷拉眼皮,稍微思索了下,就想起怎麼回事兒了,戚風谷裡是有厭睢留下的東西。
當初厭睢手下的那些魔修們,為了討好厭睢成天往他那送東西,各種靈丹妙『藥』法器靈石數不勝數,還有厭睢統魔道的戰利品,多到厭睢的儲物法寶放不下,所以除了些重要物品會隨身攜帶,大多數厭睢就扔在了戚風谷。
後來看沒再去看眼。
九年前自己死在浮丘山,手下魔修散了,麼多年過去了,現在才傳了消息來,實是夠慢了。
在外面待了天,該知道的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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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黎起身回家。
他回家的時候天『色』已晚,剛進家門,個身水藍『色』長裙,笑容清甜的少女便迎了過來,少女見到他眼神亮了下,過來挽他的手笑道:“哥你終於回來啦!就等你起吃飯呢!”
說拉方黎的手就往屋裡走。
就是他的妹妹,方家二小姐——方瓊怡。
方黎進了屋,屋中坐個面容慈祥、衣富態的中年男子,是他的父親方明遠,而旁神態優雅、笑容溫柔的,則是他的母親辛蕊雁。
方明遠見孩子們進來了,樂呵呵的對方黎道:“黎兒今天又去轉悠了?”
他知自己家傻兒子不會回答自己,因此也隻是隨口問,然後就對旁的方瓊怡道:“多大的姑娘了,別整天粘你哥,快坐下吃飯。”
辛蕊雁笑看兩個孩子,待他們坐下了,伸手便給方黎夾菜,柔聲道:“黎兒多吃點,你最近又瘦了。”
方瓊怡忙把自己的碗舉起來,癟癟嘴:“娘,的呢?”
辛蕊雁沒好氣的瞪她眼:“多大了,不會自己吃嗎?”
方瓊怡做了個鬼臉,然後自己吃飯去了。
方明遠憐愛的瞅自家傻兒子,雖然每天吃的不少,可還是越來越瘦,想到裡不由的嘆了口氣,心事重重,掩下眼中擔憂之『色』。
方黎樂呵呵的始吃飯,做個傻子,真是輕松又快活啊,不用刻意去裝去應對。
頓飯吃的其樂融融。
父母旁,妹妹在側,殷殷關懷,嬉笑吵鬧……
方黎垂下眼眸,『露』抹懷念之『色』,他從沒有想過,自己還能有今日……能家團圓,像樣吃頓飯。
個世界的切,很好。
他所努力的切,不是沒有意義的。
真好。
………………
晚飯後方黎回到自己屋中。
他盤膝而坐內視丹田,始吸收體-內靈力。
因為有強大的神魂『操』控,些本來暴躁不安的靈力,瞬變的乖順聽話起來,迅速化為股股涓涓細流,點點溫暖幹涸的經脈。
幾天,方黎除了吃飯,就是閉關。
因為他身體是個痴傻兒,行事沒有規律可言,所以不門也沒人在意。
七天過去。
天晚上方黎驀地睜眼,眸中似有流光掠過,經過了些天的調理,身體已經比之前好了許多,隻不過麼多年累積下來,身體就像是生了鏽的機器,欲速則不達,還得慢慢消化才行,打好根基才方便後期的提升。
方黎從床-上下來。
腳步落地有力,不再虛浮,副身體雖也看起來病恹恹的,和厭睢時的油盡燈枯不同,實則是具生機勃勃的身體,恢復常隻是時問題。
方黎心還不錯,要準備休息,忽的耳朵動,聽到後院處傳來聲響。
他微微皺眉,推門而,輕輕躍就上了屋頂,向後院的方向而去,就看到兩個魔修,鬼鬼祟祟翻-牆而入……
個魔修提刀,個魔修背杵。
提刀的魔修道:“說花林鎮的方家挺有錢的,看也般嘛。”
背杵的魔修道:“畢竟就是個小地方的富戶,你還指望能怎麼樣?”
提刀的魔修道:“雖然些凡人家裡,應該沒什麼好東西,把人殺了錢拿走,去找個『妓』-院快活下也行。”
背杵的魔修道:“裡離戚風谷很近了,咱們也別耽誤太久,不然誤了事可不好。”
兩人說要往裡面走,忽的隻覺耳邊勁風而過,提刀的魔修感到頸側涼,他猛地轉頭,隻見片樹葉如刀刃,深深陷入他身後的院牆上!
提刀魔修臉『色』驀地變,渾身汗『毛』豎起,能讓片脆弱的枯葉入石牆,需靈力外放不散附其物,起碼也得是金丹期修士才行,沒有聽說方家有修士啊!
兩人凝神戒備,驚慌抬眼看去。
隻見前方的大樹之下,個容顏蒼白、病恹恹的青年站在那裡,他身形消瘦,顯得衣袍格外寬松,神『色』慵懶隨意,此刻笑盈盈的看他們……
兩魔修冷汗下來了,自己等人不過心血來『潮』,準備打個家劫個舍,能碰到高手?
方黎長袖遮手,負在身後,戲謔的睨兩人,慢悠悠的道:“哪來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輩,竟敢來覬覦本座的東西。”
兩人緊張的看方黎,其中人認方黎:“你,你不是方家那個……”
他說到裡,聲音戛然而止,臉『色』發白。
他們來之前也是觀察過的,方家幾口人他們認得,人,分明是方家傻少爺啊!怎麼可能?
方黎戲謔的勾唇角,幫他把剩下的話說下去:“方家的傻少爺,對嗎?”
兩人神『色』越發驚恐,渾身冷汗涔涔。
他們失策了!
大家說方家大少爺是個傻子,可是現在看來,哪裡有半分像是個傻子了?分明是個厲害的大魔修!要知道,奪舍可至少得元嬰期修士才行啊!
所以,方大少爺其實已大魔修奪舍了,方家早已是他囊中之物,而自己等人卻不小心誤闖進來,自然是得罪了位大魔修!
魔道素來弱肉強食,大魔修口裡的肉,自己也敢覬覦,殺是活該啊。
兩人立刻換了副臉『色』,連連道歉:“們不知方家是閣下的,才不小心誤闖,們就離絕不打擾!”
說小心翼翼後退了步。
見方黎沒有要阻攔的意思,兩人深吸口氣,倏的又從院牆上翻去了,眨眼就跑的沒了影兒。
方黎目光涼涼的注視兩人離,唇角勾了勾。
而百米之外的客棧之上——
白衣男子淡淡看幕。
本隻是無意中看到兩個魔修,要進戶人家行兇,要隨手滅殺那兩個魔修,卻不想突然來了個青年,恹恹又涼薄的模樣,神態慵懶又肆意,三言兩語就將那兩個魔修驚走了。
謝懷不由得多看了眼。
視線落在對方蒼白的面容上,看那雙慵懶隨『性』之,似隱有狡黠戲謔的雙眸。
驀地湧起股心悸之感,捏緊了手中的茶杯。
===第42章 重逢不得在玉儀君面前提起魔尊知道……===
莫名的熟悉感, 湧上心頭……
不,不可能是那人的。
這不,又是自己的奢念罷了。
謝懷緊緊的閉上眼, 許久, 慢慢松開手中茶杯。
咔嚓一聲, 茶杯碎裂。
陶鹿一直小心翼翼坐在一旁, 眼看謝懷捏碎了茶杯, 連忙一個法術, 將四溢的茶水給攏了起來,才不至於場面於難看。
師兄這又是怎麼了?
陶鹿看謝懷那如有覆寒冰的清冷面容, 大氣不敢出, 心中幽幽嘆了口氣, 眼復雜又難。
他不道九年, 師兄到底在魔頭那裡到底遭遇了什麼……
總之,殺了魔頭之後, 師兄經脈寸斷陷入昏『迷』,整整一個月才醒來,醒來後,就變了一個人似得……
雖然表面看起來還是那副樣子,但他從小跟在師兄身邊,非常清楚的感受得到, 師兄變了。
最明顯的一點就是——
這九年,陶鹿再沒見師兄笑一次。
如果說師兄以雖外表清冷,實則內在溫親切的話,現在這個人,從裡到外徹底的冷透了。
原本就不話的師兄,如今越發寡言少語, 似是萬年不化的寒淵,讓人一靠近,就不生出敬畏之感。
漸漸的,之那些親近他的師弟們,也不太敢來打擾他了……
而且浮丘山魔頭死後,師父一再讓師兄回山,說他永遠是雲間闕的弟子,可師兄卻不願意回來,寧願一人孤身駐守浮丘山……
夜與冷寂相伴。
為什麼?
師兄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陶鹿實在想不明白,雖然人人說那魔頭窮兇極惡、罪該萬死,可他清楚記得,萬郇山那次師兄還在幫魔頭說話,說不要人雲亦雲,魔頭不是那樣的人,那時候的師兄分明眼中有光。
而現在,卻像是個沒了魂魄的冰冷軀殼。
陶鹿低頭,將桌上的茶杯碎片一點點撿走,來到客棧外面扔掉,抬手抹了抹發紅的眼睛。
所以,魔頭到底是怎麼折磨師兄的?才會讓道心堅所畏懼,連死不怕的師兄,變成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陶鹿法想象。
他就道,魔頭就是魔頭,怎可能是好人?當初師兄就是被騙了,才會落到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