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對他們兩個人都好。
“嗡嗡——”
夏鬱久等了。
夏鬱你那邊現在方便嗎?我這裡可以了。
周鼎方便!!!
周鼎現在就開嗎?
周鼎蹭地一下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大步跑回臥室後,迅速把手機連上早就開好的投影儀。
下一瞬,手機屏幕的畫面就出現在了幕布上。
周鼎坐在床上,等待著對方的回應,他抽空看了眼時間,已經晚上十一點半。
大概過了一分鍾,對方的視頻邀請才終於跳了出來,周鼎立刻點了接受。
視頻一開,一張酡紅的臉便出現在對面。
視頻裡的夏鬱穿了身浴袍,看起來像喝了酒,眼睛微眯,嘴唇和臉頰都有些紅,頭發是潮的,應該剛洗完澡。
在看到人的那一刻,心跳便不由自主地加快,周鼎問“你喝酒了?”
夏鬱一隻手撐著臉頰,點點頭“嗯,喝了一點。”
湿漉的黑發搭在飽滿的額頭上,周鼎覺得酒後的夏鬱看起來有點乖。
他按捺著心裡的悸動,輕聲說“你看起來好像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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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鬱搖搖頭“沒,隻喝了一點,今天侄子回來了,有點開心。”
夏奕是他們家的開心果,也是唯一一個活潑鬧騰的存在。
他們其他四個人在家裡,家裡依舊是安靜的,清冷的,但夏奕一回來,整個房子都跟活過來似的,裡面所有人也跟著生動了起來。
而且夏奕也不怕夏父,一張嘴叭叭叭個不停。
今天飯桌上談到高考志願,夏父就說他們全家都是走的畫畫或者設計相關的路,夏奕沒專門學畫,但有基礎,到時候就選個設計相關的專業,夏奕不樂意,說對考古有興趣,於是爺孫兩個就在飯桌上你一言我一語地辯了起來。
——最後老爺子輸了。
夏鬱本來心情就不錯,一高興,就又多喝了兩杯。
他酒量一般,而且很容易上臉,醉倒也沒醉,隻是有點暈乎乎、懶洋洋,就跟泡多了溫泉似的。
夏鬱又說“沒一直等我吧?”
周鼎說“我下午去打球了。”
夏鬱點點頭,他單手託腮,歪頭看著周鼎“我洗過澡了。”
這句充滿暗示的像是信號一般的話說出後,周鼎覺得喉嚨都幹澀了幾分。
他吞咽一下,聲音有點啞“我也洗過了。”
夏鬱微眯起眼“洗得幹不幹淨?”
周鼎抿抿唇,點頭道“很幹淨。”
“我看看。”
“轟”一下,血液一齊衝上臉頰。
周鼎覺得自己也像喝了酒似的,腦袋暈乎,呼吸發燙。他有些磕巴道“怎麼看?”
夏鬱勾唇,眼睛彎起“當然是脫掉衣服看啊。”
周鼎頓時覺得身上熱意更甚,他強作鎮定地點點頭,呼了下氣後跳下床,接著舉高手機,一顆一顆地解著扣子。
外套脫掉後,裡面是一件羊絨衫,周鼎拿了個架子把手機豎著擺在桌上,接著退後一步,對著手機雙手交叉,抓住衣服邊緣,然後一把把衣服脫了下來。
這個脫衣服的動作讓周鼎的肌肉被牽動,夏鬱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壘塊分明的腹肌,還有那沒入褲腰的人魚線。
白天看過的照片突兀地出現在腦海中,夏鬱垂眸,視線順著那條腰側的紅痕一路向下,最後定在黑色的褲邊上。
手指難耐地動了動。
夏鬱的聲音也有點啞“繼續。”
明明都已經實戰過了,看過也碰過。
但這樣隔著屏幕,卻還是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被誘惑。
空虛感也再度冒了出來,甚至比昨晚還放大了許多。
隻是這樣的程度根本無法令人滿足,夏鬱不想再光看著了,他想要參與,想要互動,想要體驗感。
“周鼎。”他低低地喊。
周鼎“嗯?”
“靠近一點。”
夏鬱把手機拿到眼前,對他說,“貼上來。”
……
寂靜漆黑的夜晚,暖烘烘的房間裡湧動著燥熱的氣息。
亮瑩瑩的大幕布裡是一張沉溺的帶著緋色紅暈的臉,周鼎死死盯著那張臉,眉頭緊皺,面頰通紅,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汗水涔涔而出,他渾身的肌肉都緊繃著,在燈光的照耀下像抹了一層油似的亮。
“慢點,我看不清了。”
撐在桌面上的手一下攥得更緊,完美的肌肉上鼓出一條條青筋。
周鼎咬緊牙,覺得夏鬱就是個惡劣的妖精,勾他的魂勾他的心,還不停挑起他的欲火,看他心痒難耐,看他神魂顛倒。
“周鼎,你好棒。”
“周鼎,你的肌肉為什麼可以練得這麼好看?”
“周鼎,你流汗的樣子好誘人。”
“周鼎,你的耳朵好紅,我想咬你的耳朵。”
“周鼎……”
“周鼎……”
周鼎覺得自己的脊椎骨都快被這一聲聲給叫酥了。
妖精。
真的是妖精!
他在心裡咬牙切齒地想著。
又大概過了十多鍾,周鼎閉上眼,長長地、長長地呼了口氣。
再睜開時,他目光一滯,整個人都呆在原地。
隻見手機那頭,夏鬱剛剛把舌尖收回口腔。
接著,他伸出細白的手指,彎著眼,故意地當著他的面抹了抹唇角,然後又眨了下眼睛,勾起紅唇,說——
“真好吃。”
那一刻,周鼎覺得腦中火山噴發,理智瞬間焚燒殆盡。
他渾身的血液都在頃刻間被點燃,轟響的腦中隻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想把夏鬱抓在手裡,捏住他的下巴,惡狠狠地堵上他的嘴!
第26章 第 26 章
凌晨一點。
天幕漆黑, 整個龍城萬籟俱寂。
“啪”一聲,臥室裡換氣閥被打開。
夏鬱拿起皺得不成樣子睡袍來到浴室,重新洗澡。
手機被豎著放在洗手臺上, 視頻仍然開著, 還沒有斷。
夏鬱有些腿軟, 幹脆坐在浴缸邊緣衝澡。
他閉著眼, 聲音綿軟倦怠“所以你大概什麼時候能去三亞?”
手機裡傳來周鼎聲音,有些沙啞“我明天再跟家裡溝通一下,明後天應該能把機票定下來。”
“嗯。”
夏鬱點點頭,“定好了跟我說一聲。”
“好。”
“別露餡。”
“我知道,我們在面外隻是關系一般同校同學。”
見周鼎心裡有數,夏鬱也沒再多說。
他衝完澡後又把浴袍上泥濘衝掉, 確認沒什麼問題了才扔進洗衣簍。
接著他換了身新睡衣, 邊擦頭發邊回到臥室。
手機也被一並帶了回去,視頻依舊開著, 但他卻看也不看,就那麼讓手機豎在桌上。
潮湿黑發被毛巾吸幹水分,吹風機再吹一會兒便恢復了幹燥。
吹完頭發, 夏鬱又從桌上拿起一本畫冊看起來, 看了沒幾頁, 心煩意燥他終於忍不住地問“你還沒好?”
“在你吹頭發時候好了,但是現在又有感覺了……”
周鼎壓著聲, 有點不好意思,“你領子有點大。”
夏鬱“……”
他攏了攏衣領,輕呼了下氣, “最後一回。”
周鼎“嗯”了聲, 低啞聲音聽起來難耐又委屈。
夏鬱別開頭, 耳根有點熱。
他把注意力重新放回畫冊,但壓抑悶哼不時在耳邊響起,房間裡又格外安靜,即使他已經開小了音量,聲音仍清晰得仿佛周鼎就在他旁邊一般。
不但無法忽視,心裡還越來越燥。
夏鬱咬住唇,又忍了十分鍾,再次忍不住地催促“你快點,我困了。”
“馬上。”
說著馬上,結果又過去了十分鍾。
夏鬱有些無奈,但又不好說什麼,因為光聽呼吸頻率他就知道周鼎確有努力在加快節奏了。
“夏鬱。”
忽然,周鼎喊他名字。
夏鬱“嗯?”
“你能不能……”
對面人猶豫著說,“能不能跟之前那樣喊我名字?”
捏著書手一緊,夏鬱輕眨了眨眼。
外面一片寂靜,房間裡也安靜無聲。
換過一遍空氣室內清新幹淨,但不知不覺中,曖昧和燥熱又再一次在裡面囤積、盤旋,等發現時,它們已經再度充盈了整個房間。
感受著臉頰和耳根熱度,夏鬱輕呼了下氣。
過了會,他壓低聲,輕輕地喊道“周鼎……”
第二天,夏鬱睡到十點才起床。
起床後他蔫蔫,不管做什麼都有些心不在焉。
夏奕放假第一天,昨晚打遊戲打到半夜,也十點才起床。
兩叔侄正好撞在一塊兒吃早飯。
“小叔叔,三亞那邊應該有衝浪板賣吧?我還沒買衝浪板呢。”
“有吧。”
“小叔叔,飛機上我們坐一起嗎?”
“嗯。”
“我們去之後先衝浪還是先開遊艇?我還想潛水!”
“……閉嘴吃飯。”
“哦好啵。”
相比夏奕興奮,夏鬱心情是低落又煩躁。
隻是他平時一直是一副安靜、慢吞吞樣子,所以沒有人看出來。
其實這種煩躁感昨晚就有了,但今天睡醒後變得格外強烈。
夏鬱想了想,應該還是因為空虛——昨晚滿足隻是大腦,身體並沒有得到任何安慰,雖然他也動手了,但他手……
夏鬱瞥了眼自己修長手指。
……他頭一回這麼看不上自己手。
根本沒辦法跟周鼎比。
思及此,夏鬱垂下眼,幾不可查地嘆了口氣。
他好想要周鼎手。
想要周鼎摸摸他,抱抱他,甚至牽一下手、勾一下手指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