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女人塗脂抹粉有什麼用?
女為悅己者容!
這不挺明白的嘛!
京城的事瞞不過錦衣衛,於是弘德帝也知道了,然後頗為失望地和心腹吐槽道:“甘回齋賣什麼不好幹啥賣這個?
他又穿不上。
李順垂手告訴道:“想來是冬節謝安人進宮朝賀時受了些暗氣的緣故。
般有本事的人氣性都比較大。謝李氏一貫地順風順水,就不是個受氣的人
什麼暗氣?弘德帝抱著奶茶杯流露出吃瓜的興趣:“怎麼回事?
李順言簡意赅道:“聽說謝安人出身莊戶,打小並未纏足!
句話弘德帝明白了,有些頭痛道:“這女人湊到一處就是事多!
俗話說”隻見高個多穿衣,不見矮人都走路"。十個指頭伸出來都有長短,這別人的腳是大是小到底有啥好議論的?
真是闲吃蘿卜淡操心!
“不說這個了!“弘德帝擺手道:“你給朕說說四根竹針打毛衣的事?
這不是甘回齋水碓脫銷了,“李順告訴道:“本想買水碓的人就都轉去買了毛衣圖紙…
第101章
湛禎雖然看過不少書,倒是也聽說過胎動,但卻一直沒法想象這個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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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一個人在肚子裡翻身踢腳什麼的,是真的挺嚇人
他看著鹹笙捂住的肚子,一時之間被鎮住了。
但下一秒,成笙就使出了更大的力氣來踢他,湛禎直接跌坐在馬車裡面,被他訓斥:“有你這麼說話的?給我下去。
你,你有沒有覺得疼?“湛禎坐在地上,終於有了點兒真實感:“他剛才那一腳還挺有勁兒。
鹹笙生氣的表情因為他這句話又軟了,他扭過臉,半晌,道:“有點奇怪,但,沒怎麼疼。
湛禎爬起來,又伸手來摸,鹹笙立刻把他拍掉,得更緊,他不太顯懷,雖肚子的確起來了點兒,但往那坐,不拉開衣服去看,隻當他抱了什麼東西。
湛禎縮回手,還是坐在車裡,皺著眉朝他肚子看:“還沒出生,就這麼能鬧了?
也,沒怎麼鬧。“鹹笙幫兒子說話,道:"他往日還是很乖的,你方才那麼用力的按,定是嚇到他了。
“誰嚇到誰還真是不好說
鹹笙沒好氣的看他,又覺得好笑,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當晚,湛禎就趴在床上看他的肚子,他不敢去碰,怕小破孩子又在裡頭翻身,總覺得有這麼個東西在肚子裡動,鹹笙肯定不能很舒服了。
鹹笙本來還在捧著書轉移心思,但他一直趴在那兒一動不動的盯著自己肚子,他實在沒忍住活動了一下,伸手推他:“別看了。
湛禎坐直了點兒,點點頭:“不看了,咱們休息吧。
腿有點漲。
我給你揉揉。
酸脹的小腿肚子得到緩解,鹹笙看著他認真的表情,心裡又覺得軟和:“差不多就好了
多揉會兒也不費力氣,別又漲的睡不著。
“嗯.那
嗯?“湛禎看他:“有話直說。
“我想說,孩子翻身,很正常……這都翻了有段日子了,就一直沒跟你說。
湛禎猶豫了一下:“你真不疼?
不疼,我,我就覺得有點難為情……”成笙捏了捏自己的耳朵,掩飾尷尬,道:“你也別總放在心上,你去問問當過爹的,誰家孩子在胎裡的時候不翻身呢?
湛禎又朝他肚子掃一眼,道:"知道了。
傻乎乎的。“鹹笙嘀咕,都說一孕傻三年,他就說自己沒見變化,原來是湛禎替他傻上了。
好在他隻在小事上傻,大事沒見糊塗。
待產日將近,皇後率先命人把丫鬟婆子都安排了過來,湛禎看得有些頭疼,但又不敢主動去找皇後坦白,隻能去尋戚思樂:“孤思來想去,還是覺得這樣下去不行。
你想怎麼樣?
孤得學接生。“湛禎神色很凝重,“到了那日,孤自己親自來,你打下手,產婆什麼的,一個都不能進
那你得跟皇後說。
笙兒的秘密不能泄露,到時侯孩子下來,總不能把產婆全殺了。“湛禎撐著桌子,道:"你怎麼還能這麼鎮定
戚思樂在書上做著批注,道:“又不是我娘子,我激動什麼?
不對。“湛禎說:“就算父皇母後認了孫子,可笙兒是男子的事他們肯定是心知肚明的,母後做什麼安排那麼多產婆過來?
這是規矩
“她是不是提前跟你打過招呼?
戚思樂稀罕了,他仰起臉看湛禎,奇道:“到這兒又學聰明了,怎麼一碰見鹹笙就傻了呢?
你懂什麼。"湛禎挑眉,還挺引以為傲:“你要是有這麼漂亮的小娘子,一見了他,別說腦子,魂兒乜能丟了。
敢情成笙還會吃人腦子。“戚思樂嘲笑,湛禎也不在意:“母後定跟你打過招呼了,笙兒體弱,到那日,你肯定要在的,產婆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的,對不?
聰明。“戚思樂道:“幫我把那本書拿過來,多謝。
從戚思樂口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湛禎稍微放下了點兒心,但想學接生的心思卻越發濃鬱,他實在忍受不了讓戚思樂看成笙……那麼私密的地方。
戚思樂實在熬不住,就帶他去難民營轉了幾趙,可巧,真遇到了個孕婦。
戚思樂神醫一稱也不是浪得虛名,接生這種場面還是見過的,他行動不慌不忙,但說好打下手的湛禎卻在孕婦的慘叫下白了臉
等好不容易把孩子接下來,一個閃神兒的功夫,湛禎卻不見了。
他施展輕功回了家,蹲在自家牆頭,看著亭子裡乘涼的鹹笙,一直等到鹹笙進屋,才跳下來走進去。
產婆安頓好,接下來就是等生了,湛禎卻又做了噩夢,跟上回那個滑稽的蛋有些不同,這回他夢到鹹笙身下裂開了個大口子,一個渾身是血的小孩兒爬了出來,湛禎想把他塞回去,又不敢動,隻能眼睜睜看著他爬過來,然後騎在了自己腦袋上。
他給嚇醒,驚的坐起來,心有餘悸的抹了把臉上的汗,身邊的成笙忽然傳來動靜,他困倦的睜了睜眼睛,含糊問:“怎麼又醒了?
“我看天亮了,準備去練刀。
好早"鹹笙翻過來,抱住了他的腰,軟軟道:"方才聽到才三更,你是不是又做噩夢了?
“沒有。
膽小鬼……鹹笙忍俊不禁,腦袋在他腰間蹭蹭,湛禎隻好靠在床頭,摸了摸他的頭:"沒膽小。
你整天跟著戚思樂後頭轉悠,今兒是不是看了什麼不該看的?
“還撒謊。”
真沒,我什麼都沒看到,就聽她叫了,疹得慌。
你也不能光想這個,那還有一盞菸就下來的呢,生孩子跟吃飯似的,你就不能想,我也那麼順。
你是真一點都不擔心。“湛禎都覺得頭疼,他撫著鹹笙的頭發,道:“那樣的例子很少,而且跟體質有關,你身子本來就弱,能順產都萬幸,還指望跟吃飯一樣呢。
你故意給我制造壓力是吧?
湛禎急忙拍自己嘴,"至言無忌,革言無忌。
鹹笙笑的低低的:“你三歲是吧?還童言無忌,不知羞。
湛禎嘆了口氣,滑下來把他摟在了懷裡。
因為太子妃待產,府裡紛紛準備了起來,熱水毛巾隨時備著,產婆時不時就過來晃蕩一圈兒,給湛禎瞧得心煩意亂,命令她們不許隨便接近鹹笙。
他覺得自己都焦慮成這樣,成笙作為當事人肯定隻有更焦慮,隻不過是不想讓自己擔心罷了。
於是湛禎也不敢表現得太焦慮,避免影響到他。
可事實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湛禎偷吃了鹹笙身上的焦慮,他是真的沒事兒人一樣,一點兒沒覺得害怕或者不安。
戚思樂每天過來診平安脈,都有些意外:“湛禎這兩天一直上火,你怎麼反倒一點兒事兒都沒有?
鹹笙嗅著新泡的果茶,對他笑了笑,道:“我信你們,肯定沒事兒的。
估計也就這兩天了,你多注意點兒。”
戚思樂囑咐了一番,又給他留了平日養身子的酥點,鹹笙老實應了,就著酥點喝了果茶,便扶著搖椅,懶洋洋的睡了過去。
湛禎幾天幾夜沒睡好,每天掰著手指頭算日子,琢磨他怎麼還不生。
這天晚上,兩人躺在一張床上,笙一直很精神,睜著剔透的眼晴,一眨不眨的看著床頂。
湛禎沒睡意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平躺在床上,雙手交疊在腹部,帶著躁意敲著手指,忽然扭臉看他:"你怎麼了?
我睡不著
你別有壓力
我沒壓力。"鹹笙打斷他,語氣很輕,道:“我覺得,我肚子裡有東西在動,就是能感覺到他的動靜,但不疼不痒。
湛禎坐了起來:“孤命人去喊戚思樂。
你喊他幹什麼?
你不是不舒服麼?”
不是。"鹹笙解釋:“我覺得今兒有些不一樣,你躺下,躺回去,別鬧我,我安靜一會丿
湛禎不敢違背,他躺下去,皺著眉看成笙,後者同樣雙手交疊在腹部,但沒躺太久,就重新側著了,他的手指垂在床側,很輕的敲擊,規律很慢,卻有一種從容的美感。
湛禎:
他是真不明白,鹹笙怎麼能裝的那麼從容,還裝的那麼像的。
鹹笙躺了一會兒,然後又坐了起來,態度依然從容,至少看上去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