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死對頭最近十分不對勁。
我前男友拐跑了他女朋友,他喝醉了賭我家門口,摁著把我親了。
我拍下視頻,要他負責。
他冷笑一聲,「成啊,情侶該做的事,我一樣不少地幹,你別害怕就行。」
1
我和沈清越是從小到大的死對頭。
互相拆臺,互相打報告。
恨不得掐死對方。
沈清越學習好,長得帥,女生喜歡的一切要素,他佔全了。
後來,我們雙雙考上北江大學。
他是理科狀元,我是文科狀元。
沈清越年年霸榜校草 NO.1,學習成績優異,被封為學神。
我,入學後位列校花榜第四,年年和他爭奪獎學金。
我媽特別喜歡沈清越,天天要我跟他學習。
學個屁?
學他跟不止一個校花傳緋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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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個月,沈清越有了女朋友。
林希。
北江大學聞名遐邇的藝術系系花。
也是從我和沈清越的高中升上來的。
軟糯可愛。
不出意外,沈清越把她拿下了。
同時,我也有了心儀的學長。
雙方在社團活動上打了個照面。
一個月後,學長和學妹成雙入對。
我和他雙雙被甩。
還來不及傷心,放暑假了。
爸媽單位組織旅遊,我和親哥留守家中。
那天晚上,我哥正跟女朋友視頻,我洗漱完早早就睡了。
半夜,被手機吵醒,發現沈清越給我打了 99 通電話。
除了當年填報志願,沈清越給我打電話,這是第二次。
我接起,聽見電話那頭一片嘈雜。
不大一會兒,沈清越清冷的聲音傳了過來:「我喜歡你。」
喜歡誰?
我?
連個主語都沒有,外加那頭傳來的鬧哄哄的笑聲,十有八九喝醉了。
我不動聲色地掛了電話。
剛要閉眼,電話再次打進來。
「寶寶,我喜歡你。」
是可忍孰不可忍!
「沈清越,你有病吧?大冒險找不到人了?」
我看都沒看,拉黑,關機一氣呵成。
都說兔子不吃窩邊草。
這不,喝醉了,哪管窩邊不窩邊。
沈Ŧũ̂₅清越,隻有掛在牆上才老實。
2
本以為做完這一切,能睡個好覺。
凌晨一點,我家門好像被人拿著大錘鑿。
我哥臥室遠,睡得跟死豬一樣。
我睡眼惺忪地下床開門。
此時,樓道外面站了鬧哄哄一大群人。
「夏裡,沈哥喝醉了,回不去家,先送你這兒。」
他那群狐朋狗友都知道我跟他住一個小區,樓上樓下。
可好端端為什麼要送我這兒?
沈清越倚著牆,一動不動。
隔著一層薄薄的白襯衣,我看到他突起的肩胛骨,酒色染上耳郭,粉嫩惑人。
像個妖精。
沈清越醉意慵懶地瞥了我一眼,就要往下走,被一群人拽回來。
「沈哥,你去哪兒啊?都說了讓你住這兒。」
「誰說的?」我一臉茫然。
「你哥啊。」沈清越的兄弟探出頭,陪著笑:「嘿嘿,沈哥的鑰匙掉下水道了,我剛給你哥打過電話。」
「掉下水道就去敲門啊,他爸媽又不是不在。」
不對,是真不在。
他爸媽和我爸媽一個單位,都去旅遊了。
沈清越閉著眼倚在門邊,垂睫不語,仿佛睡著了。
畢竟是個活人,不好給他扔大街上。
「等著,我喊他。」
見我松口,他那幫兄弟一窩蜂跑了個幹淨。
我看他虛倚著牆,挺穩,不想多費心思把人架在我脖子上,「喂,你能起來走兩步嗎?」
樓道天花板的燈光打在他線條優越的側臉和頸線。
他不耐煩地睜開眼,望著我。
說不好是醉了還是沒醉,反正能聞到酒氣。
「需不需要我架你啊?」我有點猶豫和嫌棄。
沈清越起身往裡走,過門檻時絆了一腳,身子便如一灘爛泥壓在我身上。
「喂,你不要亂來!」
後背靠牆,冰涼的牆面驅散了夏日的燥熱。
我仰著脖子,拼命和他拉開距離,然而無濟於事。
沈清越頭低低垂著,恰好壓住我前額,緊密相貼。
我臉紅了,第一次跟沈清越離得這麼近,能看見他致密的睫毛和毛孔。
溫熱的呼吸鋪面,我不由自主掙扎起來。
「嘖……」沈清越不耐煩地ţųₑ反手去帶門,因為我的掙扎,整個人一倒,把我親了。
剎那間,一股電流傳遍全身。
沒什麼高難度的動作,簡單地兩瓣唇碰在一起,輕輕蹭著。
如果說是意外,沈清越親上之後,像跟睡著了一樣,一動不動。
修長的腿擋在我兩腿中間,完全阻攔了我的去路。
他撒酒瘋吧?
把我當成某校花親了?
「家裡來人——」我哥的話堵在喉嚨裡,愕然瞪大雙眼,看著眼前的一切。
我擺擺手,向他求救。
在我們倆人的努力下,沈清越終於恢復了一丁點意識。
搖搖晃晃站起,靠在門上,看了我兩眼,彎唇一笑:「妹妹,挺好看啊。」
然後扭頭衝進廁所,吐了。
「……」
3
當年我和沈清越還在上幼兒園的時候,他就親過我。
親完還說要和我結婚。
我給了他個大比兜,他當場飆血三升。
後來老師把這事告訴了家長,他們開玩笑,要給我倆定娃娃親。
沈清越因為這個黑歷史,沒少朝我翻白眼兒。
後來知道自己長得帥了,甚至都不搭理我。
多多少少有點不念舊情。
「他要吐到什麼時候啊?」
三更半夜,沈清越人還趴在馬桶上,一動不動。
我哥嗓子眼淺,見不了髒東西,拿毛巾把沈清越的頭蓋住。
我打了個哈欠,「你收留的,你管。」
剛回到臥室,我就收到了我哥的信息。
是一張照片,沈清越正摁著我在牆上親。
「你和沈清越處對象怎麼不告訴我?」我哥語氣充滿怨念。
「我沒有處。」
「照片我保存了,等咱爸媽回來,我親自給他們看。」
「……」
第二天,沈清越早消失不見了。
我估計他是沒臉見我。
「你把照片給他看了?」我問我哥。
我哥系著圍裙,從廚房出來,「沒啊。」
「那人怎麼走了?」
「我哪知道?」他解了圍裙,穿上衣服,「我出門約會了,你下午有事沒?」
「看籃球比賽。」
是閨蜜硬拽我去的,美其名曰,舒緩心情,順便逃避我哥丟給我的家務勞動。
前幾天北江市剛下過一場暴雨。
附近排水口堵了,市裡組織汙水排放用了好幾天。
學校籃球場用不了,暑假期間的男大學生,就把戰場搬到了我們小區附近。
一到下午,天最熱的時候,光膀子的小帥哥會擠滿整個籃球場。
我嚴重懷疑閨蜜想看的不是籃球比賽。
連陰數日的天氣終於放晴,白雲成團飄在半空,蟬得了空闲,嘶吼著為盛夏添了分熱鬧。
籃球場場地上有不少積水,年輕的身軀倒映在水中,青春洋溢的氣息撲面而來。
閨蜜託腮,滿眼桃花,「你看,男人千千萬,還得是咱們沈哥哥。」
嗯?沈哥哥?
我剛把酸奶塞嘴裡,沈清越那張臉就出現在視野裡。
線條清冷明晰,矜貴帥氣。
「夏裡,聽說你分手了?行不行啊?」
他抱著籃球,一如既往地懶散恣意。
我扯扯嘴角,抄起籃球砸過去:「彼此彼此。」
你不也是被人甩了。
還沒出息地打電話表白,結果打錯人。
沈清越側頭躲過籃球,懶洋洋丟下個冷笑,轉身投入比賽。
閨蜜瘋了,「求求了,給我要個微信吧,你的學長拐跑了他的學妹,你可以還他一個嘛。」
我扭開瓶礦泉水,「喝水吧你。」
沈清越不是啥好人。
哪個潔身自好的像他一樣,三更半夜給人打騷擾電話。
蟬鳴一聲高過一聲,太陽漸漸高升,熱浪在林間翻滾。
連吹來的風都難掩燥熱。
場中比分因為沈清越的存在拉開了極大的差距。
一個漂亮的三分球,場中瞬間炸燃。
沈清越騷包地撩開球服擦汗,不經意露出的馬甲線引得小姑娘瘋叫。
他無視眾人的目光,隨意地撥弄了幾下碎發,走到我面前,「喂,給瓶水。」
「沒有。」
我是被抓來的,就一瓶。
他喝了我喝什麼?
閨蜜見色忘義的屬性不改,眼疾手快抄起我喝過的一瓶扔過去,「沒新的,愛喝不喝。」
「那是我的——」
我蹦起來,還沒沈清越的肩頭高。
他高舉胳膊接住還剩半瓶的礦泉水,仰頭猛灌。
同時用一隻手摁住我頭頂,不讓我起來。
水滴從沈清越的腮邊滑落,順著白皙的筋骨流暢的頸部,滑過滾動的喉結,隨後淌進衣服裡。
荷爾蒙暴漲,小姑娘尖叫不已。
閨蜜攥緊我的手,「臥槽!臥槽!我 DNA 動了!」
我掙扎半天,最後敗北,眼睜睜看著沈清越喝完,空瓶投進垃圾桶,「水挺甜,謝謝。」
閨蜜扭成了蛆,「他是不是說我的水很甜……」
「……」
空氣突然變得燥熱無比,我低頭,把沈清越的微信從黑名單放出,「親密合照」一鍵發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