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傳來了響聲,我最後囑咐了許芷晴一句,坐回了原位。
許庭拿了兩個杯子,一個給我一個給他自己,他一邊說話,一邊警告地看著許芷晴:「杯子顏色不一樣,這樣就不會拿錯了。」
我看著我們兩個不同顏色,同樣款式的杯子陷入了沉思。
許芷晴看見,立刻指著驚呼:「叔叔,你拿錯杯子了,那個是徐卓——」
許庭淡定地喝了一口水:「我的。」然後意有所指地看了我一眼。
10
補課完,許芷晴拽著徐卓然:「你去送粥粥吧。」
徐卓然看了許庭一眼,搖了搖頭:「我還有事。」
說完一溜煙地跑沒影了。
許芷晴愣愣地看著他的背影,許庭一聲輕笑:「我去吧,我還有點事。」
11
坐在車上,餘光看著開車的許庭,我還有些不可思議。
我居然讓堂堂的大企業家許庭給我開車。
「還喜歡他?」許庭忽然開了口。
我啊了一聲,搖了搖頭:「沒有,是小晴自作主張,以為我還喜歡他,我不知道他今晚要來。」
說完,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許庭似乎心情好了點,他嘴角上揚,「那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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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偏偏他沒有解釋的意思。
到了地方,我連忙開車就要離開,許庭喊住了我。
「周粥,那天對不起。」
「但你不可以喜歡別人。」
「至少二十歲前不可以。」
12
接下來的幾天補習,徐卓然都不在,許芷晴鬱悶地看著我:「徐卓然不知道怎麼了,說什麼也不來了,果然,男人靠不住。」
「要不粥粥,我替你介紹別人,保證比徐卓然好一萬倍!」
我抬頭看了一眼許庭。
他翻了一頁報紙:「許芷晴,你還不學的話,包包一個沒有。」
許芷晴立刻慘叫著求饒。
「把心思放在學習上,別耽誤周粥,人家還要好好學習。」
「粥粥現在需要一個對象陪她,叔叔你不懂別亂說。」許芷晴嗔怪道。
許庭目光灼灼地盯著我:「是嗎?」
我的心錯漏了一拍,忙低下了頭。
「沒有的事。」
「......」
接下來幾天,許芷晴都在好好學習,整天泡圖書館。
終於在模考考到了第十五,到此她很高興,抱著我歡呼:「謝謝你,粥粥!」
她叫我慶祝,我搖了搖頭拒絕,還要打工,她隻ŧū́₊能作罷。
晚上的時候,許庭特意在餐廳外面等我。
我出來後,他把一個玩偶塞到了我手裡,是那天我摸過的兔子玩偶的縮小版。
我先我一步開口:「不要拒絕,這是為了感謝你幫小晴,一個娃娃而已,不值什麼錢。」
我要拒絕的話咽回了肚子裡。
「謝謝。」我真心實意。
他笑了一聲:「二十歲生日快樂。」
我猛地抬頭,他怎麼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對於上心的事,我很難忘記。」他這麼說。
又是模稜兩可的話。
我有些煩,正要拒絕,就聽見他混著風的聲音:「粥粥,你二十歲了,所以,我能追你了嗎?」
「不說話就代表同意了。」
我怔怔地看著他,男人低頭溫柔的看著我,路燈映在他眼裡像星星一樣,很亮。
他柔軟的頭發揚起,這一刻,我很想摸一下他的頭發。
那會是怎樣的觸感?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手已經搭在了上面,許庭沒有意外,反而低著頭,任我揉搓。
13
也許是上了頭,這一瞬間,我什麼也不想管,我踮起腳輕啄了一下他的嘴唇。
叔叔,我好像也喜歡上你了呢。
我看到許庭眼底的錯愕,留了一句話:「叔叔,看你表現。」說完,我扭頭狂奔。
就當是為了自己勇敢一次。
14
一整晚,我都翻來覆去睡不著,一顆心快要跳出胸膛。
我想,如果許芷晴同意的話,我會和叔叔在一起。
如果她不同意的話,我也會徵求她的意見。
但我沒想到,出了差錯。
第二天到教室的時候,所有人都看著我,議論紛紛。
我有些蒙,朝前走著,路過班花謝冉,她狠狠地撞了我一下,然後嗤笑了一聲往前走。
我有些惱。
「撞到人不知道道歉嗎?」
她扭回頭,震驚地看著我:「我為什麼要向一個婊子道歉,為了錢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我嫌惡心。」
「連閨蜜的叔叔都不放過,之前喜歡徐卓然,想要勾搭人家,結果徐卓然喜歡人家許芷晴,看不上你,你又去勾搭人家叔叔,惡不惡心。」
「是不是都上過床了?」
一瞬間,我大腦嗡的一聲,我想起昨晚的事情。
與此同時,我聽到嘈雜的唾棄。
「她怎麼這樣,好惡心,誰和她當朋友倒了八輩子霉了。」
「她當初是不是為了許庭接近的許芷晴?」
「給我再多的錢我也不會這麼做。」
「......」
不能是因為愛嗎......
就在此時,我看見許芷晴面無表情地從前面走過來,我下意識地拽住了她的胳膊,有些著急,「小晴——」
我的胳膊被她猛地甩開:「別碰我!」
我嗓音幹澀,想要解釋,謝冉抱胸嘲諷:「小晴啊,不是我說,你把人家當閨蜜,人家把你當回事了嗎,把你當跳板呢,人家的目標是嫁入豪門呢。」
「要我說,趕緊遠離這種人,及時止損。」ƭű⁺
與此同時,一張照片被扔了過來。
我低頭一看,是我昨晚踮起腳尖親許庭的照片,被人定格。
許芷晴也愣愣地看著那張照片。
謝冉的嘲諷還在繼續:「真是賤啊。」
啪的一聲,一個巴掌甩了過來。
「你惡不惡心?」
我愣愣地看著許芷晴,謝冉也捂著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你打我幹嗎?」
許芷晴表情很冷:「我的事輪不到你管,打你是為了讓你長記性。」
「嘴是用來吃飯的,不是讓你胡編亂造瞎說的。」
她撿起了地上那張照片,把它撕得粉碎:「誰再造謠,拿我叔叔說事,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許芷晴頭也不回地走了,謝冉跺了跺腳,扭頭回了座位。
我坐下,輕聲和許芷晴道謝,她沒說話。
整整一天,無論我說什麼話,她都沒搭理我,直到放學,她收拾了書包就要走,我實在沒忍住,上前拉住了她。
「我們倆聊聊。」
天臺。
我開了一瓶汽水,遞給許芷晴,她沒接:「要說快點。」
我喝了一口,娓娓道來:「如你所見,我喜歡你叔叔,但不是像他們說的那樣,我沒和你叔叔發生過什麼。」
說完,她像炸了一樣。
「那你從來沒有和我說過,周粥,你們什麼時候開始的?上次我叔叔拿情侶杯我就覺得不對勁,你把我當傻子一樣,我還傻傻地覺得虧欠你,撮合你和徐卓然!」
「你是不是看我的笑話?」
「我把你當朋友,你泡我叔,想當我嬸嬸?」
許芷晴越說越委屈。
我有些急:「沒有,小晴,我一直以來都把你當朋友,我......我隻是不知道怎麼和你說這件事,我......你要覺得生氣,你打我吧,別不理我。」
我說著就要去拿她的手,她猛地甩開:「誰稀罕,我怕打疼我自己!」
我沉默了。
她撇了撇嘴:「我很生氣!」
我從背後掏出一本書,遞到她面前:「給你的。」
她接過了那本書,眼淚砸了下來:「立體書..ṱūₓ....你居然真的做了,你別指望靠這個我就會原諒你。」
「嗚嗚,好好看,你再給我做一本我就原諒你。」
這本書我做了好幾個月,本來打算許芷晴二十歲生日給她,但是當時出了點差錯,失敗了,我最近幾天加班加點地把它趕完了。
我抬手擦掉了她的眼淚:「給你做,幾本都可以。」
從許芷晴保護我那刻起,我就認定了她。
我很幸運,有這樣一個朋友。
15
晚上,許芷晴把我帶到了她家。
許庭看見我們並不驚訝:「回來了,坐下吃飯吧。」
然後看著許芷晴:「你沒找她麻煩吧,我和你說了,有什麼事衝我來。」
我驚訝地看著許芷晴。
她吐了吐舌頭:「還沒在一起呢,就護上了,委屈的是我好不好!」
「對了,叔叔,我們班有個叫謝冉的欺負粥粥,今天還好我在,我啪啪就給了她一個巴掌,讓她造謠!」
許庭聞言嚴肅的看著我:「你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
吃到一半的時候,我筷子掉了,低頭去撿,看見地上有一個黑色錢包。
我拿起來,打開。
裡面是我十八歲的照片。
那個時候,我還不認識許庭。
我把錢包遞給了他,愣愣地看著他。
他低頭含笑:「那是我的秘密。」
(全文完)
番外一
我和許庭在一起了。
和叔叔的愛情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同。
除了,他總是把一切都安排好,小到今天穿什麼會不會冷,他總是放任我隨心所欲,卻又準備好保暖的外套。
我總問他:「我穿得少你不怕別人看見嗎?」
他會笑著答:「那是你的自由,我會保護好你。」
一切都過得很平和。
直到有一段時間,許庭變得很忙,我問許芷晴,她也不知道。
我去看許庭的路上,被人綁架了。
一輛面包車趁著沒人,把我擄到了車上。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看到是一張不完全陌生的臉。
「小美人,別來無恙啊。」
一瞬間,我記起了是誰,那次飯局,那個叫老趙的男人。
昏暗的倉庫裡,他陰狠地看著我:「哼!」
「許庭是騙我的,我就說他怎麼那麼心好,把那個幾個億的項目給我,還想方設法地借我錢融資,他給我設了套,那個項目是死的,投多少錢都沒用!」
「現在我破產了, 都怪許庭, 我被逼得走投無路了,當初不過就摸了你一把,許庭就這麼大費周章, 你是許庭心尖尖上的人, 比許芷晴都管用, 你放心, 隻要許庭給我兩千萬,我就放了你。」
我愣了愣。
從那時候開始,許庭就......
我雙手掙了掙, 沒掙開繩子:「你抓我沒用。」
他笑了笑,把手裡的小刀貼到我的臉上:「你說得可不算。」
我正要說話, 前面傳來了聲響,老趙看了我一眼,眼睛含笑:「來了。」
然後把刀Ťű̂²抵到了我的脖子上。
我看著來人, 喃喃:「許叔叔......」
許庭提著箱子, 看到我脖子上的刀, 眉頭一皺:「放了她。」
「少扯那麼多,你把箱子放到地上,然後打開, 起身出去, 把車鑰匙給我放到車裡, 等到了安全地方, 我會放了她。」
許庭點了點頭, 把箱子扔到了一旁, 打開箱子, 下一秒,老趙罵出了聲。
「你奶奶的, 許庭, 你想她死嗎?」
許庭拿的Ṱū́²箱子裡是一箱冥幣。
「我不想, 但我覺得你更不想你老婆死。」
此話一出,老趙咯咯笑了起來:「你抓她有什麼用,一個黃臉婆罷了, 許庭你聰明一世怎麼糊塗一時呢?」
「我說的是你的私生子還有你的情人。」
話畢,老趙唰地變了臉色。
「你以為他們藏得很好嗎, 郊區紅色房子,還需要我再說嗎?嗯?」
「許庭,臥槽你大爺, 你敢把老子兒子怎麼樣, 老子殺了你?」老趙目眦欲裂,咆哮著。
許庭不緊不慢地點了支煙:「他們目前沒事, 但我不保證之後,隻要你放了她, 她們就沒事。」
「......」
許庭拿捏了老趙。
或者來說, 這是他的早有準備,他那陣子都是在忙這個事。
到最後,老趙頹然地放下了刀。
他不敢賭,那是他唯一的兒子。
許庭跪坐在地上, 解開我的繩子,一路抱我出倉庫。
外面,陽光正好。
我聽到他的聲音。
「別怕。」
「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