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失控。
他以前覺得性是最低級的歡|愉,原始的不受控制的生物本能,這根本就稱不上快樂,隻不過是低級欲|望。
事實證明,他之前的想法純智障。
之後他們的關系,猶如脫韁野馬朝著一個奇葩的方向狂奔。直到車仰馬翻,徹底墜入萬丈懸崖這段關系結束。
懸在頭上的刀落下了。
簡兮成了林希,他們永遠的結束了。
“誰給你下的藥?”林希終於是找到自己的聲音,她在蔣霖嶼之前沒有跟異性接觸的經驗,她不知道正常是個什麼狀態,她以為蔣霖嶼是喝多了。後來周明妍強|插一腳,林希又覺得那是屈辱。
蔣霖嶼越是遮掩,她就想的越多,那晚上蔣霖嶼非常過分。如果是誤食了助興的藥,一切都對上了。
“當時秘書室的那位,已經進去了。”蔣霖嶼單手插兜,往後靠到桌子邊緣,心裡空曠,“兮兒,我知道那晚上是你。在發生關系之前,我唯一的清醒是知道那是你。”
作者有話要說: 前一百送紅包,感謝支持。
第54章
房間內寂靜, 窗外雨聲越來越重。
許久後,林希坐到房間的小沙發裡,拿毯子包住自己。秘書室那位林希知道, 就是長的很漂亮一米七大長腿的秘書。叫童思,蔣霖嶼掌權後就把她調走了, 前年因為職務犯罪判了三年緩期。
蔣霖嶼外表溫文爾雅, 實際上心狠手辣,對誰都薄情,這點是公認的。
當時辦公室私底下八卦,童思跟蔣霖嶼戀愛未遂。蔣霖嶼這個人報復心特別重,就把人給整了。蔣霖嶼的花邊緋聞特別多, 長的好看又位高權重, 真真假假林希分不清。
以至於,林希跟蔣霖嶼發生誤會時一直不敢開口問他,怕被他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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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還有這一出。
“你當時可以告訴我,我帶你去醫院, 沒有人會嘲笑你。”林希抬眼看他,攥緊了睡衣的邊緣。蔣霖嶼這個解釋很合理,他們的第一次,肯定不是因為愛情,她心裡很清楚。她想過很多個可能,唯獨沒想到這麼狗血的理由。當時蔣霖嶼的異常很明顯, 她早該發現,隻是她沒經驗, 以為蔣霖嶼喝醉了。
原來是這樣。
“原本是這麼想的,你過來扶我。”蔣霖嶼喉嚨滾動,轉頭看向窗簾片刻, 看向林希時他的桃花眼泛紅,他揚了下唇自嘲道,“鬼迷心竅。”
所有的聲音卡在喉嚨裡。
那晚林希有推開他的機會,蔣霖嶼抱著她,在脖子上蹭了一下,他的唇擦過林希的脖子,柔軟一片。
從未有人跟她這麼親昵,她貪戀那點溫暖,就沒有推開。
蔣霖嶼抱的她很緊,做的特別狠,林希因為他的擁抱,忍下了疼。
第二天醒來,她身邊空蕩蕩的,蔣霖嶼好像走了。
她忍著疼把床單收起來扔進垃圾桶,她出門買了一盒緊急避孕藥又買了一盒退燒藥,她請假兩天把自己關在家裡想這件事。她跟喜歡的人發生了關系,她跟她的上司發生了關系,一個意外。
如果不是蔣霖嶼後面瘋狂給她買東西,林希可能會把這個意外深埋,再也不要提及。
可蔣霖嶼的送東西日益變態,越來越瘋狂,明顯的要包養節奏。上到千萬下到百萬十萬,手表衣服包鞋子護膚品首飾車。他們之間的關系明顯的變了,但不是變成了男女朋友,而是一種很畸形的關系。在跟蔣霖嶼發生關系之前,蔣霖嶼對她更像是對待妹妹,DOI之後,他們之間就隻剩下錢了。
曾經林希無數次的後悔過,當初不跟蔣霖嶼發生關系就好了。沒有在他喝醉酒的時候,上了他的床,他們永遠是兄妹關系,合作愉快的上下司,蔣霖嶼給錢很大方。
她一直以為是自己的錯。
現在蔣霖嶼跟她說,那件事他有很大的故意成分。
他們兩個的關系就像是一盤劣質的沒有掰開的蚊香,強行掰開七零八碎一地狼藉。不掰燒的亂七八糟,一起成灰。
林希分分鍾就想送蔣霖嶼去火葬場燒成灰。
“人生沒有重來的機會,也沒有假設,發生了就是發生了。”蔣霖嶼嗓音很沉,仿佛含著沙子,“我知道你不能原諒我,無論什麼後果我接受,兮兒。”
林希拿起沙發上的靠枕就砸向了蔣霖嶼。
砸完那瞬間,他們兩個同時停住動作。
林希和蔣霖嶼認識這麼多年,確實沒有這麼粗暴的行為,他們都是很擅長算計的人,在外面裝優雅裝久了,吵架大聲就算是失態。輕易不會動手,更不會因為爭吵到拿東西砸對方,前所未有。
蔣霖嶼被砸到了眼鏡,他停頓了一下,抬手扶正眼鏡。
“兮兒。”
林希覺得自己極為不優雅,魯莽的行為讓她有些失態。於是起身單腿跳到床邊,抬腿上床,“我不想聽你說話,請你離開。現在凌晨五點,我還可以睡一個小時。蔣總,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擾人清夢,等於讓人慢性自殺。”
她為什麼要凌晨起來聽蔣霖嶼這些逼話呢?她為什麼要問?不問她就能永遠的優雅,一問她分分鍾就想跳起來把蔣霖嶼的頭打爆。
蔣霖嶼看林希,林希坐在床上蓋著被子,長發垂下去看上去有一些單薄。
短暫的沉默。
蔣霖嶼大步上前,走到林希面前傾身,手落到床上,“林希,我不後悔跟你發生關系,我是喜歡你。”蔣霖嶼停頓,他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這種事放在任何人身上都無法接受,“我後悔的是第一次,讓你體驗很差,我應該清醒的跟你在一起。”
“跟你的每一次體驗都很差。”林希抬起頭,直視蔣霖嶼,忍不住的想捅他的刀,甚至想把刀捅進去轉一圈,“你是每一次都讓人難以忍受,你不喜歡我的話,這麼做我能理解。大家各取所需,下了床沒有關系,結束那一刻各走各路。假如你說的是真的,蔣霖嶼,你的喜歡是不是有點太假了?”
“蔣霖嶼,你已經成功的讓我疼出陰影了。”大清早蔣霖嶼跑來給她扔這麼大的一個重磅消息,林希需要消化,“我覺得我們到如今,沒必要撒這麼低級的謊。”
燒還是埋,這是個問題。
“我今晚說一句謊話,我出去讓雷劈死。”蔣霖嶼垂下眼,睫毛在眼下拓出濃重的陰影。他思索片刻,抬頭注視著林希,“我一開始缺乏經驗,後來我有根據你的反應調整。我以為那樣,是我們兩個的最佳狀態。”
林希:“……”
林希:“!!!”
林希:“???”
滾吧!
狗東西調整了一個寂寞?難怪技術越來越差。
天下之大,都大不過蔣霖嶼缺的心眼。
凌晨五點半蔣霖嶼被趕了出去,他坐上車吩咐司機開車,垂著眼思考林希最後的反應,沒有想象中的爆發,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絕望。
實際上,林希的性格不會有太大的爆發。他們之前在希盛吵架,是他認識林希以來,她最激烈的一次。
其他時間,她都是溫柔理智理性的人。
這件事蔣霖嶼埋了很多年,從他的角度,他跟林希的關系很復雜。最艱難的時候遇到,之後把林希留在身邊,他的生活裡全部都是林希,他不想讓林希離開。
沒有這個意外,他們可能一直都不會發生關系,蔣霖嶼在之前對性並沒有什麼興趣,林希又處在一個非常重要的位置,他並不想動林希。
發生了,還是這麼尷尬的原因。蔣霖嶼往死裡瞞,隻字不提。
可紙哪能包住火。
他回到房間進浴室洗澡,水順著他溝壑分明的脊背往下滾落,蔣霖嶼想林希的反應。林希在床上回應很少,蔣霖嶼也是第一次,不知道這個反應是不是對的。他們兩個都是話少的人,在床上幾乎沒什麼騷話。
蔣霖嶼覺得這種事嚴肅聖潔。
他不知道林希怎麼想的,她在床上很少說話,兩人每次上床都很嚴肅。做完接個吻,像是散會前的信號。
蔣霖嶼也是偶然發現,有一次做狠了,林希抱著他,把額頭抵在他的肩膀上,嗓音細軟發出纏綿的聲音。漂亮的眼睛裡有霧氣,她整個人都是柔軟的。
他原以為這是互動。
可剛剛林希的反應似乎不是那麼回事。
蔣霖嶼拿了兩條繩子,想編個吉祥結。按照教程一步步編了個上吊繩,如今,他把頭塞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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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希送走蔣霖嶼那個瘟神,心無旁騖睡到七點才起床,雨短暫的停下來了。她換了件黑色大衣,腰帶勾勒出細腰。頭發扎起來,氣質出塵。拎著電腦包出了房門。
邢助理快步上前接過林希的包,“董事長剛剛打電話過來,讓你下午回總部一趟。”
“有說什麼事嗎?”爸爸怎麼突然要她回去?林希問,“是公司的事還是私事?”
“好像是跟總部人員調動有關系,他怕吵到你睡覺打給了我。”邢助理拉開車門說道,“要不你回個電話問問。”
林希坐上車說道,“不用幫我拉車門,我可以自己開。”
“順手的事,不麻煩。”邢助理繞到另一邊上車,把會議資料遞給林希,說道,“這是今天的會議資料,我已經全部打印出來了。”
邢助理非常貼心,各類資料全部分類好。
“謝謝。”
林希翻看著會議資料,這是分公司人員重組後第一次重要會議,“先去一趟工地。”林希把文件放回去,說道,“去完工地再去公司。”
“好。”
林希文件沒看完,林浩陽打電話過來,她把文件放到一邊。邢助理立刻把所有文件都收起來,林希接通電話,“哥。”
林浩陽說:“我晚上回燕城,你也回去一趟,我們見個面。你被拐這個事兒有隱情,沒那麼簡單。”
林希皺眉,“他招了嗎?”
“爸爸之前的猜想,可能是真的,這件事不是單純的拐賣,有可能是蓄意謀殺。”林浩陽的聲音特別嚴肅,甚至還有幾分冷,說道,“把你賣給簡超的人叫李建偉,李建偉之前在燕城運輸公司做押車的打手。二十八號,有人給了他一萬讓他扔個東西。”
林希的目光停住,那時候的一萬塊是巨款了,扔什麼東西呢?
“李建偉打開袋子看到了你,他的說法是。”林浩陽停頓的時間很長,他才繼續道,“發現你還有呼吸,不敢扔。抱到黑診所給你打了針,你命大醒來了,他就帶著錢和你回到周城,他怕被僱主知道沒扔找他麻煩,跑隔壁縣城把你賣給了需要孩子的簡超。我已經在聯系燕城的警方,確認這件事的真實性。如果是真的,這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陰謀。”