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高中生甜甜的對視，都會忍不住想要笑半天呢。
誰懂。
他也不是那個天天板著臉，一邊嫌棄我笨，一邊給我講題的冷面人了。
36
新學期開始後，我每天就更加忙碌了。
我和宋祁年的關系，就還是那樣好。
他現在對我更好了，還會寫專門的筆記給我，針對我的薄弱項，找出類型題給我做，幫我分析試卷什麼的。
我們班，隻有男女朋友之間才能享受到這種服務。
而我們兩，還是普通同學，他就為我做到這個份上了。
他對我越好，等馮安安出現的時候，我的心情就有多 down 。
高二一晃而過。
暑假還補課了。
高三一開學，班主任就領著一個長得很好看的女生進了教室。
37
按照美國校園小說的定律，轉校生一定會引起大家的廣泛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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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和學校最著名的風雲人物產生愛情。
更可悲的是，馮安安一出場，班主任就叫她坐在了宋祁年旁邊。
接下來更可怕的事出現了。
不管做什麼，老師都喜歡叫宋祁年和馮安安一起。
甚至包括體育課去拿器材。
看著他們兩一起往器材室走，我都忍不住想起暮光之城的劇情，男主和女主，一起走向暴雨過後的森林，然後……
而我的成績，因為高二補生補死，高三奇跡般的變的成績很好，和宋祁年相處的理由都沒有了。
小說定律， 果然強大。
我在心裡默默感嘆。
而宋祁年也沒怎麼理我。
38
我的心，就跟空了一塊那麼難受！
真的。
說出來可能沒人信。
在這一年的相處中，宋祁年已經不止是我喜歡的人那麼簡單，也不止是將來能給我 5000 萬那麼簡單了。
而是，我真的把他當成了和親人一樣的存在。
主要是沒感受過，父母那種令人窒息的關懷。
他強迫我學習的時候，我居然覺得有種久違的、歡喜的感覺。
所以我真恨馮安安！
都是她的出現，把我的宋祁年搶走了。
所以我想讓她出醜。
這樣宋祁年就不會理她了。
學校的中秋晚會上，馮安安要跳舞。
39
我偷摸在她的舞衣倒了一整瓶墨水。
那是一節體育課，我知道她的衣服就放在課桌下面。
等著晚上表演穿呢。
我倒完了墨水，一出教室門，就撞到了回來的班長。
差點沒把我嚇死。
幸好不是碰到宋祁年。
想到他，我瞬間悲傷起來，眼淚大顆大顆的掉。
根本不受我的控制。
班長嚇了一跳，問我怎麼了。
我覺得班長是個好人。
像個大哥哥一樣。
我實在是急需一個冷靜理智的人，幫我出出主意。
40
於是，我們兩一起去超市，買了雪糕，坐在無人的花園邊。
我一邊擦眼淚，一邊說：「宋祁年喜歡馮安安，不喜歡我。我覺得特別傷心。我都控制不住的傷心。」
班長嘆了口氣，什麼都沒說。
我更傷心了。
看來大家都看出來了。
平時對我都是同情的目光。
班長道：「既然他不喜歡你，你就化悲憤為力量，好好學習。」
我幽幽嘆了口氣，班長真是一個沒談過戀愛的人。
要是喜歡一個人能控制住，人要是能控制自己的喜怒哀樂，那還不得無敵了。
就像我，我明明知道宋祁年將來會喜歡馮安安，還不是沉淪在我們的日常相處中了。
明明知道陷害馮安安是惡毒女配才會幹的事，我還不是想要做。
就想看她出醜。
41
有時候我想。
毀滅吧。
就算宋祁年最後知道是我幹的。
看都不想看我一眼。
非常厭惡我。
那我也能接受。
並且希望這天早點到來。
因為這樣我就能早點解脫了。
果然，晚會開始前的半小時，馮安安發現了衣服被潑了墨水。
大家急的團團轉。
馮安安還小太陽似的安慰大家，說她穿校服跳也是一樣的。
在開始前的 5 分鍾，宋祁年拿著一件比馮安安之前那件還要好的舞衣給她，讓她換了去跳舞。
唔。
淚水模糊了我的眼睛。
真是感天動地的男主。
42
我哭著跑出禮堂。
後面有腳步聲追來。
我心裡一喜，肯定是宋祁年，就算他生氣了，我也得抱著他哭一場。
讓他知道我心裡的委屈。
結果，不是他，是班長。
他照樣遞紙巾給我。
「傷心就哭出來吧，過了這陣兒，就好了。」
從禮堂出來，是操場。
現在操場黑乎乎， 隻有路燈微弱的燈光亮著。
我嘆了口氣。
爭不過命啊。
「心裡有什麼煩的，告訴我，可以把我當成一個垃圾桶，我不會告訴別人，聽了就忘了。」
我們找了塊草地坐下。?
我抱著膝蓋。
但我什麼都不想講。
人真正傷心的時候，是沒有語言功能的。
43
班長也不催我。
我們兩就坐著發呆。
真是奢侈啊。
高三了，還能坐著發呆。
過了一會兒，班長突然道：「我已經在申請大學了，準備出國留學。」
我愣愣的看著他。
他說了他申請的好幾個學校的名字。
我怔怔的。
等我幹完了蠢事，宋祁年就會叫我滾了。
原來我還滿心歡喜的等著他拿錢打發我，現在心裡卻是苦澀。
不行！
我要振作起來！
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悲傷隻是暫時的。
隻要我熬過高三，不斷作死，最後不犯罪，我就可以拿著錢，去巴黎、夏威夷、土耳其療傷了。
而不是坐在這裡，還能聽到禮堂裡的音樂聲，陰暗的像隻陰溝裡的老鼠一樣！
44
我看了眼系統的分數。
媽呀！
怎麼突然變成 95 了！
明明之前還是 60 多！
我還沒從吃驚中回過神來。
一個陰影就籠罩住了我。
我抬眼，就看到了宋祁年冰冷的眉眼。
他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死人。
難怪不得系統分數一下漲了那麼多。
看來我隻要再作死幾次，就能到滿分了。
他冷聲道：「給我起來。」
我瑟縮了一下。?
說實話，我還是有點怕他。
班長和我一起站起來。
班長打圓場：「祈年，你別這麼兇，嚇到小魚了。」
45
我小心躲到了班長身後。
他又沒證據是我潑的墨水。
總不能打我一頓吧。
宋祁年的聲音這次像是淬了冰：「陳魚，我再說一遍，你給我過來。」
系統分數直接又漲到了 99！！！
我驚了。
我驚了。
難道劇情能早點結束？
所以，我偏偏不過去。
我還是一動不動。
但這次系統分數卻不動了。
我隻能小心翼翼從班長身後出來，低聲問：「你找我什麼事？」
46
他深深看我一眼。
我忙低下腦袋。
終於知道原書裡為什麼我要去坐牢了。
就我這點心裡素質。
一被拷問，肯定什麼都招了。
宋祁年的眼睛就跟 X 光線一樣。
班長笑著道：「安安表演完了吧？要不咱們還是先回去吧，不然老師看到位置空了，估計會生氣。」
班長要走。
我忙跟上了。
走了一大段路，我一回頭，就看到宋祁年正站在那裡，還一動不動的。
路燈的燈光，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長。
他看起來有點寂寥。
我覺得，他肯定也會失望的。
因為我做了那麼不恥的事。
他一定覺得，原來花在我身上的時間，全部白瞎了。
47
宋祁年完全不理我了。
我也不理他。
但我經常走路的時候，會發現他正冷冰冰的看著我。
我覺得他是在警告我，要是再敢傷害馮安安，就會要我好看。
我暫時還是沒找到機會害馮安安。
主要是高三生的生活每天十多張試卷發下來。
我連去買零食的時間都沒了。
慢慢的，我也習慣了。
習慣了和宋祁年形同陌路的樣子。
我加入了班長的學習小組，同桌許墨也在那個組。
因為沒有落單，我心裡才好受了些。
而宋祁年和馮安安的進展，我就沒關注了。
因為我和許墨換了位置，沒再坐宋祁年前面了。
48
冬季運動會的時候，馮安安去跑女子 3000 米。
我求神拜佛，希望她摔跤丟臉。
結果她果然摔了。
然後宋祁年立刻抱著她就去了醫務室。
圍著的人那麼多，就他衝上去抱人了。
他原來可是從來不會和別的女生說話的。
就算是我，我也是死皮賴臉在他屁股後面遭受了多少冷眼，他才理我的呀。
我心裡酸溜溜的想，幸好我早就給自己打了預防針，不然還不得傷心死。
不得和他們同歸於盡。
不過我感覺我現在控制情緒的能力提高了很多。
因為我都沒哭。
我隻是漫無目的的走在操場上。
想起高二的冬季運動會，宋祁年參加比賽，我比他還激動，給他送水，給他抱著外套，他去哪裡，我就跟著他去哪裡。
時間過得真快。
我和他現在，比陌生人都不如。
49
寒假的時候，我沒跟著我媽出去了。
我天天在我們的老破小學習。
高三下學期，基本沒什麼反應時間。
高考很快就來了。
我還以為有場漫長的悲春傷秋。
結果就是著急忙慌的兵荒馬亂。
直到考完試，班委組織大家聚餐！
我立刻振奮了精神！
50
我的系統分數，還差 1 分了！
馬上拿到 5000 萬！?
我去買了安眠藥。
然後磨成了藥粉，包在一張餐巾紙裡，藏在包包裡。
席間，觥籌交錯。
大家互相敬酒。
馮安安都喝的有點多了。
宋祁年也是。
趁他去衛生間的時候，我剛想往他酒杯裡放。
但想到安眠藥不能隨便吃，就查了查網上的信息。
媽呀，果然不能放酒裡。
不然他要是死了，我還得吃牢飯。
但我又不知道該放什麼藥。
而且我都在現場了，也沒法準備了。
隻能寄希望他多喝點，一會兒拉他去房間，然後讓馮安安誤會了。
說起來，這個聚會場所，真是得天獨厚，因為是他家的度假山莊，我們吃了飯，還能無縫去唱歌，樓上的房間都是現成給我們住的。
嗯。
既然劇情那麼強大。
那我什麼都不做，肯定也會成功的。
「你在做什麼？」
清冷的帶著醉意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51
我嚇了一跳。
做賊心虛的笑了笑，道：「沒做什麼，沒做什麼。」
說著，我就想離開他的座位那裡。
但他拉住我的手腕。
燈光下，他的眉眼變得溫和。
其他同學都在三三兩兩坐在一起喝酒說話。
情到深處，都哭了。
真正的散伙飯，有些關系不好的同學，都一笑泯恩仇了。
他看著我，溫和道：「小魚，我以為我們是好朋友。」
我突然好心酸。
好朋友個屁。
他要送我進監獄。
而我隻想拿他 5000 萬。
但想到，诶，他現在和我說話，正好方便我把他灌醉，然後讓馮安安誤會，這樣我就能拿到錢了。
52
所以，我立馬喜笑顏開，對他道：「當然啊，我還得感謝你對我的照顧呢。來來來，我敬你，我幹了，你隨意。」
他的臉上還帶著點嫣紅。
我喝了一杯，感覺這酒也太一般般了。
根本不醉人。
他衝服務生招了招手，服務生立刻又送了酒過來。
他給我滿上，還對我道：「今天我們就畢業了，真舍不得啊。」
說著就和我碰杯。
我感覺他是想緩和我的關系。
我心裡有點心酸。
但我覺得悲春傷秋可以留到出了國，在一個風景優美的名勝古跡做，現在有更重要的事做。
所以我在他說了這句，喝完了這杯以後，立刻又敬他，說感謝他幫我學習……
最後，我都喝的有點蒙圈了，他還坐在那裡。
53
直到我感覺他在扶著我往房間去。
我心裡默默感慨。
這個劇情就是強大。
我這個女配都掉鏈子了。
男主還能自己和我去房間。
我踏馬的，直接就躺贏。
進了房間，我知道，眼睛一閉，就是第二天，馮安安一臉震驚、悲痛、不信的表情看到我們……
然後宋祁年就拿著 5000 萬，讓我滾。
我懷著這個想法，立刻就要睡過去。
但……
和我的想象有點出入。
54
我剛睡下。
就有人扒拉我起來，我不想起。
還被人抱著起來了。
我蹙眉！
勉強看了眼人，是送宋祁年。
我是在做夢嗎？
宋祁年不僅把我抱進了浴室，還幫我脫了衣服！
脫光光那種！
我的眼睛能看。
我的身體能感覺。
但我就像被人定住了，隻能呆呆的看著他。
看著他赤裸的胸膛。
看著他帶著水霧的眸子。
看著他的眼睛幽深的好像深譚。
他的唇軟的不像話。
但又好像是帶著火種，把大地的萬物都點燃了。
我感覺自己熱的要爆炸。
又好像要被深水溺斃。
55
我覺得我好像被人劈開了。
又好像海灘上的魚，得到了氧氣。
我的眼睛記錄了一個陌生的宋祁年。
他不是我記憶中那個沒耐心、清冷、或者陰沉的人。
他會笑。
但是笑的像地獄的魔鬼。
他會逼迫我，會掐著我脖子，問我一些我完全聽不懂的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