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爸爸，老大說下次我過生日時他會送給我的。”
花環已經有人送了，如果再答應爸爸，下次過生日她就會收到兩個一模一樣的禮物，而如果不答應，爸爸就隻能送她一個不一樣的禮物了(/≧▽≦/)～
顧楨年從女兒口中大概知道了這個被她叫做老大的人是誰，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沉聲說道:“這種花環不太好做，沒人教很難學的。這樣吧，下次你那個好朋友過來，我可以手把手教他如何編花環。”
——既然要學，就應該把基本功學的更扎實一些。
還不知道自己未來要面對什麼的秦子謙小朋友:“……？？！”
此時的顧歲歲倒是沒聽出來這話有什麼不對勁的，點了點頭，說道:“好！”
顧楨年讓女兒拉著在這個公寓裡轉了一圈，事畢，顧歲歲還提出讓他搬過來和她們一起住，隻不過被他拒絕了。
“為什麼呀？我看其他小朋友的爸爸媽媽都是和他們住在一起的。”顧歲歲一臉疑惑地問道。
顧楨年眼眸低垂，伸手溫柔地摸了摸女兒腦袋，說道:“爸爸自己有住的地方，所以這裡還是和以前一樣，就你和媽媽兩人住。”
沒能陪伴孩子成長，是他此生最大的遺憾。
好在，他最終還是回來了。
雖說已經錯過了幾年，但總算是沒錯過一輩子。
顧楨年突然覺得，老天爺對他好像也不是那麼殘忍，起碼讓他在雲南見到了自己的女兒。如果不是因為那一次見面，讓他的餘生還有盼想，也許他還不會有那種用命一搏的勇氣，逼著自己盡快結束先前的一切。
顧歲歲察覺到爸爸確實沒有想要住進來的意思，又聽到他說自己有地方住，想了想，說道:“那好吧。”
對於顧歲歲來說，大家住不住在一起無所謂，隻要她每天都可以看到媽媽和爸爸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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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楨年來到廚房，見筐子裡還有一些菜沒洗完，順手幫忙把裡面的豆角給摘了。
“謝謝。”他一邊摘著豆角，一邊說道。
馮瑤琴切菜的動作停頓了片刻，語氣淡淡地說道:“你用不著和我說謝謝，你應該知道，我現在可不怎麼看得慣你，完全是看在女兒的面子上才同意的。”
“我知道。”顧楨年知道面前的這個人一直都是嘴硬心軟的性格。而且，他能看得出來，歲歲非常非常喜歡媽媽，如果她不肯讓女兒認他這個爸爸，他可能一點機會都沒有。
其實剛才女兒開口說讓自己搬過來，有那麼一刻，他真的想答應。但他同時又很清楚，他的到來已經給小琴造成了很大的壓力，她一直害怕自己和她爭奪孩子的撫養權，如果他再試圖搬進來，和女兒長時間接觸，好不容易才維系住的穩定局面又會分崩離析。
他現在也沒有什麼其他想法，能時不時見一見女兒就心滿意足了。
經過昨天的一番談話，馮瑤琴現在倒是不那麼抵觸顧楨年回來了。
起碼她最無依無靠的時候，還有女兒在身邊，而他孤家寡人一個，這麼想想，馮瑤琴的心裡頓時好受多了。
果然，好日子都是對比出來的。
洗完筐子裡的菜，顧楨年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來了一張銀行卡。
“這個你收著。”
馮瑤琴看到這張銀行卡，就明白是什麼意思了。這是他們兩人昨天商量好的撫養費。
“歲歲的撫養費現在就給我啊，你剛來到帝都，生活肯定都還沒有穩定下來，不用租房子住嗎？”昨天雖然說是這麼說，但也沒有冷血到一刻都拖延不得的地步。
這個人就算是晚點給撫養費，她也不會把事做絕，搞什麼不給就不讓他見女兒的規定……誰讓歲歲喜歡他這個爸爸呢。
隻不過馮瑤琴也不會嫌棄自己手裡的錢多，隻要他給，她就敢收。至於這些撫養費，她也不會花，改天辦張銀行卡收起來，一直給女兒攢著，以後說不定也是一大筆錢。
顧楨年把大半的錢都給了出去，一點也不心疼，反而心情松快了許多:“放心，我這裡還有。”
“……我又不關心你還有沒有錢，就是擔心到時候你流落街頭，沒地方住過來給我添麻煩，我和女兒這裡可不收留人。”
馮瑤琴也沒急著查看這張銀行卡裡究竟有多少錢，隻是把卡收了起來。大概是看在撫養費的份上，她嘴上奚落的話也沒再說，讓他去客廳陪女兒了。
馮瑤琴今天中午做了一桌子菜，都是女兒愛吃的。
大概是最近的日子過得越來越好了，馮瑤琴也比以前的時候容易想得開，也更願意去換位思考。
不管怎麼說，今天都是他們一家人團聚在一起的日子，吃頓飯慶祝一下是應該的。
顧歲歲無疑是三人中最開心的那一個，餐桌上有爸爸，有媽媽，還有她。
“爸爸，你多吃一點。媽媽做的菜很好吃的！”顧歲歲極力在爸爸面前誇贊自己的媽媽。
馮瑤琴以前做菜馬馬虎虎，這段時間清闲了不少，也不用工作，想著要讓女兒在家裡吃好一些，才用心琢磨了起來，廚藝水平大漲。
顧楨年嘗了兩口，笑著說道:“好吃。”
“……那你就聽歲歲的，把桌子上的菜都吃完，免得浪費。”馮瑤琴每次做菜都是數量多，但分量不多。
誰讓女兒什麼菜都想嘗兩口，胃口卻很小。今天中午吃飯多了一個人，倒是省得她們兩人晚上吃剩菜了。
吃完午飯後，顧歲歲又拉著爸爸媽媽一起到客廳看電視劇。是一部搞笑片，看到有意思的地方，她就抱著爸爸的手臂笑個不停，家裡一片歡聲笑語。
馮瑤琴看著相處不錯的父女二人，心中既高興，又有些黯然。
如果當初顧楨年出去後沒有發生意外，是不是這個家就可以不一樣了。
這個念頭剛閃過，馮瑤琴就趕緊甩開。
一個人想要的越多煩惱就越多，現在的這種日子就挺好的，想那麼多做什麼。
第156章 國民閨女養成第156天
由於顧歲歲的挽留, 顧楨年在公寓一待就是一整天。
等到了晚上，白天玩得太開心的顧歲歲看完自己每個周末都會看的綜藝節目後就困了。
她的小腦袋搖搖晃晃的，像隻困到不行的呆萌小兔子, 模樣乖巧地躺在顧楨年的懷裡, 時不時握緊自己的小拳頭, 揉一揉眼睛, 一雙水汪汪的杏眸好不容易瞪圓，又很快眯成一條直線。
顧楨年察覺到女兒的異樣，溫聲細語地說道:“歲歲, 要是困了就回房間睡覺吧。”
“不，我、我不困, 我就是稍微打個盹……就一會會。”顧歲歲嗓音軟軟地地說道。小朋友的頭發烏黑細軟，看上去柔軟又舒服，讓人想要揉一揉。
顧楨年抿嘴笑了笑, 沉聲說道:“那我陪著你一起打盹。”
聽到這句話，顧歲歲略帶喜悅地“嗯”了一聲，精神好了一點，軟乎乎的小手緊緊抓住他胸口的衣服，奶聲奶氣地道:“我們一起！”
大概是知道爸爸會陪著自己, 過了一會兒, 顧歲歲又困了, 但是這次, 她沒有再強撐著讓自己堅決不睡, 神情安穩地閉上了雙眼, 抓著衣服的力道也小了許多。
顧楨年見懷裡的女兒睡著了, 看向她的目光溫柔極了, 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他從沙發上起身, 抱著女兒去了她的房間，走路的腳步聲很輕。
顧歲歲的房間很大，裡面裝飾得很漂亮，和童話故事裡小公主的房間一樣。顧楨年沒有把燈打開，而是直接走向床邊，把孩子小心地放到了床上。
正當他準備給女兒蓋被子的時候，顧歲歲似有所覺，睜開一雙懵懂困倦的杏眼，剛醒來的她整個人還有點緩不過來:“……爸爸？”
“睡吧。”他輕聲說道。
“那我明天還能再看到你嗎？”小女孩躺在印有粉色碎花圖案的被子裡，隻露出一個小腦袋，眼巴巴地看著他，眼神中帶著不舍。
“能。”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令人安穩的力量。
顧歲歲聽到這個肯定回復，心中一直擔心的事情得到了答案，一眨不眨地盯著爸爸又看了幾分鍾，倦意逐漸上來了，她控制不住地把眼睛閉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顧楨年蹲在床邊，耐心地等女兒睡著，這次的動作更輕，幫她把被子蓋好，走出了房間。
門外，馮瑤琴拿著手機站在那裡，屏幕發出來的光照在她的臉上，聽見關門聲，她抬了抬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