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師妹一起中了毒藥,大師兄把唯一的解藥給了對方。
為了活命,我拼著最後的力氣偷襲了誤入山谷的清冷二師兄。
歷練結束後,大師兄和小師妹訂婚。
他笑著勸我回到正途,斷袖之癖世俗不容。
可後來,聞到我渾身都是二師兄的味道後。
向來溫柔的他卻發了狂:「知知,我退婚,我們結契好不好?」
01
熱,從心底燒起的熱浪與欲火幾乎要吞噬了我。
小師妹在我身邊不斷呻吟著。
誰也沒料到那條九頭蛇的臨死反撲竟然是烈性春藥。
「我找到解藥了——不過,解藥隻有一顆。」
大師兄從遠處跑來,直奔小師妹,將唯一的藥喂進小師Ţű⁸妹嘴裡。
他避開我的視線:「你是男子,可以自己疏解,但悠悠不能做這種寡廉鮮恥的事。」
我艱難地喘息著。
小師妹是女子,在隻有一顆解藥的情況下,我肯定不會和她爭。
但看到大師兄滿心滿眼都是小師妹的樣子,我的心裡也有些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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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我好怕,你送我回去好不好?」毒性緩解後的小師妹一把撲進大師兄懷裡,嬌弱地說。
大師兄遲疑地看了我一眼,點頭:「我先送她回去,知許……你自己疏解一下。」
說完不等我回答,一把橫抱起小師妹,消失在原地。我看著他消失的背影,除了欲火焚身,心頭更感覺一陣陣悲涼。我能清楚地感受到,這個毒並不是靠疏解就行的,唯一的辦法隻有交合。
否則不出半個時辰,我一定會爆體而亡。
偏偏這山谷偏僻至極,根本看不到半個人影。
我艱難地趴在草叢中,不斷撕扯著身上的衣服。
渾身好像有無數隻蟲子在撕咬。
難道我就要這樣死了嗎?還是因為這種可笑的原因?
隻要能活下去……
眼前一陣陣發黑的時候,耳邊突然聽見細碎的腳步聲。
我雙眼一亮,立馬爬進草叢中躲起來。
竟然真的有人誤入山谷中,真是天不絕我!
我甩了甩昏沉的腦袋,抬頭去看那人的臉。
清冷如畫的眉眼撞入我的眸中,渾身的欲火都被嚇得熄下去兩分。
那不是宗門裡的高嶺之花二師兄嗎,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沒等我想出所以然,壓下去的欲火再次反撲,而二師兄的身影也漸漸遠去。
這裡這麼偏僻,要是錯過了他,也許等待我的就隻有爆體而亡了。
欲望之火、求生的渴望夾雜在一起,讓我失去了對二師兄的畏懼。
我咬著唇,上也是死,不上也是死,拼了!
我調動最後的靈氣,朝著二師兄猛烈攻去。
二師兄也許沒料到這麼偏僻的地方竟然還有人躲著偷襲他,一個不察,竟真的被我制住。
「誰?!」刺骨如冰的聲音幾乎要穿透我的身體。
我哪敢說話,扯下外衫直接蒙住他的眼睛。
確定看不見之後,我才啞著嗓子說:「道友,得罪了,出門在外,大家都互相行個方便。如今我中了春藥,既然我們二位都是男子,你舍身救我,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二師兄原本渾身溢滿的殺氣,在聽完我的話後瞬間就消失了。
他順從地任由我取出縛靈繩將他五花大綁起來。
做完這些,我重重地吐出一口氣,渾身癱軟在二師兄身上。
沒想到看上去不近人情的二師兄竟然是這麼古道熱腸的性子,以前還真是我錯怪了他。
鼻端是清冷的淡香,我有些著迷地深吸了一口氣,將臉埋在二師兄頸間。
那脖頸便肉眼可見地紅了起來。
我有些想笑,高冷的二師兄還真是純情。
02
天邊圓月高懸,四野靜謐無聲。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間,我似乎聽見一行人往這邊而來的動靜。
他們似乎是在追一隻妖獸。
我心頭一驚。要是被外人看見了,不僅我的名聲全毀,更會連累身下的二師兄。
我正要起身,卻又聽那行人拐了個彎,往另一邊走了。
放心地收回眼時,二師兄的手也重新緊緊箍住我的腰。
我微微皺眉,那手勢,似乎有點像引靈?
我很快又甩甩頭暗道自己真是想多了,二師兄被縛靈繩捆著,哪裡還用得了靈氣。
眼看著月落日升,天邊泛起魚肚白,我這才抬手壓住了身下人。
「道友……夠……夠了,我的毒早就已經解了。」
二師兄抿緊唇角,克制地停下。
我腦子漿糊般,沒想到風光霽月的二師兄竟會這般勇猛。
臨走時,我從儲物袋中取出這次歷練找到的珍貴靈藥放在他身上。
「多謝道友,縛靈繩一刻鍾後就會失效。」
雖然已經是金丹期的修為,但我渾身也酸麻不已。
返回客棧時,天色已經大亮。
我剛推開房門,隔壁小師妹的房間就吱嘎一聲打開,大師兄從裡面退了出來。
看見我,他有些吃驚:「知許,你難道現在才回來?」
一直被壓抑的情緒上湧,我嘶啞地問:「你一整晚都在小師妹房中?」
大師兄皺眉,看向我的目光隱隱帶著譴責:「小師妹第一次外出歷練就遇到這種事,受了驚嚇不敢睡覺。我好不容易才把她哄睡,正要去找你。」
我嗤笑一聲:「林蔚,別忘了我才是你的伴侶,你把中了春藥的我留在山谷裡,就不怕我出什麼意外嗎?」
林蔚臉色微沉,很快又掛上溫潤的笑來,伸手要摸我的頭:
「你一個大男人能出什麼意外?現在不是好生生回來了嗎。好了知許,你難道還要和小師妹吃醋不成?別鬧了。」
我心頭又酸又澀,後退一步避開他的手。
手心被掐得鮮血淋漓,我深吸口氣,問:「林蔚,我們什麼時候向師父和掌門坦誠我們的關系?」
林蔚臉上的笑一頓,他收回手,目光中是令我陌生的寒意。
「知許,這是我們兩人的事,何必勞煩師父和掌門。更何況男子相戀本就世俗不容,若是讓師父和掌門知道,恐怕會將你我二人逐出師門。」
「好。」我閉了閉眼,心底竟然沒有太多的失望,也許我早就知道答案了,隻是想要個最後的答復罷了。
聽到我順從的回答,林蔚滿意地笑了笑,重新變回我熟悉的溫潤大師兄。他伸手想撫摸我的頭。
我側頭躲開他的手,冷聲道:「我李知許這輩子光明磊落,絕不做蒼蠅狗苟之人。我的愛也沒那麼見不得人。修真一事本就是逆天而行,憑什麼斷袖之癖就人人喊打了!既然你不願意和我結契,那我們也沒必要繼續了。」
林蔚的笑慢慢收回,半晌之後,他漫不經心地扯了扯嘴角。
「小師弟,我知道你是跟我賭氣鬧別扭。沒關系,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三天後再告訴我你的決定。不管答復是什麼,我都尊重你。」
03
聽著他毫不在意的回答,我有些自嘲。
相戀三年,在外人面前,我們從來隻能是大師兄和小師弟。
不對,就算沒有外人,林蔚Ţú³也會和我保持一定的距離。
如果不喜歡我,為什麼要答應我的追求呢?
難道是可憐我這個人人唾棄的斷袖嗎?
我想不明白,如今,也不需要想明白了。
昏天黑地睡了一覺,醒來時,二師兄正好趕回客棧。
一瞧見他,我立馬心虛地低頭。
好在二師兄平日裡和我關系疏遠,視線隻往我這邊掃了一眼,他就馬上轉頭。
二師兄江離的回歸沒有引起多大的注意,畢竟他這個人出了名的孤傲冷漠,和宗門上下都不太親近。
隻有性格最好的林蔚問了一句:「江師弟,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江離皺著眉沒有回話,似乎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但看在外人眼裡,就是他清高傲慢。
其他人有些不滿,林蔚隻是好脾氣地笑笑:「既然大家都回來了,那就啟程返回宗門吧。」
兩日後,我們回到青雲宗。
大師兄帶著我們拜見掌門和師父。
小師妹是掌門之女,一見到掌門,立馬嬌聲跟他撒嬌,如數家珍地說著歷練中的見聞。
師父樂呵呵聽著,一捋胡須,突然說:「林蔚,你和悠悠郎才女貌正般配。老夫打算為你們二人訂婚,你可有其他想法?」
林蔚一愣,下意識微微側頭往我這邊看來。
轉到一半,他控制住自己的動作,臉上掛起無可挑剔的笑:「小師妹資質非凡,才貌雙絕,能和小師妹結契,徒兒自然是,求之不得。」
「哈哈,好!」掌門和師父都大笑起來。
小師妹盈悠嬌羞地跺腳,眉眼含情地看著林蔚。
其他同門紛紛祝賀,就連萬年難開口的江離也難得開了尊口:「大師兄,恭喜。」
我隻是面無表情地看著,聽著。
最後露出疏離的笑:「大師兄,恭喜。」
寒暄半天後,師父玉真子帶著我們幾個師兄妹回了望雲峰。
「三個月後就是宗門大比,你們可準備好了?」
雖然問的是你們,但師父的目光卻直直落到二師兄江離身上。
我窺見林蔚笑容有些勉強,不由心頭暢快了幾分。
誰叫江離天資卓絕,更一心痴迷劍道,林蔚雖是大師兄,真論起實力,卻還在江離之下。
我以為江離又會簡短地「嗯」一聲表示自己的勝券在握。
誰知他竟上前一步,面無表情地說:「回稟師父,徒兒童子之身已破,修為倒退,恐怕難以在宗門大比中勝出。」
「咳咳咳!」我被Ṫüₑ他的語不驚人死不休嚇得心驚肉跳,震驚的同時看著他清冷如玉的臉,心底升起幾分羞惱和愧疚。
我並不知道他修煉的是童子功,破了童子身還會導致修為倒退。
好在我的表現並不算突兀。
就連林蔚也瞬間瞪大了眼,三師姐更是倒抽一口氣:「童子之身已破?哪位壯士拿下了我們青雲宗高嶺之花的童子之身?!」
師父狠狠瞪了三師姐一眼,撫著心髒,顫聲問:「離兒,你是中了誰的暗算嗎?」
江離一言不發。
師父嘆了無數聲,隻能揮手讓我們退下,單獨留下林蔚談話。
出了門,看著獨自走在前方的江離,我竟從他的背影看出了幾分悽然的味道。
我踟躇了一會,一咬牙,湊到他跟前:「二師兄,怎樣才能讓你的修為最快恢復?」
不管是什麼天地財寶,我都會盡力替他找來,助他恢復修為。
正暗自發誓,江離低啞的聲音傳來:「雙修。」
04
「啥?」我一臉懵,懷疑自己幻聽了。
江離深深看我一眼,眸光深邃:「我知道有一雙修之法,隻要陰靈根和陽靈根修士靈氣相融,便能極快地精進修為。」
「除此之外,其他辦法最快都要半年才能讓我恢復原來的修為。」
他有些落寞地低下頭:「半年之後,宗門大比早就結束。這次大比關乎玄天秘境的入境資格,聽聞秘境中有無數未認主的寶劍,可惜……」
向來寡言少語的江離這次竟破天荒說了這麼多話,看來他確實十分渴望進入玄天秘境。
看著他失落的模樣,我心頭更是被愧疚灼燒著五髒六腑。
本來他在宗門人緣就不太好,現在修為還倒退了,連心心念念的寶劍也遺憾錯失,真是怎麼想怎麼悽涼。
如果不是我破了他的童子之身,入境資格他十拿九穩。
我必須負責才是!
至少,先幫他贏得宗門大比。
回到自己的山峰沒多久,外面的結界一閃,林蔚闖入山峰中。
我這才想起自己忘了解除林蔚的印記。
「大師兄,既然你已經有了未婚妻,以後還是不要隨意出入我這個名聲不好的斷袖山峰內,免得叫外人也誤會了你這巍巍君子。」
林蔚微一擰眉,很快恢復:「知知,你何必這樣陰陽怪氣地說話。我們好歹是同門,我今日過來,是想勸你迷途知返,回到正途上。」
我定定地看著他:「回到正途上?那大師兄,你告訴我什麼是正?什麼是邪?」
林蔚的表情變得冷然:「陰陽結合是正,斷袖之癖是邪。知知,你回頭是岸吧。」
「哈哈哈!」我放聲大笑起來,笑得差點直不起腰。
「林蔚,你真是個偽君子!斷袖之癖是邪,那你為什麼要在人人對我避之不及的時候安慰我,為什麼在我對你窮追不舍的時候坦然接受,又為什麼要贈我同心玉佩!」
我從胸前扯出玉佩,憤怒地砸到地上。
玉佩發出清脆的響聲,瞬間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