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共處一夜後,君撿的修為就會上漲。
他也和師尊越來越像,恍惚時我都要分不清他和師尊。
君撿現在爬床爬得越來越熟練,我也習慣了他時不時就會出現在床上。
【姐妹們又來小黑屋啦。】
【我都不想說他們倆。】
看到空中的字,饒是我臉皮再厚也控制不住紅了臉。
【那個敬事房的呢?】
【她請假了,我們現在改輪休了寶寶。】
君撿見我不專心,又狠狠咬了我一口:「還敢分心。」
我哭著求饒:「好阿撿,你輕點。」
君撿眼神一瞬間變得危險,掐著我的腰的手慢慢收緊。
「君雲錦,你叫我什麼?」
君撿這副樣子像極了師尊。
我下意識開口:「師尊?」
君撿這才滿意,稍稍放開了掐緊的手。
屋內狂風驟雨,屋外也不遑多讓,很快就電閃雷鳴。
Advertisement
這是君撿的雷劫要來了。
我戳戳他的腰。
「你的雷劫要來了,能去遠點的地方嗎?我怕炸到我。」
君撿俯身在我耳邊,輕輕說道:「乖乖等我回來。」
我點點頭。
確認君撿離開後,我拔腿就跑。
等師尊恢復記憶,想起這段時間的荒唐事,他絕對會把我關起來給我念經。
不眠不休地跑了兩天後,我終於到了南境的邊界。
還沒安穩兩日我就發現城牆門口貼上了告示。
【重金懸賞:提供此女線索者賞一千萬靈石。抓到此女者賞金五千萬靈石。】
下面赫然是我的畫像。
從沒想過我會這麼值錢,不值錢的眼淚從嘴角流下。
這靈石是師尊的,師尊以後會修煉無情道,那他就不會娶妻生子,我是他唯一的徒兒。
那嚴格意義上來說,等他死了或者飛升了,這些靈石就都是我的。
所以這些靈石其實本來就都是我的,現在就是先放在師尊那裡罷了。
想通之後,我揭下懸賞令,這些靈石可都是我的,怎麼能讓別人賺了去。
8
使用移形換身術後,我變成了一個一米八壯漢。
滿臉胡絡腮,還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
大咧咧地走在大街上,都沒有人敢看我。
我拿著懸賞令去往城主府,告訴了他們關於君雲錦的線索。
沒一會兒就有下人來報,果然在我提供的位置發現了君雲錦的蹤跡。
線索為真,城主給靈石給得很是爽快。
靈石到手,我立刻飛出城外。
紙人替身的術法也是師尊教我的,這消息隻要傳到師尊耳朵裡,他就會知道是我。
雖然我覺得師尊現在應該沒什麼精力管我。
但為了保險起見,我又逃到了更南邊。
最後停在了極南之地。
到了我才發現這裡也已經貼滿了懸賞令。
但這次我決定留在極南之地,有紙人替身在其他地方迷惑,絕對不會有人往極南之地猜。
安穩地待了幾日後,村長通知我們所有人到冰山谷底集合。
略微打聽後,我才知道原來是新任魔尊要親自來這極南之地尋他的夫人。
我跟在人群後陷入了沉思。
我不過半月沒有和外界聯系,怎麼感覺外面的世界像翻天覆地了一樣。
有師尊的壓制,魔界已經幾百年沒有過魔尊。
怎的就這幾日就冒出來一個魔尊。
略微思考一番我就得出結論。
一定是師尊渡劫成功已經飛升了。
沒了師尊的壓制,魔界自然就敢出來嘚瑟。
冰山谷底寒風蕭瑟,不能用靈力抵擋,我隻能擠進人群中,用人牆擋風。
人群密密麻麻地,我連魔尊的頭頂都看不見。
隻是根據前面人的驚呼聲推斷,這魔尊必定長得驚為天人。
不過半個時辰人群就逐漸散開,到最後隻剩包括我在內的零星幾個人。
我抬頭往高臺上看去,隻看到魔尊的一片衣角。
9
到了臨時魔殿了我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我好像無形之中受到了侮辱。
我一個人族修士現在卻要給魔族當丫鬟,這不是羞辱是什麼。
我剛要奮起反抗,魔族士兵就砸過來一大塊靈石。
「就你,去內殿伺候魔尊。」
「唉,好嘞。」
我訕笑著答應。
靈石什麼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要打探一下這個魔尊是什麼來頭。
內殿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
聽到左側的動靜,我立刻定在原地,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等待吩咐。
「過來給我穿衣服。」
大概是覺得我太沒有眼力見,魔尊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
我從衣架上拿起他的衣服,還是不敢抬頭。
我慢慢朝著他走進,大概還有三步距離時,我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整面的文字牆。
【嗚嗚嗚,二十天了,師尊終於和女鵝見面了。】
【明明隻過去了二十天,我卻覺得過去了二十年。】
【喜大普奔,我要瘋了!!!!】
【我宣布這就是結局。】
+9999
文字牆漸漸消散後,我看到了對面的新任魔尊。
他和師尊,和君撿有著一模一樣的臉。
但氣質上又有了很大的變化。
【哈哈哈,女鵝看呆了。】
【黑化版師尊帥得勁勁的,想給他當狗。】
【樓上的姐妹,你……】
【君撿是氣質如玉,不諳世事中又帶著些勾欄樣式。】
【師尊是寒山雪松,多看一眼都覺得是冒犯,但偏偏又對人有著致命吸引,想把他拉下神壇。】
【魔尊版師尊是多看幾眼就覺得懷上了,一整個人性張力拉滿。】
【死丫頭,命真好。】
【發瘋,大哭,創飛,跪著磕頭求讓我演兩集。】
【敬事房的休假結束了,從今天開始輪班。】
【oi,oi,oi,又要進小黑屋了。】
10
我直愣愣地看了君撿好久,他還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看起來像是沒有把我認出來。
我強壓下心中的千思萬緒,繞後給君撿穿上衣服,接著就準備退下。
我走到門口突然就被定在原地。
君撿一步一步朝我走來,玩弄我的頭發,聲音如毒蛇纏繞:「跑什麼?你不知道選你意味著什麼嗎?」
我隻是被定住,依然可以說話。
我問:「意味著什麼。」
「暖床丫鬟。」
我心一沉,有種控制不住的酸澀。
【我去,刺激。】
【有種爸爸媽媽當著我的面偷情的感覺。】
【我賭五毛,師尊認出來了。】
【我賭一塊,女鵝也認出來了。】
【那他們現在是在互裝?】
控制身體的術法消失了,我轉過身,看著君撿。
已經是魔尊的君撿讓人無法琢磨,我看不出來他到底有沒有認出來我。
【你們別裝了,先做飯行不行,餓了。】
和這種奇怪的文字相處久了,我現在已經能理解裡面文字的意思,越是明白就越會被直白的文字驚到。
但話糙理不糙,我慢慢貼近君撿,臉上掛著諂媚的笑容。
「能做魔尊的人是我的榮幸。」
手還沒有碰到君撿,就被一道靈力打飛半靠在床上。
「暖床,其他事不要多做。」
我滿腦子疑惑,空中的字比我更疑惑。
【我明明每天都追更的,為啥現在有點看不懂了。】
【救大命,他們倆到底有沒有認出來,還是在玩什麼 play 嗎?】
我攥緊拳頭又放下,決定順勢而為。
躺在君撿的大床上還蓋上了被子。
腦袋一放松我才發現一個被忽略的重要問題。
師尊為何會成現在這樣,又怎麼會變成新任魔尊。
我試探性地問出口:「魔尊大人洪福齊天,想必已經將人族那位元鶴仙尊打敗了。」
「你很希望他被打敗。」
這話,處處是坑,我怎麼回答都是錯。
反正目的已經達到,我專注地看著空中的文字,避而不談。
【女鵝還不知道呢。】
【師尊也是很慘,渡完劫一回家就發現老婆沒了。】
【道心瞬間不穩,氣血翻湧,當即吐出一口老血。】
【緊接著又迎來第二次雷劫。】
【任師尊再強大也撐不住,若是不入魔,當場就會元神盡散。】
……
明明昨天晚上內疚的情緒差點就把我埋起來了,結果我還是睡著了。
根據空中的文字,我應該睡得還挺香。
11
「醒了就過來。」
我就知道裝睡騙不過君撿。
也沒打算繼續裝下去。
走到君撿身旁,敬職敬責地站著當丫鬟,準備隨時聽候吩咐。
君撿當了魔尊後越發不愛說話,一勾手指我就被一道靈力帶著坐到了他的對面。
我呆呆愣愣地看著他,不明所以。
「怎麼,還要我喂你。」
我立即搖頭,低頭吃飯。
吃著吃著我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桌上都是我愛吃的菜,我吃了那麼久君撿做的飯,一嘗就知道這是他親手做的。
君撿應當是早就認出我來了,故意陪我玩這貓捉老鼠的戲碼。
他來極南之地要尋的人也是我。
君撿扔過來一條手帕。
「擦擦你的眼淚,不要壞了我做的菜。」
我哭得更大聲了。
「魔尊,不對,師尊,也不對……君撿。
「我對不起你,是我害得你渡劫失敗,都是我的錯。」
君撿待我情緒發泄完才緩緩開口。
「我以為你要一直裝下去。」
我小聲辯解:「是你態度不明朗,讓我捉摸不透。
「但還是要與你說抱歉。」
君撿語氣不快:「我不喜歡你與我這樣說話。」
我「啊」的一聲站起來行了一個師徒禮。
字正腔圓道:「師尊在上,徒兒有罪,心起貪念害的師尊渡劫失敗,徒兒認罰,願自請入魔窟看守封印。」
君撿氣到氣血不穩,緩了好一會才開口。
「我入了魔便不算你的師尊,況且我本就不是你的師尊,我是你的師兄。
「林雲峰五百年前受到劫難,你我的師尊故去,那時師尊剛把你帶回來,我也還隻是一個半大孩童。
「你那時隻能連累我,為了保護你,也為了保護我自己,我借用師尊的本命法器將你封印在了一方小世界內。
「待我成了元嬰,有能力保護你之時才將你放出。
「從那時起你便以為我是你的師尊,因著對外界不好解釋我便也一直從未提起,沒想到讓你誤會至今。」
君撿的眼神太過熾熱,我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我現在知道了。」
「渡劫失敗之事,我也從未怪過你,也不該去怪你。
「歷劫失敗是我自己道心不堅定,我早知自己命中有此劫難,我隻氣你不留隻字片語轉身就走。」
我退一步君撿便進一步,直至我被逼到牆角,退無可退。
我看著他的臉再次看呆了過去,魔族情緒不穩定之時,臉上便會有部分獸化。
君撿此刻便是如此,臉頰兩側多了些黑色骨骼,給他冷峻的臉上添了幾分妖冶。
【飛褲子,多看了兩眼,成功懷上。】
【yes,爸爸媽媽和好嘍,不用想離婚跟誰嘍。】
【如果有一天真的分手(假如),請把我判給女方。】
【哈哈哈,加一。】
我分身看文字之時,天空傳來一聲巨響。
「元鶴小兒,速速出來受死。」
12
君撿應戰前將我交給了他最信任的親信。
我知道,以我現在的修為和靈力,一旦被發現就會成為君撿的把柄。
我們躲到了一處開闊之地,方便逃跑也方便觀察他們空中對抗的情況。
君撿還是元鶴仙尊時就是兩族第一,力壓魔族數百年,讓他們不敢出頭。
現在他成了魔尊修為隻增不減。
我不擔心他打不過,我唯一擔心的就是掌門那個虛偽的小人會站在道德制高點上譴責他。
果不其然。
曲也那老匹夫一打照面就指著君撿的鼻子罵。
「元鶴,你身為人族第一修士竟然墮身成魔。你若還有幾分良知便自裁謝罪吧。」
不論是君撿還是師尊都不是個會受氣的主, 他大手一揮, 曲掌門就被扇飛。
曲掌門雖然人不怎麼樣, 但在人族已經是佼佼者。
如此巨大的實力差異, 其他人見狀更不敢上前。
曲掌門頑強地爬了起來,神色淡然,就像早就料定一般。
是也,曲掌門這人能掌管一個碩大的門派,必然是有些小聰明的。
他能如此坦然必定是握住了君撿的把柄。
可君撿的把柄好像就隻有我了……
我意識到危險時已經晚了,君撿的親信將我捆起來帶到戰爭中心。
場上形勢瞬間變幻,曲掌門得意又猖狂地笑。
「元鶴小兒, 今日你若是想讓她活著,就必須自廢一身修為,這樣我還能考慮留你一條性命。」
君撿想也不想,幾乎是下一秒就硬生生剝離自己的一生修為。
修為化成一團靈力朝著曲掌門飛過去。
與此同時我也被放開, 和君撿消失在原地。
13
君撿剝離出去的半生修為並沒有消失,而是到了我身上。
那道光團不過是迷糊眾人的, 往後的日子我們隻要隔岸觀火看著他們狗咬狗就好。
畢竟君撿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將修為交了出去。
【聞到味了, HE 的味!!!】
【好幸福呀, 眼睛要尿尿了!!!】
【敬事房招人!!!】
【別完結了,就這麼放著吧,我沒事就進來轉兩圈】
【不能完結!!!!】
【這裡是我的線上自習室,在小黑屋裡學習我的效率飛速!!!】
仔細地看著空中的文字我忍不住笑了。
這群人真的很可愛, 每一個人都鮮活立體。
半躺在床上的人輕咳了兩聲, 拉回來我的注意力。
注意到君撿手心的血, 我立馬緊張起來。
君撿雖然是刻意引他們入局,刻意自廢修為,但身上的傷不是作假。
他的確身受重傷。
我轉身就要出門,去為他尋療傷的草藥。
剛邁出一步,手腕就被君撿緊緊禁錮住。
「不要出去。」
我垂眸看他:「那你的傷如何是好?」
君撿的耳尖罕見地紅了:「我們龍體質特殊,靠雙修便可療傷。」
我的臉也瞬間紅了一片。
我依然不能接受, 哪怕是因為療傷也不可以,這可是師尊, 帶著記憶的師尊。
我搖搖頭,選擇出門採藥。
君撿約莫著是察覺出我的想法。
「(+」最主要的幾種草藥竟是一株也沒有了。
我滿心遺憾地推開門, 卻看到君撿在銷毀那幾株我怎麼找也找不到的草藥。
「真是不小心吶, 竟然被發現了。」
君撿語氣淡然, 絲毫沒有不好意思的模樣。
「小君兒現在跑路的速度越來越快了, 連師尊都算不準了。」
我要是沒回來快一點,是不是就要被蒙在鼓裡, 還會繼續傻傻地到更遠的地方尋找。
君撿看出我不高興, 從身後拿出僅剩的草藥。
「我沒有不在意自己是身體,我還留了點。」
聽出君撿語氣中輕哄的意味,我已經不生氣了。
走到床邊準備拿起藥去煉丹。
君撿見我靠近,立刻將藥草放在胸口上擺弄。
「煉丹雖然可以治傷, 但效果是沒有雙修好的。」
我咬咬牙,把君撿推倒在床上。
「受了重傷還非要如此,若你受不住了我可不會放過你。」
【oioioi,小黑屋我來了。】
【大家都反應熟練得讓人心疼。】
【跟回家了一樣。】
【上班嘍!!!】
第二日, 我望著屋頂懷疑人生。
【哈哈哈哈,受不住我可不會放過你。】
【重傷的君撿:生龍活虎,不放過姐:被吸幹陽氣。】
【我~可~不~會~放~過~你~】
+1009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