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霸總的白月光,但我黑化了。
「能去國外出差,就是不能來國外看我,是買不起機票,還是抽不出時間?」
「口口聲聲說我是你的白月光,轉眼就找了替身,你的喜歡這麼廉價,以後別跟人說喜歡過我。」
「髒了的男人,我不要,以後別再來找我。」
1
回國的飛機上。
我做了一個夢。
夢裡,我是宋清宴心上不可碰觸的白月光。
他戀我成狂,卻自覺配不上我,不敢表白,眼睜睜看我出國,卻沒有勇氣來找我。
後來,他遇見一個與我神似的女孩兒,便巧取豪奪讓女孩兒成為我的替身,將所有對我的妄想全部霸道地施展在替身身上。
他享用她鮮美的身體,卻也嫌棄她甘願做替身,對她種種打壓。
那個女孩兒經歷誤會,誣陷,流產,挨打等種種事情,最後滿心傷痕地逃離宋清宴的身邊。
這時,宋清宴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喜歡的是替身。
轉而,他恨上了我這個白月光,怨憎我矯情,綠茶,讓他一次次誤會了替身。
他將我拉下神壇,讓我家破人亡,以此當作給替身的贖罪,成功求得美人回心轉意。
醒來後,我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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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很難評。
宋清宴喜歡誰就要將誰搞得身敗名裂,精神崩潰。
他有毒吧。
錯是別人的,事業和美人是他的。
可憑什麼?
故而,在眾人給我舉辦的接風宴上,我目不斜視地路過宋清宴,淡漠地坐在了他的對面,無視了他。
宋清宴的眼神明顯受傷,嘴巴張張合合卻終究沒有說出一個字。
今天來的人都是知道宋清宴喜歡我的,急忙熱起了場子:
「清宴見了嘉瑜姐還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嘉瑜姐,你看他是不是都沒變化?還是當年的樣子。」
宋清宴明顯精神一振,抬眸看我,似乎期待著我說出的話。
我從記憶裡翻找,想弄清楚他究竟為什麼把我當作白月光?
是因為我在音樂節上演奏小提琴,一曲成名?
還是在辯論賽上將他打敗?
抑或者是在泳池裡救了腿抽筋的他?
若他真的是因為這些小事對我有了好感,奉我為心上白月光。
那隻說明一個問題,宋清宴慕強,並且對弱者沒有憐惜之心。
對比他強的人,他會無比崇拜。
對比他弱的人,則手段殘忍。
如果這樣的話,那夢境中,他對我和替身的所作所為,就能說得通了。
想明白這點,我臉上輕松起來,溫和地笑道:「幾年沒見,已經忘了清宴以前是什麼樣子了,诶,說說你們,這幾年都忙什麼呢?在做什麼?」
我把話題從宋清宴身上引來,與眾人談笑風生。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我對宋清宴沒意思。
宋清宴希冀的目光黯淡下去。
恰在這時,門響了。
一個女孩兒怯怯地站在門口,目光精準地找到了宋清宴,嘴唇嗫嚅卻遲遲沒有開口說話。
我瞥了一眼,被驚豔住了。
原來,這就是那個替身啊,我倆長得還真像雙胞胎。
原來,我在眾人眼裡,這麼好看麼?
2
女孩兒頭發微卷,是沒有經過燙染的天然長發。
一雙眼睛漆黑明亮,仿佛黑玉點綴在一汪清泉裡。
鼻子小巧,嘴唇微嘟,親起來口感一定很好吧。
想不到,宋清宴人品不行,口福倒是不錯。
有人立刻拉了女孩兒進來,坐在宋清宴的身邊,宋清宴眉宇微蹙,拉開與女孩兒的距離,仿佛她是什麼病毒。
女孩兒眼眸微紅,卻強忍著,露出得體的微笑。
然而眾人眼中的不屑那麼清晰明白,她就像是誤入狼群的小綿羊,還努力地想要表現出友善。
拉她進來的女孩兒叫李詩意,一直暗戀宋清宴。
她輕笑一聲,驕傲地晃了晃酒杯。
「林芷,你們家宋總對你可真好,還帶出你來見世面,看到沒,趙嘉瑜,嘉瑜姐,這才是真正的千金大小姐。诶,仔細看,你們倆長得還真挺像的,宋總,你不會是照著嘉瑜姐的樣子找了個替身吧?」
眾人眼中一片了然。
一個正品,一個高仿。
誰是替身一目了然。
林芷臉色蒼白,尷尬得眼淚打轉,她努力睜大眼睛,生怕眼淚掉下來。
而宋清宴眸中幾分慌亂,目光緊緊地盯著我,似乎隨時準備解釋和安撫。
眾人插科打诨,責怪李詩意亂說話。
李詩意笑著自罰三杯。
「都怪我,沒喝酒就醉了。」
一片熱鬧間,我冷冷地拿起杯子,手一松,杯子掉到了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眾人一愣,紛紛看向我。
我看向宋清宴,淡淡道:「宋清宴,解釋一下,這是什麼意思?」
宋清宴愣住,大概這輩子也沒想過,我回國和他說的第一句話,是這個。
他微微蹙眉,誠懇道:「對不起,嘉瑜,我現在就讓她走。」
他立刻對林芷道:「出去!你沒資格來這裡。」
林芷面色一片慘白,抓著自己的小包,瘦弱纖白的手指,骨頭幾乎要從皮肉裡攥出來。
她明明那麼憤怒。
可她乖巧得愣是一個字也不敢反駁。
我:「??」
什麼情況?
我明明想讓他解釋清楚,李詩意是怎麼回事?怎麼就敢這麼明目張膽地諷刺他的女朋友?
我懷疑他和李詩意有一腿。
還是他眼瞎?
這麼明目張膽地借刀殺人,他看不出來嗎?
眼看林芷就要離開。
我開口道:「等等!林小姐是我請來的客人,沒有任何人有資格趕她走,宋清宴請解釋一下,你和林小姐是什麼關系,為什麼你要趕走我的客人,還有,李詩意說的話,照著我的樣子找個替身是什麼意思。」
林芷呆住了。
她大概沒想到,我這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會為她出頭。
不得不說,她呆呆的樣子還挺可愛的。
我衝她點了點頭,示意她坐到我身邊。
她想了一下,乖巧地走過來。
宋清宴冷了臉,深邃的眼眸中風雨湧動,這對林芷來說,非常有殺傷力,我能明顯感覺到林芷緊張了。
可對我來說,算個屁?
我抱著手臂,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眼見他一棍子打不出個悶屁,有點不耐煩了。
我!最!討!厭!嘴!被!縫!上!了!的!霸!總!
我冷冷看向李詩意:「你來說,說不清楚的話,我們兩家的合作可以結束了。」
「怎麼能這樣?關我什麼事?」李詩意驚叫出聲。
「是啊,關你什麼事,這桌人裡就你最能叫喚。」我似笑非笑。
李詩意消停了,偷眼看宋清宴竟然也沒有反對的意思,便懶洋洋道:
「不就是咱們的小宋總得不到心上的白月光,背地裡偷偷找了個女大學生當替身。現在正主回來了,小宋總還沒想好怎麼處理這個替身的故事唄。」
「意思白月光是我?」
李詩意不說話。
宋清宴漆黑的眸子定定地看著我,終於說出了那一個字:
「是!」
「你喜歡我?」
「是!」
我笑了,被氣的。
我隨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杯酒,向著宋清宴潑了過去。
「宋家是破產了嗎?」
「你能去國外出差,不能來國外看我,是買不起機票,還是抽不出時間?」
「口口聲聲說我是你的白月光,轉眼就找了替身,你的喜歡這麼廉價,以後別跟人說喜歡過我。」
「髒了的男人,我不要,以後別再來找我。」
酒水淅淅瀝瀝從他的臉上落下來,他有一副好皮囊,即便如此狼狽,看起來卻頗有幾分禁欲的誘惑感。
他一臉陰鸷,目光深沉,臉頰因氣惱而泛紅,手指緊緊攥住,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原來,他也會因為遭受侮辱而難堪啊。
呵!
我還以為他天生沒有情緒呢。
其餘人則呆住了,整個包間為之一靜,無數人驚愕地看著我。
國外的幾年時間,我們都變了。
我拉起林芷,大步離開包間。
身後亂成什麼樣子,一概跟我沒有關系。
我將林芷送到了學校。
林芷下了車,哆哆嗦嗦的。
不知道是風太冷,還是她太緊張。
她可能這輩子都沒想過,會有女人用酒潑宋清宴,整個人在車上一直處於恍恍惚惚的狀態。
我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順手拿過她的手機,用她的手指解開密碼,讓她加了我好友。
「我不知道你因為什麼答應了宋清宴做替身的要求,但今天我潑了宋清宴一身酒,他不敢找我的麻煩,很可能遷怒到你身上,如果他找你麻煩,記得聯系我。」
「趙嘉瑜,你為什麼要幫我?」
「你誤會了,我不是幫你,今天出現在那種場合的任何一個女生,我都會幫。」
沒了外套,太冷了,我鑽進車裡,開車快快離去。
車子駛出好遠,還看到林芷站在那裡,呆呆地看著我離開的方向……
3
我進了自家公司實習。
說實在的,我不太敢相信。
就算宋清宴再厲害,也沒那麼容易讓幾十年屹立不倒,熬過了經濟危機,材料危機,商業價格戰等種種險情的趙家一下子倒閉。
除非趙家本身出了問題,被宋家捉住了把柄,然後趁機一點點蠶食。
我進入公司後,隱姓埋名在各個公司輪值了一段時間,將發現的問題一一記錄。
然後,在一個午後,以趙家大小姐的身份入駐公司,雷厲風行地將發現的問題一一解決,該開除的開除,該升職的升職,該敲打的敲打。
穩定公司後,我才能抽出時間圍觀林芷和宋清宴。
宋清宴被我刪了。
從林芷的朋友圈看不出來什麼,除了轉發幾個公眾號的文章,一點兒個人相關分享都沒有。
反倒是李詩意給我打電話,幸災樂禍道:「趙嘉瑜,宋清宴過段時間訂婚,你知不知道啊?他說聯系不上你,讓我邀請你去參加他的訂婚宴。」
我忍不住挑眉。
嗯?
有意思。
「和誰?」
「林芷啊,還能是誰?追不上你這個白月光,還不能讓人家拿著替身解解饞啊。」
「李詩意,你對她為什麼那麼大的惡意?就算得不到就毀掉,你應該毀掉痛恨的也是宋清宴,而不是針對林芷搞雌競,這一套很低級。」
「臥槽,你有病啊,趙嘉瑜,我和你一起長大,我們那麼多年的情分,你為了一個替身這麼說我?」
我頭有點痛。
幾年不見,我發現我們的三觀已經完全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