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南星》, 本章共4068字, 更新于: 2024-11-28 17:08:25

我死後,我的死對頭秦執瘋了。


他將兇手關進海底牢籠,然後吞下了一整瓶安眠藥。


而他留下的唯一遺物。


是滿屋偷拍的我的照片。


重生後。


我主動握住了秦執的手,他卻苦笑,「又想玩我嗎?」


「孟南星,同樣的招數,我不會栽兩次。」


我用行動向他證明了心意。


後來,秦執將我抵在車裡擁吻。


前世害死我的渣男在車外淋著雨,雙眼猩紅。


「南星,你不要我了嗎?」


1


關於前世最後的記憶,是海底那防鯊所用的四方牢籠。


海水淹沒口鼻,絕望的窒息。


我睜開眼。


房間裡沒開燈,床邊似乎坐了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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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鋪天蓋地湧來,我想起了害死我的人。


「宋知燃……」


面前人身子一僵。


接著,燈亮了。


秦執拿起桌上的湯藥遞我,「退燒藥,喝了回家。」


一點也不溫柔。


他垂著眼,面無表情地道,「孟南星,下次認清了人再抱。」


那麼冷的語調。


他將手指沾的藥蹭掉,一臉嫌棄。


然而,隻有我知道,這人淡漠的偽裝下,藏著怎樣洶湧的愛意。


眼前的一切讓我意識到,自己重生了。


很久後。


在尚未平息的劇烈心跳中,我抓住他的衣領,強吻了過去。


2


我和秦執做了多年的死對頭。


互相看對方不順眼,事事都要爭個你死我活。


然而。


這樣一個恨不得我去死的人,偏偏在我被宋知燃害死後,徹底瘋了。


他不顧一切地搞垮宋家的公司。


然後,將宋知燃鎖在了我溺亡的那個海底牢籠中。


我生日那天,秦執吞下了一整瓶的安眠藥。


而他留給這個世界的遺物。


是一屋子偷拍的,我的照片。


3


思緒回籠。


我晃了晃僵硬的身子。


這才發現,秦執身子僵得厲害。


良久。


他按住我的肩,將我扯開。


「這招你幾年前就用過了。」


「孟南星,」他按了按眉心,「同樣的招數,我不會栽兩次。」


我想要解釋,卻猛地咳了起來。


男人神色有所松動,替我拍了拍後背。


又探手過來試了下溫度。


「燒退了,回去吧。」


我後知後覺想起。


今天,似乎是我頂著高燒去給宋知燃買止牙痛的藥,燒的厲害,被半路遇見的秦執帶回了家。


前世。


燒退後我還偷拍了幾張秦執守在床邊打盹的醜照。


被他連聲罵著白眼狼。


而這一世,同樣的場景。


秦執捏著根沒點燃的煙在手裡把玩,垂著眼。


寂靜房間裡,來電鈴聲顯得有些突兀。


宋知燃。


屏幕上閃爍的三個字,極大程度地刺激了我的情緒。


恨意湧上心頭。


我卻忽然想起了宋知燃這通電話的目的。


深吸一口氣,接通。


「喂。」


「南星,」溫和的語調透過聽筒傳來,「你在家嗎?」


我下意識地看了秦執一眼。


「嗯。」


為了避免接下來的內容被秦執聽見,我匆匆下床,和他比了手勢要離開。


秦執偏開臉,煩躁地擺了擺手,一臉不耐。


可我注意到。


那雙眼,霎然黯了下去。


4


前世。


我和宋知燃戀愛三年,是圈裡公認的模範情侶。


可他自始至終都在利用我。


利用我接近秦執,騙我同秦氏在生意場上競爭,而他暗地裡出手,用一些見不得光的齷齪手段搞垮了秦氏。


秦氏破產,秦執一夜間跌落神壇。


秦父在去公司的路上出了車禍,當場身亡。


從那後,秦執便成了孤家寡人。


他跌入泥潭,終日渾渾噩噩。


再無法和我爭什麼。


我一直以為秦執恨我,可後來我被仇家綁架,宋知燃在電話另一端和人談著條件時,秦執卻單槍匹馬闖去,拼死護我逃了出來。


「別怕。」


那晚,他拖著傷腿背著我,深一腳淺一腳地下了山。


我也終於得知宋知燃曾做過的齷齪事。


我提了分手,並要揭舉他的那些事。


然而。


往日溫潤的男人忽然變了樣,宋知燃當著我的面,將我養了七年的狗狗砍得血肉模糊。


然後,將我帶去荒廢的潛水旅遊景點。


將我關在了防鯊籠裡。


任我溺亡在那四方牢籠中。


5


收拾起前世的情緒,我趕回家時,宋知燃已經到了。


他在院中,彎下身,輕輕撫著我的小狗。


陽光籠著他與狗狗。


狀似溫馨。


可我卻不由得打了冷顫。


眼前似乎又浮現了前世的片段——


向來溫潤的男人一手拎著我養了七年的狗狗,另一手持刀。


他雙眼猩紅,高聲質問我,為什麼要為了我最討厭的男人和他分手。


「南星,你最討厭秦執了,不是嗎?」


「可現在,你為了他要和我分手?是不是在你心裡,連這個畜生都比我重要?」


他情緒愈發激動。


然後。


手中的刀拼命地砍下。


我養了七年,一向膽小,怕疼的狗狗。


在他揮刀的瞬間,顫抖著,低聲吠著,擋在了我面前。


血濺了我一身。


滾燙,腥膩。


直到斷氣那一秒,它都在望向我。


焦急地嗚咽著。


似乎在告訴我,主人,快跑。


我不能再保護你了。


快跑啊——


我不敢回想。


與此同時,院裡,宋知燃轉身看見了我。


陽光下。


他推了推鼻梁上架著的金絲鏡框,笑容和煦,「南星,你去哪了?」


6


豔陽高照,我卻莫名地後背一寒。


「去了朋友家。」


宋知燃看了我兩秒,卻並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南星,」他走到我面前,問道,「你想不想扳倒秦氏?」


和前世一模一樣的問題。


心跳加速幾分。


我佯裝平靜,說了和前世一樣的回答,「想啊。」


他笑,替我將碎發掖去耳後,「我能拿到秦氏的把柄。」


「但是,我還需要一些秦氏的內部文件。」


他偏頭看我,「你幫幫我,好不好?」


「等秦氏垮臺了,我接手家裡公司,然後娶你。」


「好啊。」


我對上他的目光,「我最討厭秦執了。」


……


當著宋知燃的面,我給秦執打了一通電話,約他吃飯。


「吃飯?」


秦執明顯不信,「你又想做什麼?」


「放心。」


我謊話信口拈來,「要出國了。鬥了這麼多年,找你吃頓散伙飯。」


秦執默了會,「地址。」


晚上七點。


我按時去了約好的餐廳,卻發現向來沒什麼時間觀念的秦執已經到了。


他板著臉。


搭在桌上的手指卻輕輕叩著桌面。


這是他心裡亂時的表現。


「要出國?」


「是啊。」


我隔著一張桌看他。


其實,秦執有一張比宋知燃更為優越的臉。


他穿了身黑色休闲裝,靜靜坐在那,背脊繃得筆直。


莫名地像是一棵樹。


沉默,蒼勁,永遠呈守望的姿態。


「什麼時候走?」


「過幾天。」


他拿著菜單的手一僵。


秦執點了很多菜。


都是我的口味。


他叮囑服務生,「菜裡別放姜。」


我最討厭姜味。


服務生走後,秦執笑了聲,「也好。」


「出國去禍害那些藍眼睛老外吧,省的留在京城惹我煩。」


我拄著下颌看他,明知故問。


「你很煩我?」


「廢話。」


秦執挑眉,「看不出來?」


可說歸說。


在我因餐廳的冷氣而縮了縮肩時,秦執立馬將外套扔了過來。


「熱了,你穿吧。」


我將他的外套披在肩上。


聞到了熟悉的,淡淡的雪松氣息。


7


飯後,秦執送我回家。


一路沉默。


氣氛沉寂到有些壓抑。


等紅燈時,他也始終注視著前方,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收了又緊。


他終於開口。


「上午……」


頓了頓,他問的似乎有些艱難。


「你親了我——」


「為什麼?」


他輕輕攢著方向盤,安靜的等著我的答案。


見我半天沒應聲,秦執咳了一聲,又立馬呸道:「別多想。」


「老子有潔癖,回家把嘴都洗掉一層皮。」


「是嗎?」


紅燈還有三十秒。


我探身過去,捏住他的臉,近距離地盯著他的唇看了看。


「看著是挺紅潤的。」


「……孟南星。」


喉結悄然滾了滾。


他推開我,慌亂間甚至不小心按了聲喇叭。


車子啟動的瞬間,他咬著牙道:


「孟南星,你今天絕對吃錯藥了。」


8


今晚有一場商業晚宴。


我知道,宴會進行到一半,會有人扮作服務生混入宴廳,持刀傷人。


前世。


我在危急關頭護在了宋知燃身前。


電閘被關,宴廳裡昏暗一片。


那人持刀朝我捅來。


受傷的卻是秦執。


事後他咬牙罵道,「誰把老子推出去的?」


我也隻當他是倒霉蛋,稀裡糊塗替我擋了刀。


如今重來,我本想把宋知燃推出去擋刀,面前卻一暗。


沒有人推。


昏暗中,我看見秦執主動擋在了我面前。


對方的刀子劃傷了秦執的手臂。


傷口不深。


黑暗中,秦執單手捂著手臂,抬眼看我。


那般銳利的眉眼,眼底卻委屈一片。


怕我看不見他的傷,他還將手臂抬了抬。


像極了委屈小狗。


我確實是心疼了。


然而。


我隻能裝作沒看見,輕飄飄地移開了目光。


燈亮了。


有人驚呼著上前查看秦執的傷。


他扯起紙巾隨意擦了下血跡,將受傷的手覆去身後,語氣很輕,「沒事,皮外傷。」


然後又故作生氣的咬牙道。


「剛才誰把老子推出去的?」


9


近日,我一直在暗中調查宋知燃的犯罪證據。


前世死前,我得知了宋知燃不少秘密。


他手上有過人命案。


隻是案件發生時間距今過去太久,調查起來並不算順利。


而在這之前。


我要先扳倒宋氏企業。


或者說,我想要吞並宋氏。


10


秦執生日到了。


他從不愛辦生日宴。


我知道秦執最討厭過生日,因為——


秦母是在他出生時難產去世的。


秦執的生日,也是他媽媽的忌日。


我帶著提前準備好的禮物去了秦家。


秦家向來冷清。


就連保姆都隻有一個。


我上了二樓。


敲門。


無人應聲。


接連敲了三聲,在我懷疑屋裡沒人時,秦執的聲音才低低傳來。


「進。」


推門瞬間,酒味濃重的嗆人。


「吳姨,」他按了按眉心,啞聲道,「別送飯了。」


我站在門口看他。


心裡鈍鈍地疼。


沒聽見回應,他抬頭看了過來。


「孟南星?」


他從來連名帶姓地叫我。


愣了兩秒,他將空酒瓶扔進垃圾桶,然後起身,打開了窗。


新鮮空氣湧入,吹淡了酒氣。


我聽見他問。


「有事?」


「有啊。」


我走上前去,掏出提前準備好的,包裝精致的小禮盒塞到他手中。


「生日禮物。」


我不祝他生日快樂。


但我希望,他能夠不永遠將自己困在這一天。


秦執盯著我掌心的禮盒,沒有動。


也是。


和秦執水火不容的這些年裡,我沒少折騰過他。


在不知道他生日背後的故事時,我幾乎每年都會送他一件惡搞的禮物。


秦執次次上當。


下次卻又選擇相信我,收下禮物。


在我以為秦執會拒絕時,他接過了。


11


緩緩拆開。


是一個手工制作的鑰匙扣。


上面每一顆細碎的鑽石,都是我親手粘上去的。


前世,秦執自殺前給自己整理過遺物,隻有一個方寸大的小盒子。


裡面裝著他媽媽去世前給他留下的玉镯。


我和秦執唯一一張的合照。


還有。


我多年前掉落的發繩。


以及我不知何時丟的,一個並不值錢的鑰匙扣。


秦執捏著鑰匙扣,打量了會,「真醜。」


說歸說。


這人嘴角卻止不住上揚。


手指收攏,將鑰匙扣攥在掌心。


就連喝酒時都沒放下過。


11


我陪著秦執窩在沙發裡喝酒。


沒菜,幹喝。


但老實來講,秦執的臉的確是一道很好的下酒菜。


極淡的酒味混合著他身上的雪松氣息。


清冽,但又很容易醉人。


我很快便覺著有些頭暈。


「秦執。」


我扯了扯他袖口。


「嗯?」


話音堵在喉半晌,我才問出了口。


「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秦執被酒一嗆,猛地咳了起來。


「咳……」


「怎麼可能?」


他不承認,卻怎麼也不肯看我一眼。


酒精一點點麻痺了神經。


我壯著膽子,用手扳過他的臉。


逼他看著我。


「你說不喜歡我,為什麼不敢看我?」


對視的幾秒裡,秦執眼底閃過太多情緒。


錯愕,慌亂,疑惑——


最後,又都消失不見。


他嘆了一聲,將我的手扯開,「孟南星,這次又想要什麼?」


那雙眼清凌凌地,眼底的光卻支離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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