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多年,股東們深知蘇家父女的自私與無能,在看了這次蘇父的暗中操作後,他們更是堅決站在了我這一邊。
這公司我一人做不起來,我的背後有除去蘇小穎在外的其餘十一位股東的支持。
失勢的蘇小穎,隻能求助性地看向顧蕭然。
而顧蕭然瘋狂地拿過我的文件翻閱,他連忙說:「小穎別急,倉庫還有大量貨物沒出售,而且你家有幾十年的生產線和客源,這些都是我們的資本。隻要把這些東西清了,按照你和你父親的股份佔比,不僅可以還債,你還能身價千萬!」
小穎聽到這話,頓時松了口氣。
我點頭說:「對,今天確實會有新公司談收購我們țũₐ的業務。」
蘇小穎急了,對我破口大罵:「你這個廢物,還不趕快泡茶,恭迎人家老總上門!」
我聽蘇小穎的話,泡了杯茶,放在董事長的座位上。
隨後我坐在椅子上,品了口茶。
蘇小穎驚愕地看著我:「你這廢物,你喝什麼茶?」
我說:「下面,談談收購你家產業的事情。」
7
蘇小穎先是目瞪口呆,很快就回過神來。
她咬牙切齒地說:「好啊你,原來你已經投奔到別人門下當狗,甚至幫人來談公司收購的事情了。做奴才的,果然永遠都是奴才!」
蘇小穎又坐在了椅子上,她冷笑道:「你家新主人開的什麼價?」
我說:「倉庫裡的東西,我都已經讓人盤點過了,生產線,剩餘的倉庫租約,穩定的顧客名單,總價值大約在兩億四千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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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蕭然一聽,興奮地和蘇小穎說:「寶貝,把這些都賣了,再還清債務,你至少能分到一個億!」
蘇小穎點點頭,對我說:「我不想和你扯,你連跟我談判的資格都沒有,讓你主人現在就把錢結了。另外,我還有一個附加條件……」
我問:「什麼條件?」
她冷冷地說:「我要你家新主人在合同裡白紙黑字,永遠不讓你擔任總經理!」
我愣了一下,誠實地說:「我在公司本來就不是總經理。」
我說的是實話,我在新公司是董事長,總經理的職位準備讓我的秘書當。
蘇小穎一聽我不是總經理,她忽然開始狂笑:「嚴無回,我不好過,你也落魄了啊!你這個無能的奴才,即使失去總ŧũ⁶經理的位置,也要趕緊去跪舔新主人,你真是令人作嘔!」
我平靜地看著她,問:「笑夠了沒有?」
她揮了揮手:「你已經不配讓我笑了,兩億四千萬,合同拿來,大家籤字吧。」
在場的所有股東,都意味深長地看著蘇小穎。
她納悶道:「幹嗎呢?都過來研究合同啊!」
我問她:「我有說要出價兩億四千萬嗎?」
她愣住了。
我說:「考慮到生產線折舊,還有商品過季,我司願意出價四千萬。」
蘇小穎一拍桌子,怒罵道:「有你這樣砍價的嗎?行,老娘不賣了!有的是公司想買,不缺你這一家!」
她氣得站起身要走,而顧蕭然也是牽住了她的手,對我說:「嚴無回,我算是看明白了,你背後公司根本沒有想買的意思,你現在氣急敗壞,故意來欺負小穎。」
我笑了:「所以呢?」
他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等我們東山再起,今天你對小穎的一切羞辱,我要你百倍奉還!那些債主我會打發的,蘇家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他抱住蘇小穎的腰,惡狠狠瞪了我一眼,要帶她離開。
我冷冷地開口了:「站住,這裡是股東大會。賣不賣給我司,不是你們能決定的,而是由股東投票決定!」
蘇小穎嘲諷道:「這種條件,你覺得大家會同意嗎?」
我說:「同意賣的股東,請舉手。」
在場的股東們,都是紛紛舉起了手。
蘇小穎的臉色越來越蒼白,顧蕭然也是一下差點沒站穩,被眼前的景象所驚呆。
重大公司事務,要求投贊同票股東數量超過三分之二,才能予以通過。
而此時此刻。
十一比一。
我笑著說:「通過,籤合同吧。」
8
「你們是不是瘋了?兩億四千萬的東西,你們竟然四千萬賣了!」
蘇小穎再也沉不住氣,猶如潑婦一樣在會議室裡撒潑。
股東們當然會同意,新公司本來就是我們一手打造的,他們都在新公司安排了心腹或親人。
收購蘇氏集團,就相當於左口袋的錢換右口袋,偏偏還要交稅。
這隻是我們蠶食蘇家的一個過程,回報蘇家這些年對我們的所作所為!
蘇小穎大罵著說:「你們這群王八蛋,白眼狼!我爸是最大股東,他有一票否決權!」
雖然她很愚蠢,但顧蕭然明顯已經看出了現在的局勢。
他不再給蘇小穎幫腔,而是一頭冷汗。
我說:「你爸已經逃出國了,他更是被好幾家機構列為失信人,你覺得他還能回來投票嗎?股東們為了及時止損,有權力處置公司。」
「我可以代替我爸投票!我們父女倆的股份加起來,誰都比不過!」
「你有委託書嗎?你爸是跑了,不是死了,他的股份憑什麼由你繼承?」
蘇小穎面如死灰,就在這時,會議室大門忽然被推開了。
幾個魁梧大漢進了會議室,他們滿臉橫肉,身上露出文身,一看就不好惹的樣子。
這群人,正是蘇家的債主。
蘇父當初為了避開股東們,選擇私人借貸。
他的貪婪,最終成為壓死蘇家的最後一根稻草。
我說:「蘇小姐,你們今天拿了錢之後,正好能把欠銀行的還清。隻是這些江湖兄弟們的四百萬,你恐怕是還不起了。」
一個文身大漢忽然嘎嘎大笑:「她還得起,我們有的是渠道,讓她掙到四百萬。」
我問:「是那種能讓一個人同時出現在世界各個角落的手段嗎?」
大漢冷笑道:「那是最後的手段。」
蘇小穎吞了口唾沫,她問顧蕭然:「這些人在說什麼?一個人怎麼可能同時出現在世界各個角落?」
顧蕭然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甚至開始發抖,最後說:「別急,我們先還了這些好漢的錢,銀行那邊大不了拖著,等你爸回來。」
我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合同,放在桌上。
蘇小穎哆哆嗦嗦地看著文件,等看清之後,她猛地抬頭看著我:「甲方嚴無回?」
我笑著說:「自我介紹一下,從今天開始,我是蘇氏集團的老板。而你……隻是我身邊的一條狗!」
9
角落的父親,已經完全目瞪口呆。
蘇小穎撲通一聲,直接跪在了地上。
就算她再傻,此時也已經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她抓著我的衣角,懇求著說:「嚴總,我錯了,之前都是我不對。你就看在我家對你有養育之恩的份上,你饒了我……」
我冷笑道:「你也好意思提養育之恩?蘇小穎,這些年你家是怎麼對我的,你自己心裡沒數嗎?」
「不管怎麼樣,我都是你未婚妻啊!」
「前天你還跟這個男人在我的婚房裡翻雲覆雨,未婚妻三個字,是你能提的嗎?」
顧蕭然吞了口唾沫,他和蘇小穎說:「籤吧,我們別求他,Ṫüₘ拿了這筆錢,我有辦法帶你逃出國,繼續過富太太的日子。」
我笑了。
事到如今,顧蕭然還惦記著蘇小穎的錢。
所有的股東,都紛紛籤字。
我給秘書打了個電話,輕聲說:「轉賬吧。」
蘇小穎松了口氣,她跟那些文身大漢說:「幾位朋友,我馬上把錢還給你們,你們先等會兒,我有我爸卡的權限和密碼。」
顧蕭然抱著她的肩膀,回頭對我說:「你記住,百倍奉還!」
蘇小穎又沒了剛才求我的態度,她咬著牙,怒罵道:「嚴無回,你這個狼心狗肺的畜生。蕭然哥哥的才華遠在你之上,我們一定會在國外東山再起,殺回來讓你一無所有!」
我摸著下巴,忽然說:「哎呀,糟糕。」
蘇小穎愣了一下:「什麼糟糕?」
我拍了拍腦門說:「我真是粗心大意,你爸的那張卡啊,我前三個月忘記叫財務還款,已經被銀行凍結了。不過別緊張,等錢一到賬,估計馬上會被銀行劃走還債。」
說到這裡,我露出了笑容:「所以別擔心,你們不會欠銀行錢了。」
蘇小穎連路都站不穩了,在原地搖搖晃晃。
那文身大漢皺緊了眉頭:「蘇小姐,所以你欠我們的四百萬,拿不出來了是吧?」
蘇小穎張了張口,怎麼都說不出話來。
反觀顧蕭然,他見蘇小穎大勢已去,轉身就要走。
蘇小穎趕緊拉住了他的胳膊,著急地說:「蕭然哥哥,你去哪兒?」
「你死不要牽連上我!」
顧蕭然甩開了她的手:「從今天起,我們兩個徹底撇清關系!」
「你剛才明明說了,你願意和我同甘共苦!」
「現在不是苦不苦的問題,連命都要沒了!夫妻都是大難臨頭各自飛,更何況我與你!」
蘇小穎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氣,軟軟地坐在地上。
我笑著說:「顧蕭然,你也走不掉。」
他停住腳步,冷聲道:「嚴無回,你別嚇唬我。說句難聽的,我玩你老婆又怎麼樣?我一不是你公司的人,二也沒欠債,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10
我看著顧蕭然高傲的臉,笑著說:「我跟你確實沒什麼賬好算,但無論如何,蘇小穎都是我曾經的未婚妻,有幾筆賬我可以幫她算算。」
他問:「什麼賬?」
「三年前,她送了你一臺保時捷 911,現在二手價還能賣個百萬。
「還有你戴著的這塊手表,估計也是她送給你的吧?你自己不可能買得起。
「甚至你身上的這套阿瑪尼高級西裝,你一個靠公費留學的學生,穿得起高級定制嗎?」
原本心灰意冷的蘇小穎,忽然抬起了頭,眼中爆發出了希望的光芒。
她抓住了顧蕭然的手,激動道:「對!你不能走!你把我送給你的東西全還回來,還有我給你的轉賬,你全都退回來!」
顧蕭然憤怒道:「送人的東西,哪有要回去的道理?」
「你這個賤人!枉費我愛了你這麼多年,給了你這麼多好處,現在你寧願看著我去死,竟然也不願意把東西還給我!」
蘇小穎站了起來,她伸手就去抓顧蕭然的臉,怒罵道:「我和你拼了!你馬上把東西都還回來!」
原本還恩恩愛愛的倆人,此時卻廝打在一起。
這要是給外人看見了,誰敢相信這裡是股東大會,簡直就是菜市場打架。
我坐在董事長的位置上,看著倆人扭打,樂不可支。
顧蕭然對蘇小穎那真是下死手,他握起拳頭,不停砸在蘇小穎的臉上,可蘇小穎又怎麼可能放棄這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她哪怕打出了鼻血,也要死死抓著顧蕭然不放。
蘇小穎眼看著自己要打不過,連忙對那些文身大漢說:「大哥們,你們幫幫忙啊!我要是跟這人打官司,肯定能把錢討回來還給你們!」
這些人沉思片刻,最後還真抓住了顧蕭然的脖子,把他猶如提小雞一樣提了起來。
如果能通過合法的渠道把錢拿回來,他們自然也不想多費力氣。
顧蕭然氣壞了,他一口濃痰吐在了蘇小穎的臉上,大罵道:「我陪你玩了這麼多年,到頭來你什麼都要收回去!這些年真是被你白玩了!晦氣!惡心!」
「覺得晦氣惡心的人是我吧!我為你懷孕打胎,我還想把家業交給你,到頭來你才是真正的狼子野心!」
我摸著下巴,看著發怒的蘇小穎。
真有趣,那句蕭然哥哥,她是無論如何都不肯叫了。
11
蘇小穎到底還是把錢給還清了。
可想而知,這些年她在顧蕭然身上到底投入了多少。
昔日的情人,如今在法庭上針鋒相對。
最後法院判決顧蕭然退回所有財物,那些車子和物品,可以幫蘇小穎還大約兩百萬的債務,而她通過調查轉賬記錄,自己曾經向顧蕭然轉過兩百八十萬的現金。
可問題就在於,顧蕭然傍上富婆以後,他花錢大手大腳,早就花了個精光。
如今就算法院判他還錢,他也拿不出錢來。
在最後關頭,蘇小穎徹底繼承了她爸爸的自私自利。
她將兩百六十萬的債務,賣給了那些文身大漢。
白賺六十萬的事情,這些債主當然同意接受,他們總有辦法把錢拿回來。
我在得到蘇氏集團的生產線、客源和商品後,第一時間推廣營銷,把貨物換成現金,再和那些精神小伙解約,重新籤約粉絲群體適合輕奢商品的博主達人。
我們早就有了完善的企劃書,再加上蘇氏集團的客源,很快就讓新公司走上了正軌。
而那蘇父,早已病死在國外,回不來了。
再次見到蘇小穎的時候,我坐在車裡,她站在街邊。
曾經貴為千金小姐的她,如今卻真的是小姐。
她穿著低俗的衣服站在路邊,手裡拿著根香煙,臉上化著很濃的妝,卻也掩蓋不住她日漸潰爛的皮膚。
我讓司機停下車,對她招了招手。
她沒看清是我,連忙屁顛屁顛跑上了車。
一上車, 我就聞到了她身上劣質的化妝品味道, 很刺鼻,很難聞。
蘇小穎叫了聲老板,然後才看清我,呆呆地張大了嘴。
我說:「怎麼就你一個人, 顧蕭然呢?」
「不知道……」她搖頭說, 「自從法院判決以後, 我們再也沒見過了。」
「哦, 現在這份工作很適合你。」
她抓緊了裙角,擠出一絲笑容。
此刻的她, 仿佛與我記憶裡那個小時候的她,逐漸融為一體。
蘇小穎小聲說:「嚴總,我真的快混不下去了, 當初都是我不好,隻要你能消氣,我給你磕頭都行。求求你了, 你能收留我嗎?」
我說:「你記不記得, 有次春季開學, 我穿了件新衣服, 你非要我當著全班同學的面,趴在地上給你當馬騎, 把我的衣服都磨破了。」
她落下了淚,哭著說:「嚴總,對不起。」
「那次我回到家, 是你媽媽一針一線,把我的衣服縫好。你父女倆都是狠心的人,你爸生意做大以後, 馬上把你媽甩了。而你媽對你那麼好, 你卻為了跟著有錢的老爸,哪怕她積鬱成疾,臨死前想看你一眼, 你也沒同意。」
蘇小穎低著頭, 一言不發。
我嘆氣道:「她是蘇家唯一給過我溫暖的人, 要是你父女倆沒拋棄她, 我知恩圖報,不會對蘇家下手。恩是恩,仇是仇, 蘇家雖然沒了, 但我要對得起你媽。明天來公司報到,給你個職位,月薪過萬,我不會讓她的骨肉餓死街頭。」
蘇小穎睜大眼睛,連忙說:「什麼職位?」
第二天。
有重要的老客戶要來談生意, 我坐邁巴赫接上了他。
來到公司, 隨著大門打開。
蘇小穎站在門口,身上披著迎賓的條幅,恭敬地對我們鞠躬:「嚴總早上好。」
客戶看了眼蘇小穎,他納悶地說:「這女孩怎麼看著有些眼熟, 但是一時半會兒想不起是誰。」
我瞥了眼蘇小穎,忍不住笑出聲來:「一條走狗罷了,哪配讓人記得名字?」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