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冷著臉的樣子也好好看!
賀穆:「所以呢?」
我可憐巴巴,「所以你原諒我?」
賀穆冷笑一聲,「哪是我原不原諒,畢竟你給我刷了這麼多禮物,還給我做家教,我應該感謝你才對。」
這是直接給我判死刑了!
我腿都軟了,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賀穆愣住,「這都也不至於吧。」
跪都跪了,我索性賣慘到底,反正賀穆吃軟不吃硬:
「我錯了!你原諒我吧!」
賀穆被我這一大陣仗嚇懵了,「我,我原諒你。」
我得寸進尺:「那你把我從小黑屋裡放出來,兩個號!微信小號,還有某音號。」
賀穆咬牙切齒,「你太過分了。」
「你說了原諒我的,」我低著頭抽抽鼻子,「你騙我。」
賀穆狠吸一口氣,拿出手機搗鼓一番,「沒有下次。」
「好的,老婆!」
嘴快要不得!賀穆臉一下子黑了,哽住,許久才憋出幾個字,陰森森地:「老婆?你給我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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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撲通一聲,又跪下了。
20
這兩個晚上,我經歷了兩次生死難題。
就在我磕磕絆絆跟賀穆解釋完來龍去脈——包括直播間調戲、動情、拜託姑母聘請家教——之後,賀穆臉更黑了。
「你不讓我叫,我不叫就是了,」我垂著頭揉膝蓋,「好痛,我從小到大隻給我爸媽跪過。」
餘光裡,賀穆抿唇,最後硬邦邦地說,「我又沒叫你跪。」
「我這不是惹你生氣了嗎?」
「我又不是你什麼人。」賀穆還在別扭。
我心思都這麼明顯了,他還要裝!
「賀穆,都到了這個地步,你還不明白嗎?」
賀穆看我一臉認真,也坐直身子,眼神躲閃,「什麼?」
「賀穆,我喜歡你。
「剛開始隻是想罵罵你,給你招招黑。後來情不自禁給你打賞了。
「請你當家教,我也承認是衝動之下做出的。
「你做家教,我剛開始確實有點針對你,比如故意做辣菜、把魚湯撒你褲子上。
「但是後來,我們相處的時間越來越長,我開始心疼你,想保護你。
「尤其是見了小枝兒之後。
「我想保護你,想讓你不那麼累,想給你和小枝兒一個避風港。」
一生攜手前行,中間必須毫無隱瞞。
我向賀穆攤牌了——哪怕他不答應我的表白。
但是,我死纏爛打總會追上的吧!
賀穆偏過頭,露出爆紅的耳朵,不說話。
我下最後一劑猛藥:「我看得出來,你也是有點喜歡我的。
「不然我生病了,你為什麼那麼緊張,還用你的保溫杯給我泡衝劑,還親自為我喝粥。」
他轉頭看我,臉也紅了。
我眼睛也紅了,「賀穆,你真的不喜歡我嗎?」
賀穆攥緊手,虎口小疤也粉粉的,避而不答:「哦。」
有戲!
20
就這樣,我白天去賀穆教室堵他,晚上家教前後在他面前晃蕩。
賀穆從掉馬事件開始就對我愛答不理,看到我扭頭就走,但好像是因為害羞?
比如此刻,我拉住賀穆,「怎麼一看到我就走?」
賀穆眼神躲閃,耳朵粉粉,「我沒有。」
「沒有你倒是看著我呀!」
賀穆瞪我,「你煩不煩,你沒有別的事要做嗎?」
明明在生氣,卻像是在調情。
我挑眉,「不煩,沒有。」
賀穆又瞪我一下,扭頭走了。
賀枝人小鬼大,「寰清哥哥,你不行。」
我人都要碎了,你還來嘲諷我!
「那你幫幫寰清哥哥?」
沒想到賀枝堅定地搖搖頭:「我幫哥哥。」
嗯?我對你不好嗎?
好吧,你站賀穆那頭我更高興。
「小枝兒真疼哥哥。」
又過了幾天,某音給我推送賀穆開播的信息。
賀穆今天反常穿了一件紅襯衫,像妖精一樣蠱惑人心。
更反常的是,露臉了!
暖光燈下俊臉溫柔,喉結上的小痣在紅襯衫襯託下更迷人。
彈幕直接起飛。
「啊啊啊老公下蠱!」
「男人,速速放下你的矜持,與我結芬!」
彈幕刷得太快,賀穆眯著眼睛看,「不結。」
我照樣給賀穆刷禮物,不過到底收斂了點。
沒想到賀穆直接 cue 我,笑眼彎彎,「感謝鋼鐵大猛男。」
「嗯?和好了?」
「破看文的來了,今天是 bl 破鏡重圓文學。」
「啊啊啊我磕的 cp 復活了!」
我可太激動了,「不用謝~」
「鋼鐵大猛男,現在怎麼這麼矜持?你的傲氣狂妄呢?」
狂不起來呀,老婆差點狂沒了。
賀穆剛好看到這一條,挑挑眉,「嗯?是呀。」
嗯?老婆在暗示我?
我瘋狂打字:「老公不讓我口出狂言(對手指委屈)。」
賀穆白皙的手指緩緩敲桌,「我可沒有。」
「我靠,你倆官宣了這是?」
我人傻掉了:「老公~」
賀穆在那頭靜靜看著,好像隔了一個世紀才淡淡回應:「嗯。」
彈幕又炸了。
我直接給賀穆打電話,在直播裡聽到了他的電話鈴聲。
他愣了愣,接通了。
畫面中,賀穆沒開口,聽筒裡也沒有聲音傳來。
隻有賀穆細細卻急促的呼吸聲,一聲比一聲急。
他右手輕輕攥著。
還有我的心跳聲,一聲比一聲鼓。
我莫名有點渴。
服了,還跟個毛頭小子一樣。
雖然沒談過戀愛,但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啊!
我幹咳一聲:「你這是答應了?」
與此同時,我的聲音從平板的直播裡傳出來。
彈幕吃到大瓜,被一連串的「啊啊啊啊啊」刷屏了。
畫面裡,賀穆臉一下子紅了,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似的,倏地把直播關了。
我挑挑眉,老婆害羞了。
看不見聲音,隻能聽到聽筒那邊賀穆急促的呼吸聲。
我靜靜等待他的回應,許久他才輕輕「嗯」了一聲。
我壓低聲音,衝電話低吼,「老婆,我想見你!現在,此刻,馬上!」
賀穆哽住,「不行,太晚了。」
我撒嬌,「不見你我睡不著,我現在好激動!」
那邊靜了幾秒,賀穆低低的聲音傳來:「那你來吧。」
啊,老婆縱容我的樣子好可愛。
香草!!!
21
我火速驅車前往老城區,索性現在夜深人不多。
賀穆在樓下等我,還是那件紅色襯衫。
我撲過去,「老婆老婆,你好蠱。」
賀穆害羞地瞪我一眼,揚起頭來:「別亂叫。」
「那老公老公,」我抱住賀穆,把臉埋在他的脖頸,他一米八的身子在我的懷裡小小的,「老公你好香。」
此刻我真覺得,我就是那種痴漢。
我都唾棄自己。
賀穆把下巴擱在我Ŧŭₗ的肩膀,雙手慢慢環上我的腰。
聲音悶悶的:「嗯。」
我又親他,賀穆的嘴更軟!
口中還有牙膏的清香。
「別,還在外面,」賀穆推搡我,氣息不均。
「好的,老公,」我喘著粗氣,「回家。」
回到家裡,我抱著賀穆坐在沙發上。
「老婆,你怎麼就突然答應了,我剛才人都傻了。」
他把臉埋進我的胸膛,十分害羞:「就,今晚小枝兒突然跟我講,她住院時你經常睡車裡。」
我撥弄賀穆頭發的手愣住,隨即好笑。
無心插柳柳成蔭,我當時隻是擔心賀枝晚上出什麼意外,賀穆會著急心慌而已。
根本沒想到成了我的免死金牌。
果然,說十句不如做一件事。
我抬起賀穆的臉,虔誠地吻上那顆論壇上傳得神乎其神的喉結黑痣:
「老婆,我喜歡你。」
但我也要說一百句「我喜歡你」,做很多很多件事。
22
我倆的事自然瞞不過姜柯和賀枝。
姜柯小鬼一樣告狀,姑媽知道後囑咐一句「注意安全」就沒說什麼。
留下姜柯逼逼賴賴不贊同。
理由是我配不上賀穆。
到底誰是他親人,誰給他做的飯?
賀枝人小鬼大,一下子就發現了。
小大人一樣警告我:「要是你對哥哥不好,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為此,我向小枝兒發下毒誓——「他若不離不棄,我必生死相依」。
並詢問賀穆——「你是不是經常刷那種古早小說語錄,比如[好久沒有看見少爺這樣笑過了],這種東西?!」
賀穆夾菜的手頓住,臉紅,幾秒後淡定反駁:「神金。」
好,證據確鑿。
我們在一起的事,肯定也瞞不過高速衝浪的大學生。
還是直播出櫃這麼高調的事。
不過到底是現代社會,還是大學生,對同性戀的包容程度極高。
大部分人都表示祝福,自我安慰理由是「我得不到,並不是我不好看,隻是性別不合適。」
其中最為淡定的是裴伽,我第二天一回學校就被他抓著吐槽。
「你倆也太高調了吧,直播出櫃,玩得真花。」
我渾身愉悅,「嗐,穆穆喜歡,我隻能寵著他咯。」
「放屁,」裴伽笑罵一聲ẗű₉, 「我看你巴不得這樣。」
確實,我巴不得讓全世界知道賀穆有主了!
是我方寰清的人!
23
某音眾多粉絲見證了我們出櫃全過程, 一直叫囂著來個雙人直播。
我雙手雙腳贊成, 畢竟想全世界都知道我和賀穆的關系。
他那張臉那麼招桃花呢。
賀穆在我的軟磨硬泡下勉強答應了。
到了開播那天, 我們穿著情侶裝並排坐在一起。
粉絲哗啦啦湧進來。
「我靠, 我還以為眼花了。」
「我磕的 cp 成真了!!!」
「我靠鋼鐵大猛男也好帥啊,好猛!」
「誰是 1,這對我很重要。」
「肯定是鋼鐵大猛男啊。」
「但是禁欲校草 x 黑皮體育生這種設定誰懂啊,磕死我了!」
「黑皮體育生 x 禁欲校草就不香了嗎?我問你它不香嗎?!!」
賀穆看著彈幕,耳朵漸漸紅了,他清了清嗓,「矜持點。」
我盯著他粉嫩的耳朵,攬住他的肩, 意味不明:「有道理。」
我肯定是在贊同老婆的「矜持點」,而不是那一個設定呀。
大家別誤會了。
「這還不明顯嗎?鋼鐵大猛男絕對猛 1。」
「支持,我要磕瘋了!」
賀穆調整狀態,「今晚想聊點什麼?」
這話好熟悉, 是曾經的味道。
「鋼鐵大猛男說話呀,你上次怎麼說的!!!」
「眾愛卿為何一言不發。」
上次說的是「不聊尺度過大的」, 但實際上全程飆車。
但是, 之前是之前, 隻能隔著屏幕口嗨。
現在是現實中能口嗨了,我「嗐」一聲,「閨房之樂,不宜在大庭廣眾之下說。」
賀穆看著屏幕,點頭贊成。
「鋼鐵大猛男, 你大方點行不行。」
「1971 非洲同胞將中國抬進聯合國, 2024 年[超級加倍]直播間將你抬進主播床上, 你現在就是這樣回報我們的?」
「你們到底怎麼搞的?這對我很重要。」
我看笑了, 靠著賀穆的肩膀,委屈:「老公,你看他們在威脅我。」
賀穆溫柔地摸摸我的頭, 「不用管。」
「主播人都變了, 好溫柔。」
「好, 我宣布是:黑皮綠茶大猛攻 x 溫柔禁欲校草受, 年下!!!」
我心裡甜蜜蜜的, 很支持網友的火眼金睛。
「老公,該下播了吧。」
該辦點正事了吧。
給網友看了那麼久,我都要吃醋了。
吃軟不吃硬的賀穆低低「嗯」了一聲,把直播關了。
一關直播就被我吻住。
他推搡著我,發出「唔唔」的聲音。
此刻是不是應該像網友說的那樣「把他的哭聲頂碎」?
我是個聽勸的人, 當即行動。
賀穆臉埋進枕頭, 發出細碎的哭聲。
我伏在他的背脊,湊近他的耳朵,「老公, 你好香呀。」
禁欲校草紅著臉,氣息不均,許久才憋出兩個字:「閉嘴。」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