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醒仙俠男主舔狗前妻的第五年,他的白月光回來了。
我選擇死遁離開。
人人都感嘆我的痴情,嘆息我的可憐。
殊不知我卷走了他的全部財產,左擁右抱,四處風流。
直到我被我那前夫哥找上門。
他笑容危險:「夫人,可真是讓我好找啊。」
1
月離神君沈知蘅為聖女蘇沐雪跳下萬劫深淵的消息,不到半日就傳遍了整個修真界。
星辰山上的弟子都對我投來了同情的目光。
「看她多可憐,人都要瘋了。」
「也不能怪她,要是我夫君為別的女人跳了崖,換成我,我也瘋。」
「你看她這架勢,莫不是在尋死吧?」
「說不準。咱們還是離遠些,省得沾了腥,怪晦氣的!」
我一襲紅衣,站在月離宮的高牆上,沒有注意到旁人對我的議論。
因為我在幹一件大事——
「怎麼樣,我這個角度是不是特別美,特別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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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宿主,你男人都要沒了,你還有心思在這兒研究別的!」
我拿出鏡子,用法術離遠後照了照。
這個側影,這個氛圍,這個朦朧感。
嗯,不錯不錯。
我滿意地點點頭,從牆上爬了下來。
「我不研究別的,我能怎麼辦?」
他跳都跳了,我還能給他撈上來不成?
更何況他是為了蘇沐雪自願跳的深淵。
人家郎有情妾有意,沒準現在正在崖底互訴衷腸。
作為一個即將完成任務、被和離的前妻,這點眼力見兒我還是有的。
我嫁給沈知蘅五年,他也念了蘇沐雪五年。
整個星辰山都斷言,當年沈知蘅若不是受傷失憶,也不會讓我有機可乘,生生拆散了他與蘇沐雪。
如今他們再度相逢。
「有情人終成眷屬,撿漏的終究是要還回去的。」
「不過是仗著自己與蘇仙子Ţū⁰長得有幾分像,就真以為月離神君喜歡上她了,真是可笑至極Ťũ̂₃。」
往來私語的闲談並未想過要避諱我。
我垂了垂眸,充耳不聞,繼續研究著自己的絕美角度。
嗯,最好是能有個四十五度斜角的日光,顯得我明媚又憂傷。
我想了想,對著系統問道:「統子,你們支持打光業務不?」
系統有些警惕:「你要做什麼?」
「沒什麼,就是想問你,確定時間是下個月的初七吧?」
「沒錯,劇情馬上就要結束了,我勸你不要有什麼過激的想法。」
我挑了挑眉,沒有回它。
隻是心中冷笑。
既然這勞什子劇本都要完結了。
我平白受了這麼久的苦,怎麼可能老實乖巧。
我自然是要玩把大的!
2
我叫林寒微,是修真界玉鼎門掌門之女。
一年前,我意外意識覺醒,綁定了名叫系統的東西。
它告訴我,我其實是一本書裡的人物。
我愛慕多年的夫君沈知蘅是書中的男主。
女主卻不是我。
我是他的炮灰前妻。
我的作用是給他當舔狗。
舔到真正女主出現的那天,就可以放我自由,給我安排新的人生。
在聽到沈知蘅是因為我長得像蘇沐雪才會娶我的那一刻。
我承認,我是傷心的。
我曾以為他與我是兩情相悅,才會答應我成親的請求。
沒承想,他每每盯著我看到出神,不過是通過看我,來看他的心中所愛。
我想過與沈知蘅和離。
沒人願意自己夫君的心裡裝著其他女人。
可系統不給我拒絕的權利。
它不允許我拒絕,亦不讓我逃離。
隻要我離沈知蘅太遠,不久後就會被強制傳回。
如天雷劈過的滋味屬實讓人有些難以承受。
因而這一年裡,我按照系統的舔狗劇本,演著愛慕沈知蘅,而又忘記他的一天又一天。
直到不久前,系統終於叮一聲響起。
【舔狗劇本完結倒計時正式開啟。】
我知道,我等了許久的這一刻,終於要來了!
3
我與沈知蘅相識於五年前。
並非在修真界。
而是人間。
彼時他正如傳言那般,因與妖邪相戰鬥負傷、失憶,流落到了鳳陽城。
他靈力盡失,記憶全無。
因為長得好看,被人打暈賣進了花樓。
所以當我第一眼見到他時,他正被老鸨龜奴壓在桌前,被迫飲一壺桃花釀的酒。
他掙扎著從地上坐起,目光不經意地瞥過我。
就是這一眼。
緊皺的眉,泛紅的眼。
唇邊未幹涸的水漬。
弄得我耳紅心跳,亂了陣腳。
於是我當場買下了他。
事後沈知蘅問我:「為何救我?」
我眨了眨眼,沒有回答,裝作是個不能說的秘密。
其實那日,我的心頭隻有一個想法。
用後來系統給我總結的話來說就是:賭博的爸、生病的媽、上學的妹和破碎的他。
如果今天不拿下他,我都不知道我那無處安放的道德該怎麼花!
4
我爹說,我遲早會栽在「好色」這兩個字上。
我認真地表示:「爹,你放心,我這次肯定不會被男人騙了,我裝作被他迷得神魂顛倒隻是我計劃的第一步。你別說了,我有我自己的節奏。」
我爹長籲一口氣,為此給我起了個封號:節奏大師。
像是為了驗證我的節奏。
沈知蘅被我帶回後不到一年,就恢復了記憶與靈力。
他歉意地向我坦誠,並告知我,其實他是星辰山上玄天宗的月離真君。
星辰山我聽過,我爹從小就盼著我能夠有去星辰山上修煉的資格。
玄天宗我亦有耳聞,那是三十六宗七十二教中的翹楚。
跟我們這種小宗小派完全不是一個級別。
想拜入玄天宗的人都爭搶破了頭。
更不用提月離神君這個名號了。
在這一Ţū⁰瞬間,我和沈知蘅的身份地位瞬時發生轉變。
因而當他問我要不要和他一起去星辰山時,我有些猶豫。
「聽聞星辰山上規矩森嚴,那我去以後,還能沒事摸你的手,親你的嘴嗎?」
沈知蘅聞言一愣,隨後低聲笑開。
「能,當然能,」他說,「你現在對我如何,到了山上亦是如此。」
他拖長的尾音裡帶了點喑啞,聽得我心跳過速。
於是我頭也不回地跟他上了星辰山。
隻在房間裡留了一封書信。
聽聞我爹看後,急得在門派道場裡轉了好幾個大圈,最後去廚房喝了好幾瓶醋才解氣。
然後真在自家的道場裡給我立了個節奏大師的牌位,以供後人瞻仰。
5
我們玉鼎門雖是小家小戶,但道場裡的氛圍一向很好。
我以為作為修真界第一大派的玄天宗理當更好。
未曾想,玄天宗卻與我想得不同。
這裡的規矩又臭又多,幸好沈知蘅對我沒有什麼約束。
為還人情,他將我引薦為弟子,安排我住在他的府邸——月離宮。
也是在這裡,我第一次聽見蘇沐雪的名字。
「蘇師姐才離開不久,月離神君就帶回一個這麼像她的女子。」
「不過是『睹人思人』,為解相思之情罷了。」
對於這種人人都喜歡的八卦往事,不用我去查,就有人將她的消息一一送入我的耳中。
沈知蘅和蘇沐雪是師兄妹,青梅竹馬。
他們在一年前共殺邪魔時雙雙負傷,一個失憶到了人界,被我撿到,一個重傷不醒,被族人帶回放在靈泉裡長眠靜養。
玄天宗的弟子們對我很是不屑,認為我這是在趁火打劫,乘虛而入。
然而他們不知道,我這人一向講理。
我素來認為事在人為,在於交流。
我認為隻有多交流,多長嘴,才不會輕易地產生隔閡與誤會。
於是我當夜就去找沈知蘅問了。
沈知蘅並沒有我預想般的心虛,他反倒很生氣。
我自與他相識以來,從未見過他如此慍怒的模樣。
他的臉上眉目漆漆,森然一片,眸中風雨欲來。
倒不是氣我,而是氣那些在我面前嚼舌根的人。
不知他私下裡做了些什麼,往後的日子裡,我就再也沒見過那幾張面孔。
待我問起時,沈知蘅隻是俯身替我挽過鬢角的碎發,將我輕輕地攬進懷裡,與我呼吸交錯。
「寒微,我從未讓人接近過我。
「更別說像你這般碰我……親近我。」
他音色低柔,如漱玉磐石。
我不爭氣地紅了臉。
心裡暗暗地狡辯。
胡說,明明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就是被人壓著在灌酒!
可我沒有開口反駁,隻是倚在他的懷裡聞著他身上寒涼的梅花香,一雙手蠢蠢欲動。
星辰山的北面有一片梅林。
沈知蘅喜歡在那裡練劍。
約莫是停留得太久,染了香氣。
於是桃不醉酒,梅自醉。
我解開他雪白的衣襟時,莫名想到幼時父親送我的靈獸雪兔,也是這般,紅紅的耳,白白的身子。
汗水湿透頸側。
上下皆是靡靡之色。
情到深處時,我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悸動,頻頻想要翻身,卻被沈知蘅骨節分明的手一把按回。
修真界人人都說,月離神君沈知蘅清冷出塵,一貫沉穩自持。
可我卻覺得,他私下像條瘋狗,到處咬人。
好在目前也隻咬我一個。
所以不久後,我思忖了幾日,便向他求了親。
我讓他認真考慮:「你可要想好了,當了我的夫君,是要疼我、寵我,時時刻刻把我放在心上的哦!」
沈知蘅看著我手中的婚書,隻是闔了闔眼,再睜開時,笑著應了我一聲:「好。我定會好好待你的,寒微。」
隨後他用手蓋住了我的眼睛,回我一個掠奪的吻。
6
現在想來,怕是自那時起,沈知蘅就已經在騙我了。
我和沈知蘅婚後,其實有過一段令人豔羨的時光。
正如他的承諾。
他寵我,疼我,好好待我。
我被邪祟入侵,他為我化丹療傷。
我想吃南海的莒果,他奔赴千裡為我奉上。
我缺趁手的法器,他扛著三七道天雷,從焚燼海裡一身傷地取來,隻為博我一笑。
我沉溺於他的溫柔。
甚至覺得修仙得道後的日子可能也不過如此。
隻是沒想到再天衣無縫的謊言,也有重見天日的一天。
一年前,我練功走火入魔,意外覺醒了意識。
得到了系統,也得知沈知蘅對我的好都是源於蘇沐雪。
我先前說過,我一向是個講理的人,也願意與人交流。
對於系統的這番言論,我當時並未立即對沈知蘅下定論。
我想著還是再觀察觀察,萬一真的是個誤會呢?
可就在這個時候。
蘇沐雪,她醒了。
7
不得不承認,我與蘇沐雪確實有六七分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