嶒秀真君道:“拍你們的照片不行嗎?”
眾位天師異口同聲地斥責道:“不行!”
嶒秀真君:“……”
眾人吵吵嚷嚷了一陣,岐山道人摸了摸胡子,提議道:“既然嶒秀道友說了,葉小友本來也是想來參加的,隻是臨時有事,才無奈請假。葉小友的為人老夫是了解的,他定然是有十萬火急的事情,才會缺席。諸位道友,我等怎可辜負葉小友,自顧自地召開如此重要的大會?”
正在川省抱著慫慫,和媳婦吃夜宵的葉鏡之:“阿秋。”好像有點冷。
岐山道人這話一落地,其餘天師紛紛響應。
他們誰不來,都可以。就算嶒秀真君不來,不醒大師也可以上去主持大會。但葉鏡之不來,那可完蛋了。“鬼知道”的小編拍不到照片,怎麼寫文章?最重要的是……
“要麼,咱們今年就不開會了?”岐山道人如此提議。
嶒秀真君狠狠瞪了他一眼:“荒唐!”
可下一刻,其餘大師趕緊說道。
“就是,不拍葉小友的照片,那拍誰的?要是讓我家那兩個小混蛋看見貧道參加大會的時候,趴在桌子上睡覺流口水,貧道的面子往哪裡擱?”
嶒秀真君:“……”你就不能不睡麼!
“不錯不錯,貧僧今年為了不餓著,帶了不少幹糧。若是讓弟子們看見貧僧可憐兮兮地在大會上啃面包,餓得頭暈眼花,貧僧回去後,該如何服眾?”
嶒秀真君:“……”吃面包就餓得頭暈眼花,難道你這個和尚還想吃肉麼!
“阿彌託福,貧僧也覺得此提議甚好,貧僧好想回家吃(素)肉。”
嶒秀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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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在場的天師就沒幾個靠譜的,嶒秀真君表面上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其實心底也老不想參加這個無聊的摳腳大會了。然而,作為玄學界領袖,嶒秀真君也不能真的直接完全顛覆前輩留下的傳統,他開始與臺下諸位大師討價還價。
“推遲一周再舉行,等等葉小友?”
“不行!”
“推遲兩周?”
“不行!”
“……推遲三周?”
“不行!”
嶒秀真君:“……”
下一秒,他惱羞成怒:“現在就舉行!”
“好好好,三周後再舉行!”
眾人一哄而散。
這大概類似於一種“快要考四級了,哪怕知道推遲幾天還是要考,但就想再當幾天鹹魚”的奇怪心理。得到嶒秀真君的允許,大師們趕忙飛回家,再享受幾天悠哉日子。
岐山道人是坐在最裡面的,他激動地飛出門,還沒飛出幾米遠,便被嶒秀真君攔了下來:“岐山道友,近日秦始皇陵外的結界加固一事出了一些問題,你與老夫一起去看看吧。”
岐山道人頓時傻了眼:“啊?”
嶒秀真君又耐心地說了一遍。
岐山道人怨氣衝天:“為何是老夫!”
嶒秀真君淡定道:“岐山道友擅長陣法結界。”
“江流那個老家伙也很擅長!”
嶒秀真君:“……因為你跑得最慢。”
岐山道人:“@#$!$!#@$!!!!”老夫下一次要坐靠門口的位置!
凌晨一點,一肚子怨氣的岐山道人被迫跟著嶒秀真君,一起飛往長安。
這些事情奚嘉全然不知,他剛來到川省,今天下午一隻沒吃飯,晚上便在酒店點了幾份夜宵,和葉鏡之吃點東西。
川省的美食全國聞名。奚嘉特別愛吃辣,可惜最近幾年飲食不規律導致胃不好,吃不了辣,隻能給自己點了一份炒飯,默默地看葉鏡之吃辣。
噴香的辣味從葉鏡之的那碗面裡飄了出來,直直地飄入了奚嘉的鼻子裡,刺激得他口水直流。奚嘉瞪大了眼睛,情不自禁地吞了口口水,最終無奈地低下頭,舀了一勺沒有味道的炒飯,可憐地吃了一大口。
慫慫躺在奚嘉的懷裡,抓著一條小魚幹,高興地咬著。
奚嘉隻能看著慫慫進行自我安慰:至少慫慫不能吃辣,嗯,慫慫也不吃。
葉鏡之才吃了兩口面,感受到奚嘉熾熱的目光,他呆呆地放下筷子,想了半天,將碗推了過去,道:“給你吃。”
那碗小面被推到嘉哥的面前,辣味更加衝鼻,嘉哥饞得眼睛都綠了。
掙扎了半天,他還是把面推了回去,幹笑道:“葉大師,我不能吃辣。”
葉鏡之關心地問道:“為什麼?”
奚嘉道:“我胃不好,吃了這碗面,今天晚上可能都睡不著覺了。”
葉鏡之雙眼一亮,他立即翻出乾坤包,在裡面找了片刻,找出了一袋子五顏六色的小糖果。他將一顆綠色的小糖倒入掌心,遞到奚嘉面前:“吃,吃了它,胃就不會疼了。”
奚嘉驚詫地接過這顆糖,吃下去後,真的感覺到一股暖流在胃中湧動。他狐疑地看著面前的那碗小面,再抬頭看看對面的葉大師。
葉鏡之趕緊將面又推回了他的面前,有些羞赧:“吃。”
天大地大,美食最大。
奚嘉再也忍不住了,他放下那碗沒味道的炒飯,趕緊吃面。這一吃,果然香辣酸爽。這才叫吃東西!而且真的如同葉鏡之所說,奚嘉的胃始終暖暖的,一直不疼,還十分舒服。
葉鏡之小心地將奚嘉那碗炒飯拉到了自己面前,奚嘉突然看見,立即說道:“啊,不小心吃了你的東西。葉大師,這碗面你繼續吃,我再點一份就好。”
葉鏡之搖搖頭,舀起炒飯吃了起來:“很好吃,我吃這個。”
奚嘉又說了幾次,葉鏡之都說自己覺得炒飯很好吃。聯想到葉大師非常……與眾不同的審美,奚嘉沒有再勸。
一趟夜宵,兩人吃得分外滿足。吃到最後,葉鏡之已經不動勺子了,他靜靜地看著奚嘉,看奚嘉吃得滿頭大汗,餍足地笑彎了眼睛。
秀色可餐,這碗炒飯特別好吃!
在這種山區,酒店的客房十分緊缺,奚嘉和葉鏡之被分配到了同一個標準間裡。奚嘉抱著慫慫躺上床,葉鏡之睡在隔壁床上。兩人隔著一個床頭櫃又說了會兒話,奚嘉起身按下電燈開關。
“葉大師,晚安。”
“晚安。”
這一覺,睡得十分不踏實。奚嘉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撓自己,他在夢裡夢到一隻女鬼,雙手指甲有十米長,不肯踏踏實實地幹一架,非得瘋狂地用指甲去撓他的臉。
奚嘉不舒服地皺起眉。終於,他被那女鬼一爪子撓醒了,睜眼一看,才發現慫慫整隻貓趴在了自己的枕頭上,不停地撓著他的鼻子。
嘴角微微一抽,奚嘉無奈地將慫慫抱到懷裡。可是很快慫慫又掙脫出來,又拼命地撓他,嘴裡還發出一陣陣嗚咽的聲音。
奚嘉突然驚醒,他立即坐起身,葉鏡之早已醒來。
葉鏡之茫然地看著這一人一貓,不懂出了什麼事,奚嘉趕緊打開燈,低頭一看:“慫慫?!”
巴掌大小的小黑貓此刻紅了眼睛,眼淚鼻涕不停地往下流淌。奚嘉還是第一次知道貓也會流眼淚流鼻涕,小家伙可憐兮兮地縮在奚嘉的懷裡,身子輕輕地打著顫,看得奚嘉一陣心疼。
他急忙檢查慫慫的身體,根本沒什麼外傷,可慫慫就是不停地流眼淚。
過了一會兒,葉鏡之輕聲道:“和你剛才挺像的。”
奚嘉轉過頭:“和我挺像?”
葉鏡之頷首:“嗯,你剛才吃完那碗面後,眼睛也……也紅紅的。”可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